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的訓練，要求學生們都六點便要起床。

　晨光熹微，易晨曦起的更是早，為了防止賀川被其他同學議論，她五點半便起來了，回了自己的帳篷。其他的同學還在睡覺，易晨曦洗簌之後便準備隨便瞎逛一下。

　“過來。”

　易晨曦一怔，抬頭看著著裝整齊的賀川挑了挑眉：“教官，你昨晚真的一夜沒睡？”

　“嗯。”

　賀川的眼底一片清明，把手裡的藥膏遞給她，斂眸看了眼她露出來的手臂，白天穿的短袖，易晨曦手臂處的痕跡比昨晚看上去更恐怖，“記得塗藥。”

　“謝謝。”

　賀川頓了頓，擰眉看著她：“你跟那位同學怎麽回事？”

　聞言，易晨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看著賀川笑，笑不達眼底，她說出的話帶著點嘲諷的感覺：“大概是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要還。”

　賀川：“……”掀了掀眼皮，他認真的看了眼易晨曦，沒再多問，隻叮囑道：“晚上回來給你換帳篷。”

　“你不是不換的嗎？”

　賀川噎了噎，瞪著她：“還想不想換了？”

　易晨曦轉了轉眼珠子，想著說：“不換也可以的，我今晚繼續睡你帳篷啊，反正你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

　賀川：“……”

　“教官。”易晨曦可憐巴巴的看著賀川，晃了晃手裡拿著的藥膏，癟了癟嘴朝他眨眼：“要不你再給我上下藥？”

　低沉有力的聲音：“自己上。”

　“昨晚都是你幫我的，今天怎麽就不行了。”

　賀川嘖了聲，似笑非笑的看她：“還想要讓我給你上藥？”

　“想。”

　“想的美。”賀川瞥了眼時間：“其他同學該起來集合了，先回去。”

　“我就不。”

　賀川勾著嘴角點頭：“那行。”下一秒，賀川手裡拿著的口哨聲響起，尖銳無比。把易晨曦吵得都要耳聾了，她瞥了眼站的筆直的賀川，罵了句：“小氣。”

　賀川看著鬧騰人離開的背影，無聲的笑了下。

　——

　上午的集合訓練，是要在山裡活動，跟實戰演練一樣，分組進行，每個班級有一個需要對抗的班級，易晨曦他們班好巧不巧的抽到了暖暖的班級。每個班的同學人數都差不多，除了需要對抗，還需要背著包走到目的地，大概是從這邊的山，走到另一邊山的頂端，時間是一天，每個人的背包裡面都放有乾糧。

　把所有的注意事項和所需的物品發下去後，賀川環視了一圈眾人，沉聲問：“都準備好了麽？”

　“好了！”

　“有沒有信心能贏？”

　“有！”大家都熱情高漲，齊聲喊著。

　賀川環視了一圈，沉聲道：“我在終點等你們。”

　“是！”

　班裡所有的同學一起出發，去往目的地，一進去山林裡面，大家便各自分散開了，易晨曦跟張碧藍走在一起，她眯了眯眼，環視了一圈眼前的道路後，垂眸看著地圖，選了一條最荊棘的路走。

　“晨曦我們走這裡啊？”

　“嗯。”

　“感覺沒路啊。”

　易晨曦莞爾一笑，扭頭看向張碧藍說：“沒路就開一條路出來，其他的路線人都很多，如果不想早點死，我們必須走這裡。”

　“那好，我跟你走。”

　“行。”

　兩人往裡面走去，這山林裡所有的角和路都被監控了起來，學校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麽大問題。

　易晨曦帶著張碧藍走的這條路，途中還放有不少的資源，例如水和巧克力這些東西，拿了資源，兩人走了一大半的路也沒遇到一個人，路實在是太荒了，完全沒有下腳的地方。

　兩人累了的時候便休息，直接坐在草地上，盤膝而坐的吃著零食，完全不知道這會有人正看著她們兩的舉動發愣。

　——

　“隊長。”有人指著易晨曦手裡的藥膏有些疑惑：“這不是你上次讓我給你準備的藥膏嗎？為什麽會在那個同學手裡？”

　賀川抬眸看去，恰好看到易晨曦把藥膏拿出來乖乖的把外套脫下來塗藥，他勾唇笑了聲，還算是聽話。

　“隊長！”

　“什麽事。”

　“你的藥膏為什麽在那學生手裡？”

　賀川漫不經心的恩了聲：“送她了。”

　其他的教官：“不會吧？”幾個人湊了過來，圍著賀川上下打量著：“沒看出來隊長你是這樣的人啊。”

　“對啊，隊長你也太過分了吧。”

　賀川擰眉，冷笑：“齷蹉！”

　眾人七嘴八舌的回著，一時間這邊鬧到不行，突然有人咦了聲問：“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學生很厲害嗎？專挑了一條沒有多少障礙物的路走。”

　“有，我最開始看到她選這條路就覺得驚訝。”

　“厲害。”

　“隊長你是不是給人家姑娘走了後門？”

　賀川扯著嘴角哼笑：“滾。”他抬眸注視著易晨曦的舉動，後門倒是沒走，不過一想到易晨曦的家境，賀川就覺得她的這點舉動不足為奇。

　“人自己聰明。”

　“喲喲，這自豪的語氣怎麽回事。”

　“隊長你就說你跟她有沒有什麽關系。”

　幾個人繼續鬧騰的，而賀川，隨他們怎麽說，總之就是不再多說一句話。

　——

　易晨曦這邊，休息過後她跟張碧藍便繼續往前走，突然，易晨曦咦了聲，朝旁邊的攝像頭看了眼，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後，拉著張碧藍躲了起來，眼神凌厲的看向前面的背影，從後背拿出了為了這次訓練專門準備的木倉。

　“晨曦你要幹嘛？”

　易晨曦冷笑了聲：“泄憤。”

　張碧藍錯愕的看著她，眨了眨眼問：“那是隔壁班的？”

　易晨曦挑眉：“嗯。”她利用草叢位置，把自己遮擋起來，還順便把張碧藍給扯了下去：“安靜點。”易晨曦手裡的動作沒停，瞄準了某個位置，直接射了過去。

　三道響聲，前面的三位同學，陣亡。

　“我天，晨曦你也太厲害了。”

　易晨曦彎了彎嘴角笑：“還行，小時候經常玩這個遊戲。”

　兩人高興到不行，撿起同學的東西便繼續往前走……突然，易晨曦側目看著張碧藍問：“如果我待會用木倉射了班裡的同學，你會怎麽樣？”

　張碧藍一怔，抬眸看著她：“那個踩你手臂的嗎？”

　“算是吧。”

　張碧藍鼓勵著：“支持你啊！她太過分了，一般人要是真的看不見踩下去也不會成這個樣子，她是用力了的吧，一看就是故意的！”

　易晨曦挑眉，了然一笑：“謝了，你不用幫我，待會看著就好。”

　“行。”

　接下來的易晨曦，專挑易凝芙會走的那條路拐了過去，要說她對誰最了解，一定是易凝芙了。果然，沒過半小時易晨曦便看到了易凝芙和她的身旁的幾個同學。

　“你準備打哪裡？”

　“臉。”

　張碧藍瞪大眼睛看她：“能打到麽？會不會被發現？”

　易晨曦想了想，抬頭看向旁邊的大樹，小聲道：“我爬上樹上面去，你在下面等我。”

　“上樹？”

　“嗯。”易晨曦自信一笑：“相信我。”她在張碧藍的錯愕之下，很是快速的爬上了樹，還找了個穩妥的位置坐好，這會山林裡的風很大，也沒人覺得樹枝搖晃有什麽不對勁。

　找好方位之後，易晨曦朝易凝芙那邊看了眼，冷笑了聲，她從來就不是任由別人欺負的性格，之前對易凝芙處處忍讓，是因為父母也是為了替自己贖罪，但人，不能得寸進尺。這些年，她和父母退讓的東西夠多了。

　易凝芙正跟其他的同學在吃東西，突然嘴唇上傳來一陣刺痛，她啊的聲，手裡的東西掉下。

　再一次……她的側臉被東西彈到……

　“誰！”易凝芙憤怒的看著周圍：“給我出來。”

　她旁邊的幾個同學也都警戒了起來，環視的看了圈周圍，緊張道：“凝芙你這算不算是死了？”

　“我們要不快逃吧。”

　“其他班裡的同學吧。”

　幾個人倉惶的逃走，易晨曦撲哧一笑，正好對上易凝芙看過來的視線，她挑眉一笑，朝易凝芙豎了根中指，得意且猖狂。

　——

　接下來的行程中，易晨曦跟張碧藍走的很順，在太陽下山之前，兩人抵達了目的地。

　前面已經有不少的同學站在那邊了，而易凝芙正站在賀川的面前，哭訴著易晨曦的罪行。

　賀川看到來人，咳了聲：“易晨曦，過來這邊。”

　“小心點。”

　易晨曦朝張碧藍拋了個媚眼：“放心。”

　“什麽事啊教官。”

　賀川抿唇，語氣嚴肅問：“這位同學說你在演練的過程中故意射傷了她。”

　易晨曦揚眉，盯著賀川看了眼才扭頭去看易凝芙，突然撲哧一笑出聲：“喲，你的嘴唇怎麽還腫了呀？跟火腿腸一樣，真好看。”

　易凝芙指著她，怒視：“易晨曦……”

　“喊我做什麽？”易晨曦笑的自在：“我可沒對你做什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射傷你了？”

　她頓了頓，看向賀川問：“教官，她都沒證據，不能這樣平白無故的汙蔑人吧？”

　“有監控的。”

　“是麽？”

　賀川側目看向旁邊跑過來的教官，問了聲：“查到了？”

　“那邊的監控連接不上了，正在補修中。”

　賀川嗯了聲，語氣冷淡：“知道了。”他看向面前的兩個女生：“易晨曦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你們兩無仇無怨的，為什麽她會故意射傷你？”

　易凝芙語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易晨曦彎著嘴角笑了笑，坦坦蕩蕩的：“你大概是被隔壁的同學射傷的吧，請你不要隨便汙蔑我。”她咬牙，湊在易凝芙旁邊道：“就如同我，從不汙蔑你一樣，不是麽？”

　說完，易晨曦無比端正態度的看著賀川：“教官，我能回去了麽？”

　“回去吧。”

　“是！”

　賀川看著易凝芙，安慰了兩句之後這事便過去了。

　——

　晚上是熱鬧的大型活動，為了慶祝這段時間的訓練結束。

　易晨曦環視了一圈，想要找賀川，問了好幾個教官才往另一邊的帳篷走去。

　“教官。”她喊了聲，沒人回答。想了想，易晨曦低估了兩句，往另一邊走了過去，依照沒找到賀川人，到最後她沒轍，再次的折返回來，明明剛剛那教官說賀川可能是在帳篷裡找東西的啊，易晨曦思考了幾分鍾，便直接把眼前的帳篷掀開，在看到映入眼簾的場景時，她徹底愣住了。

　易晨曦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赤裸的胸膛看著，從下而上……在看到傳說中的腹肌後，她久久未能挪開自己的目光。

　“嘖。”賀川飛快的反應過來，拿過一側的衣服就往易晨曦的腦袋上丟，把她的頭蓋住後，賀川冷了聲：“眼睛看哪裡。”

　易晨曦撇嘴：“又不是故意看到的。”

　賀川冷哼了聲，拿過旁邊的衣服穿上，才闊步往易晨曦面前走去，拿開那件外套盯著她看：“不是故意的你盯著看那麽久？”他的聲音低啞，言語之間壓著一抹笑痞意十足：“怎麽，還滿意你剛剛看到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