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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愛美人纖阿》第144章
第144.

  不管範翕嘴上說得如何天花亂墜,範翕的酒量, 就那樣——聊勝於無。

  他於新婚之夜, 心中暢極, 向天地敬酒,一杯又一杯地敬。玉纖阿爲他所感動, 竟與他一起敬酒。當範翕情動之急親吻玉纖阿到一半時, 他面頰開始滾燙, 臉貼在玉纖阿肩頸處。

  他氣息混沌時, 玉纖阿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玉纖阿推他:「你怎麽了?」

  範翕閉著目,濃長睫毛輕輕刷過女郎細白的頸側, 激得玉纖阿身子綳緊, 有些麻意。而他蹙著眉, 似痛苦又似暢快,他說:「我、我……我頭有點暈。」

  玉纖阿:「……」

  她只好扶起範翕, 將他扶到榻間。玉纖阿伸手摸了一下他滾燙的額頭, 轉身便欲離開叫侍女進來時, 範翕靠著床柱, 仍閉著眼, 却伸手準確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始終蹙著眉,面容秀美,紅暈泛頰。淩亂髮絲從玉冠間落下,貼著他面容, 在燈燭光下, 顯得幾分誘惑。

  範翕閉著眼:「你去哪裡?新婚夜豈能留夫君一人在房中?」

  玉纖阿聲音柔婉, 勸他鬆手放自己走:「我讓人送碗醒酒湯來。」

  範翕執拗不放開她的手:「不行!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我還什麽也沒做就要醒酒,豈不顯得我很無能?」

  玉纖阿:「……」

  她看他閉眼難受的那副樣子,却還不放開她,心中不覺好氣又好笑。她手揉著他的手,道:「你都不出去敬酒,我不得出去幫你兜著麽?」

  範翕賭氣道:「不用。我早就安排妥了。我不出去,你也不能出去。玉兒,你過來扶扶我,我頭有點痛。」

  玉纖阿冷漠無情:「你幾時添上頭痛這個毛病了?以前喝了酒,不是只是發瘋麽?現在還會頭痛了?」

  話說得這麽無情,但她俯眼看他那副難受的模樣,又忍不住心中擔憂。到底猶豫一下,玉纖阿坐到了床榻邊。她手扶住他肩,傾身去探看他時,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玉纖阿一聲驚叫,瞬間天旋地轉,人就被壓到了範翕身下。

  範翕睜開了眼。

  眼若桃花流水,三月清波。

  他俯身望著她,低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似覺得唇脂甜,範翕眼睛微微亮起,輕微地揚了一下。

  玉纖阿仰望著他,輕眨水眸。她長髮被他上托,背被他輕輕攏著挨向他。他低頭親她時,氣息暖甜中,帶些酒香。

  情人做了這麽久,她和範翕除了沒有常日住在一起過,又還有什麽沒做過呢?

  是以他這般玩鬧時,她只是驚訝一下,心跳快了一下,覺得好笑十分,幷沒有太多羞惱之情。她是喜歡範翕與自己親近的……旁的男人親近她讓她覺得不自在,範翕親近她,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都讓她生出歡喜眷戀。

  她怎能不和他在一起?

  被郎君磨著,玉纖阿輕拍了他一下。他的臉挨過來與她輕蹭,像隻暖烘烘的大猫,逗得她仰高脖頸,忍不住發笑。渾身不自在,絲絲縷縷的碰觸如春日熏熏。玉纖阿半晌紅了臉,氣息不穩,又有些著急。她忍不住推範翕的肩,低聲:「你到底是要怎樣?」

  範翕糊塗中,想了一下,說:「享魚水之樂啊。」

  玉纖阿道:「你都這樣了……非要如此麽?你還有力氣?」

  範翕看著她,眼神微冷微暗:「……你不願意?」

  玉纖阿道:「非我不願,我是爲你考慮。公子,你我已是夫妻,你又有什麽好擔心的?你今日醉得這麽厲害,正是不該折騰,好生休憩才是。你若是想……改日你清醒了,我又怎會拒絕你呢?」

  範翕道:「我現在就很清醒。」

  玉纖阿語重心長:「你不行。」

  範翕强硬道:「我行的。」

  玉纖阿蹙眉,想著自己該如何勸他。

  她覺得範翕不行。

  就他這醉醺醺的糊裡糊塗的模樣,一會兒就要歪在她肩上一下,一會兒就忘東忘西慢吞吞得急死人,他還非來折騰她……他閉著眼睛瞎折騰什麽呢?

  她想這些時,下巴被范翕輕勾起。她被迫仰望他,凝視著他幽靜透著幾分溫和執著的漂亮眼睛。他的眼神分外認真,眉目間神韵細潤溫和。他俯望著她,氣息雅正,十分寧靜,有一些他以前的影子……玉纖阿看得幾分恍惚,幾乎以爲以前的範翕活過來了。

  玉纖阿眸子眨了一下,溫聲訥訥:「……公子翕?」

  范翕輕聲應了一下。

  玉纖阿眨眨眼,眼中水波瀲灩,驀然有些泪意。她一下子起身要抱他,却被範翕箍住不能動。

  他俯身來,與她額抵額,聲音偏冷:「玉兒,我就要如此,我非要如此。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本就是天經地義。旁的郎君有過的,我都要有。別的郎君嘗試過的,我都要嘗試。我也爲人夫,我不能比別人差。」

  玉纖阿仰望他許久。

  她心中一派酸軟,一派柔情。

  她望著他瘦削的面容,伸手撫摸他的頰面。她終是無法拒絕他,終是對他心軟。玉纖阿輕輕一嘆,不再說話,而是抱緊了他。

  隨便吧。

  隨便他怎麽折騰吧。

  她在這個世間,隻喜歡他一個人。她隻喜歡他這麽一個人,自然要對他多好一些,多寵一些。

  --

  春息脉脉,百鳥入林。之後山高林深,萬籟俱寂。

  --

  後半夜,範翕清醒了過來。

  紅燭高照,帷帳輕揚。屋捨外懸挂的燈籠的光照進捨內,紅彤彤一片。燈籠在風中搖晃,撞擊聲如鐵馬。

  範翕睜開了眼。

  他靜默地躺了一會兒,側過身,看到睡在自己旁側的女郎。範翕迷惘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夜是他的新婚夜,旁邊睡著的女郎是他的妻子。到這時,他體內的血液才開始沸騰,情緒才激蕩了起來。

  範翕刷地起身坐起。

  想到了前半夜自己强迫玉纖阿所發生的那些混亂。

  他兀自在燈火朦朧的帳中靜坐,然後眉目間的冷冽褪下,暖意浮起。他俯身,推推玉纖阿,低頭與她說話。玉纖阿有些驚,她於睡夢中被驚醒,一眼看到範翕放大的面孔。多虧她生得俊,她才受驚之餘,捂住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玉纖阿困頓十分,長髮披散下,眉目低垂:「怎麽了?」

  範翕柔聲:「玉兒,你我已結爲夫妻。我想來十分激動,你起來與我說說話吧?」

  玉纖阿:「……」

  她忍住駡他的衝動,翻身背對他:「我不想說話,你快睡吧。明日你還要上朝。」

  範翕又推了她幾下,玉纖阿閉著眼佯裝沒感覺。他見她不肯起來,才有些失落地嘆口氣。玉纖阿以爲他的折騰到此結束,但顯然這才剛開始。玉纖阿聽到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郎君下床的聲音。她舒了口氣,想範翕不來找她就好。

  範翕披衣散發,赤脚趿鞋,行在地磚上。他衣袍委地,長髮散肩,眉目間漾著鬆懈與閒適的神情,衣衫微微揚起。範翕在屋捨中踱步,再是衣衫不整,他臉容清透,眼含春水,乃是巍峨春山、濯濯春柳一般的美男子。

  這般的美男子,憂心忡忡地拿著剪子走到高燭前。他想起新婚之夜的蠟燭不能滅了,爲怕燭滅,範翕守了半天,拿剪子細心地剪了燭芯。待燭火燃得更亮了些,範翕才放下剪子回到床榻上。

  他又轉身去搖玉纖阿,柔聲款款:「玉兒?」

  玉纖阿:「……」

  範翕的手指在她肩上推了推,他羞澀道:「你是不是沒有洗浴?我們一起清洗一下吧?」

  玉纖阿閉著眼,想到這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不能成親第一日就對他發火。他精神狀態不好,夜裡睡不著是正常的,自己要體諒。玉纖阿儘量忍耐:「洗過了,也幫你清洗過了。你就睡吧。」

  範翕道:「我睡不著。」

  他過一會兒,再來推她的肩,頗有些興奮與害羞:「玉兒?」

  他的玉兒不理他。

  範翕幷不在意,他靠坐在她旁側,慢悠悠地開始說話:「前半夜發生了什麽,我不太記得了。但是玉兒,我很高興我們能够成親。人家都說要守歲,新婚之夜是不是也不該睡過去?我有些怕那燭火滅了,你就一點不擔心麽?」

  在過了一會兒,範翕手撫摸玉纖阿的面頰,輕聲:「玉兒,你長得真好看。我娶了一個仙女似的妻子。」

  他嘮嘮叨叨的:「你覺得我如何?你沒有什麽話想和我說麽?」

  他再疑神疑鬼:「你是不是不喜歡嫁給我?你都不說話。」

  玉纖阿柔聲:「公子,已經四鼓了。我再提醒你一遍,明日你還要上朝。你幷沒有因爲成親而得到什麽假期。」

  範翕不以爲然。

  他就是不困。

  且越來越清醒。

  他心情極好。

  范翕其實很久不能睡的時間太久了。當年丹鳳台事變後,他夜裡入睡時就做噩夢。做噩夢做多了,他後來就不怎麽能睡好。他有時候爲了能睡覺,還需要找醫工開藥。但是昨夜新婚夜,他很確定自己前半夜是睡了的。

  夢裡春暖花開。

  幷沒有夢到什麽鮮血什麽大火,沒有夢到那些死去的人,沒有冤魂來入夢折磨他。

  他睡得非常安穩。

  範翕俯身,撩開玉纖阿面頰上所貼的青絲,吻上她的唇。

  --

  枕邊人輕輕抱住她,髮鬢鬆散的,肌膚清凉上染了熱意。玉纖阿就算真是一根木頭,也要被吵醒了。何况她只是裝睡不想理範翕,她幷沒有真的睡著。玉纖阿睜開眼,回頭看到是他。她半晌沒有說話,也許是她神色有些冷,範翕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溫聲:「我吵醒你了?」

  玉纖阿沒吭氣。

  範翕低頭親了她一下,含糊地道:「你接著睡吧,別管我。我自己來就好。」

  玉纖阿手伸了過去。

  他一陣吸氣。

  玉纖阿俯著眼,淡聲:「你不肯睡,我又不可能真的毫無感覺。你來來去去的,當我是木頭麽?我幫你吧。」

  範翕歡喜道:「玉兒,你真好。」

  --

  玉纖阿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前半夜範翕又是醉酒,又是抱她,她被折磨得不輕。後半夜範翕醒過來後,情緒激蕩之下,沒有比前半夜好多少。斷斷續續算下來,玉纖阿覺得自己一整晚,恐怕都沒有睡過超過兩個時辰。

  而範翕壓根沒意識到他的睡眠時間太少。

  玉纖阿不知他是病入膏肓常年如此,還是一時成親,他太過激動。

  玉纖阿沒說什麽。

  她脾氣極好,性子極溫。哪怕範翕如此折騰,她也沒有對他說半句不好聽的話。她終是記得這是新婚,她不想和範翕因爲這種事爭執。

  但是玉纖阿到底心情有些不好。

  次日天亮,範翕神清氣爽地準備去朝會,玉纖阿也不想睡了,便也起了身。玉纖阿在窗前梳妝,姜女等侍女爲她梳發。姜女本想恭喜玉纖阿新婚,想打趣打趣玉纖阿,但是她看眼玉纖阿疲憊的眼色、稍有些冷淡的臉色,便不太敢說話了。

  玉纖阿有一搭沒一搭地拿著梳子梳發,沉思自己該如何應對陌生的新婚生活。

  「玉兒!」范翕的聲音傳來。

  玉纖阿抬頭,見範翕一身直裾,從書房過來,身後跟著小跑著追過來的梓竹。範翕的裝束肅穆端莊,峨冠博帶,翩翩行來,顯然是準備去上朝的架勢。範翕到窗前,凝視著他那個坐在窗前梳發的妻子。

  他溫聲:「玉兒,我去上朝了。」

  玉纖阿頷首:「嗯。」

  範翕頓一下,他向身後看了一眼,梓竹立即知情識趣地默默退後。他再瞥向窗子裡面的姜女等侍女,侍女們也懂事地退開。範翕才迎上前,站在窗口,伸手握住了裡面女郎正在梳發的手。

  範翕俯眼,含笑道:「玉兒,謝謝你。」

  玉纖阿挑眉,意外看他。

  範翕睫毛覆眼,輕聲:「你嫁於我,我格外開心。我從昨日到今日,都有些做夢的感覺。我覺得你真好,長得那般好看,對我還溫溫柔柔的,對我還不提什麽要求。我覺得你是世上最好的玉兒,我昨夜在帳中看你時,覺得你簡直是月神下凡,偶爾才來眷顧我。」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快四年了,我都沒有睡過什麽好覺。但是昨夜我雖睡得短,却睡得格外好。沒有强迫,沒有開藥,我是真的睡著了。昨夜的紅燭一直燒到了天亮,這說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想像不出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你沒有强迫我做不願的事,沒有羞辱我,沒有折磨我。我見到你就開心,見到你就心情好。但那終究是以前混沌的感覺,做不得數。然而昨夜我才真的感覺到,我是真的喜歡和你在一起。和你成親的感覺真好,你一顰一笑我都高興。想到日後可以長長久久地和你在一起,我每次回來都能看到你,我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與你私通,我格外歡喜。」

  「玉兒,我太喜歡你了。你是否像我喜歡和你成親一般,也喜歡和我成親呢?」

  玉纖阿被範翕的一通不要錢的誇贊給誇得懵了。

  女郎緩緩抬臉,有些怔忡地看著在她窗前握著她的手、滔滔不絕地紅著臉誇她的範翕。

  她自覺自己什麽也沒做,範翕却這樣高興。

  她甚至有點怨範翕打擾了自己睡覺……範翕却這般喜歡她。

  望著範翕誠心誠意、大清早就來誇她的俊美面容,玉纖阿臉上的冰雪般淡漠的神色消了下去。她被他說得有點害羞,她微微笑起來,又覺得自己喜歡了他幾分。玉纖阿柔聲:「我也喜歡和你成親的。」

  范翕舒口氣,抬目望她。

  玉纖阿說:「用過早膳再出門,不餓也要吃一點,好不好?」

  範翕望她片刻,含笑:「好。你中午等我一起用膳好不好?」

  玉纖阿點頭。

  隔著一道窗,範翕拉著玉纖阿的手腕,他好似還有許多話要說。梓竹在院門口等了很久,到這時忍不住提醒:「王上,再不走時間就來不及了。」

  範翕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玉纖阿的手。

  他走後,玉纖阿低頭撫摸著自己被他握過的手。她臉頰滾燙,忍不住微微翹唇。冬日暖陽爬上屋檐,照在窗前梳發的美麗新婦身上。郎君已經離開了,玉纖阿這才覺得,成親真好。

  和範翕日日在一起真好。

  縱是他還有很多毛病讓她不適應,但他們總會磨合好……成親真好。

  --

  範翕成親後的幾日心情一直很好。

  成親消退了他的許多陰鬱色,讓他從泥沼中浮出了頭,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他長長舒口氣,只覺得自己好像終於重新活過來了。

  成親帶給他的新奇感,暫時壓過了他的其他那些負面感覺。

  他不再總是一整日孤零零地坐著發呆,他再次心情抑鬱難過時,屋捨中哪怕只是有玉纖阿的脚步聲走過,都忍不住吸引走範翕的注意力。燕王府邸中不再是空蕩蕩的只有舊人的幻象,屋捨中開始多了許多原本沒有的東西。

  多了女郎的衣裳,女郎的首飾多了案上的一枝花,帳子上懸挂的流蘇墜子。

  屋捨不再是冰冷冷的暫時休憩的地方,而是有了溫度,有了讓範翕眷戀的東西。

  這種感覺,讓範翕想要和人傾訴。

  但是他無人傾訴。

  範翕有些憋悶。

  --

  這日朝會散後,一些諸侯王被留下,因天子邀請他們一會兒談些政務。天子被王后叫走,一時沒有過來。諸侯王們坐於殿中,就開始閒聊。一個侍從從外進入,捧了一個小熏爐送給其中一個諸侯王。

  那侍從說是外面下了雪,王君夫人怕王上冷,特意送來的。

  衆目睽睽下,那個諸侯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妻子送來的暖手爐,粗著嗓子道:「諸位見笑,我夫人總是這般小心,太多心了。我在王宮中待著,陛下還能凍著我?」

  衆人都跟著笑起來。

  範翕靜靜地坐在他們中,不言不語。他如今氣質有些偏清冷,人也不愛說話。其他諸侯王說笑時,範翕只是側頭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出神。他這般一個不愛笑不愛說話的玉山美男坐在一衆男人中,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其他諸侯王却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閒聊:「還是你夫人好,我夫人啊,只是給我送女人,其他什麽都不管。」

  其他人立刻羡慕:「君夫人會送女人給你?這可是好品質啊!我等羡慕不來。」

  這個說:「我夫人沒別的本事,就是一手厨藝登峰造極,我恐你們都沒嘗過我夫人那般好的手藝。」

  那個說:「我夫人女紅好,你們看,我裡面的夾襖就是我夫人親手縫的,一點兒沒讓其他人幫忙。」

  範翕慢慢地回頭,看向這些聊起自己妻子的諸侯王們。他睫毛顫了顫,目光輕輕波動,突然有了想和他們聊天的興致。范翕也想和人談起玉纖阿,也想和人誇玉纖阿,但他苦於沒有機會說。而眼下,不正是好機會?

  只是范翕張了幾次口,都跟不上這些諸侯王的話。

  這個說妻子給自己送美人,范翕心中不屑,想這說明你的妻子不在乎你那個說夫人厨藝好,範翕心裡想總是在灶房間轉悠算什麽本事那個再說夫人給自己做衣服,範翕心想做個衣服有什麽了不起,你怎麽不娶世上做針綫活最厲害的女人去?

  範翕心中將他們全都貶低了一番,然他想插入他們的話,却插不進去。因爲他翻遍全身,發現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

  玉纖阿既沒有給他做過什麽新衣裳,也沒有在大雪天給他送過什麽熏爐。而且他和玉纖阿成親的日子太短了,他都找不到什麽互相扶持的例子誇玉纖阿和自己不離不弃的感人情誼……範翕心中隱有些著急,因看這些諸侯王隨意談起妻子的話題都要結束了,範翕却還沒找到如何開口的機會。

  範翕心中迫切想誇玉纖阿,忍不住搶了話開口:「我夫人長得好看。」

  衆人:「……」

  有些怔愕地看向少言少語的燕王。

  半晌後,衆人心情各异地誇:「那……確實是。君夫人色冠洛邑,無人能及。」

  範翕目中微亮。

  却有諸侯王不屑:「女子長得好看算什麽,重要的是賢惠。」

  範翕不悅,道:「我夫人自然也賢惠。」

  那人便問:「如何賢惠?」

  範翕頓了許久。

  他咬牙,開始編道:「我這雙鞋,就和我夫人有關係。」

  因爲早上出門時,玉纖阿讓梓竹爲他選的這雙鞋。

  衆人震驚:「……哦?君夫人小小年紀,還有這樣手藝?」

  範翕再炫耀:「我夫人厨藝也極好,我隻吃她做的飯,其他人做的我都不想吃。」

  因爲只有玉纖阿會强迫他用膳,其他人不敢管他吃不吃。

  衆人震驚,心想這得是多好的厨藝。

  範翕再道:「我夫人的……侍女貌美無雙!我想怎麽做,我夫人都不管。」

  因爲知道他根本不會碰姜女,玉纖阿自然不在意了。

  衆人想到了範翕成親那日時他們見到的那個美貌侍女,一時間,對範翕充滿了羡慕。

  ……這是何等的運氣,才能娶到這樣厲害的妻子。

  衆人紛紛羡慕范翕,範翕得償所願,開始一邊編,一邊誇。他洋洋得意之時,已經把玉纖阿誇成了神仙人物,讓一干諸侯王好奇敬佩。

  衆人圍著範翕,都想一睹玉纖阿的真容,想見識下這位神仙般的女郎的才貌。衆人甚至相邀著,說一會兒去燕王府上用膳,請燕王君夫人獻獻厨藝,讓衆人解解饞。

  聽到他們想嘗玉纖阿的厨藝,範翕略有些心虛。他自己都覺得玉纖阿的厨藝不過是把飯煮熟的水平……

  直到衛天子過來,在門外咳嗽一聲。

  範翕一個停頓,心念幾轉。他口上尚在誇玉纖阿,心中却警惕衛天子仍盯著玉纖阿,說出口的話,便成了:「我夫人……流産了。」

  與此同時,梓竹在外通報:「王上,君夫人說下雪了,她正好路過,便來宮中等您一起回府。」

  流産?這剛成親就流産,也太快了吧?確定是燕王的孩子?

  還等燕王一起回府?

  衛天子:「……?」

  諸侯王們:「……?」

  燕王的這位夫人……未免也複雜的,讓人太過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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