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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時冰雪消融》11.第十一顆星
第十一顆星

何晴晴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心頭劇烈一震,條件反射地舉目一瞥。

年輕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診室裡。他此刻正捏著光頭男的右手手腕,緊抿雙唇,一張臉沉得嚇人,周身都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氣場強大,足以碾壓一切。

光頭男顯然是沒料到許暮笙會突然沖進來,當即一愣,繼而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特麼是誰?居然敢攔老子。”

見這架勢,邊上其他三個男人也紛紛擼起袖子,準備乾架,“怎的,你小子是想搞事情?”

許暮笙倒是絲毫不懼,面色漸沉,似乎蒙上了一層冰霜,冷到了極致。嗓音更是沉冷,淬著噬人的寒涼。捏住光頭男右手手腕的那隻手猛地用力,“再說一句試試?”

光頭男當即覺得腕骨處傳來一股劇痛,好像骨頭就要被人生生折斷了一般。他痛得倒吸一口氣,氣急敗壞怒罵:“你特麼給老子放手,疼死了……聽到沒有?”

許暮笙繼續用力,口氣生冷,“信不信我廢了你?”

這句話警告意味十足。何晴晴相信若是光頭男再口無遮攔,許暮笙真的會廢了他的。

粉他近十年,她深知他骨子裡的狠戾。面對惡人時絕不會心慈手軟。這些年他每一個反派角色都是本色出演,他從來就不是好說話的人。很多粉絲之所以察覺不到這點,不過就是他平日裡面對鏡頭時都是面帶微笑、如沐春風的。

可是她能察覺到,因為她仰望了這個男人十年,同時也研究了他十年。

她知道在進入娛樂圈之前,許暮笙曾有過一段格外艱辛落魄的過去。據說從他一出生父母倆的感情就不好。後面父母離婚,他跟著母親過過很長一段顛沛流離、窮酸落魄的生活。

只有在泥裡浮沉掙扎過的人,他才最是了解這些地痞流氓的劣根性。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因而面對他們,他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啊啊啊……疼疼疼……松手啊……”光頭男頓時疼得哭爹喊娘,“快松手,快松手……我錯了……”

邊上少女粉蛇精病看到老公痛成這樣,當即就慌了,“這位先生,是我們錯了,您快松手……他骨頭要斷了的……”

“道歉!”許暮笙薄唇輕啟,冷冰冰地砸下兩字兒。

“好好好!!”少女粉蛇精病趕緊對著何晴晴說:“對不起何醫生,是我犯渾,要怪就怪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老公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呀……”

何晴晴還來不及說話,老太太就跌跌撞撞地沖進診室,看到她紅腫的臉頰心疼壞了,“何醫生你怎麼樣?沒事吧?”

她摸了摸發疼的臉頰,搖搖頭,“阿姨,我沒事兒。”

這個時候醫院的安保人員也趕到了,劉師傅沖進診室,劈頭蓋臉問何晴晴:“怎麼回事何醫生?”

診室外圍了一堆的醫護人員和病患。許多人紛紛拿出手機拍個不停。

何晴晴頭疼地捏捏眉心,趕緊把診室的門給關上了。

“砰”的一聲脆響,吃瓜群眾們被關在了門外。

吃瓜群眾:“……”

啊啊啊……撓心撓肺,好想看呀!

--

門被關上以後,何晴晴這才對著許暮笙說:“許老師您先放開他。”

許暮笙依言放開光頭男。

手腕處少了那道迫人的力道,光頭男扭曲的表情這才恢復正常,拚命地甩了甩手腕。

少女粉蛇精病和光頭男兩人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無法作妖,只能暫時低頭。兩人一個勁兒地給何晴晴道歉。

何晴晴全程表情淡漠,不發一言。待夫妻倆道完歉,她才邁開長腿繞出辦公桌,走到光頭男面前,踮起腳尖,伸手就給了他兩個巴掌。

她說:“我知道時下醫患關系緊張,醫生處於劣勢,從來都不敢伸手打人。我想我可能是個例外。我無意與人為敵,可人若犯我,我必定回敬回去。今天這事兒錯不在我,無緣無故被你扇了兩個巴掌。這事兒擱在別的醫生身上,也許會忍氣吞聲,可我不會。我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若不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忍氣吞聲。所以今天我打回去了。我們做醫生的就是太慣著你們這些無理取鬧的病人,才會助長你們囂張的氣焰,醫患關系才會變得這麼緊張。”

“醫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們穿上這身白大褂,就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無緣無故被你打的。我上班期間離開崗位,是失職,所以我道歉。可你老婆得理不饒人,還煽動你動手打我。我長這麼大,我爸媽都舍不得動我一根頭髮,我就活該被你打?醫務處在3號樓六樓,歡迎去投訴!”

光頭男:“……”

眾人:“……”風中凌亂jpg。

何晴晴一口氣說完也不顧光頭男凌亂的神情,對著安保人員說:“劉師傅,這幾個人在醫院蓄意鬧事,擾亂公共秩序,你帶走吧。”

劉師傅:“……”

眾人:“……”再次風中凌亂jpg。

她又轉頭對許暮笙說:“許老師今天的事多謝您,改天我再請您吃飯。今天您就帶著阿姨先回去吧。外面人可能會比較多,您記得把口罩戴上。”

許暮笙抽了抽嘴角,問何晴晴:“你臉沒事吧?”

何晴晴摸了摸嘴角,搖頭,“沒事。”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他這才帶著老太太先行離開診室。

安保隊劉師傅帶著光頭男幾人隨後出去。少女粉蛇精病也欲跟著一同出去,不料身後傳來何晴晴清冷無波的嗓音,“你病不看了麼?”

少女粉蛇精病:“……”

--

從業幾年,形形色/色的病人踫過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難纏和無理取鬧的。對待這類病人,她從來不會慣著他們,任由他們踩在自己頭上拉屎。她的性子向來如此,不是溫吞吞的軟柿子。這也是她明明手術水平很高,職稱卻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她總是遭到病人投訴。

好在職稱這東西她歷來看得淡,上不上得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學醫的目的本就不單純。

上午門診這事兒一鬧,下午蔡主任就找何晴晴談話了。

主任辦公室裡,她神色寡淡,不甚上心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搬弄手指。

蔡主任站在她面前喋喋不休,抑揚頓挫。人一旦上了年紀話就多,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蔡主任看到何晴晴這副吊兒郎當、不上心的樣子,更加痛心疾首,“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跟病人搞好關系,你就是當耳旁風。看看這個月你都被病人投訴幾次了?你就不能跟你師兄學學?學學他怎麼和病人相處的?真搞不懂你爸媽當初是怎麼同意你學醫的。照這樣下去你的職稱什麼時候才能上得去啊?這麼好的能力,你就甘願一直當個主治?”

這姑娘是有天賦,平時也刻苦,可就是性子直,容易得罪人。科室裡都是些朝夕相處的同事,知道她是這種性子,不會跟她計較。可到了病人和病人家屬身上就不同了。現在這些人也難纏,總是逮到一點辮子,就大做文章。作為恩師他歷來護著她,可很多時候也護不周全。

何晴晴伸了個懶腰,口氣慵懶,“主任您說完了沒?說完了我去吃飯了,都快餓死了。”

蔡主任:“……”

“滾吧滾吧!”蔡主任氣急敗壞地攆何晴晴出去。反正他每次說得口乾舌燥,她也全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一點也聽不進心裡去。

“等會兒,你臉怎麼樣?要不要搽點藥?”

何晴晴摸摸自己的臉頰,搖搖頭,道︰“不用了,哪有那麼金貴。”

“趕緊滾,省得在這裡礙眼!”蔡主任擺擺手,不願和她廢話了。

得到蔡主任的恩準,何醫生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真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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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晴並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回了休息室。

因為她壓根兒就沒覺得餓。上午這樣一鬧,她隻覺得心情煩悶。胸腔裡始終憋著一口氣,亟待宣泄。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關休息室裡看《驚蟄》。

這部老片總能治愈她備受摧殘的小心靈。

屏幕上,許暮笙穿白大褂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帥。這是他出道至今,唯一一部以醫患關系為題材的作品。十年前,也是因為這部電影,她知道了他,若乾年以後拿起了手術刀。

當初決定學醫或許是一時沖動,中了穿白大褂的許暮笙的魔。但這麼多年下來,她對這個職業多多少少有些熱愛。所以哪怕遇到各種各樣的寒心事,她都能試著讓自己接受。可今天的事情卻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挫敗。

她不過就是上班期間離開了一會兒,就讓人抽了兩個大耳光。憑什麼?

她拉了窗簾,休息室裡不堪明亮,幾縷微光隨著窗簾晃蕩,半昏半明。

室內格外空蕩,辦公桌和簡易小床各擺了一張。空洞的空間裡有兩個明顯不同的聲音爭執不休。 裡啪啦,響個不停。這樣一來則更加顯得突兀。

她看得專注,思緒萬千,卻渾然不覺有人已經進來了。

許暮笙輕輕推開休息室的門,何晴晴正盤腿坐在地板上看《驚蟄》。

筆記本電腦擺在地板上,屏幕微光閃現,畫面不斷切換。

她背對著他坐著,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幾束細碎縹緲的柔光打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模糊不清。可那個背影卻顯得格外寂寥落寞,莫名讓他覺得心疼。

他幾乎下意識就問出口了︰“為什麼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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