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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互粉那些年》第89章
第89章 沈黑

  這天晚上,沈浮白的手機堅持不懈地響了三次,一次都沒能接上。

  鈴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沈浮白輕喘著,努力爬起來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讓我先接個電話。」

  姜珩挑眉:「你覺得你現在適合和人打電話?」他俯身低語,溫柔的聲線有種低音提琴的華麗,「不怕被人問你說話怎麼大喘氣兒?」

  沈浮白被他弄得瞬間洩氣,人軟軟趴回枕頭上,不甘地對著響鈴的手機望眼欲穿:「我看看是誰打的……打了三次呢,要是有急事兒怎麼辦……」

  姜珩聞言,長臂一伸,輕輕鬆松把手機勾過來,在看到手機屏上的來電顯示時眼皮一跳。

  「老,色,鬼。」姜珩慢吞吞地念出屏幕上的字,明顯感到身下人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掛了吧。」沈浮白別過頭。

  姜珩眯了眯眼,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電話。

  手機里傳出一個猥瑣油膩的老男人的聲音:「小沈啊,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你說要退圈是怎麼回事?以後不開演唱會了?」

  聽到那聲音時沈浮白驚慌地回過頭,泛紅的眼尾極致明艷,眼裡帶著乞求。

  你在乾嘛啊珩珩!趕緊掛電話!

  他們現在可是在,在……沈浮白一點兒也沒有給人直播春宮的愛好。尤其是電話對面那個人,想想就惡心。

  姜珩沒出聲,也沒掛,淡淡地等著對面的人繼續說。

  那人絮絮叨叨:「是傳謠的吧?你這大好的前途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公司對你還不夠好啊?要什麼資源都給你,你可別做什麼過河拆橋的事。」那話里透著威脅的意味。

  姜珩神色越聽越冷。

  沈浮白咬著唇不敢出聲,不斷用眼神催促姜珩別跟他廢話。

  電話里的聲音還在聒噪:「是不是還生當年那件事兒的氣?這不早都過去了麼?現在你這咖位誰還敢讓你陪酒陪睡……」

  聽到這一句,姜珩再也聽不下去,聲音冷得如淬了毒的冰刀:「不好意思,他現在是我的人。珍惜今晚吧,畢竟明天你就死了。」

  對面安靜了一秒,隨即怒吼:「你誰啊?小沈呢?!」

  然而姜珩已經掛掉了電話。

  沈浮白從未見過姜珩這般模樣。姜珩以往都是溫和雋雅的,可愛起來像個大孩子,會同他玩笑嬉鬧。

  現在冷著臉沈默的姜珩,模樣依然俊美,令他有些陌生。

  他……生氣了嗎?

  沈浮白不敢看他,轉過腦袋,額頭擱在手臂上,臉埋進枕頭裡。

  姜珩退出來,冷靜而溫柔地詢問沈浮白:「浮白,那個人是誰?」看他不弄死他。

  沈浮白悶悶道:「珩珩,別問了。都過去了。」

  誠然他過去吃過一些苦,可這些比起現在的甜都不值一提。他不需要再特意說出來。

  姜珩卻不能不在意:「浮白,聽話。」

  光是「老色鬼」這個備注,就讓姜珩足夠惱火的了。浮白那麼禮貌,如果不是對方做了什麼,他不會給出這麼一個備注。更何況對方說的當年那件事,明顯不是什麼好事。

  沈浮白埋在枕頭裡不想說話。

  姜珩把沈浮白翻過身來,凝視他泛紅的眼睛:「浮白,別怕。」

  他捧起青年瑰麗的臉輕輕吻了吻:「我在這兒。」

  沈浮白睫毛顫了顫,好一會兒才道:「他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黃守東。」

  -

  「我跟你提過我的父親吧。」沈浮白像個脆弱的孩子一樣陷在姜珩懷抱里,或許是戀人間的溫存最易讓人卸下心防,他忽然不想再隱瞞什麼。

  他心裡藏著諸多委屈,從未有這樣強烈的傾訴欲。

  姜珩輕拍著他的背:「嗯,你說過,他是位知名的舞蹈家。」

  「練舞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帶點傷病,他後來腿上有傷,再也不能跳舞演出。其實這樣也好,上半輩子攢的錢夠他用的了。」沈浮白低眸,「可他是舞蹈家,視舞蹈為生命,他不能接受他下半輩子無法再跳舞。當他發現他連一個簡簡單單的竪叉都感到吃力後,他變得焦躁易怒。」

  「然後……」沈浮白輕輕道,「他嗑了藥。」

  姜珩瞳孔一縮。

  「他覺得在那種狀態下他跳舞很好。」沈浮白喃喃,「我只覺得癲狂。」

  看著曾經優雅的父親在癲狂地手舞足蹈,那是怎樣一種恐懼與悲傷呢。

  「那東西有多燒錢你知道的。我勸不住,也狠不下心報警把他送進戒毒所。他是個光鮮體面的藝術家,不該這麼潦倒落魄地被報道出來……我不知道怎麼辦,我那時候只有十六歲。」沈浮白想了想,「也許他愛舞蹈勝過愛我。」

  後來,是毒品摧毀了那個男人。

  「家裡很快債台高築。他借高利貸去吸。那段時間家裡總是有人來要債,我們拿不出錢,他們就採取暴力手段,他們會打我的父親。」沈浮白道,「我為此和母親那邊斷了聯繫,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那個幸福的一家三口不該為我們父子倆這點爛事兒買單。」

  「然後我遇見了星探。他們要我當偶像,要我輟學,我沒有選擇。」

  「當年我剛出道,一個沒有背景又長得好看的新人,在這個圈子里會遭遇什麼可想而知。」沈浮白有些厭煩道,「一開始讓我去陪酒,為了錢我忍了。然後又明裡暗裡暗示潛規則……就是那個姓黃的。」

  姜珩拳頭緊了緊。

  ……浮白當年才十六歲。

  簡直畜生。

  「他碰你了?」姜珩心顫了一下。

  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心就不可抑制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被針扎不足以形容,那得是被一把大鐵錘給錘的。

  「那倒沒有。」沈浮白低笑,「我把他打了。」

  他當年多驕傲啊。就算父親出事,家道中落,極度缺錢,也不肯聯繫美國的母親幫忙,不想給另外一個幸福的家庭添麻煩,毅然決然地踏入娛樂圈。

  十六歲的少年漂亮的不像話,理所應當地遭遇了眾人覬覦。被灌酒,被輕賤,他都一一忍了。

  但骨子裡的驕傲到底沒有消除。在一次飯局上,一位大客戶要他坐腿上,把酒倒入他的衣領。他虛與委蛇地笑著推諉,在心裡厭棄著這樣的自己。

  然後那個比他爸年紀都大的老男人想用那張臭嘴過來親他。

  少年當場就炸了,奪過紅酒直接把整瓶酒澆人頭上,完全把這單生意搞砸。

  己方談生意的董事長黃守東臉都僵了,當場給了他兩巴掌逼他按頭道歉。

  沈浮白拒不道歉。

  反倒是對方客戶心疼他這張漂亮的臉蛋被打腫,沒多追究,直接生氣地走了。

  當晚黃守東來到他的房間,假好心地給他帶藥,然後暗示只要能跟了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往後前途光明。

  少年望著他冷笑,人都是一樣的骯臟。

  然後就把黃守東給打得媽的不認識。

  之後他就被雪藏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明明擁有最好看的臉卻是最差的資源,公司不知多少人暗嘲他不識抬舉。

  他接不到好資源,就拿不出錢。

  家裡討債的人也三不五時上門,對他父親動手。沈浮白白天在公司排練完,受盡冷眼,滿身疲憊地回家,還要負責把那些打他父親的人全趕跑。

  他真正打架的狠勁兒,都是從那時候練出來的。

  日子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在又一次打跑那些討債人後,遍體鱗傷的沈浮白望著倒在地上爛泥一樣的父親,狠狠用頭撞了一次牆。

  嘴裡蔓延著血腥味,少年睜開眼,倔強的眼中多出算計與狠心。

  -

  沈浮白說到這兒身體已經有些抖,姜珩心疼地抱著他:「別說了。說不下去就別……」他想瞭解浮白的過去,不代表想要撕開浮白的傷疤。

  「不。」沈浮白溫柔地望著他,「我想說,我都告訴你吧。」

  「我都告訴你。」沈浮白重復,「你再來決定你愛不愛我。」

  他斂眸:「我曾經……引誘了我們總裁。」

  -

  十六歲的少年,之前至多是有點孤僻,仍舊是個涉世未深的少爺。一下子要他面對這些繁雜的事,並沒有很多經驗。

  他很需要錢。

  他需要賺錢,需要資源,拖一天,他的父親都可能被人活活打死在家中。

  而他被黃守東下令封殺,除非他能夠攀上公司里比黃守東話語權更大的,否則他只會被雪藏至死。

  所以沈浮白盯上了盛娛公司的總裁。

  那個男人二十多歲,長相不賴,為人風流,時常帶著各種女伴,捧起很多個女明星。可以確定是個直的。

  所以沈浮白才敢放心賭一把。

  勾起他的興趣,利用人得到資源,又不至於被上。

  靠著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與一步步精心算計,沈浮白果真引起了總裁韓晟的注意。

  韓晟並不是什麼好人,他的確是被沈浮白的容貌和行事勾起了興趣,為此甚至不惜挑戰自己的性向打算試一試。

  結果在床上,面對少年完美的胴體,韓晟沒來由的犯惡心,直接把人踢下床。他果然是個直男,無論如何都對男人也下不了手。

  美貌的少年疼得皺眉,委屈地問:「您不要我了嗎?」

  韓晟不耐煩道:「滾滾滾。」

  少年不甘地追問:「您答應給我的資源……」

  韓晟隨口道:「《明日之星》那兒還有個名額,行了吧?」他只想趕緊把人打發走。一檔選秀節目的名額對沈浮白是天大的機會,對他則只是隨口一說。

  沈浮白得到答復,穿上衣服乾脆利落地走了。

  韓晟沒有看見少年轉身時艷麗奪目又透著譏誚的笑。

  -

  這才是真正的沈浮白。

  撕開沒心沒肺,天真無邪的表面,他早在十六歲便不擇手段,精於算計。世故圓滑,從來不只說說而已。

  從泥沼中掙扎長出來的花朵,根陷在淤泥里,花瓣再潔白,芯子里也是黑的。

  他如此深諳人心。

  珩珩,褪去所有光環,摘下所有濾鏡,真實的我毫不美麗。

  你還會愛我嗎?

  姜珩擁抱著身體顫抖的青年,沈浮白自說完話後就不敢看他了。好像很擔心在他那裡的印象破滅,好感全無。

  但沈浮白依然選擇坦誠。

  姜珩憐惜地吻他。

  我當然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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