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怎麼回事
衆人看著孟碟仙的眼神幾乎有點驚秫了。
淡然的一笑,孟碟仙緩緩走前兩步,依舊溫和有禮,但是那無形卻有股逼人的氣勢,「皇后身爲一國之母,自己的心腹在自己的院子裏殺一國郡主,皇后卻口口聲聲說自己並不知情,玉溪庵一個小小的院落,皇后能消息閉塞到如此地步,那要是換到皇宮呢?皇后這樣的御人之術如何讓皇安心?」
「碟仙不僅還想問,還好李嬤嬤沒有得手,若是得手,皇后又準備給皇怎麼交代?李嬤嬤敢對郡主動手,那是否在宮也對宮的娘娘們肆意殺害?一個奴才,膽大包天至此,不是皇后無能姑息養奸,是皇后故意縱容,無論哪一個,碟仙都不覺得交給皇后是最好的選擇。因爲殺我一次,李嬤嬤會殺第二次,碟仙可沒有那個自信,能次次幸運的制服這個惡奴。」
刷的一下,衆朝臣眼睛都睜圓了。
這一席話,太過犀利。
孟燕青眼睛錚亮的看著自己那個平靜自若的女兒,幾乎都想跳起來拍手叫好。
淺雲殿羣臣肅穆,都看著皇后,這其包括高高在的皇,只見皇嘴脣緊抿,臉色微冷,那股厭棄又似有似無的在臉閃現,冷冷的掃視皇后。
景和公主一聽知道要不妙,有心想要替皇后辯解幾句,卻被趕來的萬壑拉住。
兩個人對視,萬壑輕輕的搖了搖頭,皇家內宮的事情,不易牽扯。
景和公主一頓,是啊,這孟碟仙把李嬤嬤殺害自己的事情,引述到了皇宮裏的後宮嬪妃。
這一說法不可謂不毒,可是卻讓人沒有辦法辯解,再多的解釋都是欲蓋彌彰,因爲這個引述太恰當,太順理成章了。
皇后利用權力,壓制或者整治後宮賓妃太正常不過了,像現在宮裏面只有太子一人健康長大,而其他四位皇子,三個夭折,一個病怏怏的躺在牀,朝臣們早在暗地裏議論,這是不是皇后所爲。
連她和她的丈夫霖國公也是這麼覺得。
後宮傾軋,自古有,從未斷。
可是這也只是放在心裏想,並不能拿出來說。
孟碟仙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把衆人不能說的猜測,利用李嬤嬤的事情引述出來,一下子,衆人都不覺得殺死李嬤嬤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想必傾軋后妃和皇子,那個李嬤嬤也替皇后出過不少力,現在死了也是活該。
這樣的渾水,的確趟不得。
景和公主心暗自嘆了口氣,沒有吱聲,靜默。
整個大殿的人,都被孟碟仙吸引,那淺淡的笑容,逼人的氣勢,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萬壑的心再次咚咚的急跳幾下,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想要求娶的心越發強烈。
皇后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這樣的話從未有人敢說出來,而今天孟碟仙竟然敢公然的說,若是不能善了,別說治不了她的罪,連她的皇后之位和皇后的名譽,都要遭受嚴重的影響。
剛剛消滅邊境的一小股叛亂勢力,班師回朝的護國公,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默默的注視著一切,這個時候,看著皇后,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質問,護國公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站了起來。
「皇,皇后乃一國之母,怎容人如此侮辱,在坐的各位都有心腹,誰能保證一生都不會被自己的心腹反咬一口?李嬤嬤怎麼做那是李嬤嬤的事,沒有證據,怎能如此胡亂猜測和誹謗皇后?臣請皇爲皇后做主,懲治誹謗皇后之人。」
護國公乃是當朝兵馬大元帥,其女是當今的皇后。
孃家勢力雄厚,宮後位自然穩妥。
這麼些年,即便皇再不待見皇后,依舊沒有人能動搖其皇后之位。
同樣的,皇后的宮之位穩妥,護國公朝的勢力也甚是穩固。
父女兩個相輔相成。
護國公當場替女兒說話,也算人之常情,但也是同時也是權利的相互扶持。
皇擺擺手,讓護國公坐下,「孟郡主只是打個喻,來說明她爲了自保,必須殺李嬤嬤的原因,也是在說李嬤嬤是死有餘辜,跟皇后絲毫沒有關係,不過李嬤嬤作惡,皇后多少有點失職之罪,這用人不當、失察之罪,皇后還是脫不了關係的。」
先是把皇后摘了出來,護國公一喜,接下來皇一個用人不當又讓護國公苦了臉可是卻也無詞可駁。
但是不管怎麼說,宮裏面戕害娘娘之說,皇是直接否認了,這好,別的看看再說。
護國公沉穩的坐著,繼續觀看著局勢。
經過老爹的一番陳詞,皇后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今天這局勢,她清晰的認識到,不是孟碟仙死,是她毀,她務必要一舉扳倒孟碟仙。
想了想,她從身邊的瑞嬤嬤打眼色,瑞嬤嬤點頭,趁著人不注意,悄悄退出淺雲殿。
衆人的視線此時都火熱的集在孟碟仙身,並未留意瑞嬤嬤的動向。
展嬤嬤卻看到了,她悄悄的扯了下孟碟仙的衣袖,孟碟仙會意,眼角餘光掃了下瑞嬤嬤離開的方位,給展嬤嬤打了個手勢。
展嬤嬤點點頭,悄悄的給禮讚生了一個信號,禮讚生眸光一閃,閉了三下眼睛。
身邊的一個護衛便追隨瑞嬤嬤而去。
這一切都在衆人的視線之下進行,卻不曾被人知曉。
皇后一看瑞嬤嬤成功離開,而孟碟仙根本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心放到肚子裏。再加有老爹壓陣,皇后快速恢復了雍容高貴。
「孟郡主的問題問完了嗎?那不妨本宮也問你幾個問題。你爲何擄走玉衝師太?你可知擄走皇家公主會被問罪?又爲何遲遲不肯把玉衝師太請出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皇后語速很快的連番發問,聰明的沒有再提自己,而是扣死了玉衝師太被虜一事。
孟碟仙笑了,根本不回答,反而說,「這問題,皇后是不是應該先跟大家說明白,玉衝師太被虜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后您幹了什麼好事?」
這,似乎是有什麼爆炸信息?
衆朝臣都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人都是有八卦和好心理的,立刻像貓聞到了魚腥味道,顯得興趣盎然。
皇后眉峯一攏,「玉衝師太的事情,本宮還想問問你,怎麼回事?」
咦,互相推諉?
還是都不知道實情?
這樣模糊的話,更是讓衆人好玉衝師太被虜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的也包括皇,他淡淡的掃了眼孟碟仙和皇后,目光轉向孟碟仙身邊禮讚生,「你來說說怎麼回事?到底玉溪庵發生了何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怎麼說,禮讚生都是原本他的人,他相信禮讚生不會亂說,或者故意偏袒孟碟仙而失去對事實的正確描述。
禮讚生也不隱瞞,恭敬的跟皇行了個禮,清楚的說。
「孟府失火,所有的證據在屬下和郡主面前全部指向孟郡主,這是有人在刻意栽贓陷害,其關鍵的證人是菊青。
失火當晚,菊青全家便不見了蹤跡,屬下查到菊青一家全部在玉溪庵附近,又收到玉衝師太算出孟老夫人途有災情,需孟郡主親自前往玉溪庵,便乾脆兩件事情合在一起,趕往玉溪庵。
誰知頭一天晚,玉衝師太讓孟郡主在菩薩殿子夜時分沐浴淨身,先後給孟郡主下了子夜時會神志不清的藥物,被孟郡主察覺。於是孟郡主將計計把玉衝師太弄暈放在浴桶裏,回到正殿,想要看看玉衝師太到底要搞什麼?
誰知沐浴過半時間後,皇后帶著護衛突然出現在菩薩殿,說是有刺客,要搜查。
便命令護衛全部衝進去,把浴桶裏的人架出來。
結果架出來的是衣不蔽體的玉衝師太,而非刺客。
孟郡主很疑惑,明明玉衝師太先前安排她子夜在菩薩殿淨身沐浴的事情,皇后也在場,也很明白正常情況下,她在那個木桶。
可是皇后借著刺客的名義,卻根本毫不提醒孟郡主穿衣,進去的時候,更沒有向木桶的人提醒,也沒有絲毫讓護衛們避嫌的意思。
那木桶的人是玉衝師太,若是孟郡主沒有將計計,那是不是被當衆從木桶裏拉出來的人是她?
孟郡主清白的身子和名譽,豈不是此毀掉了,而且現場那麼多的護衛,若是真有此等事情,恐怕孟郡主只有一條吊自殺以保自己和孟府清譽之路了。
於是孟郡主越想越後怕,越想越覺得這其有人在算計什麼,想當面跟皇后問個明白,這才半夜去了皇后的院子,誰知被李嬤嬤帶人圍殺,屬下被三個皇后的護衛纏住,沒得脫身,要不是孟郡主急生智,要不然孟郡主必定橫屍當場。
見到皇后後,皇后以孟郡主不尊她爲理由,命人拿下郡主,郡主這才命令屬下率人反抗,要求進宮面聖。」
禮讚生一番話說的抑揚頓挫,引得衆人對當時的情況浮想聯翩,更是感受到了當時的劍拔弩張。
消化了下,衆朝臣回味過來味道了,照禮讚生的說法,是玉衝師太和皇后聯手要毀掉孟碟仙。
立刻,所有人看著皇后的眼光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