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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辭職之後》第84章
第八十章

 懸掛在半空中的輕紗輕輕拂動,上面蕩漾出了一道道的波紋。

 透過幾層薄薄輕紗, 影影綽綽的看見後面一個人影, 慢慢朝著浴池這邊走來。

 江容易已經許久沒有動過這樣的殺心了。

 他收回目光, 看了眼周思危。

 周思危正緊緊閉著雙眸, 臉頰上顯現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紅,他略微平復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有點不對勁……”

 鼻尖又浮現了一股芙蓉香,並不是之前那樣冷清的香,好像是經過了什麼轉變,香味漸漸濃郁了起來,纏綿的圍繞在身邊, 找不出一絲空隙來呼吸乾淨清新的氣息。

 周思危嘗試著抬了抬手, 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 只有一團火在胸口、腹部兩處熊熊燃燒,光是抵抗著這一團火就已經耗費了全身的精力,讓人分不出神來思考其它的東西。

 江容易稍微好些,還能夠行動自如。

 他沒有猶豫, 牙齒上下一碰, 用力咬住了舌尖,口腔彌漫出來的血腥味瞬間將這股芙蓉花香遮蓋了過去。

 “我已經……”江容易搭上了面前之人的肩膀處,落手的地方熾熱無比幾乎要將人灼傷,他歪著頭,朝著周思危微微一笑,聲音溫柔極了, “很久沒這麼生氣了。”

 嘴角揚起的時候,正好露出了一點染著猩紅顏色的牙齒。

 那個突然闖入房間內的人似乎是怕發生什麼意外,他走得很慢,踏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只差三步,就要走到了浴池邊上。

 但就在這個位置,那人停了下來,隔著朦朧的輕紗看向了浴池中的人。

 江容易在浴池中,與這位不速之客對了一眼。

 他按在周思危肩膀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將整個身體從滾燙的泉水中脫離而出,離開水面的時候帶出一連串晶瑩剔透的水珠,其中有幾點落到了周思危的臉頰之上。

 周思危睜開了眼睛,恰巧看見一襲錦袍裹上了江容易的身體,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後,又很快的陷入了無盡的火焰之中。

 浴池的邊緣鑲嵌著整塊的白玉石磚,江容易赤著雙足踩了上去,隨即感受到一股冰涼從腳心一直蔓延上來,略微緩解了身上的症狀。

 站定以後,他伸出右手在身側虛虛一握。

 一旁金玉珠寶組成的錦繡堆中,斜斜插著一把格格不入的劍,就連這輕柔軟和的奢華都無法將劍身上的煞氣化為繞指柔。

 十獄劍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震動片刻後,一道黑芒閃過,劍柄直直落入了江容易的手中。

 其中有一串璀璨的珍珠鏈子被十獄劍帶起,在半空中被銳利的劍氣割裂,一顆顆圓滾滾的珍珠撒了一地,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之聲。

 其中一顆珍珠滴溜溜的滾到了江容易的面前。

 來人聽到了這一陣動靜,看了過去,略帶疑惑得自語:“連芙蓉醉都治不了你?”

 江容易垂下眼瞼,看著這顆粉嫩的珍珠,隨後抬足踏了上去,將滾圓珍珠踩在了腳下,手中握著的劍也一併抬起。

 劍鋒所指之處,掀起一陣寒風,毫不留情的吹開了擋在前方的層層薄紗,露出了那位不速之客的真容。

 同樣也將輕紗後的江容易露了出來,那人的眼珠轉了轉,死死的盯著了江容易的身上。

 他的眼中倒映出的是一位纖細美人,美人立于白玉石磚之上,黑髮尤帶水汽隨意的披在身後,幾縷髮絲淩亂的貼在額頭上,幾乎將眼睛都遮住了,但卻遮不住眼中幾乎要溢出的殺意。

 許是剛從浴池中出來,他的眼眶微微泛著潤紅,襯得眼角下的那一抹雲紋更加豔麗。

 脆弱的豔麗與淩厲的殺意揉雜在一起,就如同瓷器與劍相互碰撞,形成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鏡姬沒有說謊。”那人貪婪的注視著這位難得的美人,“果然是世上難得……”

 鏡姬也是雲夢澤中有名的美人,可到底少一抹韻味,平日看著尚且過得去,但是到了這位面前,確實連提鞋都不配。

 “如此美人,我配不上享用。”那人搖了搖頭,同時右手五指曲起,如閃電般抓向了江容易,一邊桀桀的笑著,“我會將你送給我的師尊……”

 話音還未落下,那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就到了江容易的身邊,朝著他的肩膀伸出了手。

 江容易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撲扇了一下。他的腰部向後彎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讓那人的手掌落了個空,於此同時,握劍的手腕一抖,力達劍身,劍鋒由下而上的挑起,目標正是那人的小臂。

 就算只是虛虛一掃,發出的劍氣就足以將那人的手臂整個截斷。

 但奇怪的是,當江容易要激發出十獄劍的劍氣之時,身體莫名的一軟,再次湧上來無力的感覺,連十獄劍都失了力氣。

 就是差這麼一下,那人輕鬆的躲開了江容易的劍,飄然落於不遠處。

 “芙蓉醉。”那人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撚,手中便出現了一片淡粉色的花瓣,他放置鼻下一嗅,說出了後半句話,“……最克劍修。”

 此話一出,江容易的眼皮猛地一跳。

 芙蓉醉?

 江容易又聞到了那一股芙蓉花香,他立刻屏住了呼吸,手中之劍布下了密集的攻勢,想要速戰速決。

 可那人怎麼會如江容易所願,他的修為雖只有地靈境,不一定能贏過江容易,但躲過江容易的劍光是綽綽有餘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江容易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人的破綻。

 一個是時間不多,想要速戰速決;一個是愜意悠閒,只需拖延時間就可以贏下這局。

 兩者高下立判。

 江容易停了下來,在芙蓉醉的作用下,他的身手已經沒有之前那樣靈活,雙手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不斷的在顫抖。

 他以十獄劍杵地,才勉強的保持了平衡,不至於腿軟摔倒在地。

 那人觀察了片刻,確定江容易確實是強弩之弓後,才慢悠悠的走了上去,他的嘴角帶著笑意,“就算是再厲害的劍修,都要跪倒在芙蓉醉之下。”

 不過口中這麼說,但那人還是擔心江容易突然暴起傷人,站在三步之外的距離,目光來回觀賞著這位美人。

 “該死……”江容易低聲自語,想要使出一劍,但是根本提不動十獄劍。

 他大口的喘著氣,額間滲出了點點汗水,無法忽視的芙蓉花香一直在侵蝕他的身體,使得他與十獄劍的聯繫幾乎趨於無。

 若是這樣下去,等到芙蓉醉完全生效,他就只有任人魚肉這一個下場。

 江容易垂眸望向了下方,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必需要想出一個辦法,才能夠破開目前的局面……

 咣當——

 隨著十獄劍摔落在了白玉石磚上,江容易面色發白,再也堅持不住,緩緩跪倒了下來。

 膝蓋清脆的磕在了地面上,江容易溫順又無力的低著頭顱,一聲不吭,像是完全放棄了抵抗,不再掙扎。

 那人等待了一會兒,見江容易確實無力抵抗,這才放心了,緩步走了過去,停留在了江容易的面前。

 他伸出兩個手指,強制得托起了江容易的下巴。

 “嘖嘖嘖。”那人看見了美人的臉龐,眼中忍不住閃過了驚豔的神色,“我都忍不住動心了……”

 江容易被迫得在那人面前抬起了頭,但就算處於這種局勢下,他還是沒有露出一份懼意,也不打算就此求饒。

 正是這一抹韻味,那人甚至產生了一種暴虐的想法,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曖昧的掃過了那露在外面的皮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容易感受到那股噁心的目光,伸手想要推開那只手,卻軟綿綿的毫無力氣,連抬起手臂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那人嘿嘿一笑,“別浪費時間了。”他捏著下巴處的手指微微用力,“不聽話的人,可是要吃點苦頭的。”

 江容易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的痕跡,但最後還是動了動嘴唇,但是說出的話聲音極低,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那人皺起了眉頭,根本沒聽清楚,他微微彎下了腰,又問道:“什麼?”

 江容易的嘴角緩緩綻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說……”他停頓了片刻,吐出了短促的一個字,“破!”

 那人莫名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預兆。

 他鬆開手,想要遠離江容易,可是來不及了。

 不遠處的浴池中,溫柔平靜的泉水卷起了波濤巨浪,在半空形成了無數水珠,化作了一道道白光,朝著那人而去。

 原本是柔和溫暖的水花,此刻卻變成了殺人利器。

 那人覺得江容易是劍修,必定是不會法術,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防範,措不及防的就被萬千水珠穿過了身軀。

 一陣嘩啦的水聲。

 凝聚成實體的水花從那人的身體中穿過,帶著一捧鮮血狠狠得摔在了地上,最終成了一灘血水。

 那人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張了張嘴:“你……”可是才說出一個字,就停不住得從口中流出濃稠的血液。

 那人的身上有無數個洞,都在泊泊流著鮮血,他伸出手想要堵住,可是實在是太多了,光憑著一雙手根本來不及。

 恐怖的是,以修士強悍的身體,這樣的傷勢不足以馬上致死,若是沒有人來醫治,只能靜靜得等待著死亡,等著渾身鮮血流盡。

 在死亡的恐懼之下,那人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劍修怎麼可能會法決?

 江容易單膝跪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摩挲到了十獄劍,然後以劍身為拐杖,杵著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拖著無力的身體,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不……”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滿是鮮血的臉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不要,救救我!”在死亡的面前,他竟然向江容易求救了起來。

 江容易的嘴角彎起,露出了裡面沾著血沫的牙齒,他握起十獄劍,在那個人的身上比劃,明知故問道:“是哪只手碰我的?”

 那人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拼命得搖著頭,含糊的說:“不!沒有!”就在劍光即將到達面前的時候,他尖叫了起來,將自己的底牌全部都掀了出來,“我是雲夢澤城主的兒子!我的師尊是南明仙君座下護法!”

 最後一刻,江容易的劍停了下來,只差一絲距離就要貼上了對方的肌膚,他挑了挑眉,問道:“然後?”

 那人感受到了一股殺意鑽入了肌膚之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打顫,連牙齒都碰撞著發出“咯咯”之聲。

 “你要是殺了我……”那人閉上了眼睛,將後面的話喊了出來,“我的師尊必定會上天入地,都要將你打得魂飛魄散,如果你現在放過我,我定既往不咎!”

 “哦?”江容易掂量了一下握著的十獄劍,“你這是在威脅我?”

 劍光一閃,整個手臂就從肩膀處斷開,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只是那人的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鮮血供他浪費了,只從空蕩蕩的肩膀處低落了點點血珠。

 江容易的眉心正好落了點血,此時眉梢微微一挑,血珠就從鼻樑上滑落,蜿蜒至右側臉頰,淌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最後將他的面龐一分為二。

 一似仙人一似妖魔。

 江容易甩了甩劍,點點血珠從劍鋒上滴下,他掀起了眼皮,漫不經心的望了過去,“你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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