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定情明
景和公主冷冷的呵斥,「才藝拼的規矩是你說能破能破的嗎?」
也不是你說不能破絕對不能破的。
孟碟仙不以爲意,微笑著看著皇,直接忽視景和公主。
景和公主心胸一滯,又被氣到了。
場的衆位大人疑惑,卻都聰明的美人表態,直齊齊看向皇,只見他高高的挑眉,「什麼技能?」
「碟仙在田莊時,曾見過一個變戲法的,稱爲魔術師,表演的是魔術。不過這都是在鄉間流傳和街頭表演的,不得今天這種大場面,所以皇和諸位大人、夫人可能都不曾見過。碟仙以爲百姓是皇權的根基,得百姓者得天下,若是能把這種普通民衆都喜歡的魔術加入到貴族的才藝拼,讓廣大百姓深深感念皇與民同在的天恩,想必江山必定千秋萬代,無人能動搖。」
稚嫩的女子聲音,不徐不慢的娓娓道來,說出話的,每一句都很普通,可是湊在一起,卻如重錘敲在皇帝的心。
皇一頓,深深的看著孟碟仙,臉有著毫不掩飾的動容。
這樣小的女子竟也懂得這種治國之道?
百姓看似平凡好欺,可是百姓何其多,一旦合在一起,想要反抗朝廷,朝廷如何辦?
派兵鎮壓?
兵又是來自哪裏?
還不是衆多百姓的子孫。
讓子孫去殺爹孃家人,哪個兵能下得去手?
弄不好,兵也跟著百姓反了。
這是皇帝這些年才悟出的道理,沒想到被孟碟仙三言兩語給道破。
皇激動的雙手擊掌,「好一個與民同在。準了。」
準了?
把街頭表演,或者說低賤的百姓們欣賞的表演,搬到皇宮,加入第一才女試的項目?
皇是瘋了吧?
皇后和景和公主齊齊看著皇,滿臉的不可思議。景和公主更是不滿的直接質問,「皇,你怎麼能答應這個鄉下回來的野丫頭提的這種不可理喻的要求?」
野丫頭?
景和公主想說的是賤丫頭吧?
看那一臉的憤慨,孟碟仙猜也能猜出來。不過,再憤慨又如何?這裏皇說了算。
目前看來,孟碟仙感覺的到,皇對顧爵西有種特殊的包容和忍讓,而顧爵西又一再的幫她,所以這位皇帝有點愛屋及烏的心裏,對她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包容。
在心裏暗暗的偷笑,沒想到借顧爵西的勢,都借到皇這裏了,還真是出乎意料。
「皇姐,注意你的措辭。」皇皺眉,有點不喜,不過還是沒有過於苛責景和公主,孟碟仙知道,在皇的心裏,對景和公主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那種包容不下於對顧爵西的。
能讓皇這樣當衆給景和公主一句不好聽的,已經非常難得。
看看現在殿一個個張大嘴巴,驚訝的看過來看過去的臉知道了。
景和公主臉色鐵青,顯然也沒有想到皇會出口呵斥她,一時間眼眶有點紅,紅到最後,化作憤怒,全部指向孟碟仙。
「既然皇允許了,那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看看堂堂的郡主,如何表演低等百姓喜歡觀賞的才藝。」
堂堂公主,低等百姓,這樣的對鮮明刺耳,這話分明極具諷刺意味。
孟碟仙不會這個時候跟景和公主置氣,或者對著來,她渾不在意的笑笑,「那獻醜了。」
低聲示意宮女按照她的要求,把她需要的東西取來,做了簡單的準備後,淡淡的手裏拿著一條絲帕,一隻手五指打開,面向衆人,讓衆人看清楚她的手心裏什麼也沒有,隨即握緊拳頭,把絲巾蓋在拳頭,隔著絲巾,對著拳頭吹了三口氣,然後手迅速撤掉絲巾,那一隻手展開五指,朝著空一揚,三隻美麗的蝴蝶從她的手心裏飛出去,像是她憑空變出來一樣。
「魔術,是把沒有的變出來有的,碟仙的表演完畢。」
這,這,怎麼做到的?
這是街頭表演的才藝?
這麼精彩?
衆人都不敢相信,愣愣的看著那三隻在大殿央翩翩起舞的蝴蝶。
景和公主也呆住了,她沒有想到會這樣。
至於皇那直接是喜笑顏開,連說三聲「好、好、好!」對孟碟仙的喜愛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萬壑深深的望著孟碟仙,心裏下了一個堅決的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此女,無論採用什麼手段。
一旁一直慵懶而坐的顧爵西,坐直身子,閃亮著一雙晶亮的眸子,心跳如鼓,一下下的跳的幾乎要從他的胸腔裏跳出來。
她,真的好特別。
心裏的這種感覺也好特別,想這麼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顧爵西心倏然一驚。
下一刻,他緩緩的笑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小女子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裏。
他若娶妻,只娶她。
這一刻,顧爵西心定了,情明瞭。
皇后一張臉幾乎和景和公主一樣的難看,尤其是顧爵西用那種鍾情的眼神看著孟碟仙,而皇又表現的很喜愛孟碟仙的時候。
孟燕青幾乎已經失語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個屢屢刷新他認知的女兒,恍然之間覺得,他似乎錯過了什麼。
孟碟仙今日表現的驚豔絕倫,是任何一個京都女子過去都不曾創造過的輝煌。
以往的拼,皇只是做壁觀,從不表態,一切都是皇后來主持,今天皇卻接連親自參與,讚譽不斷。
不用說,孟碟仙今天給他掙足了臉面。
孟燕青此刻有種無法阻攔的愧疚,在心裏瀰漫。
他那樣對待的女兒,竟然成長的如此好。
接下來的表演,沒有這麼大的反響,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優美和精準,也獲得了不少人的稱讚,可是像孟碟仙這樣,引的皇下場,並且出口稱讚的,再也沒有。
毫無懸念的,今天的才藝拼落到了孟碟仙的身。
當皇后虛情假意的端著一張笑臉,把京城第一才女的玉牌交給她的時候,顧爵西眉頭一皺,臉陰沉了下來。
接受這個玉牌,代表以後會選秀入宮。
孟碟仙在伸出手的那一霎,又把手縮了回來,淡淡的說,「皇后,小女想要一個願望,不要令牌。」
皇后手一頓,眨眨眼,「你確定?」
「確定。」
沒有一點的喘息,幾乎是瞬間做了回答,那口氣堅決又認真。
皇后忍不住看向皇,皇則眉毛一挑,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似笑非笑的擒著一抹笑容,不言不語。
這是默認?
皇后大膽的預測,然後下了個決定,「孟郡主,你這是在瞧不起皇,不願將來做皇的女人嗎?」
呃,意思是這個意思,可是話不能這麼說,說了是大不敬,殺頭。
皇后這是挖了個坑讓她往下跳。
不過,哪個女人願意自己丈夫身邊的女子一個個的增加,這皇后是腦子秀逗了吧。
腹謗歸腹謗,孟碟仙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皇后,碟仙已經是郡主,沒聽說過郡主進宮做皇帝的女人的,那不是亂了輩分了嗎?碟仙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不堪念頭。」
顧爵西唰的陰沉之氣全無,臉竟有隱隱的笑意,也不管皇后此刻的被孟碟仙羞辱的有多難堪,頭一擡,看向皇,「臣覺得孟郡主說的很有道理,左相府的陳鴻菲小姐,技藝超羣,堪稱絕美之姿,倒是很適合進宮伴駕。」
什麼,讓她進宮伴駕?
那她姐姐陳丹蓮怎麼辦?還不氣她啊?
萬世子怎麼辦?她心裏只有世子哥哥,才不要嫁皇。
陳鴻菲被顧爵西的一番話,嚇的臉都白了,可是這話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反駁,反駁是在藐視皇,殺之。
她還想活得好好的做世子哥哥的新娘。
衆人都被這急轉直下的情況,弄的眼暈腦暈,看著孟碟仙的目光像是在看傻蛋。
放著到手的榮華富貴不要,還要往外推,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這種看傻蛋的眼神也波及到了孟燕青的身,孟燕青此刻臉紅紅綠綠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了。
一直關注著場境況的陳荷香則鬆了口氣,她還真怕孟碟仙進宮,那樣一朝飛枝頭當鳳凰,到時候碾壓她是易如反掌,而她想要再找孟碟仙的麻煩,難如登天。
衆人心可謂精彩豐呈,高坐在的皇,則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的,不要令牌要願望,朕替皇后恩准了。至於陳小姐,的確舞姿優美,不過還是戴罪之身,還是好好在云溪庵修身養性吧。」
褒獎孟碟仙,腳踩陳鴻菲。
在皇那裏的待遇,兩人可謂天地下。
左相如同被打臉,忿忿的抿脣,而陳鴻菲氣的紅了眼圈,如山的恨意,匯聚孟碟仙的身,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接連受辱。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與世子哥哥越來越遠。
都是孟碟仙的錯,都是孟碟仙害的,她一定要弄死她。
陳鴻菲小小的年紀,此刻完全被狹隘的怨恨充斥,昏了頭,蒙了心智。
「謝皇皇后恩典,」
雖然是皇表的態,但是面子還是要把皇后捎,這樣才叫禮儀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