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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祁鈺也不願大夥為自己而愁容滿面,含笑道:“我受得了此傷,你們也不必擔心!”他問:“於尚書,你向誰求援?”
“太原鎮遠大將軍蕭時宜。”
祁鈺有感而發:“蕭將軍年已老邁,若能聯絡上蕭無痕或是那位楊小邪,也許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于謙道:“不瞞郕王爺,下官用意亦是想請到楊小邪前來,時下除了他,恐無人能對付王山磔和那批黑衣人了!”
石享目露喜色:“對!有他來,任王山磔多狡猾,照樣無法招架;下官曾親眼見其作戰,那股猛勁,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實是平生僅見!”
祁鈺苦笑:“本來本王亦想結交他,以為朝廷所用,誰知卻被王振壞了事,更讓人頭痛的:他竟然炮轟皇上坐車,弄了個叛國罪名,不知他是否有興趣回歸本朝?”
于謙道:“王爺放心,楊小邪雖一肚子鬼主意,到哪裡總會惹出一些讓人難以想像而又哭笑不得之事情,但他仍然分辨得出是與非。就像他劫刑場救張克正張大人,以及保釋下官出獄等,都是憑著一股熱血,此次他宰了王振首級掛 於土木堡,足可見其對奸人王振之痛恨,現在王山磔又造反,他不知便罷,若知道了,必定會趕來教訓叛賊,屆時我們將能脫困了。”
“但……他還是掛有罪名……”
于謙笑道:“罪名與否,對江湖人來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要是在乎,他也不會大鬧皇宮戲耍王振了;至於別人對他的看法,除了和王振一夥者,誰又不想原諒他的‘過失’,甚至還希望他那炮把王振給轟碎了?他並沒叛國意,又何須硬加叛國之名?”
他在暗示郕王若有機會,何妨赦他罪名。
祁鈺長嘆:“只要他能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他一定會來!”于謙道:“蕭王爺世代忠貞,見此巨變,必定百般走訪找人以援助,只要小王爺蕭無痕趕來,以楊小邪對朋友那份真情,別說是小王爺,就是讓他看順眼的,他都會拔刀相助,此事更不必說了。”
祁鈺微微一笑:“以前他也說過看我很順眼,不知交情夠不夠。”
于謙拱手:“郕王英姿煥發,正是英雄惜英雄,有楊小邪一句話,掉了頭,他也會趕來。”
祁鈺欣然一笑:“希望如此了!”
于謙道:“不過在近兩三天將困厄非常,王爺該有個心理準備。”
“我會小心……”
話未說完,地面已傳來女人哀叫聲——
“哥——你快救我啊——他們綁得我好疼啊——”
王山磔竟然將皇太后和公主祁倩給綁來,以要挾祁鈺出來。
他狂笑不已:“祁鈺!你再不出來,我就一手捏斷你妹妹脖子,到時候想接回去就困難多多了!哈哈……”
一向嬌生慣養的祁倩,如今花容失色,嫩白肌膚已出現不少血痕,反綁雙手仍不停掙扎,叫罵:“臭王山磔!你敢欺負本宮?我要摘你人頭——”
“哈哈……有話見了你哥哥再說吧!現在摘人頭的是我不是你!”
王山磔五指如勾,猛然捏向祁倩粉頸,祁倩霎時哀叫不已。
祁鈺聞言就想衝出地道以救人。于謙卻攔下他:“王爺不可貿然行事!王山磔乃有意騙您出去,若您出去則一切都完了。”
“可是小公主她……”
于謙亦感無奈:“國不可一日無君,王爺當三思!小公主若真不幸遭噩運,亦是天命如此!”
王山磔聲音又傳來:“祁鈺你再不出來,我可要剝下她的衣服賞給侍衛營當軍妓了!哈哈……”
一陣尖叫,皇太后和祁倩背衫已空,急得泣啜無門,羞辱欲死。
祁鈺臉色連變數變,又有何事比見著自己親人即將遭到羞辱而不能加以援手來得殘酷?
王山磔更是獰笑:“不出來是不是?好!我就剝光她們!”
雙手一扯,已然快速撕下兩人上衣,露出透紅肚兜,雪白肌膚已現,群眾一陣邪笑。
皇太后直掉淚,身軀縮得更緊,想掩飾已暴露之肌膚。祁情則已懼怯抖顫急叫:“哥——你快出來!我不要活了!哥……”
哀泣聲已如千把利刀戳入祁鈺心靈,逼得他無法忍受,嘴唇已咬出血痕。
王山磔色眼已露,一隻手已摸往皇太后酥胸,淫笑不已:“大美人!遲早你都是我的人,你就順從點!你要怪就怪祁鈺如此貪生怕死,棄你們而不顧!”
皇太后避開其髒手,叫道:“無恥!”呸然一口唾沫已吐向王山磔。
王山磔向左側,差點被吐個正著,不禁怒意更甚,一手揪住其頭髮,叭叭摑了她兩巴掌,厲道:“賤!本王要你,你還嫌人太少非得充軍妓不可?”
右手一抓就往其紅肚兜抓去,皇太后呀然驚叫已昏了過去。
但王山磔也摻雜此尖叫聲中疾速的收回右手,趕忙往四處尋視:“誰?膽敢暗算本王!”
從其右手紫黑一塊可猜知他吃了一記硬石塊。
他也夠囂張,尚未當上皇帝,就以“本王”自稱,端的是目中無人。
聲音響徹雲霄,仍不見人影現形。
“誰?有膽就出來!”
仍無回音。
王山磔不由得火冒三丈,立時指使困在四周之黑衣人騰向高樓以查明真相。
豈知十條人影閃向三樓樓頂,只輕輕悶呃,全然倒摔於地,早已魂喪陰曹地府了。
此舉不但王山磔大駭,就連黑衣人亦為之毛骨悚然。
王山磔厲吼:“你再不出來,本王就撕爛她們!”
說著雙手又往皇太后和祁倩身上抓去。
驀然寒光一閃,王山磔如殺豬般尖嚎,手上已插著兩把飛刀,痛得他直往後倒退。
黑衣人見狀,已有人叫道:“楊小俠你來得真快!”
樓頂琉璃瓦後頭已探出小邪笑臉,咯咯一笑,他已坐在屋頂,輕笑道:“你也不差!逃得真快!”
王山磔猝見小邪,掉了魂般打了個哆嗦,但見著數十名黑衣人仍在,怯意也為之揮去不少。拔下手中飛刀,厲吼:“楊小邪,今天要是讓你給走脫,本王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不必啦!你這只王八,再怎麼倒,別人還是看得出你就是你!”小邪捉狎而笑:“王八還沒關係,最可恨的,你竟然是世上最笨的一隻!真使我失望!”
“你……”王山磔怒急而吼:“你憑什麼說我笨?”
“喲!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嗯!笨的人一向都是如此反應!”小邪戲謔道:“你笨得連我說話憑什麼你都不懂?告訴你!我憑的全是一張嘴,懂嗎?我愛說誰笨就說誰笨,不需要‘憑什麼’的!”
王山磔厲吼:“你將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聽多啦!早在半年前就聽你作夢到現在,換點別的行不行?”小邪道:“不過我這次說你笨,還是另有原因,就憑你們幾人也想造反?真是笨得不怕死!
要造反也得像我調大炮,領個幾萬大軍將祁鎮給捉起來,這才夠味!你們這些把戲,實在不入流!”
黑衣人冷笑:“只怕憑你一個人就想平反,也是笨得不怕死吧!”
“哦!”小邪哧哧笑道:“本幫主還是第一次被人家說笨?真讓我大吃一驚!等一下你們每人要吃‘三斤’!”
王山磔轉向黑衣人:“別跟他嚕囌,你快下令一舉將他成擒再剁了他!”
小邪戲謔道:“說你王八蛋一點也不錯,自己都當上皇帝了,還要去求人家?你這算哪門皇帝?是鳥龜族的總管吧?”
王山磔怒道:“靈異掌令!你再不下令,我可要以規矩處置了!”
“喲!聽你口氣,好像在‘天靈教’地位還蠻高的?”小邪促狹道:“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掛牌的紙老虎,管看不管用!”
王山磔怒火攻心,又無法一躍三樓找小邪晦氣,不禁將怒意全發洩在靈異掌令。
然而靈異掌令似已看出小邪在挑撥離間之詭計,立時拱手:“統領稍安勿躁,此事交予老夫即可!免得中了對方離間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