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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很甜》第85章 八十五點甜
唐溫高三的上半學期, 許珩年只在國慶長假的時候回來過一次,甚至就連元旦的假期也被考試耽誤了, 跨年那天只剩下唐溫跟月半窩在客廳裡看電視。

 爺爺和許父公務繁忙,從外面應酬到很晚, 回來後很早就休息了,許母也是每晚都堅持睡美容覺,琴姨本就熬不了夜, 臨睡之前給唐溫洗了好多水果放在茶幾上, 道了晚安後就上樓去了。

 整個客廳裡冷冷清清,只有電視裡演唱會的喧鬧聲此起彼伏,她倚在沙發一角,摸著月半的腦袋暗暗出神。

 也不知是這會兒剛好唱了首慢歌還是屋裡的暖氣太足, 連月半都有些撐不住眼皮, 抱著她的手臂昏昏欲睡。

 唐溫不忍心打擾它,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輕抱起它放在一旁單人沙發的毛絨毯上, 又關了客廳裡的燈。

 看了一會兒節目,忽然覺得無聊, 摸出手機來隨意翻看了一下朋友圈。今天日子特殊,好多人都在曬恩愛,她依次認真地看下來,還給點了讚。

 時間很快就要接近零點,她返回微信列表,點開被置頂的那個人的消息界面, 盯著“哥哥”的備注發呆。

 許珩年在大學裡也加入了學生會和學生組織,今晚在學校裡幫忙管理元旦晚會的流程,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睡了沒有。

 她點開輸入欄,慢吞吞地在九宮格上按著“哥哥”的拚音,疏懶的眉間隱隱透著困意,不料剛打到一半,他忽然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唐溫被突如其來的震動聲嚇了一跳,險些把手機扔出去,反應了一會兒後倏地坐起身來,拍拍臉蛋使自己的精神一些,按下接聽鍵——

 許珩年那邊的背景樂有些吵,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直到他走出包間才把喧鬧隔絕在內。

 “在想我?”

 她頓了頓,絲毫沒掩飾:“你怎麽知道?”

 許珩年信步到走廊盡頭的窗口前,清澈的嗓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心有靈犀。”

 他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摻雜了什麽東西似的,連說話的尾音都比平時拖長了半分,唐溫站起身來朝落地窗的方向走,試探著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他拉開窗戶讓晚風傾漏進來,疲倦地捏了捏太陽穴,“喝得不多。”

 許珩年高中參加聚會的時候也喝過酒,但是在她印象裡他似乎從來沒醉過。無論是跟她一起去唱歌的時候,還是高中畢業那次徹夜通宵。

 許父總打趣說這酒量隨他。

 唐溫扯平褶皺的毛衣,無聊地繞著肩前的長發一圈圈向上卷,拖著長腔“噢——”了一句。

 察覺出她語氣裡暗藏的那一絲小情緒,他獻上遲來的報備:“今天晚會一結束,幾個負責的導師就提出要來慶祝,有點吵,這會兒才算是消停了一點。”

 聽筒這邊兒的唐溫依然翳緊唇瓣,沒說話。

 他忽然笑起來,手掌輕搭在窗台上,喉嚨被酒水潤得清冽:“沒有女生。”

 輕而易舉被那人猜中了心思,唐溫纏著發尾的指尖停了片刻,有些心虛,倏地撒開手來。

 “那你……早點回去呀。”

 雖然現在已經不早了。

 她抬頭看了眼電視上的畫面,明星們已經聚集在一起說新年祝福了。

 許珩年的視線越過夜色探到不遠處的鍾表樓上,盯著秒針,心裡的弦一寸寸繃緊。

 “我很遺憾,今年沒能在你身邊陪你跨年。” 酒勁兒有些微微上湧,他的話了也多了幾分沙啞。

 “沒關系呀,反正今年寒假我沒法回美國了,我們還是可以一起過年。”她垂下眸,嗓音平靜到波瀾不驚。

 其實還是有些失落的,想知道他現在的生活,他現在的朋友。

 屏幕上的鍾表開始最後十秒倒數,唐溫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心也止不住跟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高低起落。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溫溫。”

 聽筒那邊的祝福也如期而至。

 窗外不知哪裡點燃了煙火,唐溫轉過身,幾縷火苗“嗖”地輕擦過霓虹夜景,在漆黑的夜幕中轟然綻放。

 心緒在瞬間纏繞上許多說不清的感動,連之前的惆悵都盡數消失,她笑起來,嗓音清亮:“新年快樂年年。”

 “新的一年,我希望能夠盡快考到理想的分數,考上A大,明年跟你一起看元旦晚會。”

 “你呢?”

 許珩年換了一隻手接電話,語氣輕緩又溫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喜樂。”

 “不要讓自己太累,盡力了就好,哪怕最終結果事與願違也沒有關系。”

 “畢竟我們來日方長。”

 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被學校補課佔去了大半時間,唐溫像往常一樣過著家和學校兩點一線的日子,只不過司機由李叔換成了放假回來的許珩年。

 他成年早,高中沒畢業的時候就接觸了駕駛證考試,大一開學之前順利拿到了證件,半年來又駕車遊逛過很多地方,車技日漸嫻熟。

 每次上許珩年的車,唐溫總有種被富豪包養的錯覺。

 臘月二十九下午才正式放假,她給自己放了一個小長假,吃完晚飯就躺到了床上,一覺睡到了三十中午,醒來的時候依舊是睡眼朦朧的狀態,穿著毛絨睡衣下樓,剛走到一半,忽然察覺出來不太對勁。

 她睜大眼睛,發現樓梯下面的客廳裡圍著一群人,都在用看稀有生物的眼神看著她。

 壞了,她忘了,許家的人每到臘月三十中午就會來這兒團聚,一家人圍堆在一起吃火鍋。

 是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先反應過來,伸出手指指著唐溫,揚起小奶音:“有個大姐姐穿著小兔子!”

 唐溫連忙低頭看了眼自己睡衣上的圖案,倒吸一口冷氣,唰地轉過身就要往上跑。

 許珩年剛好走在她的身後,她一轉身,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撞得滿眼冒金星,搖晃著身子險些向後仰去。

 好在他及時摟住了她的後背,拉著她的手臂向自己靠攏了幾分,微蹙起眉來低聲責備:“你急什麽?”

 “我我我……我還穿著睡衣。”她的臉上還泛著潮熱,仰著頭看他。

 他手裡拿著一架遙控飛機,應該是拿下來給孩子們玩得。

 雖然說見到長輩應當先禮貌問候,但是她穿成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許珩年抬起臉來,歉意地朝著親戚們頷首示意,然後帶著她回到房間,在門口等著她。

 重新整理好下樓,唐溫有些緊張,一直跟在許珩年後面,他將親戚依次介紹給她,他叫什麽,她就跟著叫什麽。

 即使她已經很久沒在許家過年了,但是許家人都知道她跟許珩年的關系,對於稱呼自然早已默許。

 而且提前知道唐溫會在家裡過年,早就準備了紅包給她,她原本不好意思收,想要拒絕,誰知許珩年卻幫腔讓她收下,她也就沒再客氣,禮貌地道謝。

 許家的親戚,除了大伯母看上去有些不太友善之外,其余的都很熱情,積極地讓她品嘗帶來的點心糕點。

 唐溫攥著手裡十幾個紅包欣喜地彎了眉眼,反反覆複地看著,還忍不住跟許珩年炫耀。

 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麽多紅包。

 唐父是獨生子,唐奶奶又去世得早,所以一家人加上唐爺爺也只有五個人,春節的時候連年氣都很淡薄。

 許珩年正在教年紀小的弟弟妹妹們玩遙控飛機,唐溫本想去廚房幫點忙,但是今天來的人太多,根本就用不上她這個菜鳥,隻好無聊地托著下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玩。

 “這個是上,這個是下。”他蹲在地上,將遙控飛機的手柄交給年紀最小的一個弟弟,輕抓著他的手放在按鍵上,用最簡單易懂的語言耐心地教他。

 小孩子天性皮,接觸到手柄之後還是亂摁一氣,飛機模型不受控制,“哐當”一下撞到了牆壁上,連機翼被撞得歪七扭八。

 他沒有半分不耐煩,走過去重新將機翼調正,回來之後乾脆坐在地板上,繼續教他。

 唐溫看了一會兒覺得按耐不住,從廚房裡拿了一小盤曲奇餅乾,跑過來盤腿就坐到了地板上。

 許珩年抬起眸來看了她一眼,沉聲說:“起來,地上涼。”

 她吐了吐舌頭,將坐改為蹲。

 孩子的世界簡單單純,而那邊年紀稍大點的,看上去就沒有那麽省心了。

 許家還有一個正在念大四的男生叫許子毅,是爺爺大兒子的孩子,今年在許氏集團實習,還有一個剛上高一的女孩子,打扮的有些花枝招展,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玩著各自的手機,默不作聲。

 快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帶著幾個孩子去洗手間洗手,年紀小的那個弟弟夠不著洗手池,許珩年直接用一隻手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幫他塗了少量洗手液,搓洗乾淨。

 伺候完熊孩子,兩人在廚房裡幫忙端涮火鍋需要用的生菜,唐溫走在他身邊,見四下沒人,撅著屁股拱了他一下。

 她那點力氣當然不可能拱得動他,許珩年將盤子放在櫃子上,空出來的手將她的衛衣拉到頭頂上,手掌扣在上面微微向下壓了一下。

 唐溫“哎呀”了一聲,拚命地搖晃著腦袋,搖得腦袋都暈了才掙脫開他的束縛,又仰過頭來讓帽子自動垂落下去,拿眼瞪他。

 她頭髮被折騰得亂糟糟的,像個小鳥窩。

 許珩年笑了一下,伸過手去認真地幫她整理好。

 見他的動作溫柔,她的小脾氣消了大半,揚著腦袋繼續說剛才想要說的:“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就剛才他帶孩子那副從容耐心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奶爸的潛質。

 聽到這兒,許珩年頓住動作,目光慵懶地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你這是在暗示我?”

 “………………”

 暗示你個大頭鬼啊。

 他正微彎著腰,鼻息距離她很近,唐溫想也沒想,稍歪了一下頭,在他疑惑地間隙中,“砰”一下用頭頂向他的。

 然而她失算了,本以為能撈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可誰知許珩年的頭簡直就跟鐵一樣硬邦邦的,砸得她生疼,而他卻什麽事都沒有。

 她眼角泛著淚花,將盤子順手擱在櫃子上,揉著腦袋抱怨:“你的腦袋是什麽材質做的,這麽硬。”

 他笑起來,替她揉了揉:“誰讓你突然撞過來。”

 她不服氣,還想反駁,不料卻被走進廚房的人嚇了一跳。

 許子毅是進來幫忙端盤子的,誰知剛邁進腳就看見廚房裡的兩個人正膩歪,粉紅泡泡都快溢滿了整間屋子,站在這兒有些尷尬。

 唐溫有些不好意思,立馬把許珩年的手拍了下來,用手簡單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重新端起盤子。許珩年直起腰來,對許子毅微微頷首示意。

 許珩年比許子毅高一些,兩目相對,前者的氣場顯然壓過了後者。

 唐溫雖然不了解許家產業的繼承問題,但從現狀來看,未來十年後的繼承人,應該會在他們兩人之間決出。

 難怪剛才大伯母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一家人圍靠在一張桌子上吃火鍋,簡直不能再熱鬧,許老爺子坐主座,其余的人按照輩分依次排列。唐溫也不太懂餐席間座次的規矩,就跟著許珩年坐。

 她很喜歡吃火鍋,無論是肉片生菜還是粉類都很喜歡,就連平時完全不沾的羊肉,沾了醬之後都會覺得津津有味。

 只不過今天在座的全是長輩,她根本不敢像往常一樣海吃海喝,鍋熟了也只是夾幾片土豆放在碗裡,話也不太敢說。

 倒是許珩年一直在給她夾菜,還都是她喜歡吃的,飲料剛喝完也十分貼心地幫她滿上,吃到後半段她基本連手都沒往前伸過,一直被他照顧。

 原本飯桌上還沒人聊公事,也不知道誰突然提起來許家正在跟唐家合作的一個項目,一開始還在談投資和合約,聊著聊著,竟然把話題引到了許珩年身上。

 大伯母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尖銳,甚至可以說是陰陽怪氣:“爸,您真是給珩年定了門好親事啊,一旦做了唐家的乘龍快婿,等到唐溫也拿到繼承權,咱們家跟美國那邊的生意就不愁了。”

 唐溫本來還算吃得開心,可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禁頓住了筷子,咀嚼的動作也放慢了下來。

 席間忽然就安靜了,都忍不住側目看向許珩年。

 他正用乾淨的筷子往鍋裡下羊肉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置若罔聞。

 “唉,說來也是,我們家子毅上學的時候怎麽就一直讀書,也沒談個戀愛什麽的呢,不像珩年這麽會疼人。”

 這番話,再加上許珩年在餐桌上一直關心唐溫的舉動,不了解的人總會以為他是在為了繼承人的位子,一直在巴結自己的聯姻對象。

 說得太難聽了。

 就連一向粗神經的唐溫都聽出她的話裡諷刺的含義,微翳唇角,忽然就沒了吃飯的心情。

 自從懂事了之後,唐溫最擔心別人會把她跟許珩年的感情跟利益牽扯在一起,她心裡很清楚,就算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許珩年也會喜歡她,他的父母也會接納她,這跟她姓不姓唐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這些表面和氣,背地裡卻暗暗較勁兒的親戚卻不會這麽想。

 餐桌上的氣氛被攪得有些緊張,許老爺子陰沉著臉,顯然也有些生氣,攥著筷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給兩個孩子定親的時候,唐家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雙方根本沒想把這件單純的事情跟商業聯姻扯上關系,況且就算沒有這個“親家”的紐帶,憑借兩家世交的背景,自然也少不了經濟往來。

 許老爺子悶咳了一聲,想替自己喜愛的孫子辯解幾句,可誰知話頭剛在嘴邊打了個轉兒,就被餐桌那頭的準孫媳搶了先——

 “大伯母,”唐溫的聲音雖然細軟,但在硬氣的時候從不失威懾力,“我跟珩年是因為喜歡彼此才選擇在一起,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況且我從來都沒打算接觸唐家的產業,因為我的理想跟經商沒有任何關系,我還有一個姐姐,她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優秀,所以唐家的繼承權也輪不到我,希望您不要誤解。”

 她的確對經商這方面沒有任何興趣,也不具備這樣的頭腦,從小唐父就沒指望她能接班,基本屬於放養狀態。

 大伯母聽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抱起胸來:“即便如此,你還是姓唐啊,唐家也是集團的股東,等到了選舉的時候,還不是會投給許珩年?”

 她原本不想把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來說,誰知唐溫今天竟然在場,她早就對老爺子的偏心感到不滿,唐溫的出現就是一根導火索。

 許老爺子氣得臉都紅了,忍不住咳嗽出聲,嚴厲拍著桌子說:“夠了夠了!”

 旁邊的人見狀,立馬上來替他順了順背。

 就在唐溫被這句話堵得不知所措時,許珩年在餐桌下牽住她緊張的手,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目光輕掃了大伯母一眼,聲音冷得如同冰窖:“我也沒打算競爭許家的繼承權——”

 見眾人面露震驚,他又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

 “我大學修的專業,是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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