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三人密談

　　皇在護國公低下頭的那一刻，脣瓣幾不可見的勾了勾，眸底閃過一抹冷意，面卻依舊帶著笑，說，「那依護國公的意思，傳朕旨意，皇后禁閉解除，特令護國公老夫人入宮陪伴皇后，直到皇后身體康復。」

　　「謝皇隆恩。」護國公大喜過望。

　　「下去吧，這個時候皇后應該也睡不著，你去看看皇后。」

　　皇讓護國公退下，竟然問也不問護國公怎麼會帶著這麼多的兵出現在皇宮裏。

　　反常。

　　右相在心裏默默下了了結論，不但皇反常，連護國公今晚的出現都很反常，而皇的舉動與其說是不問，還不如說實在裝聾作啞。

　　可皇爲什麼這麼做呢？

　　右相不得而解，退下的護國公一走，整個淺雲殿再次恢復靜謐，右相和幾個大臣的呼吸都可聞，看著皇現在冰冷的神情，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怎麼看？」誰知皇卻意外的問了這個問題。

　　什麼怎麼看？皇是指什麼？

　　右相和幾個大臣症愣，不知道該如何接皇的話。

　　「罷了，你們下去吧。」

　　皇似乎也不想聽他們說什麼，也沒有了再議論下去的興致，直接讓他們先離去。

　　「皇。」一陣急喘，張兆山和顧爵西闖了進來，和正要離開的右相等人正好碰到。

　　「爵爺。」右相和幾個大臣，跟顧爵西紛紛客氣的見了個禮。

　　顧爵西一愣，什麼情況，「皇呢？怎麼樣？」

　　「爵爺，皇沒有事情，護國公拼死救駕，一切都沒事。」

　　右相語氣平淡的說，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還是沒有表露半分，朝堂瞬息萬變，能不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人，所以不該有的情緒和態度不能多餘的表現出來，落人口實。

　　護國公！

　　顧爵西驚訝和張兆山互看一眼，隨即點點頭，「皇沒事那好。幾位不打擾了，我先去看看皇。」

　　「爵爺請便。」

　　跟幾人告別，顧爵西滿腹的疑問和張兆山來到淺雲殿皇寢的地方。

　　張公公正服侍著皇要睡下，皇一聽他們來了，立刻讓他們進來，然後把所有的人都幹了出去，只留下他自己和顧爵西、張兆山三個人。

　　「事情恐怕複雜了，行動要提前。」皇看著兩人，神情很是嚴肅。

　　什麼行動？顧爵西掃了眼皇，他爲什麼不知道。

　　皇這才想起什麼，指了指張兆山，「他，朕的人，孟老夫人的事情，是朕的授意，推波助瀾，把左相拖下水，藉機除掉。奈何左相太狡猾了，把胡統領推了出來。」

　　顧爵西往椅背一靠，他說，這張兆山看著明明聰明的很，怎麼孟碟仙設的牽著他的鼻子走，對付左相的計謀，他怎麼沒有看出來，還表現的很積極。

　　原來如此。

　　從看到張兆山遞給侍衛的那塊皇御賜的令牌該猜到了。

　　張兆山拱手，「爵爺，感謝你和孟郡主出手，救下胡統領和他的家人。」

　　看吧，聰明人是聰明人，果然看出了孟碟仙玩的把戲。

　　「好說。我們目標一致，不必客氣。」

　　皇對於今日白天發生的事情顯然不太知道，詫異的看著兩人。

　　張兆山趕緊把皇不知道的，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皇高興的拍了下和桌子，「這樣一來，胡統領看到家人被害，心灰意冷甚至心生恨意，會出來指正左相，倒時候以此爲理由，直接把左相扳倒，省的他站在這個位置，朕還要提心吊膽。」

　　胡統領的事情，其實幾乎已經可以定下了，只是顧爵西卻覺得還是不太穩妥，「皇，若是真的要藉此扳倒左相，那麼要快刀斬亂麻，最好明日給左相來個措手不及，省的他有時間準備，或者有別的狀況夜長夢多。」

　　「對。屬下也是這個意思。」張兆山點點頭，此時不宜拖，尤其是左相那麼狡猾的人，胡統領被救，家人並沒有全部殺死，又被他們所救，這消息若是一旦傳回了左相府，恐怕胡統領的作用會大打折扣。

　　「那好，這件事情，這麼定了，明天一早，張兆山你辦此事，對左相發難。」

　　黃拍板定案，此時告一段落，緊跟著皇很是痛惜的看著顧爵西，從到下看了一遍，直到確定顧爵西沒有大礙，這才帶著點感激的口吻拍拍張兆山的肩膀說，「今晚多虧你，顧爵爺才會脫險沒事，這功勞朕給你記著。」

　　「主要功勞不是屬下的。」張兆山據實以告，「是孟小姐猜到顧爵爺有危險，這才及時趕到。」

　　沒有孟碟仙的神預測，他張兆山空有人也沒有用，再晚個一會兒，即便趕去了，顧爵西也死翹翹了。

　　到時候，皇把他皮扒了的心恐怕都有了。

　　想到這裏，張兆山覺得，自己都要好好感謝孟碟仙一下了。

　　「好，好，孟碟仙還真是個福星。」皇開懷大笑起來，從這個孟碟仙介入開始，一直沉積多年的事情，如沸水一樣，不斷的翻起，讓他不費吹灰之力看清朝的動向，不是福星是什麼？

　　如今還又救了他最重視的顧爵西，她是當之無愧的福星。

　　顧爵西笑了笑，自己喜歡的女子被皇這麼稱讚，別提他有多高興了，輕笑了一下，目光不經意的掃向殿外，侍衛們在忙碌的清洗著淺雲殿外面地面的血跡，還有那成堆的屍體，眉眼深了下來。

　　「皇，今晚的事情，恐怕……」

　　「護國公救駕你們倆怎麼看？」皇不答反問。

　　「兵馬出現突兀，像是早準備好，提前預知一樣。」張兆山捏了捏手指的骨關節，表情不怎麼好。

　　「對。襲擊的人和護國公救駕的人，性質一樣，出現的都太突兀，不管襲擊和救駕，都像是驚心設計好一樣。」

　　顧爵西眼皮掀了掀，一種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裏形成，這猜測還沒有說出口，只聽皇笑著說，「你們猜護國公救駕有功，要的封賞是什麼？」雖笑卻冰的目光在兩人臉一頓，「讓朕解了皇后的禁閉。」

　　這下換顧爵西笑了，那猜測變成了實質的，「護國公愛女心切，想要保住皇后的地位，保護國公府屹立不倒，邊關無戰事，把目標訂到了宮皇身，先策劃襲擊，再救駕，這一場戲，還真是唱作俱佳，精彩極了。」

　　張兆山瞳孔一縮，身子不由坐正，「護國公竟然敢這樣鋌而走險？」

　　「不是鋌而走險，恐怕是利用了某人的計策，臨陣反撲，一人得利而已。」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左相。皇的意思是，左相今晚要襲擊，這消息被護國公得知，護國公沒有配合左相，反而順這個勢，成自己的功勞和好事？」顧爵西不由也坐正了身子，這一局看起來似乎錯綜複雜。

　　「如果朕沒有猜測，恐怕是如此。孟碟仙、你，朕的淺雲殿，一起遇到襲擊，這絕對是早計劃好的。憑左相一人，沒有這樣大的人力和實力，必定是多方合謀。」

　　明亮的八角宮燈打在皇的臉，那經過歲月洗禮的成熟臉孔，散發著睿智的光芒，緩緩說出的話，讓顧爵西和張兆山陷入沉思。

　　半響，顧爵西打了個響指，恐怕護國公被左相拖下水，並非真的想要叛國，同時會跟左相一起進行今晚的行動，都是爲了皇后。

　　「接下來的局勢恐怕不會那麼清晰明瞭了，你們倆都要擦亮眼睛，護國公難講，此次他這麼做，會擺左相一道，跟皇后脫不了關係，但是難保下一次他又有什麼主意。皇后朕放了出來，接下來也更熱鬧了。下一局會是什麼局面，很難講。」

　　皇揉了揉眉心，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漆黑的夜空，夜空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他收回視線，正要轉身，突然看到淺雲殿外，一處不起眼的拐角，一道他夢寐以求的身影，默默站在那裏，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眸，盛滿絲毫沒有掩飾的擔憂。

　　迷迭夫人！

　　她，她在擔心他。

　　這麼晚了，出現在這裏，這是幻覺嗎？

　　皇不可思議的捏了捏自己的腰側肌肉，一股疼痛鑽入心扉，真的，他不是在做夢。

　　像個情犢初開的毛頭小夥子，皇橫衝直撞的衝了出去，一臉的興奮，和激動。

　　弄的張兆山和顧爵西一驚，還以爲又出什麼大事了，嚇的從椅子蹦起來，要衝去跟著。

　　「別跟過來，今晚先到這兒，你們先回去。」皇手一揮，拒絕他們靠近。

　　兩人僵著停下，站在原地，下意識的看向皇先前站在的窗戶外。

　　皇疾奔出去，來到那一處拐角，迷迭夫人正欲轉身離開。

　　「迷迭。」皇輕柔的一聲呼喚，帶著壓抑的深情。

　　女子腳步頓了下，隨即加快腳步，要離開。

　　皇情急之下，伸出胳膊從後面抱住了女子。

　　「不要走，迷迭。朕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心裏有我對不對，並不像你表現的那麼冷心冷情對不對？」

　　皇說的有些急切，抱著迷迭花香般的身體，本愛極了這個女子，皇的身體瞬間有了反應，他剋制不住的把迷迭夫人翻轉過來，壓在牆，鋪天蓋地的吻落下，手激動的在她的身軀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