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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辭職之後》第110章
第一百零四章

 開,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往最壞的方向想,說不定會放出滅世者留下來的“種子”。

 不開,那就只能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 無法離開。

 月宮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蘇東凰緊緊地抿起了嘴角, 率先表態:“不能開,當初鎮壓滅世者的人都已經隕落了, 世上再無人是滅世者的對手。”

 “可是不開……”江容易目光掃過圍繞在附近的沉沉黑霧, 說,“我們離不開這裡。”

 蘇東凰沉聲道:“總會有辦法的。”

 “好。”江容易說,“可是如果想不出辦法,還是要打開這個盒子。”

 蘇東凰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離開的方法,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意, 說:“萬一神帝說了謊, 打開盒子後並不能離開,那怎麼辦?”

 “二選一的幾率, 我覺得可以試試。”江容易看向了周思危。

 周思危贊同了他的說法,“我也認為可以打開盒子。”

 以二對一,蘇東凰位於下風。

 當然, 江容易並不打算用武力強迫, 而是打算以理服人。

 他說:“不知道東洲有沒有收到西魔洲的戰貼?四方主宰,有三位在月宮之中, 仙界中只剩一位魔尊, 萬一他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麼……”

 蘇東凰臉色一斂, 她確實收到了西魔洲的戰帖,可是在此之後一切風平浪靜,這是不是代表,魔尊正在暗中等待一個機會?

 “神帝與魔尊。”蘇東凰輕輕吐出這兩個名字,“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聯繫,說不定那個魔尊也是滅世者留下的‘種子’!”

 同為四方主宰,魔尊最為神秘。蘇東凰這才想起,她從未見過這位魔尊的正臉,因之前仙界平安無事,魔尊也龜縮在西魔洲,她從未想到這一點。

 現在想來,魔尊極為可疑。

 這下是進退兩難之境。

 開盒子,或許會放出滅世者的“種子”;不開盒子,或許仙界正在醞釀著一場巨變。

 江容易又說:“你們兩位主宰在此,還鎮壓不了一個滅世者的分、身嗎?若是你們不開,遲早有其他人被誘惑,前來打開盒子。與其落入不知名之人的手中,不如主動一些,佔據有利的位置。”

 蘇東凰沉吟片刻,下定了主意,對周思危說:“打開盒子,你我二人合力鎮壓其中的東西,只是……”

 她停頓了片刻,抬眸掃過面前兩個人,“誰來開盒子?”

 從神帝剛才的反應看來,打開盒子的人必定沒有好下場,不然他早就自己去開這個盒子,而不是想借別人的手來打開。

 江容易垂下了眸子,看向地上,說:“讓他開。”

 蘇東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那裡躺著的是神帝的屍體,她有點遲疑地開口:“他?”

 一具屍體,怎麼前去開盒子?

 江容易曲起左手,橫放在面前,右手指尖一一點過。他的手指纖長白皙,十分有韻律地按壓著手臂。

 隨著他的動作,神帝的屍體動了動,僵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蘇東凰詫異道:“控魂術?你是魔修?”

 江容易沒有空來理會她的問題。

 一旁的周思危代為回答:“他是劍修。”

 蘇東凰表示懷疑,她喃喃道:“我還從沒見過劍修會法決的……”

 神帝的身體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宮殿中央,朝著那個盒子伸出了蒼白的手掌。

 江容易的額頭上滲出了點點汗水,因為精神過於專注,黑黝黝的眼珠子中冒出了一點亮光。接下來的控魂難度極大,江容易不敢有一絲放鬆,指尖翻轉跳躍,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不遠處,神帝的身體顫動了片刻,手指彎曲將盒子抓入了手中,他轉過了身,朝向了江容易所在的方向。然後他左手抬起,按在了盒子上面。

 江容易提醒了一聲:“我打開了。”

 蘇東凰點了點頭,說:“好。”她的手掌緊緊握起,點點火光從指縫中冒出,正在準備著驚天一擊。

 江容易重重地落下一指。

 咔嚓——

 眾人皆聽到了清脆的聲響。

 盒子打開了。

 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神帝那張充滿死氣的臉微微扭曲,嘴角僵硬地提起,最終浮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江容易說:“這不是我控制的……”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由他控制的神帝屍體並未應聲倒下,而是直直站在那裡。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地抬起了手,將盒子舉到了與頭同高的地方。

 還未等他們做出反應,神帝鬆開了手,讓那個盒子落在了他的頭頂,然後……他整個人被裝入了盒子之中。

 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竟然能容納下一個成年男子。

 盒子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滾了一圈,隱約能聽見盒子中發出了陣陣慘叫,聽起來還有一些耳熟。

 “神帝?”

 在那一聲慘叫過後,蘇東凰再也感受不到神帝存在的氣息。

 按道理來說,修真者隕落後,會重入輪回,進行轉世。可在剛才,神帝的魂魄消失得一乾二淨,不是進入輪回之中,而是……

 被這個盒子吞噬了,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東凰側臉與周思危對視了一眼,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期間雙手手掌跳躍著點點火光。她停留在了離盒子三步遠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盒子裡面空空如也。

 蘇東凰探出一縷神識盤旋在盒子周圍試探了一下,這個盒子看起來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盒子,根本不像是封印了什麼妖魔的容器。

 蘇東凰自語:“難道是我們弄錯了?”

 “可以出去了。”江容易側臉看向了身邊的窗戶,濃濃黑霧已經散去,能夠看見外面那棵桂花樹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這個盒子怎麼辦?”江容易回頭,問道。

 蘇東凰遲疑了片刻,回答:“銷毀。”她的指尖冒出了一團熾熱的火光,落在了這個漆黑盒子上面。

 鳳凰真火,焚盡世間萬物。

 盒子的表面一沾染上火星,就被瞬間點燃,劈裡啪啦地燃燒了起來。不過片刻功夫,巴掌大小的盒子就燃燒殆盡,連一點焦黑都未留下。

 鳳凰真火再一次回到蘇東凰的手中,她有些不確定地說:“就這麼結束了?”

 “有兩種可能。”江容易說,“一是這個盒子裡確實什麼都沒有,神帝被騙了。二是裡面的東西早就出來了。”他的腦海中閃過在白玉京之中遇見的那一雙眼睛,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吞噬……無論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出來的時候必定非常虛弱,所以他需要吞噬別人來增強自己。”

 周思危接下來說:“所以神帝被誘惑,我們是他帶進來的貢品。”

 蘇東凰下意識地看向了之前那個盒子所在的地方,輕聲說道:“但是,最終他自己淪為了貢品。”

 一陣穿堂風刮過,陰森冰冷。

 江容易說:“我們走吧。”

 周思危順勢牽起了身邊之人的手,觸碰上去的時候感覺有點冰涼,他將之包裹在手心中,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江容易的肌膚。

 落後一步的蘇東凰瞥了一眼,突然開口:“仙君,要不把你道侶借我一用,到時幫我修復了本源傷勢……”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劍光打斷。

 蘇東凰身後羽衣一振,瞬間出現在了另一邊,就算她擁有天下極速,可還是被一道劍光擦傷,她伸手覆上傳來刺痛的臉頰,一縷金紅血液從上面的傷口處沁出,緩緩滑落。

 蘇東凰剛一站定,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意將她鎖定,她趕緊表明了態度:“別當真,開玩笑的。”

 周思危說:“沒有下一次。”

 令人心驚的殺意這才退去。

 蘇東凰輕輕喘了一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白皙滾圓的大長腿,又看看自己波濤洶湧的胸脯,忍不住自語道:“我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又不吃虧。”

 蘇東凰話剛一說出口,就發覺前面的人身上又閃過了一絲殺意,於是她趕緊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她抬眸看向了前方兩個恨不得一輩子黏在一起的人,哼了一聲,邁著大長腿跟了上去。

 三個人又回到了那棵月桂樹下。

 江容易問:“什麼時候是圓月之時?”

 蘇東凰掐指一算,回答:“月亮的陰晴圓缺並不規律,而且現在是白日,看不出什麼,等晚上再看看。”

 她說完後,似有所感地望向了東邊,那裡突然響起了鳥類臨死前的哀鳴。

 “三足金烏?”蘇東凰身為上古神禽,自然分辨出了這個聲音,她面露驚愕之色,“怎麼回事?三足金烏隕落了?”

 與此同時。

 白玉京,白玉高塔。

 裡面漫天飛雪飄揚,其中盤坐著一個人形,一動不動,雪花幾乎要將其淹沒。

 就在這個人快要變成一個雪人的時候,他的睫毛微微顫抖,接著睜開了雙眼。他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似乎有些不適應這具身體,略微動了動手腳,才慢慢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身上的積雪滑落,散作了無數白點,露出了冰雪覆蓋下的容貌。

 這是白城深的臉,但是看起來卻與白城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看著面前的霜雪,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挪動腳步轉過了身。他的身後是一面光滑的冰壁,映照出了他的面容,他看著冰壁中的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變化最大的就是眼睛處。

 原本淡漠的雙眼變得極具魅力,黝黑的眼睛中似乎埋藏著無盡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注視,忍不住去探尋裡面到底是有著什麼秘密。

 ——他是深淵。

 白城深對著冰壁中的自己,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具身體……”白城深搖了搖頭,有些嫌棄,“算了,沒有別的選擇了。”

 有一瞬間,他想到了那個眼角有著一抹猩紅雲紋的人,那個人才是最完美的容器,可惜沒有機會朝著他下手。

 不過,現在只有這個容器湊活一下了。

 白城深低下頭整理了一番衣物,踏出了一步,瞬間就從白玉塔中來到了外界。

 他被關在月宮中不知多少歲月,就算被神帝放出也是待在白玉塔中,未曾踏出一步,此時重獲自由,他望著面前白玉京的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腹桂花香氣。

 有一個白玉京的弟子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喊道:“神、神子?”

 白城深的目光掃過這個弟子,朝著他微微一笑,糾正道:“神帝已死,我是……新的主宰。”

 白玉京弟子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愣愣地重複道:“神帝已死?”

 白城深抬手一揮,一道清風從弟子的臉上拂過,那位弟子立刻反應了過來,朝著白城深跪了下來,口中喊道:“神帝!”

 “傳我口令,清點白玉京的所有戰力。”白城深仰頭看向了半空中,有兩隻三足金烏盤旋其上。

 弟子說:“是!”

 弟子起身,沒有質疑這個命令。他正要去傳達這個口令,要離去時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這位新任主宰。

 他看見白城深伸出了左手,在半空中虛虛一握,一把半人高的長弓出現在了手中。這把弓由冰霜製作而成,上面雕刻著精緻的花紋,奇怪的是,這把冰弓並沒有弦。

 弟子的心中閃過一個疑惑,沒有弓弦,怎麼射箭?

 白城深馬上做出了回答,他的右手搭在了弓弦所在的地方,仙靈之氣從指尖冒出,形成了兩支弓箭架在其上。

 他屏住呼吸,手腕繃直,手肘向後一拉,無形的弓弦至圓滿。

 咻——

 兩支弓箭化作了雪白的流光,破開了面前的空間,朝著天際而去。

 白城深放下了手,眯起了雙眼,看著箭矢飛向的地方——他瞄準的正是在上方盤旋著的兩隻三足金烏。

 箭矢的速度極快。

 銳利的箭頭在空中旋轉,隨著飛行的弧度,在途中劃出一道道空間裂縫。

 也不知為何,這兩隻冰做的箭,在靠近三足金烏的時候,並未在熾熱的火焰下融化,而是直直插、入了三足金烏的腹部。

 頓時,整個仙界大地都響徹淒厲的悲鳴聲。

 只要是身處仙界之中的人,一抬頭就能看見,天空中那兩隻亙古存在著的三足金烏,掙扎地揮舞著羽翼,長長的脖頸朝著上方曲起,想要保持飛行的狀態,不從半空中墜落。

 可是這一切都是無用之功。

 兩支長長的箭矢貫穿了三足金烏的腹部,讓它們身上的火光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散發出的光芒都不再絢爛耀眼。

 一滴滴金紅血液滑落,在途中就燃燒了起來,變為了一點點躍動著的火光。

 三足金烏沒有堅持多久,翅膀就無力地垂了下來,從半空中墜落。就在這個時候,兩隻三足金烏還是交纏著一起,不願意分開片刻。

 最終,它們重重地砸在了仙界的地面上,在綻放出最後一點足以灼燒雙眼的亮光過後,整個仙界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再無一絲光芒。

 白城深立於黑暗中,聽著耳邊傳來迷茫恐懼的聲響,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仙界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黑暗,只有黑暗還是存在著的,其餘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無論是點燃的燭火,還是仙靈之氣冒出的光亮,都只能保持短短一瞬間,就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詭秘的暗影似乎從黑暗中誕生,喚起了內心深處的恐慌。

 白玉京中響起了慌張疑惑的聲音。

 “怎麼回事?”

 “三足金烏隕落了!”

 “莫非是要天道要降下天譴了?”

 弟子是親眼看見白城深射下三足金烏的,他兩股戰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抓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白城深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黑暗中的人。

 弟子雖什麼都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一道目光籠罩在身上,這讓他心生恐懼,差點尖叫出聲。

 就在此時,一道冷清的光芒灑下,照亮了仙界的大地,同時也照亮了白城深的側臉。

 白城深其實是一位冷清俊美的年輕男子,在北洲之中有不少他的愛慕者,可弟子看見他的臉,卻心中突地一顫,被嚇得差點趴伏在地上。

 “去吧。”可是白城深並未對他做什麼,而是微微一笑,溫和地說,“去將白玉京的戰力一分為二,一部分和我前去望善淵,一部分……前去上衍宗所在地。”

 弟子心中的恐懼就在這個笑容中煙消雲散,並且將疑問說出了口:“上衍宗?神帝是要做什麼?”

 白城深的笑容更深了一分,他輕飄飄地說出兩個字:“滅宗。”

 他的語氣沒有帶一點血腥味,說得好像就是去踏青一般。

 弟子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還要說什麼,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白城深貼心地詢問:“還有何事?”

 弟子這才開口道:“神帝……這太陽,怎麼辦?”

 “啊。”白城深轉過頭,望向了天際處的那一個圓月,他帶著笑意說,“月亮不是也一樣嗎?”

 弟子看著沐浴在月光中宛如天人的白城深,咽了咽口水,說:“是、是的。”

 他抽空看了一眼,圓滾滾的月亮懸掛在半空中,一樣能夠照亮仙界,只不過……落在身上的月光稍微冷了一些,好像身邊的仙靈之氣都稀薄了幾分,令人感到不適應。

 白城深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弟子,說:“去吧。”

 弟子這才反應過來,埋著頭退了下去。

 白城深獨自一人站在那裡,伸出右手接住了一捧月光,感受著湧動在月色中的仙靈之氣,喟歎了一聲。

 “這麼多年了……”他謀劃的一切終於實現了。

 月宮中留存著上古仙人布下的陣法,只要三足金烏隕落,月光照滿大地之時,上面的陣法就會再次轉動,源源不斷地吸取著仙靈之氣供他使用。

 這樣一來,就有足夠的力量打開永墜黑暗之地,放出他的本體——滅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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