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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時冰雪消融》7.第七顆星
第七顆星

在母上大人的耳提面命之下,何晴晴趁著周日休息的時候回了趟家。

何家在甦溪,地處橫桑北郊。距離市中心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何醫生的坐騎是一輛白色的小寶馬。車型精致小巧,特別適合女孩子開。這輛小寶馬還是她實習結束時,她爹何軍心給她買的。

何市長的本意是給女兒買了這輛車子,好方便她上下班,不用跟著一大堆人擠地鐵公交。可惜何晴晴姑娘,自打留院以後,就直接住進了醫院的職工宿舍,壓根兒就不回家住。這輛小寶馬也一直閑置著。只有每次回家的時候才派得上用場。

車子停在大院門前,她狂摁了四/五下喇叭,警務室的警務員也沒人給她開門。

呵……她就納悶了,這大白天的好幾個警務員怎麼通通不在?

她坐在車上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正打算打給母上大人問問。剛從手包裡探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摁亮屏幕,她爹的秘書齊白岩這才匆匆忙忙跑來給她開門。

她降下車窗詫異地問:“齊叔,怎麼讓您來開門了?警衛室的警衛員呢?”

齊白岩笑著告訴她:“先生打算在花園裡弄個魚池,警衛員們都被抓住做苦力了。”

何晴晴:“……”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她家這位市長大人真是越來越有閑情逸致了,都想起建魚池養魚了。

她爹日理萬機,市政府一堆的事情等著他處理,還能抽得出時間打理魚?她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將她的小寶馬開進車庫停好,擰下車鑰匙下車。

走進客廳,羅美芳女士正在插花。半開的繡球花,嫩綠色,大大的一簇,插在透明的柱形花瓶裡,倒是讓人看得眼前一亮。

“媽,這哪兒來的繡球啊?好漂亮呀!”她走上前,拿起桌邊的一小撮放到鼻子嗅了嗅。沒什麼特別的味道,淡淡的幾縷清香縈繞在鼻尖。

羅美芳擺弄著繡球,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回答:“昨天跟你爸去鄉下調研,看到那裡的繡球開得好就擇了一些回來。倒是你一直催你回來你都不回來,老說醫院忙,今天舍得回來了?”

何晴晴心想還不是您使勁兒催,不然她也不見得會回來。一回來準沒好事。心裡這樣想,但嘴上絕逼不敢這樣說的。她堆起笑臉撒嬌,“我這不是想您和爸了嘛!”

羅美芳瞥她一眼,一副“我信你有鬼”的表情。

“我爸呢?”她四下掃了掃客廳也沒見到她爹何軍心。

“在花園呢,說是要建個魚池,擱那兒折騰呢。”

這時保姆蘭姨從外頭進來,手裡提著一大籃子的菜,沖何晴晴打招呼,“小姐回來啦!”

“是噠,剛到呢。”她的眼神掃到蘭姨手裡的菜籃子,“您買這麼多菜,家裡是要來客人麼?”

“太太讓我買的,這個您得問太太才知道。”蘭姨說完就閃身進了廚房忙碌。

“媽,咱家是要來什麼客人嗎?”

“嗯,你許爺爺一家等會兒要來吃飯。”

何晴晴:“……”

許爺爺?

這麼說她今天就要見到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夫了?

omg,震驚不止一點點吶!

“媽,您怎麼不事先吱會我一聲啊?”她不滿地控訴。

羅美芳冷冷地瞥她一眼,“事先告訴你你今天會回來?”

何晴晴:“……”

她娘這深沉的心思,她真是大寫的服氣!

“你許爺爺一家人第一次來咱們家,穿正式點,上樓換身衣服去,給你買了新裙子。瞧瞧你穿的都是什麼鬼東西啊!真像套了件麻袋在身上!”母上大人一臉嫌棄。

何晴晴:“……”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淺駝色的亞麻長裙,瞬間受到了幾千萬點傷害。

她剛買的美美噠的裙子居然被她娘說成了麻袋!

呵呵……手動再見!

--

母上大人下令,何晴晴就算有幾千幾萬個不樂意,她也得照做。

她的房間在二樓左側,走廊的盡頭。向陽,采光自然是極好的。一推開房門,滿屋子陽光的味道。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淺色的布藝窗簾上,落了一地細碎的光斑。空氣裡一線線光柱,有無數細小的顆粒沉浮。

她將窗戶打開,探出腦袋看向窗外,花園裡她爹何軍心正在和幾個警衛員忙前忙後的,倒騰個不停。

“爸爸!”她隔空呼叫,清脆的女聲順風傳了老遠。

何軍心聽到女兒的聲音,抬頭往窗戶的方向看過來,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容,“晴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

“爸爸,您別忙活了,找幾個師傅過來弄不就成了,非得自己動手,您不累麼您?”

“晴晴,這你就不懂了,自己動手弄的,和請人弄的,意義完全不同。”

何晴晴:“……”

“待會兒你許爺爺一家要來,你別到處跑,聽到沒?”

何晴晴:“……”

全天下人都在提醒她今天是個重大日子。心好累的趕腳呀!

--

衣櫃裡掛著母上大人給她準備的待會兒見重要客人的新衣服——一件藕粉色的小洋裙。

深v領,泡泡袖,及膝,收腰的結構,後背是一大片鏤空的蕾絲,裙擺寬大,繡有一圈細碎的珠片。

搞得這麼正式幹嘛呦!

她穿上試了試,好看是好看,成熟中又不失少女的俏皮。可惜,這種裙子是她最討厭穿的。華而不實,穿上還不方便,各種變扭。

學醫的女生十個有九個都是女漢子,平日裡上班外面都套著白大褂,再漂亮的衣服別人都看不見。一般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何晴晴平時就是襯衫、t恤輪著穿。要穿裙子也隻穿那種寬大舒適的長裙。

她穿上這條裙子,試著走了兩步路就覺得渾身難受。太受束縛了,完全邁不開步子。這種公主裙還真不是她何晴晴能駕馭得了的。她直接就給脫了,繼續套上她的“麻袋”。

下樓後羅美芳見女兒沒換上新裙子,忍不住皺眉,“不是讓你上去換衣服麼?怎麼不換啊?”

“媽,不就是人家來咱們家吃個飯嘛!有必要搞得這麼嚴肅麼?那裙子我一點都不喜歡,穿上渾身難受。我這樣穿挺好的。”她一屁股坐到客廳沙發上,掏出手機來玩兒。

羅美芳:“……”

羅美芳說:“晴晴,人許爺爺一家第一次到咱們家來,你穿正式點,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你知不知道?趕緊上去換了。”

“我不要。”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軸呢?讓你去你就快去,別磨磨唧唧的了。一會兒人家該到了。”

何晴晴卻走到茶幾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咕嚕咕嚕灌了大半杯下肚。

喝完半杯才反應過來,這茶居然是荷葉茶。荷葉清冽的香氣一直在口齒間環繞,久久不散。

“媽,咱們家什麼時候喝上荷葉茶了呀?”

直接就將母上大人前面的話給略過了。

何家人都不喜茶,平時喝的也少。家裡常備的一些大紅袍、鐵觀音也都是為了待客用。這次突然備了荷葉茶她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出肯定是為了招待許家人的。

“晴晴!!”羅美芳怒了!

“美芳,女兒想怎麼穿就怎麼穿,你就隨著她去。她都這麼大人了,你別事事都管著她。”何軍心從外頭進來,滿身泥濘,大汗淋灕的,關鍵時刻還不忘維護女兒。

羅美芳:“……”

何晴晴滿心感動,趕緊順著父親的話往下說:“我爸說得對,我穿什麼衣服是我的/自由,媽您不能這點自由都不給我。”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爺倆好。想讓晴晴給許家人留下個好印象。許定遠如今可是咱們橫桑的政法委書/記,今非昔比,我能不重視點麼?”羅美芳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直面父女倆。

說來說去,還是官場上的那些事兒。

何晴晴有些頭痛。她不否認父母愛她,但是這些年,她也逐漸認識到父親的官越做越大,母親卻變得越來越精於謀略,說難聽點就是算計。那心思縝密得她有些時候都覺得不認識母親了。茶余飯後,明裡暗裡,盡是官場裡的那些勾勾道道。

若是沒有母親在身後幫襯提點著,她爹再過個三五十年也不見得坐得了這橫桑市長的位置。

權力越來越大,有些東西倒是越來越寡淡了。一家三口看似和諧融洽,其實心卻已經遠了。這也是她越來越不願回家的原因。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婚事也會被拿來當成父親仕途的籌碼。而她的父母似乎沒有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生機盎然的繡球上面,眼神深了深。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繡球只怕是某個許家人的喜好。

***

上午十點過半,許老爺子一家才抵達何家。

何軍心、羅美芳帶著何晴晴親自迎接。

許家一共來了三個人。許老爺子,許定遠夫婦。至於何晴晴那個神秘的未婚夫卻並沒有出現。

既然對方對這樁娃娃親乏善可陳,那她自然沒有必要再給他們面子。只是父母那邊可能會有些不好交代的。但那樣又如何呢?她不想將自己的婚姻和父親的政治生涯捆綁在一起,她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余生。哪怕那個人平凡無奇也沒有關系,只要她喜歡便足夠了。

何軍心和羅美芳沒看到許家兒子,也知道了對方對這樁娃娃親的抗拒。臉色驀地變了幾分。

“那臭小子愣說工作忙,今天過不來。說是等空閑下來再親自登門拜訪。”許老爺子察言觀色,趕緊向何氏夫婦解釋。

工作忙?有多忙?難不成比習/大大還忙麼?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借口。

不過既然許老爺子都放低了姿態,何家人自然等讓人家順著這台階下。

羅美芳淺笑吟吟,“年輕人工作忙可以理解。我家晴晴在醫院當個醫生也成天忙地不可開交。一個月才回家一趟。晴晴,這是許爺爺,邊上是許伯父和許伯母。”

“許爺爺,伯父伯母好。”何醫生揚起招牌式的笑臉,甜甜地問好。

許老爺子上下打量一番開口:“晴晴都長這麼大了呀!小的時候,爺爺還抱過你呢。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麼大了。這姑娘長地水靈,不錯不錯。”

許太太也笑著對許定遠說:“郎才女貌,和咱們家小休正般配。”

許定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說話。

“來來來,快別站著了,都進屋坐吧。”何軍心忙招呼眾人進屋。

許太太一走進客廳就看到了擺在角落裡的繡球,驚喜地說:“何太太也喜歡繡球呀?”

看看,何晴晴果然沒有猜錯。

羅美芳走過來,笑著說:“昨天去鄉下調研順手帶回來的,許太太要是喜歡,可以帶些回去。”

“那敢情好,我最喜歡鄉下的這種綠繡球,可惜城裡不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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