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霸道又是放炮又是請舞獅舞龍地折騰了半天,眼看著客人就要進門了,竟然被一鍋連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東西都給破壞了。
他忍不住分開眾人走向夏月初,剛想開口,鼻端就鑽入一股誘人的鮮香。
這味道初聞柔和,但是鑽入鼻子後卻瞬間強勢霸道起來,通過呼吸蔓延到全身各處。
口中控制不住地開始分泌津液,連本來不餓的胃腸也跟著湊熱鬧,不停地蠕動以示存在,就差發出丟人的咕嚕聲了。
胡霸道氣哼哼地走過來,被這香味一沖,瞬間忘記自己要說什麼話了。
夏月初笑著說︰“這是本店熬製的高湯湯底,多謝大家的捧場。”
胡霸道險些被氣歪了鼻子。
誰家會把湯底端到大街上來煮?偏生還煮得這樣香氣襲人。
夏月初緊接著回頭,在門板上掛起一個貼著紅紙的木板,紙上寫著部分菜品的名字和價位。
子豐胡同這邊往來的人多,很快就有人將牌子上的字念出來了。
“今日特價菜︰
斷橋殘雪,二百五十錢;
雪中紅梅,一百五十錢;
一品豆腐,五百錢;
開水白菜,六百錢……”
這位書生還沒念完,周圍就已如熱油遇水一般炸了鍋。
前兩個菜倒也罷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後面兩道菜卻著實讓人接受不了。
豆腐和白菜都是稀爛賤的東西,一道豆腐賣五百錢,白菜居然賣八百錢?
還好意思說是特價菜,怕不是特別貴的特價吧?
卻也有人聽說過夏月初的名氣,尤其是曾經傳抄過那個話本,對一盤炒韭菜就力壓眾人、拔得頭籌的故事簡直是爛熟於心。
這些人多是家境不錯的文人學子,他們並沒有像尋常百姓那樣激動,只是遠遠站著看熱鬧,聲地交頭接耳。
其實這菜價,已經是眾人在夏月初定價的基礎上壓了一次的結果了,若是按照她原來的計劃,那可就真是天價菜了。
夏月初之所以把牌子先掛出來,也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價錢,免得到時候進來點菜的時候再嚇得不敢吃就不好了。
胡霸道原本一肚子的氣,看到這牌子頓時轉怒為喜,撫掌大笑道︰“哎呦,看來有些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價錢定的,一道菜都夠人全家出去吃一頓了,瘋了才來你家吃飯。”
“胡老板,大家各開各的們,各做各的生意,我可沒有去胡老板門前指手畫腳。這新店開張的大喜日子,您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厚道吧?”
胡霸道被她噎得差點兒翻白眼,但還是不服氣地說︰“我這可不是多管閑事,我這是、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六文錢就能買到一棵白菜,居然賣六百錢,還是開水白菜?難不成就是用水煮一棵大白菜?我煮一鍋賣給你六百文可好?”
他自認為幽默,說完後自己先哈哈哈地仰天大笑起來。
“噗!”夏月初卻也跟著噗嗤一聲笑出來。
夏瑞軒此時突然插話道︰“胡老板,開水白菜可不是用水煮白菜,那是川蜀名菜,連宮裡的貴人們都喜歡吃,做法講究著呢!至於你說的那種用水煮出來,別說是人了,怕是連豬都不吃吧?”
一聽這話,周圍的人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夏月初笑盈盈地道︰“胡老板,你說的是菜價,我們店裡賣的是手藝,咱們不是一條路上的。”
“你……”胡霸道臉漲得紫紅,若不是還顧忌著今日自己的酒樓也開業,簡直都想吩咐夥計上去打人了。
就在此時,又有人看到了紅紙最下面的兩行字,大聲念道︰“開業當日,入內題詩一首並獲得認可者,免費贈送一道本店特色菜。”
聽了這話,原本還在觀望的文人書生們頓時來了興趣。
可隨即又有人質疑道︰“什麼叫獲得認可者?獲得誰的認可?難不成老板娘要親自考校大家的才學不成?”
夏月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我的酒樓我做的菜,你想要白吃白喝,寫的東西自然是要讓我滿意才行。
但是她也明白,古代的人比較稀罕,大多都很清高,也有些是自命不凡,還是該順著點為好。
她剛要開口解釋,只見周珩從人群中走出來,趙氏跟在他的身後,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周山長,山長夫人,大駕光臨,不勝感激。”夏月初忙迎上去招呼。
“夏娘子。”周珩微微點頭。
趙氏直接拉住了夏月初的手,聲與她說起話來,一副格外親厚的模樣。
周珩沖周圍一抱拳道︰“周某不才,若是大家不嫌棄的話,願意自動請纓,品評一下諸位的大作。”
一眾人頓時都面露驚詫之色。
周珩頗有才學,加之身為萬裡書院的山長,在整個東海府都還是有名氣的。
因為他的才學和人品,東海府其他地方的學子也會慕名而去,即便不是萬裡學院的學生,很多人也曾拜讀過他的詩文。
“周山長高才,有你來做品評,誰敢不服!”
“沒想到竟在這裡看到周兄,算來你我足有半年多沒見了。”
幾個與周珩早就相識的人很快湊上前,與他寒暄交談起來。
雖然很多百姓並不認識周珩,但見與他相談甚歡之人竟然是縣城官學裡的岑先生,也下意識地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岑先生見周珩當真是來赴宴的,便笑著說︰“不知我能不能來跟你一起湊個數?”
周珩拍拍岑先生的胳膊玩笑道︰“元仁,今日是夏娘子開張大喜,我也不過是個來赴宴的客人罷了,哪裡好意思再帶你進去?”
夏月初雖然不知道岑元仁是什麼人,但是周圍的學子都對他十分客氣,而且周珩這話,明著是說不能帶他赴宴,其實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親近勁兒。
就算是沖著周珩的面子,夏月初也要把場面圓上。
她展顏一笑道︰“岑先生這樣有才學的大人物,我們店平時可是請都請不到的,今日借了周山長的東風,感激都不知如何感激才好,哪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二位快請入內,二樓的雅間早就收拾好靜待貴客到來了。”
見周珩跟岑元仁相攜入內,很多文人書生都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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