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16第二天早上醒來,洗漱穿戴好出了房門,發現客廳裡空無一人,他跑下樓去,透過窗戶一看,車庫也空了。
“先生一大早就出差巡查去了,半個月之後才會回來。”女傭端著長頸花瓶走進來。
“哦,好的,謝謝。”
216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他自認昨天做錯了事情冒犯了先生,可是先生仁慈大度地原諒了他,他實在愧疚,又實在感激,正想要盡力做些什麼來彌補,可是先生現在出差了。
管家走進來,遞給他幾個紙袋:“這是先生送給您的,請您收下。”
216雙手接過,看了一下,裡面是柔軟的厚毛衣和褲子。
“先生說,您會需要這些。”
216連聲說謝謝。 他心裡酸澀,好像一顆心掏出來在荊棘叢裡翻滾,被名為惡意揣測的毒刺刺得鮮血直流。 他紅著眼睛想,天吶! 自己到底對先生抱以多大的惡意? 他原以為先生想要褻玩他,誠然,alpha想要這樣對omega是完全正當的,可是先生並沒有。
雖然先生昨天摸了他的大腿,但是說不定只是在仔細地觀察吊帶襪是什麼樣子的。 畢竟對於alpha來說,吊帶襪的確是稀奇玩意兒。
他又想起淫者見淫這句話,羞惱自怨地抬不起頭來,早餐也沒有吃,低頭回了房間。
216愈發殷勤地在宅子裡幫忙,盡力包攬家務以示歉意。
廚娘和女傭嚇得連連擺手:“請您多多休息吧!”
管家不發一言,倒是給了216一件襯衫,“先生的襯衫袖口破了,煩您補一補。”
216笑著接過,柔軟細白手指拂過精緻柔和的長絨棉面料,摸到破損的袖口。
不知怎麼的,一對黑曜石的方形袖口還扣在上面。
216把袖扣解下來,小心仔細地放在桌子上,拿起針線問:“請問需要刺個花樣嗎?”
管家沉吟半晌:“我不清楚,請您隨意吧。”
216低頭,烏濃的軟緞似的長發落在頰邊,靜謐美好。
到了晚間,宅子裡的公用電話響起來。
216正幫忙收拾碗筷,在管家的示意下接起來,輕聲恭敬地喊:“您好,這裡是賀宅。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後溢出一聲很淡的笑。
216一下子就听出來,是先生的聲音。
“先生,是您嗎?”216詢問道。
“嗯,是我。在家乖不乖?”
216的耳尖紅了一下,像應對長輩問話的小孩子:“嗯。我有在廚房和餐廳幫忙,也有幫忙打掃,我,我今天還給您縫補了襯衫的袖口。 ”
216覺得自己就想一個討要表揚和獎勵的孩子。
“嗯,乖。回來獎勵你。”
216緊張地握著話筒:“不用,先生,不用獎勵。我能得您庇護在這里安穩生活,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您了。”
“那你留著這個獎勵,將來向我要。你總能用得上的。”先生好像篤定了216會有求於他。
216只能答應:“好的,謝謝先生。”
“衣服收下了嗎?喜歡嗎?”
216手指絞著電話線,有些害羞地說:“嗯,謝謝先生。”
“那就好,我掛了。”216一聽,又問:“先生,您不和其他人講一會兒嗎?”
賀雲山笑了一下,低沉的笑似乎順著電話線直接落在216的耳朵裡:“不用,本來也就是打來跟你說一會兒的。”
216莫名其妙地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賀雲山掛了電話,216還握著電話筒。 他覺得賀雲山真是太好了,這樣溫柔,這樣體貼,出差也不忘關心一下他這個寓居在家中的百無一用的omega。
賀雲山陰冷險鷙的初見印象慢慢褪去,在216的腦海裡,他棱角疏朗,表情柔和,其他的又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和感受,是把他從高凳上抱下來的有力的手,是為他開門後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是彎腰為他放下毛絨拖鞋的時候睡袍一角劃過腳麵的細膩觸感,是轉手他人送來的厚毛衣和長褲。 一切的一切,都在216的腦袋裡重組,最終塑造成了一個似乎周身鍍金的賀雲山,他對他來說,是俯首的神明。
216想要盡力地報答他,用自己有限的所有的來回饋這樣無私高貴的善意。
216就這樣在宅子裡生活了半個月。 他似乎擺正了自己的心態,也明確了自己的位置,盡心盡力地回饋,也因此敞開了心懷,胃口大好。 再加上廚娘廚藝實在精湛,又十分酷愛給這個清瘦的omega投餵事物,216就這樣被一塊塊小蛋糕和甜飲料餵得胖了五斤。
原先有些消瘦的面頰恰到好處地豐潤了一點,漆黑長發映襯下好像夜裡瑩瑩發光的白色玉蘭。
216有一點點小苦惱,他因為嗜甜,原先平坦的小腹上多了小小一圈軟糯的肉。 在教養所裡,omega飲食簡單樸素,一個個被餵養得弱柳扶風,更不要說肚子上長了一兩肉了。
可是216轉念一想,他又不用去伺候alpha,腰上多出來的二兩肉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更加開懷,在甜點投餵下吃得面頰粉白可愛起來。
可是到了1月11日的時候,宅子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們出示了證件和通行許可,說是來給216做檢查的。
216被送到白色的房車裡,躺到白色床墊上,還有些搞不清狀況:“請問是什麼檢查呢?”
醫生戴著口罩,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看看你是否懷孕。”
216一愣,立刻掙紮起來,卻被幾雙大手按住了雙手雙腳,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216無助地哭泣起來,弱弱地解釋道:“醫生,不用,我不可能懷孕。 先生並沒有和我......睡覺。 ”216斟酌著用了一個比較得體的詞語。
醫生皺了皺眉:“已經一個多月了,賀上校還沒有操過你?”
216被粗鄙的字眼逼得面色通紅,只能訥訥地說“是。”
醫生嘆口氣,好像很無奈似的,“他為什麼不碰你?你有嘗試勾引過他嗎?”
醫生自然也是聽說過賀雲山的,相當油鹽不進、極度潔身自好的人,在alpha中簡直就是異類和奇葩。 他甚至想要把這位大人拉去檢查一下性功能。
216咬咬下嘴唇:“先生說他對我不感興趣,但是會養著我。我沒有勾引過他。”
醫生睜大了眼睛,嘲諷地笑道:“養你兩個月,然後再做個撒手掌櫃,任由你被送回教養所接受懲罰嗎?”
216聽得一頭霧水:“您在說什麼?”
醫生凝眉看著216,216的茶色瞳孔有種近乎透明的天真,像是小孩兒喜歡的玻璃紙。
“你的教養媽媽沒有跟你說過嗎?omega被分配後,必須在兩個月內懷孕,如果沒有懷孕,將被強制送回教養所接受懲罰,然後被再次分配。 ”
216臉上血色盡褪,面色蒼白如紙,唇也發白,自問似的說:“我......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過..... .”
“可能是因為你是評價等級為頂級的omega,教養所對你有信心,絕對可以在兩個月內俘獲alpha並且懷孕,所以並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情。 但是你現在知道了。 ”醫生戴上一副造型奇怪的白色眼鏡,又戴上手套,橡膠手套箍在手腕上發出一陣皮肉擊打的響,聽得216脖子一縮,“我還是給你做個全面一些的檢查。”
216的睫毛顫動,像是停駐在泉眼上的蝴蝶:“什麼檢查?”
“生殖通道。”醫生嗓音冷淡,“把腿分開。”
216拼命掙扎了一下,卻立刻被旁邊幾個醫護人員按住了手腳。 一隻手落在他的褲子上,用力地扒了下來,216低低哭起來,手腕和腳踝已經被捏得發紅,兩條雪玉柔白的長腿扭動幾下,又被按住了胯骨。
啪嗒一聲。
固定器圈住了他胡亂扭動的腰胯。
216哭得更厲害:“請不要......不要這樣......我不想做檢查......”
“這是慣例,請你配合。”話音剛落,216就覺得一涼,竟是內褲也被剝了下來,粉嫩精緻的性器像是沉睡的粉色小鳥,團團可愛,一條嫣紅的線落在會陰上,曖昧地向後延伸到穴口。
216渾身緊繃,像是根根本撥弄不動的弦,醫生怎麼都不能把內窺鏡塞進去,只能低聲勸哄:“請你放輕鬆一點?你這樣我無法檢查! 這樣,我讓他們都出去,好不好? ”
216的大腿已經因為極度的羞恥染上了一層粉,看得幾個beta都有些面紅耳赤起來。 他哭腔濃濃,只能妥協。
狹小的空間裡剩下216和醫生,216突然又有些緊張:“您不會幹什麼,對吧?”
醫生嘆口氣:“我做這一行已經八年了,每一次都會被同樣的問題,我是醫生,你只是一團躺在病床上的好看一些的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216點點頭,乖乖地被戴著橡皮手套的手分開雙腿,冰涼堅硬的擴張器厚厚抹了一層潤滑用的透明軟膏,雪白的大腿根之間小小一個粉色的洞,緊緊地閉合,嚴絲合縫地守著蜜壺。
擴張器一點點塞進去,猛地在緊密綿軟的嫩肉裡被夾緊,正寸步難行時,軟膏在嫩肉裡一點點融化開來,方便了擴張器進去。
216雪白有肉的大腿根不停顫抖,“醫生,可以了嗎?”
“太緊了,順便給你做一下擴張好了,alpha使用起來會更加方便一些,你也能少受一些苦楚。”
216掙紮起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醫生不再勉強,又把擴張器推進了一些,慢慢地把從未被使用的嫩穴擴張開來。
216咬住手背,低低地哭。
一絲空氣湧進去,刺激得216蹬腿踢踹,卻被醫生一下子按住腰:“好了好了,把內窺鏡塞進去看看就好了。”
擴張器慢慢抽出來,可是綿軟的穴肉蠕動著吸住擴張器,密匝匝地吮起來,216羞得滿面通紅,融化的脂膏混著汩汩的淫液,終於把濕淋淋的擴張器吐出來,一點薔薇粉色的嫩肉被勾連著扯出一點,淫靡得要命。
醫生再次感慨,頂級omega的檢查真的是太麻煩了,身體也太敏感了。
他節省時間,拿過一旁的內窺鏡塞進去,因為穴肉已經擴張過,還來不及立刻合攏,總算進入得順利了一些。
醫生一邊看顯示屏,一邊調整著內窺鏡,冰冷圓滑的金屬頭在潮熱紅濕的嫩穴里東衝西撞,弄得216咬著手指哭得更厲害。
“好了好了,結束了。”醫生抽出內窺鏡,收拾乾淨,又把固定器解開。
216低著頭不發一言,只是接過紙巾擦乾淨亂糟糟的腿根,立刻套好了內褲和長褲。 他的喉嚨已經哭啞了,沙沙的可憐:“我可以走了嗎? ”
“等等,把檢查報告帶給你的alpha。”醫生把答應出來的幾張紙遞給他,“還有,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兩個月內不懷孕就會被重新分配,我看你面色紅潤,在這裡過得不錯,不如努力一把,只要懷上賀上校的孩子,就不用被送到別人床上了。 ”
216只是沉默著,接過檢查報告,紅著眼睛下了車。
他走在花園裡,一月的花園蕭條,枝葉橫插,只有床下雪白的山茶開得正盛,好像冬天的一場大雪。
他緊緊自己的衣領,剛想勸慰一下自己,可是眼淚一下子落下來,啪嗒啪嗒地順著下頷落進衣領裡,好像滾燙的雪花。
雪花也會是滾燙的嗎?
216似乎已經有幾分頭腦不清,只覺得世界天翻地覆,眼前的漂亮洋房好像只是一場為期兩月的幻夢。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他必須要懷上賀雲山的孩子。
他不要被送回森林深處電網密布的教養所,不要被分配給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的alpha家庭,他不要死。
現在,只有懷上先生孩子這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