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帥哥來加微信。
後幾日洛有道果真老實了不少,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聽人說穆何借著自己身份方便,把人關進局子里逼著寫五千字檢討書,寫不完打死不放人,洛家派人去了也沒用。
堂堂洛家公子,被老婆摁著頭在警局寫反思,傳出去任誰都笑掉個大牙。
謝晚松聽聞此事正在剪指甲,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光下白的近乎透明,他從喉頭滾出一聲淺笑。
先前的婚戒他讓林風退了回去,畢竟一想到自己手裡拿著個失蹤、甚至很大程度上已經死亡的人的東西,總覺得心裡膈應。
林小燕敲了敲門,垂頭喪氣地抱著一疊打印件走進來,經歷過謝總突然訂婚的風波後她就如同一顆漂泊在暴風雨中備受煎熬的小白蓮,一副慘戚戚的模樣。
「你這個模樣做什麼?」謝晚松吹了吹指甲上摩擦出的飛沫,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外人看了還以為我這個當總經理的壓榨員工。」
林小燕春心破碎一地,滿地碎片還來不及拾起來,無心應付謝晚松的打趣,隨口敷衍道:「人比黃花瘦啊…唉…」
謝晚松雖然表面上跟孟雲說婚禮在洛城隨便辦辦也就罷了,結果臨時改了主意,讓林風安排了一場奢華郵輪婚禮,地點在南亞,氣候適宜,藍天白雲。
第一次結婚,即便是做戲也要像點樣子,謝晚松原本想著出國婚禮,可轉念一想江跖那本假的護照,也就打消了念頭。
婚禮事宜繁多,謝晚松提前一周規劃好了行程,他跟公司請假向來容易,孟雲揮揮手也就讓他去了。
江跖打車到機場的時候,謝晚松已經早早到了,黑色賓利十分矚目的停在停車場邊兒上。
車窗落下,露出了謝晚松白淨精緻的臉,遠遠就對他拋了一個飛吻。
今天他的頭髮並未打理,軟綿綿地垂在額頭上。謝晚松頭髮本身就有細又軟,不像硬質發毛躁的頂在頭上,反而是柔順光滑,看上去總想讓人揉上一把。
江跖一身純黑色t恤,純棉布料包裹著肌肉線條,他一路走過來,在人群里顯眼異常,不時有人轉臉看他。
謝晚松依在車窗前若有所思地瞧他,歪了歪頭,極黑的劉海便從耳側垂了下來。
「你就帶這點東西?」他問。
江跖沒什麼可帶的,渾身上下就背了一個包。
倒是謝晚松打扮地騷包到不行,上半身穿了一件旅遊氣息濃烈的花襯衫,帶了一副黑色大墨鏡,墨鏡下是尖俏小巧的下顎,這副打扮看上去很有南亞遊客的風格。
江跖十分無語:「你帶墨鏡做什麼?」
謝晚松對他彎唇一笑,稍微落下墨鏡,露出一雙含笑而多情的桃花目:「把我俊美無雙的臉擋住,防止別人盯著我看,讓寶貝你吃醋。」
江跖:「…」
他這才發現謝晚松的臉是真的很小,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一副墨鏡基本上遮住了半張臉。
謝晚松遮住眼睛之後,周身難得散髮出乖順的氣息,他低下頭看手機,脖頸彎出一條精緻漂亮的弧線。
平日里的三公子除去一張過於漂亮的臉,薄情冷厲,渾身帶刺,常常會讓人忘記他真正的屬性,只有這一刻是纖細柔軟的,像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Omega。
江跖的目光不自覺就在他的身上流連徘徊了許久。
謝晚松即便是帶著墨鏡里走在街上也十二分的引人注目,不少有人在背後指著他竊竊私語,以為是哪個出來玩的明星。
江跖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面容冷淡,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生人勿進,有小姑娘大著膽子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舉著手機問:「那個,可以加個微信嗎?」
女生相貌俊秀,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打薄的空氣劉海下是一雙明亮漂亮的眼睛。
這種類型的長相放在學校里不算校花也算是個風流人物,周圍不缺追求者,對個人吸引力自然也自信心十足。
她身後站了五六個同年齡的年輕人,看上去都是些大一大二的來旅遊的學生,此時在後面起哄的起哄,拍手的拍手,硬是把女生的臉又給喊紅了幾分。
謝晚松見江跖被一窩人攔截在後頭,輕笑一聲,將墨鏡摘下來,在周圍人驚艷地吸氣聲中邁著輕盈的腳步往江跖那裡走去。
「實在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人。」
他軟軟地貼在江跖身邊,笑容優雅而體貼。
謝晚松雖然是Omega,身材卻不似別人那般嬌小,180的個子搭配上一兩釐米的鞋跟,正好矮上江跖半頭的距離,看上去般配之際。
兩個身材高挑長相極佳的男人雙雙走在人群當中,就如同一條兩眼的風景線,即便是謝晚松穿的衣服實在是過於隨意好笑,可抵擋不住他那張俊臉,不論穿什麼都讓人心生羨慕。
「三少。」
貴賓休息室的人顯然已經眼熟了謝晚松,禮貌的對二人點了點頭。
此時vip廳人數不多,謝晚松入座,從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江跖還以為他又要掏煙,沒想到謝晚松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出來。
糖皮上是一個大白兔抱著一顆大草莓,學校門口小賣部五塊錢一把,亂七八糟什麼口味都有。
謝晚松自然而然地剝開糖紙,草莓的氣味迅速在空氣里瀰漫開,就連舌尖都攜帶上了一絲甜意。
雖然天氣入秋了有些微涼,但這顆糖被他在口袋里一放就是好久,此刻還是有些融化掉了。
謝晚松把糖含進嘴裡。
他的唇色嫣紅,將糖球帶出口腔的時候會微微吮吸,隱約還能看見微紅的舌尖,是個非常誘人的吃相。
「煙癮犯了。」謝晚松這樣說著,舉著糖問,「你要吃嗎?」
江跖搖了搖頭,視線卻落在了他微微輕啓的嘴唇上。
柔軟乾燥的,帶著煙草與薄荷味道的男人的嘴唇。
江跖腦海裡突然閃現過那一晚在酒吧謝晚松親他的畫面,他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耳根處有些輕微的紅。
從那夜過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謝晚松的嘴唇有肖想。
謝晚松平日里抑制劑打得過於頻繁,副作用就是他的發情期愈發明顯,有時即便是不處於生理期身上也會散髮出香味。往常他都是通過香水的味道來加以掩蓋,今天卻反常的忘記了噴,夜合花的幽香很快就充斥在了房間里。
很快房間里的目光就聚集在了謝晚松的身上。也許是氣質作祟,謝晚松吃東西的樣子有點情/色,他的花襯衫領口打開,能看到白皙精緻的鎖骨和小巧的喉結。
他咽口唾沫,喉結便輕輕滾動一下。
這一下就好像貓爪在心間輕輕撓過。
看向謝晚松那些不加掩飾的情/色目光,江跖內心卻莫名升起一股怒氣,他壓低聲音,隱忍地警告道:「你能別這樣吃東西嗎?」
謝晚松正刷著手機出神,被他說的猝不及防,神情茫然地抬起頭:「什麼?」
江跖瞪了他一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有些無從開口,只能咽回去。
「沒事。」他掩飾一般轉過頭,再也不看身邊人。
謝晚松眨了眨眼,表情純良。
「江跖,你耳朵好紅,你很熱嗎?」
江跖不想講話,只想找個東西把他嘴巴給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