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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辭職之後》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番外

 *初見

 “《踏仙》世界載入……”

 “故事生成……”

 “建成下界六大仙宗,十位女主角……”

 “歡迎來到《踏仙》世界。”

 “反派扮演系統祝您扮演愉快。”

 江容易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緒。

 現在正是梅雨時節,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風一刮過, 就吹起一股帶著濕意的寒氣, 侵入至每一個關節中。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酒樓門口,翹起的屋簷落下滴滴水珠,有一滴濺到了身上,在紅衣上暈開了一個小點。

 這是江容易的第一百次反派扮演。

 他上一世扮演的是一位嗜血殺戮、無惡不作的反派,死的時候也慘到了極點。這段記憶太過深刻,導致現在換了一個世界,對他也還有著影響力。

 江容易閉上了眼睛, 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在心中說道:“系統, 幫我清除記憶。”

 腦海裡響起了機械音:“是,宿主。”

 “咔嚓”一聲,關於上個世界的反派扮演記憶一掃而空。江容易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變得靈動了一些。

 他眨了眨眼, 在漫天雨絲中, 看見了一位少年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江容易自語:“主角?”

 沒有人回答他。

 少年越走越近,他渾身濕透,衣服吸飽了雨水後,緊緊地貼在了身上,使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他面色蒼白,似乎沒有力氣, 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江容易就這麼看著這個少年,直到他走到跟前,才看清他的容貌。

 少年有著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如同完美無瑕的藍寶石,鑲嵌在面龐上。

 傳聞他的母親有異族血統,所以才留下了他這雙眼睛。

 這是少年時的主角,名為——周思危。

 現在的周思危看起來好像一隻沒人要的幼犬,感覺怪可憐的。

 江容易的目光停留在了周思危的身上,看著他從身邊經過,走入酒樓之中。

 周思危好像感受到了這股目光,在即將進入酒店的時候,他回過頭看了過去。身後只有一個身著紅衣的纖細身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或許是看錯了,周思危這麼想著,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邁過了面前的門檻。

 自從遭遇變故、家破人亡以來,周思危一路奔波,水米未沾。之前一直有一股勁支撐著他走下去,現在這股勁散去了,身體中的饑餓、疲憊與悲傷,一股腦地全都湧了上來。

 周思危搖了搖頭,按下了心中的酸澀,拿出了一錠碎銀,胡亂地點了兩個便宜的菜。

 店家看他年輕輕輕又孤身一人的,好心地盛了滿滿一盆的米飯,端了上去,還叮囑道:“少年郎,慢些吃。”

 周思危低聲道了聲謝,埋頭扒了兩口米飯。

 米是好米,雖比不上往日吃的靈米,但也是飽滿白皙,帶著稻穀香氣。無須任何小菜相配,細細咀嚼之下還能嘗到絲絲甜味。

 周思危餓得狠了,剛開始兩口吃得比較急,等到米水下肚,稍稍緩過來後,他就停下了筷子。他盯著面前飄起的霧氣,突然感覺心口憋得慌,想要大哭一場。

 他到底還只是一個少年,先是遭遇了家破人亡,又是被未婚妻退婚,先前還沒有感覺,現在卻是萬般情緒湧了上來。

 只是他還未落下淚來,身邊突地坐下了一個人,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所有情緒。

 “不介意拼個桌吧?”江容易側臉看向了周思危。

 周思危想要說“不介意”,但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只能點了點頭,看向了這位不速之客。

 這是……之前站在門口的紅衣少年。

 他面白如雪,眼角一抹猩紅雲紋,一身紅衣相襯,更顯得髮絲烏黑,肌膚白皙。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這種張揚熱烈的顏色,多一分太豔,少一分太俗,可他穿著卻正正好。

 正在周思危發愣的時候,跑堂端上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吆喝了一聲:“青菜雞蛋面來嘍——”

 青瓷湯碗與桌面一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跑堂笑眯眯地說:“客官請慢用。”

 江容易伸手抽出了一對筷子,戳破了麵條上鋪著的溏心蛋,還未凝固的蛋黃就顫巍巍地流了出來,染上了一抹嫩黃色。他在碗裡夾起了一筷子,咬住了沾了蛋黃的麵條,細細品嘗著。這家酒樓的廚子手藝不錯,麵條勁道,湯汁鮮美,配上爽口的青菜也不比什麼王公貴族家的廚子差。

 等到半碗麵條入了肚,江容易才抬起頭,看向了周思危,問道:“你要去哪裡?”

 若是平時,別人這麼沒頭沒腦地問上一句,周思危必定心生戒備。可此時他落魄至極,渾身上下什麼都沒了,想來也沒有東西可以肖想,更何況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於是他直接回答道:“去上衍宗。”

 江容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他微微一笑:“正巧,我也要去上衍宗,不如我們一起前去?”

 “啊?”周思危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發展,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容易,過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好、好啊。”

 江容易放下了一排銅錢,站了起來,低頭對著周思危說:“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周思危竟然聽從了他的話,什麼都沒問,就乖乖地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

 正要走出酒樓的時候,江容易忽地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周思危,又改變了主意,他說:“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周思危懵懂地問:“啊?”

 江容易伸手撚起了一縷濕漉漉的髮絲,有些嫌棄地說:“太髒了,洗乾淨再和我走。”

 於是這只無家可歸的幼犬,就稀裡糊塗地跟著江容易走了。

 *萌芽

 如果有人問周思危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江容易的,他必定會想起那個雨夜。

 年少時的那個雨夜。

 他與江容易兩個人出了城,朝著上衍宗所在的方向走去。

 現在想起那段過往不免有些令人發笑。

 那時的周思危修為全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什麼都不顧,就憑著一腔熱血,直接走入了陰森詭秘的密林中。

 天空陰沉,連綿不斷地下著小雨。

 周思危和江容易一前一後地走在密林中,樹枝橫七豎八地伸出,時不時地勾住衣角。但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真正危險的是從不遠處一閃而過的矯捷身影,以及……心懷不軌的人。

 他們兩人在樹林中還沒走出多遠,就看見面前的樹枝振動,從上面跳下了一個中年男子,他長著絡腮胡,看起來兇橫極了。

 “你們兩個……”絡腮胡掃過這兩個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發黃的牙齒,“交出買路錢,老子就放你們走。”

 絡腮胡不僅是面相兇橫,他露出來的手臂就足以抵周思危的大腿了。

 周思危衡量了一下兩者的差距,自覺不是絡腮胡的對手,乾脆地伸手掏出了幾錠銀子,扔到了絡腮胡的腳邊,說:“就這些,多了沒有。”

 絡腮胡看都沒看一眼,手一揮,說:“你可以走了。”

 周思危低下頭,與身後的江容易說:“我們走。”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絡腮胡嘿嘿一笑,說:“我只是說你可以走了,可沒有說他可以走了。”

 絡腮胡一把推開了周思危,走到了江容易的面前,用著一種噁心的目光打量著他,口中不乾不淨地說:“這樣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先讓老子來耍一耍……”說著,伸出手就要去碰江容易的臉頰。

 周思危看著絡腮胡比他高出一截的背影,咬了咬牙,仗著自己曾經學過一些法訣,直接撲了上去,制住了絡腮胡的動作。

 他大喊道:“你快走——”

 江容易一愣。

 這種無賴地痞,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只是沒想到周思危竟然會挺身出來保護他。

 就在江容易發愣的一瞬間,絡腮胡的手臂一揮,撲在他手上的周思危就摔了出去,直直地撞上了不遠處的樹幹。

 “咳……”

 周思危咳出了一口鮮血,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絡腮胡,口中依舊在說:“無妄,你快走!”

 即使在實力懸殊之下,他也沒有放棄。

 絡腮胡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打算先解決這個不識好歹的少年,再來享受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絡腮胡大步走了過去,手掌張開就要勒住周思危的脖子,就在他要用力折斷這個纖細的脖子的時候,他忽地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不是要和我玩嗎?”聲音又輕又柔,像是情人間的溫柔低語。

 絡腮胡一聽,身子都酥了半邊,他放下了周思危,轉過身就要去找江容易。

 可惜,絡腮胡並未看見那位雌雄莫辯的紅衣少年,而是看見了……一道迎面而來的劍光。

 這劍很快。

 快到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雪亮的白線,快到就算絡腮胡的頭顱落在了地上,他也沒有感受一絲疼痛。

 江容易收起了劍,踩過落了點點鮮血的樹葉,走到了周思危的面前。

 “你……”江容易彎下腰,看了周思危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傻?”

 周思危抬眸,與江容易對視了一眼,還沒有說話,就乾脆俐落地暈了過去。

 江容易歎了一口氣,說:“看來是真的傻。”他的話中雖有一些嫌棄,但還是任勞任怨地背起了昏迷了的周思危,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了密林。

 周思危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洞穴內。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身前燃燒著一個熱乎乎的火堆,他目光一轉,這才看見坐在火堆邊上的江容易。

 江容易的背後是雨後清澈的夜空,浩瀚星空灑下一片星光,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輕紗。面前是熾熱燃燒著的火堆,點點火光飄蕩而起,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橘色光輝。

 可這兩種光輝交雜在一起,好像都不如他耀眼。

 周思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他。

 可是江容易還是發現了他的目光,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了周思危,問道:“你不問我?”

 周思危不解地反問:“問、問什麼?”

 江容易舉了一個例子:“比如……師出何處之類的?”

 他剛才的那一劍,淩厲狠辣,就算是斬下了一個人的頭顱,也未曾猶豫半分。這樣的劍,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並非出自名門正派。

 周思危這才反應過來,江容易說的是剛剛出手殺人的事情。

 周思危本來是以為江容易和他一樣沒有修為在身,之前遇上絡腮胡的時候,他是抱著保護江容易的想法撲上去的,沒想到江容易根本不需要他保護。

 不過,周思危只感到慶倖,如果兩人真的是普通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周思危說道:“還好你沒事。”

 江容易看著他,“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拍著大腿,說:“周思危,以後我罩著你了!”

 周思危點了點頭,說:“好。”

 外面的雨只停了片刻,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周思危背靠著石壁,聽著外面的雨聲,突然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江容易問:“為什麼這麼說?”

 周思危看著跳躍的火光,思緒漸漸飄遠,他聽見自己說:“我出身顯赫,天資不凡,本以為能夠就此順風順水地走上修真一途。可沒想到有一日高樓傾塌,就連我引以為豪的天資也被廢,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廢物。”

 周思危停頓了一下,想要看看江容易臉上是什麼神情,卻發現他聽得入神,臉上的笑意還未淡去。

 “我本來想去上衍宗,可是我才發現外面艱難險阻危險重重,光靠我一個人,根本到不了上衍宗。”他有些迷茫地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去?”

 他修為被廢,再次踏上修真之路的機會微之又微,就算去了上衍宗,又能怎麼樣?

 江容易打散了他的迷茫,說:“我陪你去。”

 周思危還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說:“啊?”

 江容易站了起來,坐到了周思危的身邊,重複道:“我陪你去。”

 周思危說:“可是……”

 江容易瞥了他一眼,說:“可是什麼?”

 周思危被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一不小心就將心中所想全都說了出來,他說:“可是如果我再也不能踏上修真一途,該如何是好?”

 “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江容易搭上了周思危的手掌,認真地說,“周思危,就算不能修真又如何?難道世間就只有修真一途嗎?”

 周思危還想說什麼,可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江容易打斷。

 “更何況……”江容易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一笑,“你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

 周思危看著江容易,心頭突然一動,一種莫名的情緒緩緩地湧了上來。

 是什麼情緒呢?

 又甜又酸,陌生又特殊。

 周思危根本形容不出來。

 他還在品嘗著這種情緒,腦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了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然後他聽見了江容易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發燒了?”

 “周思危!你給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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