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秩序崩壞

　陳浩雖然虛弱，但隨身帶著斬妄。這柄劍裏麵，可是潛伏著一個劍尊的神魂。普通劍聖級的劍修，根本不需要陳浩出手，也完全不是這柄劍的對手！

　不過孫劍心和曾將軍就算想要平定亂局，照樣也需要先巡查城中情形。加之她一片好意，陳浩便欣然答允。

　啟程時，曾將軍看了看那些禁軍。他們保持著被凍結時的姿態，就像大片排列、栩栩如生的雕像。

　“有辦法救活他們嗎？”曾將軍心情沉重，懷著最後一點希望，向孫劍心問道。

　孫劍心憐憫地道：“他們在被凍結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生命，誰也沒辦法把他們救活了。”

　其實不用孫劍心解釋，曾將軍自己都能察覺到，這些禁軍已經沒有了半點生機。

　隻是他們那活靈活現的的表情、姿態，讓人一時很難相信他們真的全都死透了。好像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再次恢複行動。

　沙通天向陳浩指引著道路，眾人穿過廢墟，來到了未被馮若龍幻境崩潰影響到的片區。

　地上的積雪正在迅速融化。雖說失去了寒冷的來源，但積雪融化的過程吸收了空氣中的熱量，空氣中還是寒意逼人。

　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靠近爆炸廢墟的區域，即使沒有受到影響，大多數人也從這裏逃離了開去。

　所以廢墟附近，幾乎沒什麽人跡。等到漸漸遠離，陳浩一行才漸漸看到了更多的人。

　很多人拖家帶口，還在拚命向著城外逃去。從秦王第一個逃離升陽城之後，更多人也同樣選擇了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大街上鍋碗瓢盆、家什雜物散落的到處都是。除了那些逃跑的人落下的以外，還有不少是那些趁機暴亂之人的傑作。

　原本禁製未開之時，就有不少人就近衝進附近的住宅，搶奪木材家具，拆毀門窗甚至房梁等生火取暖。在那一波衝突中，已經有不少人受傷甚至喪命。

　隨著局勢的惡化，更有許多暴徒，開始趁火打劫，**擄掠。大街上隨處能看到觸目驚心的血跡，還不時能看到被殺的屍體，其中那些女子多半都是赤身，明顯在死前受到過。

　真正被凍死的人，比較起來並不太多。更多的人，是死於之後秩序失控的暴亂之中！

　當然，殺人最多的，還是馮若龍崩潰的虛空幻境。

　許多房屋沒有毀於爆炸，卻毀於暴徒的縱火劫掠。一路上，呼喝聲、哭喊聲、呻吟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被破壞的門窗，還有無數燃燒的火堆和房屋。

　這些暴徒，除了原本一些潑皮無賴之外，更多人原本是守規矩的良民。但亂局一起，心中惡念壓抑不住，參與了燒殺奸擄。所以秩序崩壞時，人人都有可能變成惡魔！

　更多的人在倉皇逃竄，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能跳到哪裏去，隻想離開已經變得混亂的城市。

　還有許多已經麻木的人，圍著一處處火堆取暖。或是衝進民宅，不管有人沒人，將裏麵的箱櫃雜物都搶了出來，劈開之後隻要沒有金銀，就全都扔到火堆上去，讓火勢燃燒的更加猛烈。

　陳浩等人快速前進，很快追上了前麵一群十來人的隊伍。

　這些人看起來是一家人，算是逃得比較晚的了。那些早早逃竄的人，有不少都已經出了城。

　忽然，從旁邊熊熊燃著幾個大火堆的小巷裏，呼喝著衝出了一群著上身的暴徒。他們撲進到了那家人的隊伍裏，搶奪著他們背負的金銀細軟。

　那一家子已經被嚇壞了，隻知道呼天搶地哭喊求饒，那些暴徒卻哪裏肯聽？

　搶走了幾個包裹，他們又挾裹著兩個年輕的女人，不顧她們的掙紮反對，就要往巷子裏拖去。

　“大爺們！錢我全都給你們了，你們把人留下吧！求求你們了！”一位老年男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暴徒們磕起頭來。

　“媽媽！媽媽！”一個小男孩撕心裂肺地拉著一個女人不放。

　人群中的一位青年男子忍不住喝到：“我跟你們拚了！”

　他向著暴徒撲去，卻被身強力壯的暴徒一腳踢飛了回來，跌倒在地，生死不知。

　“快點滾！別惹惱了爺爺，到時候要了你們的狗命！”一個膀大腰圓的暴徒喝罵道。

　另一個拉扯著女人的暴徒，“刷”地抽出一把砍刀來，就要往不知死活的小孩砍去。

　“嗤！”一聲輕響，那握著刀的暴徒，胸前忽然綻開了一朵血花。

　他圓睜著雙眼，似乎有些不解，“砰”地就倒了下去。

　“嗤嗤嗤嗤！”

　一連串的輕響之後，總共七名暴徒全都被一劍穿心，沒留下一個活口！

　逃命的一家子全都呆住了，連暴徒都沒製止住的哭喊，竟然神奇地戛然而止。

　“嗖！”孫劍心雙劍中的那柄小飛劍，從黑暗中飛了回來，落入了她的手中。

　“拿上你們的東西，不要再亂跑了！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城內的混亂很快就會平息的。”孫劍心對那家人道。

　然後，她又轉頭對曾將軍道：“你不會怪我下手太重吧？”

　“亂世用重典！在這個時候為非作歹的，隻有殺無赦！”曾將軍道：“孫劍尊，你做得對。”

　孫劍心蹙眉道：“看來不能再耽誤了。曾將軍，你立刻去調集城防軍來平亂吧。我先到處看看，能救一個算一個！”

　“可是，城防軍是不能輕動的。”曾將軍為難地道：“我還是去找找有沒有差役捕快，將他們集合起來吧。”

　孫劍心怒道：“迂腐！這是什麽時候了？差役捕快才幾個人？能應付這個局麵嗎？你去調集城防軍，要是這時候城市失守，由我們萬劍門給你拿回來！”

　“好！但我怕城防軍不聽我的調令。要知道，沒有大王的手諭，他們是不敢擅離職守的。”曾將軍一咬牙道。

　孫劍心道：“你直接找每一處的最高長官，他不聽你就殺了他，然後再找下一級的，直到有人聽令為止！你放心，秦王若是追究你的責任……算了吧，還是我們一起去，由我來動手！”

　商定之後，陳浩便和孫劍心兩人分了手，自己帶著斬妄，一路向沙通天的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