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鬼化

　　白大褂簡直就是震驚了。

　　你說你，隨便抬一抬手就可以把在場的人都全滅了，怎麼就直接跑了？

　　白大褂的距離不遠的監控室裏面，看著實驗室中的畫面，急得連汗都冒出來了。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白大褂不甘心，再次下達指令：“S-1，抹殺這群人！”

　　明明之前注射藥劑的時候，給了S-1控制劑，在控制藥劑的作用下，S-1會聽從基地實驗人員的話。

　　怎麼不好使了？

　　難道是失敗了？

　　白大褂陷入了沉思。

　　他又瞅了一眼監控螢幕。

　　裏面的沈冬青瘦瘦弱弱的，原本濃郁的陰氣也變得稀稠了起來，只有臉上的鬼紋和鬼角還存在在這裏，一副不是很難打的樣子。

　　按照記載，有鬼紋和鬼角的都是千年厲鬼，不應該這樣啊。

　　白大褂眉頭緊鎖，自語道：“果然還是失敗了，看來直接一起清理算了，留下屍體慢慢研究就是了。”

　　*

　　另一邊，沈冬青在實驗室裏面兜了一圈，最後選擇了縮在了一個儀器後面，跟個鵪鶉一樣把頭埋在了膝蓋裏面。

　　掛在牆壁上的螢幕還不斷地傳來白大褂的聲音。

　　沈冬青有些煩躁：“吵死了！我不是S-1！”

　　砰——

　　一股陰氣撞了上去，螢幕開裂，火星迸濺。

　　上面白大褂的身影微微扭曲，接著“滴”得一聲黑屏了。

　　沈冬青又重新低下了頭。

　　周聞彥放下了炸雞塊，走了過去，放輕了聲音問：“怎麼了？”

　　沈冬青沉默了一會兒，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我變醜了。”

　　本來他還不知道身體的變化，結果一看周聞彥眼底的倒影，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個白大褂給他注射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把身體裏面的厲鬼之力都釋放出來了，實力是增強了，但也變得不人不鬼的了。

　　他不喜歡這樣，更不喜歡周聞彥看到他這樣。

　　“太醜了。”沈冬青往後縮了一下，抵上了牆壁，不敢直視周聞彥，“你別看我。”

　　變成這樣以後，他連炸雞都不想吃了。

　　周聞彥心頭一揪，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不醜。”

　　沈冬青悄悄抬頭瞥了他一眼。

　　周聞彥捏了捏他頭上的兩個扭曲的鬼角：“很可愛。”

　　沈冬青：“真……真的嗎？”

　　周聞彥歎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冬青遲疑了一下。

　　周聞彥直接伸手把人摟在了懷裏，安撫道：“沒事的，不管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小冬青。”

　　沈冬青的身體先是一僵，接著放鬆了下來，他伸出了雙手放在了周聞彥的面前，不滿地說：“手都變醜了。”

　　周聞彥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很醜。

　　上面沾滿了油漬和食物的殘渣，相比這些，變得尖銳漆黑的指甲有些無關緊要了。

　　周聞彥沒有異樣，而是捏著沈冬青的手，拿著紙巾幫他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然後牽著人走了過去。

　　沈冬青自己有些不自在，想要抽開手：“不會抓傷你嗎？”畢竟鬼化後的指甲很鋒利。

　　周聞彥反倒是攥得更緊了一些，開玩笑道：“沒事的，你抓得還少嗎？”

　　沈冬青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飄。

　　他們走了回來，吳嘉遲疑道：“這……”

　　沈冬青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身上“人”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大半，看起來是一個人與鬼的結合體。

　　要不是周聞彥牽著他的手，吳嘉還真的不敢認。

　　沈冬青躲到了周聞彥的身後。

　　他一直是想當一個人的，所以跟著其他玩家學習，打算好好做人。為了能當人，他都一直壓制著體內的厲鬼之力，現在好了，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周聞彥握了握沈冬青的手，低聲說：“沒事的。”

　　吳嘉也反應過來了，身為一個優秀的屬下，他深諳求生之道，連忙說：“真帥！真酷！”

　　沈冬青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真的嗎？”

　　吳嘉信誓旦旦：“對啊，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也想整一個了！”他拉了一下旁邊的短髮女，拼命地給眼神，“是不是？”

　　短髮女慢了一拍，但好歹跟上了節奏，用其浮誇的演技開始表演：“是啊，真的好帥哦，我好喜歡這樣的。”

　　沈冬青被這兩人拙劣的演技所打動了，慢吞吞地挪了出來，認真地說：“只有聞彥哥才能喜歡我，別人不行。”

　　短髮女只覺得自己的牙都要被酸掉了。

　　還能怎麼辦？單身玩家沒人權唄。

　　眼看著人被哄好了，周聞彥開始算賬了。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周聞彥問。

　　沈冬青抬手，指了指螢幕。

　　只是被剛才這麼一擊，螢幕直接黑屏了，白大褂也消失不見了。

　　周聞彥眸光一沉。

　　就在這時，整個基地裏開始迴響著白大褂的聲音。

　　“最高戒備模式，出動所有實驗體，進行全基地清掃。”

　　“所有非工作人員，一律抹殺。”

　　沈冬青嘟囔了一聲：“好難受。”臉頰上的鬼紋也隨之遊走了起來，幾乎要遍佈全身。

　　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白大褂一開口，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聽從。就算以他的能力能抵抗得住，也十分的難受。

　　周聞彥一點也不在乎他臉上詭異的花紋，低頭親了親他的鬼角：“忍一忍。”

　　沈冬青委屈地說：“我要吃了他！”

　　平時沈冬青脾氣挺好的，只會欺負鬼，對人類都保持友好共處的準則，可這個白大褂實在是太討厭了，都讓他想要破戒了。

　　周聞彥安撫道：“不能吃不乾淨的東西。”

　　沈冬青歪著頭想了一下，白大褂看起來也不像是很好吃的樣子，就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好吧……”

　　那邊吳嘉忍不住開頭：“關鍵時刻就別忙著談戀愛了吧！”

　　白大褂一開啟最高戒備模式，所有實驗艙裏面的鬼怪都被放了出來，整個基地都被魑魅魍魎充斥著，陰風陣陣，鬼哭狼嚎，比開party還熱鬧。

　　吳嘉守在門口，不停地拿著黃符貼在門上。

　　系統出品的道具都是精品，可就算如此，黃符一接觸到門，就瞬間自燃，不到三秒時間就燒得連灰都不剩了。

　　現在全靠數量堆上去，外面的鬼怪才沒有沖進來。

　　沈冬青說：“我來。”

　　吳嘉：“能頂得住嗎？”

　　沈冬青想了想：“我試試。”

　　吳嘉讓開了位置，可短髮女還站在那裏，低聲地問：“能行嗎？”

　　從進入副本以來，沈冬青看起來都一副不太靠譜的樣子，最關心的不是通關，而是好吃的，簡直就是抱大腿通關的標準範本。

　　吳嘉直接把人拉了過來：“能行。”

　　在沒有黃符續上後，外面的妖魔鬼怪都興奮起來了，一個個撞上了門，一陣陣的陰風從門縫中灌了進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短髮女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打算。

　　只見沈冬青沒有用任何的道具，直接大喇喇地打開了門。

　　堵在門口的鬼怪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一見門開了，就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最前面的是一隻奇形怪狀的鬼，它的體型龐大，是由幾十具屍體縫合而成的，每走一步，上面的屍體就如同海浪一般湧動了起來。

　　沈冬青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好醜。”

　　巨人的手臂不斷地揮舞著，跟座肉山一樣沖了過來，想要直接把面前這個渺小的人給撕碎吞噬了。

　　短髮女發出了一聲驚呼。

　　沈冬青紋絲不動。

　　巨人沖到一半突然發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是它的身體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來不及刹車，直直撲了過去，然後被還沒他小腿高的沈冬青一腳踹了出去。

　　巨大的身影跟紙糊的差不了多少，倒著飛了出去，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大坑。

　　沈冬青有些嫌棄在地上蹭了蹭腳底板，掀起眼皮掃了一眼擠在一起的鬼怪，伸手一指：“都給我站好了。”

　　“男左女右，太醜的給我到後面去。”

　　鬼怪全員懵逼中。

　　白大褂下指令說要清理這裏的人類，可這個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身上的氣息讓它們忍不住臣服。

　　兩個指令互相矛盾了，智商不高的鬼怪們都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冬青不耐煩地拎起了一個鬼嬰：“太醜了，給我排在最後！”

　　鬼嬰被嚇得哇哇大哭，被沈冬青這麼一瞪，連哭都不敢哭了，抽抽涕涕地爬到了最後面。

　　有了第一個行動者，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一群面目猙獰的鬼怪老老實實的開始排隊，一時間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

　　短髮女都看呆了：“這是什麼操作？”

　　在以前的副本裏面，最厲害的玩家也不過是能和鬼怪打個平手，這位可好了，直接讓鬼怪乖乖聽話了。

　　她覺得世界太夢幻了，難道這就是大佬的通關手段嗎？

　　短髮女頓時把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扔的一乾二淨，再也不敢有別的想法，一心一意抱大腿了。

　　*

　　鬼怪們的隊伍排好了，表示聽從指揮。

　　沈冬青點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像人的，問：“那些白大褂在哪里？”

　　和其他遊戲副本的鬼怪不同，這裏的智商都不高，可能是天生和後天培養出來的區別。

　　不過這正好方便了沈冬青，他正好可以驅使這群鬼怪。

　　女鬼猶豫了一下，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響，像是在啜泣，又像是在笑。

　　沈冬青聽懂了：“你不能幫我們？”

　　女鬼輕輕點了點頭。

　　因為它們是被基地研究人員創造出來的，它們只能聽從研究人員的話，不能做出有害研究人員的事。

　　沈冬青沉思了片刻，問：“有五險一金嗎？”

　　鬼怪們：？？？

　　這是什麼神轉折？

　　沈冬青一看它們的表現就知道沒有了，他憤怒道：“你們就白乾？”

　　鬼怪們：……也不是啦，平時也有吃的。

　　沈冬青：“吃什麼？”

　　鬼怪們的眼睛飄了一下。

　　吃什麼？

　　肯定是吃玩家了啊。

　　沈冬青：“……竟然給你們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身為玩家的吳嘉和短髮女：等等……直接說玩家是東西真的好嗎？

　　沈冬青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別幹了，這是個黑機構。”

　　鬼怪們面面相覷。

　　能不能幹也不是他們說了算啊。

　　沈冬青：“簡單。”

　　他一揮手，一股陰氣悠悠吹過，鬼怪們身上掛著的標誌劈裏啪啦地往下掉，跟下雨一樣，一下子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在陰風吹過後，鬼怪們只覺得身體一輕，失去了被控制的感覺。

　　有些執念較輕的，當場就自己超度自己了，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原地，剩下來都是執念比較重的。

　　也是，能在死後變成鬼怪的，要不是心有執念，要不就是受盡了折磨，口中含著一口怨氣久久不散。

　　看這些鬼怪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應該都是後者。

　　它們怨恨著那些基地裏面的人，在失去控制以後，連猶豫都不帶一下，直接就反水了。

　　一個智商高出平均線的鬼站了出來，用古怪的聲音與沈冬青交談。

　　沈冬青：“你說他們躲在不同的地方。”

　　鬼點了點頭。

　　基地裏的人都是穿著白大褂，它們分辨不出來。

　　沈冬青想了想：“不著急，我們一個一個的來。”

　　說著，他驅使著鬼怪在前面帶路。

　　吳嘉小聲地問：“大佬，你這是什麼技能？”

　　沈冬青歪著頭想了一下：“本來沒有的，但不知道白大褂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就突然有了。”

　　不過也沒有區別。

　　本來他是想先撕兩個鬼來嚇唬其他鬼的，現在更好，直接聽他吩咐，也少點麻煩。

　　他最討厭暴力了，嗯！

　　要是白大褂能聽見沈冬青的話，怕是血都要吐出來了。

　　人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藥劑給沈冬青用了，不僅不聽他們的驅使，反倒轉過頭來對付他們。

　　太慘了。

　　*

　　基地的科研人員暫時躲在了安全屋裏面，這裏的牆壁由特殊材料製作而成，能夠將任何鬼怪抵擋在外面。

　　白大褂可能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一臉虛弱地靠在了椅子上。

　　旁邊有人問：“主任，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一聽到這個，白大褂差點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無力地擺了擺手：“失敗了。”

　　旁邊的人連忙安慰了起來。

　　“科研就是在失敗中進步的。”

　　“積累失敗的經驗才能真正的成功。”

　　“主任天資聰慧，下一次一定能行的。”

　　但安慰了一陣，白大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肉痛是不可能的。

　　白大褂在實驗過程中發現了編號0432的玩家身體異常，人類的軀體裏面擁有厲鬼的力量，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試驗品，就下了大血本，用了各種珍貴的藥劑啟動了他的厲鬼本質。

　　本來他以為能夠獲得一個強勢的武器，沒想到一點用都沒有！

　　那個厲鬼就知道吃炸雞！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鬼了？

　　一想到這裏，白大褂氣得渾身發抖。

　　咚——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有人還奇怪：“不是所有人都進入到了安全屋嗎？”

　　這裏面的基地研究人員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沒有人會去傻傻的開門。

　　還有人輕鬆地說：“我們這個安全屋經過反復多次試驗，十分堅固，根本沒人能進來。”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安全屋都連帶著晃了三晃。

　　剛剛還一臉輕鬆的人恐慌了起來：“主任……”

　　白大褂呵斥道：“怕什麼？安全屋是經過無數次試驗的……”

　　這次話都沒說完，“砰”得一聲，牆壁上裂開了一道縫隙。

　　剛開始還是細細一道，然後就像是蜘蛛網一般裂了開來，整個門直接從牆壁上脫落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白大褂：……

　　其他科研人員：……

　　沈冬青抬手揮去面前的煙霧，沖著白大褂微微一笑：“嗨——”

　　其他科研人員小聲地說：“我怎麼覺得主任的實驗沒有失敗啊，還挺成功的。”

　　旁邊的人戳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白大褂的眼睛都要吃人了。

　　是了，成功是挺成功的，但是根本不聽他的話，這能叫成功嗎？

　　“S-1……”白大褂嘗試著操控沈冬青。

　　沈冬青直接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白大褂再接再厲，可還是沒有成功，只能無能狂怒：“把基地的最強武器放出來！”

　　手下的小弟還沒有反應，那邊倒是傳來了“撲哧”一聲。

　　白大褂瞪了過去。

　　吳嘉捂著嘴，擺手說：“不好意思，實在忍不住。”他憋著笑問，“你說的‘最強武器’，到底有幾個？”

　　一下子說沈冬青是最強武器，沒用了以後又搞出了一個最強武器。

　　這也太多了吧。

　　沈冬青眨巴了一下眼睛：“搞批發嗎？”

　　白大褂已經很難堅持住了，嘶啞著聲音說：“快放出來！”

　　那些科研人員終於反應過來了，小跑到了控制臺前，手指在上面飛快地按著，輸入了一連串的數字，最後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按鈕。

　　滴滴滴——

　　安全屋的色調從冷白變成了紅色，看起來挺滲人的。

　　剛剛還在嘲笑白大褂的吳嘉又縮了回去。

　　白大褂冷笑著說：“你們會後悔的。”

　　要是平時，白大褂絕對不會這麼失智，但他現在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到了，在怒火下，智商都降低了不少。

　　伴隨著他的話，在場的眾人都聽見了基地深處傳來了“哢嚓”一聲，周身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攝氏度，就好像沉睡已久的凶獸被釋放了出來。

　　走廊裏莫名地刮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一明一暗的，一陣火花閃過，燈光直接熄滅了，使得下面的人陷入了黑暗中。

　　一個被黑霧包裹著的人影從密室中走了出來，它足有兩米多高，幾乎頂到了天花板，在行走間可以看見它的手腳並非是人類的模樣，而是獸類的爪子，上面還掛著一個粗壯的鎖鏈。

　　它每走一步，就使得地面發生震顫。

　　就在眨眼間，它來到了安全屋的面前。

　　“人類，你需要我做什麼？”它注視著白大褂。

　　白大褂指了過去：“清理了這些人，我就放你自由。”

　　高大的人影點了點頭，連帶著身上的鎖鏈都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叮鈴聲響。

　　“可以。”它緩緩轉過身，“這太簡單了，我會……”

　　話音戛然而止。

　　高大的人影直直地注視著只有它三分之一高的沈冬青，身上的鎖鏈丁玲噹啷的響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這裏奏樂呢。

　　它在發抖。

　　白大褂：“為什麼還不動手？”

　　沈冬青有些茫然地仰頭看著它。

　　被黑霧圍繞住的人影都抖得和篩子一樣了。

　　周聞彥若有所思：“它認識你。”

　　人影明顯是在害怕，在看見沈冬青以後，整個人哦不，整個鬼的樣子都不對勁的。

　　沈冬青也察覺到了，直接問道：“你認識我？”

　　人影一句話沒說，撒腳丫子就跑，比來得時候還快，都化作了一道殘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生怕跑得慢一點就喪命於此。

　　就這？

　　沈冬青不解地歪了歪頭：“這就是最強武器嗎？”

　　來的時候是聲勢浩大，怎麼一來就溜了，還溜得比誰都快。

　　白大褂都要吐血了。

　　為什麼又是這樣？！

　　沈冬青問：“還有最強武器嗎？”

　　白大褂說不出話了。

　　沈冬青：“那輪到我們了。”

　　話音落下，一群鬼怪撲了進來，抓住科研人員就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安全屋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饒聲。

　　一下子功夫，能站著的只有白大褂。

　　他已經神情恍惚了，為什麼研究出來的鬼怪都不受控制了？為什麼秘密武器還沒發揮出作用就跑掉了？他一定是在做夢，還沒有睡醒……

　　可是旁邊響起的此起彼伏的慘叫告訴白大褂，他並不是在做夢。

　　眼看著沈冬青走過來，白大褂尖聲道：“就算你們殺了我也離不開這個世界的！”

　　沈冬青不解：“我幹嘛要殺你？”他的手指抵上了臉頰兩側，微微向上提，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們很友善的。”

　　白大褂：……信你個鬼。

　　遊戲的設定算得上是平衡，不會有無敵的存在。

　　既然基地裏面的科研人員能夠創造出鬼怪，那麼他們本身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在鬼怪失去掌控後，等待他們的只有單方面的屠殺。

　　恐怕現在基地裏面也只有白大褂一個人存活了。

　　那些科研人員為了能夠創造出鬼怪，用了不少折磨人的方式，現在到了復仇的時候，鬼怪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沈冬青摸了摸頭上的鬼角：“我們來談一談。”

　　白大褂假裝鎮定：“來談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沈冬青向後看了一眼：“交給你了。”

　　周聞彥走了出來，也同樣掛著友善的笑容：“談一談這個基地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