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露出難得的笑容,古塘道:“我知道你和小豹子最愛吃‘老瑞珍’的綠豆糕和他們出的冬蜜,這兩樣東西雖然很普通,但是卻很少人會一起買,所以我守在‘老瑞珍’的門口,留意每一個進出的客人。”
小星星又哭了,因為她想到有一年冬天下著大雪,她與東方起雲和古塘三人遠在數十里外的地方處理幫務,而她突然想吃這二樣東西;就是古塘冒著風雪,不畏寒凍,為她專程跑了一趟,差些因大雪封住道路而跌落山崖。
也難怪古塘能我到小星星;也難怪全幫都不相信古塘只有她會相信他了。
“你……你能不能幫我?”古塘很為難的說。
小星星不何道古塘要說什麼,可是她毫不猶疑的點頭。
因為她知道古塘不到沒辦法的時候,是絕不肯求人的。
“你……你可不可以暫時不回家?”
小星星想了一下然後道:“你是不是想以我來阻擋幫中對你的緝捕?”
古塘靦碘的點頭。
他絕不願意這麼做,然而面對同儕他既不能出手,又不願引頸就戮,有了小星星在身旁做護身符,就算是東方起雲碰上了,他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這真是英雄末路,更是一種悲哀。
小豹子永遠也想不到被困在“迷魂桃花陣”裡的黑衣人會是那個醜丫頭賀如美親生的爹。
他更想不到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會送給自己這麼一付神奇的彈弓。
他把玩著那付小巧精緻的“擎天弓”,一面翻閱一本發了黃的小冊子。
冊子裡畫的全是一些使弓的要領與口訣,雖然不太懂字義,但是有圖畫為輔,他居然已經在短短的時間裡能夠用這把彈弓射中近距離的目標。
“那……那個怪物,他……他幹嘛要送我這玩意?”小豹子問著旁邊想著心事的“皮條花”。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他喜歡你吧!”回過神“皮條花”淡然道。
“喜歡我?媽的,我一想到他那付德性我就心裡發毛,不過……不過這付彈弓我還真中意,等我練好了它,嘿嘿……”
小豹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喜孜孜道。
“你這個人實在沒一點良心,就算人家不送你東西,你也不應該這麼說,他的遭遇可是令人鼻酸與同情,我希望你不管以後有沒機會最好都不要忘了那個可憐人。”“皮條花”站起身淡然說道。
“喂,咱們可先說好,那怪物送的東西我可以接受,送的人我可不要,這話我可說在前面,要不然我寧可不要這玩意。”
小豹子一想到那怪人,再想到賀如美是他的親生女兒,不覺有點警惕的道。
“你倒是敏感的很,他這親爹可沒說要把女兒許配給你,你窮緊張個啥?”“皮條花”看到小豹子的模樣不禁笑道。
“那最好,奶奶的真要娶了這個婆娘,半夜起床看到她恐怕還真會嚇得睡不著呢?”小豹子又開始在那拉弓放弓,瞄準來,瞄準去的練習。
“皮條花”也沒再搭腔,她又陷入沉思裡。
“站住——老傢伙今天就算你跑到天邊也別想活命——”
“皮條花”和小豹子都聽到了這句話。
這是座密林,當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小豹子站了起身,“皮條花”卻冷冷道:“你不休息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你坐好,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關我們的事。”“皮條花”瞪眼道。
小豹子乖乖的坐好,但是卻憋了一肚子氣。
他絕不是那麼好講話的人,然而碰到了“皮條花”他卻一點脾氣也沒有。
畢竟“皮條花”可不管他是不是“四瘋堂”的少主,更不吭他那一套嘻皮笑臉,胡言亂語。
她可是動不動就揍人,小豹子已經吃過了虧,所以對這個凶巴巴的女人,他還真應了那句話“鬼也怕惡人”。
“救……救命……”
“嘿嘿,莫說這是荒山野嶺,就是在大街上我們‘黃綢鋼刀’要殺的人又有誰敢阻攔?”
這種話非但囂張,簡直氣人。
“皮條花”皺起了那雙焦眉。
小豹子卻驚恐的變了顏色。
“你怎麼了?”“皮條花”發現了他的異狀。
“我……我聽過這個人的聲音,他……他曾經……”小豹子居然想起這種難聽的聲音,正是前些日子在豆漿店碰到的那兩名江湖漢子。
在一聲慘嗥尚未息止的時候,“皮條花”已經像只燕子穿林而出。
她看到一個衣初檻褸,面如死灰的中年儒者正緩緩蹲了下去,他的胸腹已開,血正像噴泉似的湧了出來。
而中年儒者的面前二位江湖漢子冷漠的看著他漸漸倒下,同時他們手中的鋼刀再度舉起。
“住手——”
“皮條花”聲到人到,及時喝止了那二人即將補下的一刀。
冷峻的看著那兩個人,“皮條花”道:“二位,殺人不過頭點地,像你們這種心狠手辣的行徑已經有違天和,而且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不覺太過麼?”
那兩個人作夢也想不到林子裡有人,而且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更荒唐的是這個女人不但敢出面並且還敢出言相阻。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你所說的話已經讓我們有了足夠殺掉你的理由了?”左邊那人面無表情的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最好就此罷手,放過這個人。”“皮條花”的話就像冰珠子一樣極冷。
“臭娘們,看樣子你喜歡來‘硬’的?”右邊那人話裡已經有了“葷”味。
於是“皮條花”嬌容倏變,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下流的粗話。
於是她已出手,直取那人的喉結。
這兩名“黃綢鋼刀會”的人絕不是庸手,但是他們碰到了江湖中最可怕的幾名殺手之一的“皮條花”,就顯得有點無法比了。
鋼刀翻飛,意阻來襲如扣的銷喉,“皮條花”招勢未變只不過略降數寸,本來是直取喉結要害的手,已變成猛扣胸口。
鋼刀再揮,旁邊另一位仁兄眼見同伴在人家一招之下就有些挺不下來的味道,顧不得面子從旁驀然偷襲。
“皮條花”臉色稍變,原式卻不變,飛起左腳旋踢,在盪開後襲的一刀同時,她己得手。
那位說“硬”話的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能夠在他翻飛綿密的刀網之中仍然突破防線,那隻似玉的手更有如此沉厚的勁道。
他倒了,心口遭到那麼重的扣擊豈有不倒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