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毒奶了影帝后發現我竟是白月光[娛樂圈]》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長番外

 自從蕭憑出事後, 有幾個朋友的電話立刻就撥不通了。

 毫無疑問,蕭憑心裡有數。這也是壓在他身上的稻草之一。

 一開始他用喝酒來發洩時, 雷浮潮沒怎麼阻止, 畢竟正常適量地飲酒的確能發散發散心頭的鬱氣, 有不少人都是這麼做的。

 後來就來不及了。

 論乖,蕭憑還是很乖的, 察覺到不對勁之後, 雷浮潮嚴詞禁止他碰煙,他就老老實實地不碰,只不過酒癮這時候已經超出了他的自控能力。

 在自控範圍以內的地方,雷浮潮說什麼, 他都聽著。

 只是眼睛裡沒什麼神采, 人也不再活蹦亂跳了, 經常像一截腐爛的木頭似的,一坐就是一整天。

 其實雷浮潮想得明白,這就好比說一群英雄好漢闖蕩江湖,願意吃苦挨刀掉腦袋, 曉得肝膽相照浪頭險,可能也瞭解陰謀詭計處處皆有, 但當最終沒有倒在刀前劍下、沒有死于自己的武技拙劣、而是輸給陰招時,誰能瞑目呢?

 蕭憑只不過是心態垮塌得太厲害了而已, 他才二十出頭,人生又有一大半是被嬌生慣養出來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老實說,雷浮潮其實早就很佩服他了。

 並且雷浮潮也相信他還不甘心,他會慢慢重新爬起來的。

 否則他大可以收拾收拾回家去,做一隻享福的小金絲雀。

 雖然蕭憑嘴上沒說,但雷浮潮的確知道他還不甘心,他也在努力想讓自己重新爬起來。

 雷浮潮自認是個表面寬容,實際上心底很挑剔的人,儘管這個跟頭翻得結結實實地大,可假如蕭憑因此選擇了放棄演戲,他猜自己也會放棄蕭憑。

 不過蕭憑沒有,極少數清醒的時候,蕭憑甚至會主動找他談心,說話的口吻一掃懵懂,直接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問:“雷哥,到現在你還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依然想拍戲嗎?”

 雷浮潮想了想,回答他:“都有。”

 蕭憑聞言就豎起兩根手指,敲了敲太陽穴,呼吸急促地對他承諾:“我不會永遠這樣下去的,我發誓,你給我一點時間。”

 語氣很疲倦。

 雷浮潮沒說什麼,如果蕭憑會把他的離開與否也當成動力的一部分,那他不妨沉默。

 至於假如蕭憑當真放棄往前走,他放棄蕭憑究竟算不算背叛,這個問題雷浮潮從來沒考慮過。

 因為蕭憑不可能放棄,這個假設絕對不成立。構成一個人的性格要素一樁一件也不能少,少了變了,蕭憑就不是蕭憑,而成了另一種個體。既然他還是蕭憑,宇宙沒有讓他突然轉變成其他的個體,他最核心的觀念就絕不會這麼輕易改變。

 只不過一生當中,任誰都要吃些苦頭的。

 ·

 期間蕭憑倒也曾鼓足勇氣,去試過一次鏡。角色是舊日與他交好的某位導演排除萬難不惜得罪投資方,堅持留給他的一個角色。

 可惜他狀態太差,沒能把握好。

 無論如何交好,一個正兒八經的導演肯定是沒辦法容忍自己的劇組中有詮釋不好角色的演員的。

 那天回家以後,蕭憑的懊喪又升級了一檔。雷浮潮看在眼裡,此後便暫時不放他去試鏡了,勸他:“先把心態恢復好。蕭憑,你不缺那麼一兩個角色,你要做的是一輩子的事。”

 蕭憑迷惘得很,向他坦白:“我不知道現在我還能幹什麼。”

 這份心情雷浮潮也理解,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可能更有利於蕭憑找回狀態,只是試鏡暫時行不通,僅僅會招來新的否定。

 雷浮潮思索了半天,問他:“你不是很擅長跳舞嗎?”

 沒錯,蕭憑記得雷浮潮還曾經懂裝不懂,故意謊稱不會跳,跟他學過一陣子探戈。大概是好奇他跳舞的樣子吧。

 彼時他遵循著跳探戈的禮儀面容緊繃,眼色嚴肅,但全程內心頻頻得意,摟上雷浮潮的腰身時得意,看出雷浮潮原來撒了謊時得意,不揭穿雷浮潮的謊話、決定若無其事地跳下去時更是得意,暗地裡為自己瘋狂喝彩:天啊!四捨五入這就是和雷浮潮睡過了!再四捨五入就是結婚了!!

 思及此,蕭憑略一啞然,有點想朝雷浮潮笑一笑,然而無論怎麼使勁也嘴角沉重,根本笑不出來,只得作罷。

 “算了吧。”蕭憑有氣無力地說。

 雷浮潮於是也笑意一淡,想不出該說什麼好了,只管頑固地坐在他面前,目光認真地盯著他。

 有時候他們能這樣對坐十個小時,每到這時,蕭憑是決計喝不成酒的。除此以外,蕭憑也很喜歡雷浮潮注視自己的那種眼神。他形容不好裡頭的情緒,不過他很喜歡。

 只可惜,單是不喝酒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源,所以雷浮潮難免要東奔西跑。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雷浮潮的狀態明顯也陷入泥沼了,最直觀的是雷浮潮模樣很累,畢竟就在去年,他還進過醫院。

 許多次蕭憑都想開口告訴雷浮潮:“雷哥,別浪費時間了,統統算了吧。”

 但他清楚雷浮潮想要聽到的不是這句話。

 他自己想要說出的也絕不是這句話。

 ·

 當然了,無論是正常狀態下的蕭憑還是崩潰狀態下的蕭憑,常常都不免對雷浮潮服氣得五體投地。

 譬如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雷浮潮依舊大膽提議蕭憑去學校上課。

 蕭憑幾乎疑心這是自己在宿醉的折騰下臆想出來的對話。

 蕭憑:“啊?”

 雷浮潮理直氣壯:“你不拍戲的日子裡,本來就該上學啊。”

 這個家的核心大事,到底還是雷浮潮拍板居多。於是總之,蕭憑鼓足勇氣,乖乖地開始回S大銷假上課了。

 只是他一時之間照舊狀況頹廢,惟有少數日子才能夠成功完成這件事,除非有雷浮潮在。

 第一次便是雷浮潮陪他去的,走進教室,他一摘掉口罩,就不出所料地吸引來了四周無數亂七八糟滿懷探詢的目光,有一瞬間,他血壓升高,呼吸困難,差點大哭一場,想揪住雷浮潮問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逼他坐在這麼多善少惡多的眼鋒中間。

 但最後他自然沒有遷怒雷浮潮。

 雖則他沒有,雷浮潮也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麼了,貼在他耳邊輕輕回答:“意想不到的失敗,未來或許還有不止一次,你掌握的籌碼越多,越有儘快擺脫困境回到夢想地的希望。”

 為這句話,蕭憑咬緊牙關斷斷續續地堅持下來了——儘管也只能斷斷續續——至少這些人不像是娛記或觀眾,背過身議論的話大多送不進他耳朵裡來。

 起初他負責聽話上課,雷浮潮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邊旁聽,把太陽鏡捏在手裡,刻意擺出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收到誰的眼神就回贈誰一記冷眼,久而久之,學校裡的許多人默默地不再多看他了。

 後來雷浮潮不時乾脆靠在他身上睡覺,他稍微拿餘光一瞥就能瞥見雷浮潮的黑眼圈,一動也不敢動,一堂大課下來整個肩膀或者兩條大腿都是僵的。

 不睡覺的時候雷浮潮的活動就五花八門了,有時是趴在桌子上自己跟自己下圍棋,有時是給他寫小紙條,笑眯眯地往他側臉上貼——蕭憑撕下來一看,上面要麼寫著“加油!”、要麼寫著“我餓了,想吃餅乾。”有時甚至是把手從桌子底下鑽上來,悄悄喂他吃跳跳糖。

 事後蕭憑總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能快一點點,爭氣一點點,在那個時候就結束頹喪,那就好了。

 有一回他夢到過雷浮潮挨在他身側睡著的場景,與現實所不同的是,那一回老師宣佈下課,眾人散去,四下寧靜,他輕輕搖醒了雷浮潮,便笑著告訴雷浮潮:“雷哥,我什麼都好了,明天我就能去接戲,不是說大話,不信我給你講個笑話!驚不驚喜?”

 醒來惟有悵然若失的份。

 ·

 元旦前雷浮潮匆匆忙忙地趕回家,門一開,如他所料,家裡只有蕭憑一個人,醉得四仰八叉。

 畢竟所有的朋友仍然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不少人元旦需要回家陪伴父母。蕭憑的朋友離開得七七八八了,雷浮潮的朋友中,有一半對蕭憑沒什麼大感情,另一半也不例外地要回家或是加班,惟一一個樂意暫時放下手頭事務照看蕭憑的是燕白,可惜燕白最近被蕭憑氣得不肯出現了。

 因為蕭憑眼下變得有些自我懷疑,喜歡反復質問燕白:“你為什麼管我?是看在雷哥的面子上嗎?”

 而且作為一個手底不止一兩名藝人的經紀人,燕白也很忙很忙。雷浮潮尚且比他清閒一點。

 這一天雷浮潮買了蕭憑先前想吃的臘腸和一大瓶優酪乳回家,便收穫到了一地狼藉。

 這次蕭憑醉得摔碎東西了。

 碎的是一個幾年前他淘回來、每次搬家兩人都小心翼翼抱在懷裡親自帶著走的花瓶;幾個杯子;一個裝有照片的相框;家裡的所有碗碟……總而言之,滿地玻璃瓷片。本來雷浮潮還以為蕭憑會把他最喜歡的長耳朵狗杯子也摔壞,結果仔細一找,發現那對杯子被高高地藏在了大衣櫃頂上。估計是清醒的蕭憑在和自己作鬥爭。

 這也說明,這麼多東西大概不是一口氣摔光的。

 雷浮潮站在原地走了一會神,一時沒脫外套沒換鞋,單單是站在原地。不到一支煙的工夫,蕭憑慢悠悠地在沙發上轉醒了,似乎頭疼得很要命,下意識先抬手扶了好半天腦袋,隨後目光漸漸落在他身上完成聚焦,臉色才緊張起來。

 “……雷浮潮。”蕭憑不安地叫了他一聲,看得出來神志依然有點不清醒,而且大部分時候,闖禍後蕭憑還敢連名帶姓地叫他,說明蕭憑慌了。

 雷浮潮沒生氣,只是在愣神,可蕭憑顯然是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手腳並用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躥過來抱他,一開口話說得沒頭沒尾。

 蕭憑信誓旦旦地說:“我會再給你買一隻花瓶,我會送你花,我會送你不止一次,對不起。”

 雷浮潮聽得十分好笑,偏偏又笑不出來,只得低聲說:“蕭憑,我不生氣。”

 對此蕭憑將信將疑,換了任何人在相同的處境下,沒准都必然將信將疑,所以蕭憑只管懇切地繼續說:“我會拿影帝,以後我會照顧你,不再給你惹麻煩了,我會學會開車,我會振作的……我會再送你一隻花瓶。”

 這是真的慌了,委實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雷浮潮終究啞然失笑,勉強點了點頭,耐心安慰他:“影帝是絕對沒問題的,我比你年紀大,養老說不定真的要拜託你一二,我不要花瓶,我沒生氣,一朵花倒是可以。”

 “九十九朵。”蕭憑非常頑固地糾正他。

 這個數字怪微妙的,不過當時雷浮潮沒有心力多想。

 雷浮潮僅僅是又點了一點頭,拍拍他的臉應和:“好,九十九朵。九十九朵。”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