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和無憂徹夜長談之後,陳浩也毫無半分困意。
從無憂這裏,他也找到了重回白駒洞的理論依據,對自己的決定更是再無一絲猶豫。
走出石屋,外麵正是旭日初升,萬道霞光刺破天際,給整個問心穀都披上了一層絢麗的外衣!
陳浩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到盟政院去上一趟。
昨天自己已經交了那份對白駒洞詳細情況進行說明的報告,而整個事情就算再複述一次,也花不了幾個時辰,應該能在風不群弄好破界梭之前趕回來 ” 。
乘坐著浮石,陳浩很快就到了“問心院上二十裏,西三百裏”位置的盟政院。
打聽到諸界都統部的所在,卻恰好要從特事處經過,陳浩就順便在特事處看了看張一味有沒有在。
張一味剛好前來應卯,見到陳浩,高興地迎過來,拉起陳浩的手道:“浩弟,你可把哥哥給急壞了!還好你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多謝張哥牽掛。”陳浩還是有點不習慣張一味的熱情。尤其是此時正是早上應卯時分,特事處門口進進出出人還不少,張一味可能是本性流露,但陳浩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簡單地寒暄幾句之後,陳浩道:“張哥,我還要到諸界都統部去上一趟。等過上兩天,兄弟我再找你一起去喝酒。”
他並沒有說還要回白駒洞的事,反正就算自己再去白駒洞呆上幾年,這邊照樣也隻是幾天時間而已。
“行,你先去忙……對了,浩弟,你稍等片刻,我問你件事。在大市有位叫崔明貴的練氣士,跟你是什麽關係?”張一味問道。
“他怎麽了?”陳浩有些詫異。
自從上次百獸洞一別,陳浩一直忙的馬不停蹄,也沒有時間去大市看看崔明貴,這是還是第一次再聽到他的消息。
“他倒沒什麽事。我經常出外辦差,在大市也有幾個朋友,崔明貴不知從哪打聽到你跟我相熟,就托人帶他跟我見了一麵。他告訴我,你的靈石他都好好保管著,你隨時可以去取。另外,他還對我提到了藏珍閣慘案的一點新線索。”
藏珍閣的案子,最開始就是張一味去調查的,所以崔明貴有了什麽線索,告訴張一味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多半這線索隻是個借口,說不定他早就有,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現在借著這個由頭,接近張一味,好打聽一下陳浩的消息,看看陳浩是不是把他給忘了。
陳浩一笑道:“崔明貴以前是我的管事,對我也有過些恩情。張哥要是方便的話,不妨對他照顧一二。”
張一味身份特殊,三教九流人頭都很熟,眾人也都會賣他麵子。在大市,要是有張一味的關照,崔明貴應該會好過的多。
“我知道了。好了,浩弟,哥哥就不耽誤你了,你先去忙吧。”
諸界都統部和特別事物管理處,都是屬於盟政院下屬的機構,所以相距並不算遠。
不過跟特事處比起來,諸界部就算得上是一個龐然大物了!
畢竟這個部門管理著成千上萬的異位麵……這種說法自然是陳浩獨有的,天道盟諸人並不把那些大小世界稱為“位麵”,而是按等級稱為“洞”、“府”、“界”、“天”等等。
諸界部占據了一整處凸出天道峰的平台,方圓達到了兩三裏。屬於它的建築更是重巒疊嶂,連綿不絕,從地麵到山壁,足足上萬間各色房屋樓閣,如同迷宮一般。
陳浩踏入了諸界部的地盤,此時正是早上,前來應卯的官員、幹員絡繹不絕,陳浩混在他們一起,也沒人來盤問他。
他一路打聽著,總算是找到了昨天那位梁執事所在的分部。但卻被裏麵的人告知,梁執事今天告假了。
陳浩哪裏知道,這梁執事昨晚又和馮若龍互通了消息,兩人商量之後,決定先拖一拖,拖到天道盟摧毀了白駒洞傳送陣,再去通報陳浩之事。
當然,梁執事也是自己蠢笨,才會被馮若龍忽悠住。不然隻要細想,就會發現馮若龍的話實在是破綻百出。這也不排除梁執事故意放水,隻因為跟馮若龍關係親近的緣故。
且說陳浩找不到梁執事,問了幾人,都不知道自己從白駒洞回來的事。
陳浩雖然不明就裏,但也隻能搖頭歎息:罷了,這天道盟一心要放棄白駒洞,自己也拿它沒辦法。反正自己該做的事都做了,甚至今天還在百忙之中,抽身來準備跟他們講清楚這其中緣由。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既然如此,那就隨它去吧!
陳浩一向灑脫,何況這事跟他自己更是沒有什麽利害關係,轉身就離開諸界部,回了問心院,徑直去找風不群了。
隻要有風不群在,今後自己……不,自己下次再回來,無論如何也是要築基的了,所以以後自己是不會到白駒洞去的。今後白駒洞諸人,比如阿越、王猛等人,完全可以通過破界梭來往。這傳送陣,對陳浩個人以及身邊親近之人來說,有沒有都是一樣。
風不群正帶著幾位學生做著布設傳送陣的準備工作,那位方烈,其實就是當初和陳浩等人一起進胎神秘境的“小三陽”,方烈才是他的大名,小三陽隻是順口的綽號。
眼前的主要工作,是風不群正在進行的計算。
現在有了學生幫忙,他就不需要再通過一點點摸索來查看破界梭的設置了。
隻見金色算盤懸浮在風不群的身前,學生們檢查著破界梭,不時報上一些讓陳浩感覺莫名其妙的術語和數字,風不群神色肅穆,雙手快如閃電,把算盤打的不停“劈啪”爆響。
學生們一共有四五位,所以工作非常清閑。方烈見到陳浩,靦腆一笑道:“陳老師好。”
“方同學你好。你現在身體都恢複了吧?”陳浩關切地問了一句。當初方烈可是神智錯亂,回來後一直將養了好幾個月的。
方烈麵上一紅,點頭道:“差不多都恢複了吧,隻是再受不得驚嚇了。”
陳浩點點頭,明白方烈這是有點不好意思。
一個大老爺們,說得好聽點是“受不得驚嚇”;說得不好聽,就是“被嚇破了膽”。雖說這都怪那個神經兮兮的胎神,但方烈難免也會自覺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