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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接下來的一路都很順利,薛承原本有些擔心的扎拉欽也十分安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吐蕃王警告過,所以一路上都老老實實的,非但沒有來找事兒,甚至可以說是躲著薛承走,兩個人幾乎就沒打過照面。
將吐蕃王一行人平安地送到護衛隊的駐紮地,完成交接之後,薛承就帶人連夜趕路回了京城。
原定大概臘月初六能到家,這次因為遇襲,反倒加快了速度,臘月初二一大早便進城了。
秦錚帶隊將捉到的人押解回衙門分關收押,薛承借著自己有傷在身,乾脆連回去點卯都沒去,進城就直接回了廖府。
這會兒天將將亮,夏月初還在夢裡,聞到熟悉的氣息,身體就已經習慣成自然地翻入薛承懷裡。
薛承伸手摟住懷裡人的腰身,卻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怎麼覺得好像又瘦了?
夏月初又睡了一個時辰,才到了每天起床的時候。
二傻已經急得在外面嗷嗚嗷嗚地叫,拚命把腦袋貼在地上,好像自己能從門縫下面鑽進來似的。
夏月初這才迷迷糊糊地轉醒,剛想抬手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被人箍住,嚇了一跳,就聽頭頂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醒了?」
「承哥?」夏月初睡眼朦朧地抬頭,看到滿臉胡茬的薛承,「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比預計的提前了這麼久?」
「剛到家沒一會兒。」薛承的聲音裡滿是倦意,緊了緊胳膊道,「再陪我躺一會兒。」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傻狗撓門的聲音。
夏月初忍不住噗嗤一笑,翻身起來,披好衣裳道:「我先出去遛遛狗,回來再陪你躺著。」
薛承外在炕上懶得起身,扭頭看著夏月初下地穿衣,越發確定自己之前的感覺,眯眼問:「你是不是比我走前瘦了?」
「瘦什麼啊,最近天冷,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店裡都沒去幾次,不胖就不錯了,怎麼還能瘦呢!」夏月初這話說得倒是挺溜,但是心不心虛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她出去遛完狗回來,拿著順便去後廚順回來的吃的,重新脫了外衣外褲,鑽回被窩裡,跟薛承一起吃了點東西填肚子,然後兩個人就偎在一起,不用說話都覺得很滿足。
一個人睡了十幾天,如今終於又回到熟悉的懷抱裡,夏月初不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聽著懷裡漸漸平穩的呼吸聲,薛承也終於跟著睡熟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夏月初是被薛承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給弄醒的。
「大白天的,幹什麼呢!」夏月初還沒徹底醒過來,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像是撒嬌。
薛承湊近她耳邊問:「老實交代,我走之後是不是病了?腰也瘦了,手腕都細了,之前我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那點兒肉,又都不見了。」
「胡說什麼,你以為是養豬呢?」夏月初想要翻身,卻根本無法掙脫薛承的胳膊,又被他摸得直癢,語氣裡忍不住就帶了笑意,「別鬧了,就是前些天染了風寒,吃了兩劑葯就好了,哪裡就能瘦那麼多。」
薛承在她後腰上捏了一把道:「你不說實話是吧,回頭我去問瑞禾。」
「我說的就是實話,就是阿樺跟靳鈺凡比試那天,估計是上午一直在外面坐著,吹風著涼了。阿樺贏了之後大家高興,回家之後又一起喝了幾杯,晚上就有點著涼,吃了兩天葯就沒事兒了。」夏月初說完,不想讓薛承嘮叨自己,便湊上去親親他的下巴討好道,「我晚上多喝了兩杯,自己都記不得了,後來聽瑞禾說,我晚上還喊你名字來著,估計是夢到你了,只可惜第二天起來之後已經不記得都夢到什麼了。」
薛承聽了這話,原本在夏月初後背上摩挲的手瞬間僵住不懂了,猶豫片刻問:「我記得廚藝比試是十一月二十?」
「是啊!其實那天天氣挺好的,我也穿得挺厚,誰知道晚上竟然會發燒……」
薛承嘆了口氣,抬手撫摸著夏月初的頭髮,主動坦白道:「那天晚上,我們紮營之後遇襲了,我也受了傷,興許你是因為太惦念我,做了噩夢,才會病了的吧?」
「受傷了?」夏月初嚇了一跳,「傷著哪裡了?嚴重麽?」
「傷到肩膀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事兒。」薛承摟著夏月初,不讓她去查看自己的傷處,「幸好這次聽你的話,把鄒大哥和宋一然帶上,幫了大忙了,傷口也是鄒大哥幫我處理的,比軍中的大夫的手法好多了。」
「給我看看,不然我生氣了啊!」夏月初堅持要看傷口。
薛承無奈,隻得脫下一側的上衣,解開綁帶,露出肩頭的傷口給她看了一眼,然後又飛快地穿了回去。
雖然時間很短,但夏月初一眼就看到傷口上的縫合,這會兒還沒拆線。
需要縫合的傷口,肯定是很嚴重的。
薛承以為肯定要被夏月初訓斥,但是等了半天都沒聽到聲響,轉身去看,卻發現她正在默默地掉眼淚。
「哎呀,怎麼還哭了,不過是小傷,真的沒事兒。」薛承心裡不免有些愧疚,又不敢告訴夏月初自己這是引蛇出洞故意挨了一下,趕緊把人摟回懷裡哄著。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後廚看看,正好前幾天東海府剛送來一批今年秋天新收的藥材。」
夏月初起身穿衣服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開始盤算要做什麼菜了。
薛承從小就排斥喝那些苦藥湯子,有點小病也都是盡量自己扛過去,但是夏月初若是給他熬了,他又不敢不喝,隻得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道:「我這是皮外傷,用不著吃藥。」
「誰要給你熬藥了,我又不是大夫。」夏月初穿好衣裳,出門前又回頭道,「你給我乖乖在房裡戴著,今天哪裡都不許去,聽到沒?」
「我今天早晨進城,衙門都沒回,直接就回來了。」薛承討好地說,「今天本來就是要在家陪你的,我肯定哪兒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