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去做什麼
不休,讓她去田莊嗎?
既然休不了,那只能徹底除掉,在田莊想讓一個人沒了,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孟老夫人有了主意,心裏暗定這也不失爲一個兩全的辦法,一雙老而彌堅的雙眸,匯聚出一股別樣的神采,嘆息一聲,「碟仙,你孃的事情,已過去多年,我一直心有愧,你娘與整個孟府都是有恩的,如今三夫人才是當年之事的罪魁禍首,你既開了口,我成全了你。」
孟老夫人的話說的意思也有三層,第一層,承認孟碟仙的孃親對整個孟府有恩,安撫孟碟仙的一片愛母之心。
第二層,表示她心的愧疚之意,並非無動於衷,整件事情她都有記在心裏,心懷感激。
第三層,也是最後的決定,三夫人是罪魁禍首,是最應該懲治的人,我是要狠狠的懲罰她,但是因爲是你孟碟仙開了口,所以我答應了你,放三夫人一馬,但是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既已經要放了罪魁禍首,不要說我沒有替你主持公道,你再也不要拿這件事情來做章。
孟碟仙豈會不知孟老夫人的意思,淡淡的伏了伏身子,「那謝謝孟老夫人了。」
雙方算是隱晦的達成了彼此的要求。
孟老夫人滿意了,對於找到章媽媽而可能引起的問題,她再也不必擔憂。
「帶三夫人下去,明日派人送三夫人回老宅田莊。」
孟老夫人冷著臉定下,隨即環視一週,望著衆人一字一字的說,「今天之事是我孟府的家醜,任何人不得透露絲毫給外人,若是被我知道,有人在外面亂說話,影響了孟府的聲譽,別怪我老太婆不客氣。」
衆人噤聲,沒人敢吭聲,低頭回應是。
一頓飯也這樣在不歡而散結束,等回到碧落園,孟碟仙掃了眼身後的虎丘,虎丘會意,跟著孟碟仙單獨進到內室。
「小姐,你想問什麼,今晚是最佳時機,那藥在席間下在三夫人的茶水,促使三夫人癲狂,藏不住心事,一經刺激會全部吐出來,但是因爲三老爺的暴揍,讓那藥性發生偏移,經過短暫休息,夜間時分思想極端不穩定,一受驚嚇,是如嚇破膽一般,問什麼說什麼。」
虎丘站在孟碟仙的面前,細細的說道,他是顧爵西的第一暗衛,對於這種事情駕輕熟。
孟碟仙點點頭,三夫人那裏是當年之事的突破口,憑三夫人攛掇著讓她娘去頂罪,她覺得這裏面很有貓膩,而且那個玉墜,呵呵,會是那麼巧合出現在花園的嗎?
重生的孟碟仙從來不會相信什麼偶然的事情,所有一切的偶然背後都有必然的安排,尤其是皇宮這種地方。
她讓虎丘想辦法試一試,結果沒有讓她失望,還真是試出了點什麼,雖然結果跟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她總覺得真正的幕後黑手應該是皇后才對。
夜幕覆蓋著整個孟府。
三夫人萎靡不振的被扶回來,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身子綿軟無力,席間發生的一切,似乎離她很遠,她覺得自己像在一團迷霧走不出來,不知身在何處。
孟井宏和孟井南看著三夫人睡穩,這才離開,回去準備第二天回老宅的行李。
孟井南躊躇著經過碧落園,沒有勇氣進去,但是總覺得應該跟孟碟仙說點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在這裏不動,沒有在邁開步子。
「大哥,你先回去,我,我在這裏呆會兒。」
孟井宏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說道,「弟,碟仙堂妹跟你無緣,別忘了還有顧爵爺。尤其是現在孃親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根本我們算是有仇了,即便我們不計較,也努力對碟仙堂妹好,但是孃親會不計較嗎?碟仙會不不計較嗎?你要冷靜。」
孃親等於間接的害死了碟仙的娘,這怎麼可能會輕易釋懷。
孟井南知道孟井宏要說的重點是這句話,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跟碟仙之間的距離,即便沒有今日的事情,顧爵西也是一個大威脅,是他無法企及的。
但是他並沒有真的想要碟仙迴應他什麼,只是想看著她好好的好。現在他只想替他娘真心的跟碟仙說聲對不起。
同時也算是跟孟碟仙正式告別。
明日哥哥帶著孃親離開,回到老宅再也不回京城,他也沒有臉再在孟府住下去,他會搬到世林學府,以後再見碟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知道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孟井南淡淡的露出一抹苦笑,依舊堅持想要單獨跟碟仙見一面,說幾句心裏話。
孟井宏看他算是理智,也不再勸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先回去準備。」
「嗯。」孟井南目送孟井宏離開,自己獨自呆呆的站在碧落園的附近,他始終沒有去敲門的勇氣。
他深深的嘆息一聲,整個人被黑夜籠罩著,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只知道,孟府整個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燈火全部都熄滅,所有人都睡去。
罷了,他再想跟孟碟仙說一句話,見一面,終究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他正要挪動步子離開,聽見吱呀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他一直站在這裏,又關注著那扇門,所以異常敏銳發現了。
只見碧落園的門開啓一條細細的縫隙,夠容納一個人過來過去。
一個頭戴黑色披風遮面的瘦小身影走了出來,孟井南看著一震,那雙露在外面靈動的眼睛,他再熟悉不過,這個人孟碟仙,正是他等了一晚的人。
這麼晚,穿成這樣,顯然要偷偷去辦什麼事情一樣。
她要去做什麼?
看到孟碟仙一瞬間的意外和驚喜,隨著這個念頭而淡去,他眉頭緊鎖,望著在孟碟仙身後隨之出來的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身材魁梧高大,並沒有遮面,正是顧爵西留給碟仙的一個護衛虎丘。
孟正南直覺覺得這兩個人是要去做什麼危險隱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