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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約》第54章
第 54 章 卷六《天理循環》第七回 破曉晨曦

  在啟程往赴神威獄之前,梅碩去到返回神恩海至今,他未曾有機會去到的東面院區,那裡是學徒的起居學習區,在以往,指導學徒們知識與體術,是他剛成為見習院士的時候最常做的事,他很樂意做那些事。

  只有少部分的孩子是像他一樣由家族送來進修,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孤兒,無依無靠,身體上的營養修道院可以為他們補充,但心靈上的貧瘠就不是物質所能幫得到忙的。外駐的這些日子,梅碩一直很掛念自己輔導的一些小學徒,他們後來怎麼樣了?思想是否仍然那樣偏激?

  帶著兩大袋糖果零食,梅碩走進這名為育苗院的學徒生活區,此處最明顯的地標,便是入口處矗立的白鐵男人雕像,高達四公尺,腳邊的石版簡短刻上男人的生平與事蹟,最重要的是,男人那被上帝所榮耀的名字「聖凱札斯坦」。

  沒錯,就是那個仁慈,創真文字體術,與獸王聯手圍攻麒麟嫡裔的凱札斯坦,在兩千年後的現在,神恩海裡的他的名號依然響亮,他的傳奇性和他的功績使得他成為學徒晉級到見習院士的必學課程,每一位學徒都能侃侃而談凱札斯坦的喜好和凱札斯坦幾歲做過什麼事,兩院的院士都很仰慕他,他的魅力使得這兩千年間很多人背負上崇拜偶像的罪名。

  習慣性的向聖凱札斯坦像打個招呼,梅碩加緊腳步往起居所前進,他過往的溫和教學使得他受到熱烈的夾道歡迎。就跟他喜歡學徒們一樣,學徒們也都很喜歡他,在急著升級為正式院士的見習院士中,也只有梅碩真正用心去與他們溝通互動,關心他們的喜怒哀樂。

  「嘿!哈利,你還是那麼胖啊!要減肥,否則將來打不過獸人也逃不掉;瑪麗,這是東方的頭飾,你說過很想要的;坎貝兒,你太瘦了喔!我走的時候不是警告過你,年紀那麼小不准只吃素;麥克,怎麼又受傷了呢?練功急不得的,我不是告訴過你,練心為要,你不明白心法,奇異榮耀是無法保護你的;喬許,又在欺負女生,那是不道德的,像個紳士點;安,要學著開口說話……」

  每一位上前與他擁抱的學徒,無論年紀大小,只要梅碩教導過,梅碩便能如數家珍的道出該名學童的喜好與人格問題。

  在把糖果禮物都發完之後,梅碩摸摸口袋,還余一支巧克力棒,那是他特意留下的,預防以免發的太盡興什麼也不剩。當然,那並不是留給他自己,那隻巧克力棒同樣的也是留給一位學徒,只不過那位學徒總是不安於室的亂跑,每次發放好東西都沒拿到,情形重複多次之後,梅碩後來派發東西,便都會記得要幫那位學徒預留一份。

  這個時間他差不多會在井邊吧!與起居所內的學徒一一道別,梅碩繞到後院,果然他要找的人就攀在井沿觀視井底。

  「喬克。」梅碩輕聲呼喚道。

  聽到這陣熟悉的男聲,小黑人的肩膀先是顫抖一下,隨即轉身向梅碩跑來,緊抱他的大腿:「梅碩───!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啦,你在幹嗎,井底有什麼好東西嗎?」

  埋首在梅碩的大腿,喬克抬頭說道:「沒有什麼好東西啊!只不過我最近讀到中國成語「井底之蛙」。我在想,井底的青蛙看不到外頭的廣大世界,身處於廣大世界中的我們,似乎也看不透渾沌水面下的陰暗井底!既然這樣,大家都半斤八兩,沒有資格嘲笑對方吧!」

  摸摸喬克的頭,梅碩暗讚,好個小黑仔!腦中的思維常常出人意表,這也就是為什麼自己和他很投緣的原因了,他不拘泥於常規,思考、懷疑、並且做出新的定義,未來定是哲學界了不起的人物:「就算看得到,一個人也沒有資格嘲笑另一個人,那是不禮貌的行為。」

  「喔!我知道了。」

  「乖,這個拿去,我們到那裡坐。」

  將巧克力棒交給小喬克,兩人靠著水井坐下,小喬克問道:「你不會再離開了吧!你會一直陪著我們吧?」

  「我也很希望那樣啊!可惜,我還有任務要辦。」

  「所以你又要走羅!」喬克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什麼時候?」

  「待會兒。」

  「這麼快!?」

  「因為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直到今天才有空來看你們。」

  「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莫名地,梅碩想起了傅雨姿,她也問過相同的話,自己那時是怎麼回答她的?哦!對了,自己回答她:不太清楚,但一定會回來,哎呀呀!差點就食言了,要是師尊答應自己的要求,那自己便食言了。

  念及此,梅碩忽然有點懷疑,自己不想再外駐的理由,是否真的如同自己所說那般單純,會不會,在下意識裡,自己其實是想躲避有傅雨姿的地方。雖然已經把她的記憶封起來,可是梅碩的記憶沒被封,回到修道院的這幾天,他總會想起有關傅雨姿的兩三事,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開始後悔封印傅雨姿的記憶。

  「梅碩、梅碩!」見他沒有反應,喬克扯著他的衣角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還會回來?」

  剛上任的正式院士這才回神:「要是順利的話,十天半個月吧!」這答案是指從神威獄回來,再度申請不外駐成功的時間。不過基本上他還不知道自己去神威獄要幹什麼,所以並無法確定完成任務的所需時間。

  「那很快嘛!」喬克愉快的拆開巧克力棒包裝紙。

  梅碩認為沒必要進一步說明,順其語氣道:「是啊。」

  咬下一口巧克力,嚼了嚼吞下去,喬克一副神秘模樣的靠近梅碩耳際:「告訴你一個秘密喔!梅碩。」

  「關於什麼。」

  「關於傳聞中那神威獄掌院的事。」

  這倒是稀奇,這小子哪裡聽來的消息:「你怎麼會知道有關她的事?」

  「上次我在打掃的時候,恰巧碰到她使用移動咒文飛來。」

  「這樣啊……也算緣分吧!你知道她什麼秘密?」

  「她喔……」喬克一副慎重其事的表情,小聲說道:「長的爆丑!不是普通丑或者超丑喔!是爆丑!」

  聽了差點沒笑出來,梅碩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貝妲掌院,那涉及人身攻擊了。」

  「我沒有人身攻擊,我說的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那也等於是對神威獄掌院的一種侮辱:「無論事實與否,這件事不要再跟別人說了,好嗎!既然是秘密,就得好好保密。」以神威獄粗魯的作風,梅碩可不希望小喬克惹禍上身,尤其是有關貝妲修女的事。

  兩院的風氣在以前,並沒有如今這麼大的差異,之所以神威獄的學員越來越奉行暴戾,都是因為貝妲接掌了神威獄的緣故。以戮目截顱的手法,誅獸數量創兩院史上第一名的她,據說是個血統純正的斯巴達人。

  斯巴達人,是人類史上最剽悍的民族。

  在希臘諸城邦國家中,斯巴達無疑是個具有相當特殊風格和地位的民族,它的發展原本和普通的希臘城邦文化別無二致,但是到了公元前十世紀,斯巴達城中的奴隸數量急遽增加,總數遠多於斯巴達人,為了防備龐大的奴隸群聯手反叛,斯巴達自然而發展成擁有強大武力的軍權國家。

  在這個國家裡面,勇敢、置苦痛於度外以及無條件效忠是人們生命的最高準則,初生的嬰兒一生下來即要接受訓練,首先經過官員的篩檢,如果發現生病、殘障或畸形,一律丟棄至山麓裡,任其死亡。通過檢驗的嬰兒,則馬上被除去襁褓,接受不懼黑暗、不輕易表露情緒的訓練。

  男孩到了七歲便要離開家庭,與同齡的小孩集體生活,接受嚴苛的國家教育和軍事訓練,執政者尤其注重體格的鍛鍊。訓練時僅供給少量的口糧,而且一年四季只有一件單衣可以穿,即使在酷寒的冬季,也是如此。髮型一律剃光頭,必須習慣光腳走路和裸體競技,回答師長問題必須迅捷有力、條理清晰,否則就會被處罰。

  平常在空地上鋪張薄蓆睡覺,師長藉著鞭打的方式,來測驗是否能忍受和服從,許多男孩咬緊牙關,痛苦的死去。

  十二歲時離開兒童團體,加入大人團體,高興不用太早,口糧並沒有增加,為了應付快速成長所需的營養,他們必須到田裡,或公共食堂偷取食物,目的除了在補充口糧的不足外,也可訓練出機靈的身手和反應,不過,一但當場被抓,免不了要受到一頓毒打,不是因為行為偷竊,而是因為行動失風。從十二歲到三十二歲都是過這種生活。

  女子以賽跑、擲標槍來鍛鍊體魄,她們雖然不用離家接受早期訓練,但是在許多方面都必須向男孩子看齊,將來才能忍受陣痛,順利生下健康的孩子。少女們經常去觀賞裸體男孩的訓練,甚至在男孩面前裸體競技。

  身材健美的少女是戰士擇偶的對象,與她生出健康的下一代,是國家賦予他們的重責大任,隨然斯巴達人有槍親的風俗,但並不風行,只有少數的青少年在迎娶心上人不遂時,才會強行搶奪。

  大多數的新娘在新婚夜時,剃光頭髮,換上男裝,在黑暗中靜靜等待新郎,新郎摸黑進行敦倫之後,即回到同伴的地方過集體生活,他們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才偷偷與妻子相會,認為被別人知道自己和妻子交和是十分丟臉的事,以至於許多新婚夫婦,在還未熟悉彼此長相時,孩子便已經聒聒墜地。

  基本上,斯巴達的女人不能參加政治活動和戰爭,但是,一但證明具有生育能力,可以獲得一般公民的資格,所受到的監管也會放鬆一些。斯巴達沒有通姦這種罪名,法律認可斯巴達人擁有性關係是無罪的。

  假如一個女人可以替丈夫以外的男人生育健康的嬰孩,他們還認為,這是一件值得誇耀的喜事,而不是荒淫敗德的行為,為了能生下健康的下一代,娶了少妻的老夫,往往會找位健壯的青年與妻子交合,體弱多病的妻子也會主動引薦能生出健康寶寶的婦女。

  世人最吃驚的是斯巴達人的堅忍刻苦,傳說一個少年為了使自己能夠忍受痛苦,把一隻狐狸放進懷裡,任其齧咬,儘管鮮紅的血液浸透單衣,它依然不露半點痛苦的表情,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另外還有一個傳遍第中海的壯烈故事,公元前四八零年,數百名斯巴達戰士由李奧尼統率,在特模比尼山的隘口,堵住來犯的波斯數萬大軍,一直戰到最後一槍一卒,成功掩護後方的希臘聯軍撤退。

  其間雖然波斯軍不斷招降,李奧尼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大叫:「要人沒有,要命一條,上來取吧!」

  捨棄雅典人專注的哲學、藝術和文化,專心一致發展軍事力量,以違反人性的方法訓練出忍耐、勇敢、和堅毅,這就是所謂的斯巴達人,坊間常聽到的斯巴達式教育,指的不是傳統的斯巴達教育方式,而是泛指一切過於嚴苛的教學方式。

  ◎◎◎

  從白雲山回到市區有很長一段距離,先是以異於常人的速度在雨中奔馳,當快要進入市區時,梁圖真慢下速度,以緩慢的步伐行走在紅磚道上,這個時候雨勢已經停止,雲層也已經散開,天色微現光明。

  清晨的城市裡,除了清道伕以外,路上少有過客,呼吸著特別清新的空氣,梁圖真感覺,雖然沒睡到覺,這樣似乎也很不錯。平常時候人擠人、停滿機車、擺滿攤販的路段,在這個時候顯得空曠寬敞,沒有人過來塞傳單、填問卷的自由逛街模式,深得梁圖真的好評。

  要是每次出來逛街都是這樣就好羅!只是唯一的缺點是,能夠進入的商店只有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對於逛街的定義就是購物的人來說,在清晨走進鬧區,或者一點意義也沒有吧!

  穿過大街小巷,很多早餐店開始營業,買了一個蛋餅,梁圖真繼續回家的路線,走上天橋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來駐足,啃著蛋餅,站在天橋的正中央,底下不時有小客車以及摩托車經過。

  看著一輛輛交通工具從遠方駛來,經過天橋底,然後揚長而去,梁圖真有種很神奇的感受,他想像著當交通流量顛峰時,底下應有的車水馬龍現象,又對照現在這個時候偶有車輛的狀態,除了是車多車少的差別外,本質上,這都是一樣的現象。每輛車經過天橋底是必須,可是一去不回頭卻是必然,站在天橋上的自己無法干涉車流的去向,車流的去向也無法影響置身天橋橫跨馬路的自己。

  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麼簡單而已,自己的南北向,車流的東西向,天橋與馬路洽洽交叉成一個十字,當自己前進時,眼看著底下那種逝去的感覺,彷彿在這走過天橋的過程裡,自己的某一部份被車流沖刷帶走。

  那失去的東西是什麼呢?時間、空間、還是……靈魂呢?

  人生的旅途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獨特命運,就像一張紙上交疊縱橫的無數線條,彼此之間或多或少總會有接觸點,人與人的邂逅和離別都在那一點上完成,與你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會給予你什麼,或者帶走你什麼,金錢、時間、情感、甚至生命,但就算失去了生命,線條的存在也不會自動消失。

  線條的延伸不會停止,行為模式的影響無遠弗屆,例如你打死的一隻蚊子,那隻蚊子如果沒有死的話,就會衍生更多的蚊子,那些蚊子的後代中有的可能會成為傳染登革熱的媒介,因為你的隨手一掌,後世因登革熱病危的死亡人數便減少一人,就算你打完那隻蚊子之後就上天堂報到,你的行為模式也救了後世的一個人,那個人的所作所為,便是你行為模式的延伸,而那個人的影響所及,更是你行為模式的延伸,因此,死亡並不代表你與這個世界再無瓜葛。

  不過行為模式歸行為模式,生命的價值仍是取決於靈魂,看著東方顯露魚肚白,那旭日東昇的景象,讓梁圖真又開始思考,很久都沒有想過的生命奧妙。如果是靈魂使得生命有價值,那麼,是否意味著靈魂便一定要參予生命才能有所表現。如果靈魂真的是每個人的記憶型態,那麼,在人世間追求自由的許多烈士們!到達另一個世界之後,為何沒有繼續起義爭取靈魂自主。

  冥界只是靈魂暫時停留的地方,身為魂導師,梁圖真再清楚也不過,就算是二宗三際,也不可能知道靈魂最後是去了哪裡!

  可惡!又走進了死胡同,自遠古以來一直都是這樣,自己永遠到達不了生命的核心,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拋棄永生的權利嗎?誰能來告訴自己生命的真相啊!

  心中低調的無限吶喊,嘴巴咬下最後一部份蛋餅,把塑料袋塞進天橋附屬垃圾桶,梁圖真感覺自己已經看夠日出,轉身踏出兩步,一個熟悉的身影剛跑上天橋階梯,兩頰浮現粉暈,身著運動裝,由於討厭運動的時候髮絲亂晃,她的額前戴上了髮箍,微喘著氣向這裡跑來。

  當單純男子招手的姿勢映入眼簾的時候,她著時是頗感意外:「圖真?這麼早你在這裡幹嗎?又跑去偷內衣褲啊?」停留在梁圖真身前,腳下動作沒有停止,關曉蕾原地小跑步。

  「去!你這個副會長一大早便惹人厭。」

  「這也不能怪我啊,在這裡慢跑了兩年多,除了死拖活拉之外,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給個合理的解釋吧!」

  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要真的跟她解釋,恐怕好幾個小時才講的完,而就算講完了,她也很可能以為自己在發瘋,考慮了一下,單純男子給了對方一個接近事實的解釋:「跟你一樣,去運動。」這樣也不算說謊吧!自己的確動的厲害,換算卡路里一定高的驚人。

  對單純男子的說辭抱持懷疑態度,這個很少運動的傢伙,死愛賴床,自己之前努力很久,都無法讓他早起,怎麼今天會突然興致大發呢?嗯……不過,他好像也沒有可能做什麼壞事:「運動?是慢跑嗎?」

  「不,慢走。」

  「那算什麼運動啊!」

  「有氧運動。」

  「要慢跑才有用!慢走沒有什麼好效果,平常在學校不就常常走,你有感覺到運動的效果嗎?」

  「怎麼會沒有,你沒看到我很健康嗎?」

  「笨蛋,聽我的才對啦!跟我一起去慢跑。」

  「才不要,你的建議很多都是在整我,上次跟我說你爸身體不好,結果呢?你老爸身體不好到可以拿關刀斬下一頭恐龍。」

  被抓到不良紀錄,關曉蕾眨眨眼睛,咬咬下唇,靦腆說道:「這兩件事並不適合相提並論喔!嘻!」配合她原地跑步所引起的臉頰潮紅,看起來很是可愛,與平常正經時的文靜,和整人時的俏皮大不相同。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梁圖真最拿裝可憐的女人沒辦法。

  「你說的喔!我們去跑步。」

  講著,便挽住梁圖真的手肘,後者抗議道:「你少坑人,我指的明明不是慢跑的事。」但關曉蕾哪裡管這許多,硬是勾著他慢慢移動。麒麟嫡裔的體力當然不會被慢跑難倒,不過基於某種程度的不甘願,梁圖真始終發出微弱的力量抗拒,一雙勾著臂彎的男女,就這樣彷彿跳黏巴達般,你推我擠的移動。

  「走羅!慢跑、慢跑!」

  「不要、我不要。」

  「不准反抗!」

  當然都是關曉蕾佔上風,梁圖真可不敢真的拉贏她,所以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到了下天橋的階梯口。苦於力量強大,單純男子的力道控制可以說是很辛苦,如果一不小心,學生會的副會長便很容易骨折。感覺這樣下去蠻危險的,梁圖真正打算由她去的時候,關曉蕾拉的興起,身體貼的太近,梁圖真的手肘整個推擠陷入到她豐滿的胸部有趣的是,被侵犯的關曉蕾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身為加諸侵犯者的梁圖真,一時之間慌了手腳,力道控制一個不好,手臂猛地暴震,學生會的副會長整個人被巨力彈開,向後跌下天橋階梯。

  發生這種場面,單純的男子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關曉蕾滾下去,以普通人的身體,這樣一摔頸部骨折、脊椎癱瘓的可能性很大,那會毀了她的一生,所以當關曉蕾還沒摔倒之前,憑藉著麒麟嫡裔敏捷的反應神經和絕倫身法,梁圖真伸出手抓住她的腰,然後念及普通人應該無法這麼完美的救急,所以假裝平衡不穩,往前傾抱住曉蕾,兩個人一同滾下階梯。

  其間梁圖真十分技巧性的護住意中人身體,所有與水泥階梯的接觸,都由他的背部完成,當兩個人落到人行道時,梁圖真想放開,卻發現關曉蕾緊緊的抱住自己,他也就不好意思推開,繼續躺在人行道上相擁,直到有路人前來關心他們為止。

  感謝路人的好意,梁圖真扶著關曉蕾坐到他們剛滾落的天橋階梯處,雖然單純男子十分用心的護住關曉蕾,卻沒想到,翻滾的途中曉蕾的腳踢到單純男子的小腿,那堅硬的骨骼和肌肉,仍是讓她扭傷了腳踝。真可以說是日防夜防,這個家賊難防啊!

  「圖真,你有沒有怎麼樣?」跛著一隻腳的關曉蕾,坐下之後問的第一句話,讓單純男子很窩心,當單純男子感動的搖頭的時候,她說出了大相逕庭的第二句話:「不想慢跑就算了嘛!幹嗎推人家,你想謀殺啊!嗚──」

  「我哪裡有!這是意外。」

  「意外你個頭啦!明明就是你推人家下來的,還不承認,你這個豬頭!害人家的腳扭到。」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嘛!」

  「管你是不是故意,你要負責。嗚──」關曉蕾不時假意哭泣。

  「好啊,怎麼負?」單純男子頂天立地講道。

  關曉蕾眼中閃過惡作劇光芒:「揹我回去,要用慢跑的,不准休息。」

  「這個……」表面上露出難以接受的神情,但這個要求對梁圖真而言太容易了,以他現在的體力,揹一頭牛去跑馬拉松都不是問題:「好吧!男人要有男人的擔當,我就算筋疲力盡,也要把你揹回去。」趁機表現一下氣概。

  隨即便蹲到關曉蕾身前,後者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竊笑一陣,大方的撲到他寬闊背上。在連問了幾句準備好了嗎?之後,梁圖真正式站起來,一邊前進,一面感覺身後兩人毫無縫細的前胸貼後背接觸,單純男子臉頰漸漸開始發燙。

  「我很重嗎?」

  「不會,幾乎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臉那麼紅,一副很吃力的模樣?」

  「運動嘛!總會讓氣血翻騰,別懷疑我的能力,我很強壯,哇哈哈!」試圖化解尷尬,單純男子自以為幽默的大笑。

  這時天空已經完全明亮,比較早上課的學生也都出門等公車,雖然揹人走路並不犯法,但是卻很容易吸引民眾目光,尤其是揹個人還慢跑,那更是注定成為路人的目光焦點。每跑過一個公車站,梁圖真便感覺得到那些灼熱目光,不過他並不覺得丟臉,沉浸在為意中人服務的幸福中,他跑的很愉快,至於在別人眼裡是怎麼看,他覺得並不是很重要。

  而單純男子背上的跛腳佳人,也沒有理會路人的異樣眼光,她好喜歡這種靠得住的感覺,把自己交給他,整個人安心的交給他,讓他帶著自己前進,無論轉彎還是煞車,都由他來決定。

  平常總是擔當最後決斷的關曉蕾,偶爾,真的很喜歡這種有人可以負擔自己所有煩惱的感覺,不過請記住,只是偶爾而已!大部分的時候,她更喜歡掌握大局的感覺。

  大約跑了五條街,關曉蕾覺得有點無聊,於是對著梁圖真耳根輕輕吹氣,單純男子如遭雷擊,正準備抗議的時候,關曉蕾又吹一次,讓他幾乎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幹嗎啦!不要鬧,很癢耶!」

  「我知道啊!不然吹你幹嘛,嘻!」說著又吹了一次。

  很想抽出手遮住耳朵,但那樣的話,曉蕾會摔下來,單純男子義正辭嚴的說道:「不要再來羅!很危險耶,你會掉下去的。」

  看他難過的窘狀,關曉蕾感到很開心:「好啦!最後一次。」

  「別鬧啊──!」

  這天清晨,生活在這個都市裡,不少早起的人都看到了,揹著一位可人女孩的一個健壯青年,一面撕喊著!一邊往前慢跑,他的表情讓人很難明白,到底他是痛苦,又或者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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