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哥是花間蝶

　“笑話！你哪隻眼睛看到爺們是來賒賬的了？”張三傲然道。

　名叫燕姐的老鴇塗滿脂粉的臉蛋快速變幻，一瞬間又掛上了笑容：“原來是現鹽啊。小紅小翠，你張家哥哥們來啦，還不快出來伺候著！”

　“我們是來找人的。”陳浩排開幾兄弟，上前道。

　“這位小哥，第一次來吧？”燕姐打量著陳浩，有些眼生，穿著雖然普通，但一襲青衫，不帶半點獸皮，明顯不是窮人：“到這裏來的，哪個不是找人的啊？不找人，難道找猴子去？姐姐這裏可沒有。”

　說完自己先捂著嘴“嘻嘻”地笑了起來，一邊還對陳浩拋了個媚眼，轉身扭著小蠻腰就帶著幾人往大廳中去。

　這時幾位妖嬈豔麗的姑娘也迎了出來，除了張五之外，張氏兄弟熟練無比地一人摟了一個，上下其手，大吃豆腐，惹得姑娘們又笑又罵，雞飛狗跳。

　張五見陳浩臉色似乎有點不耐煩，趕緊上前拉住老鴇道：“燕姐，我們是來找萬老板萬義侯的，他今天有沒有到你這來？”

　“沒有！”燕姐一聽真是來找人的，臉色又變了，看著被張氏兄弟摸來摸去，逗得嘻嘻哈哈的姑娘們，就像被割了肉一般心疼。她大喝一聲：“你們這群騷蹄子，還不快給老娘滾回去！妝弄花了，胭脂水粉不要錢啊？”

　姑娘們無端端挨了罵，也垮下臉，轉身就往大廳中回去了。

　“真是的，到聚美樓來不找女人，居然找一個男人！”燕姐嘴裏還嘀嘀咕咕，看見門口又來了人，重新掛上笑臉就迎了上去，把陳浩一行丟在了一邊。

　“草，狗眼看人低！等老子有了鹽，把你這聚美樓包上一個月，到時候看你不跪下來伺候你張大爺！”張大憤憤不平，開始暢想被鄙視後逆襲打臉的愉悅情景。

　“走，上第二家。”陳浩命令道。

　一直找到第三家春宵院，陳浩才總算是見到了萬義侯。

　“兄弟，來來來，陪哥哥我再喝上幾杯！”萬義侯喝的醉醺醺的，在一群青樓女子的簇擁下，左擁右抱，邀請著陳浩。

　“嗬嗬，萬老板，方便的話，咱們借一步說話？”陳浩道。

　“好。春花，你給我就坐這等著，老爺我罰你的酒，等會回來還要親眼看著你喝下去，可別想耍賴。”萬義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不忘酒桌上的官司。

　張五上前攙扶著萬義侯，出了包間，隨陳浩走到這座繡樓的後廊。

　一陣清涼的晚風吹來，萬義侯“哇”地一聲，一口酸臭的嘔吐物就噴了出來。攙著他的張五躲閃不及，恰好被噴了一身！

　張五不敢發作，隻能皺起鼻子繼續扶著萬義侯。

　“換個人來。”陳浩道：“你趕緊去洗一洗，太難聞了！”

　張五叫過張二，讓他繼續攙扶著老萬，自己趕緊去找水衝洗。他倒是不怕臭，隻是擔心陳浩嫌惡。

　陳浩沿著後廊繼續走，一直走到繡樓後邊的小花園，才聞不到酒後嘔吐物的怪味。

　他停下來道：“萬老板，還能說事嗎？”

　“抱歉，現在被冷風一吹，要好得多了。”萬義侯揉揉額頭道。

　“該抱歉的是我，把萬老板從溫柔鄉中叫出來。”陳浩道：“不過我明日還有事在身，所以隻能連夜來找你了。”

　他不好說自己是因為心急，就胡亂扯了個借口。當然，明天確實是有事要做，但並沒有重要到抽不開身的地步。王猛種出鹽菜還有二十多天，勘測煉鹽工場地址的事晚上一兩天也沒什麽要緊。

　萬義侯笑道：“千萬別這麽說。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這個毛病，晚上不在院子裏，有大群姑娘陪著，就無法入睡。所以有事的話，從來都不會在乎把我從什麽‘溫柔鄉’裏叫起來的。”

　“萬老板性情中人，不拘小節，倒也灑脫。不過我也不會耽誤你很久，就是來問問你說的那件事。”陳浩客套幾句，就引入了正題。

　“哦，這事好辦。我已經交代過管家，他就在外麵偏房裏候著，你直接去找他。雖然沒想到你今晚會來，但貴重物品他都是習慣隨身帶著的，馬上就可以給你。”萬義侯漸漸清醒了一些，對陳浩道。

　“那好，我就不耽誤萬老板花叢嘻遊了。”陳浩抱拳道。

　“哈哈，陳老師，不嫌冒昧的話，我稱你一聲老弟好了。哥哥我在剛才的老地方等著你，你取了東西，趕緊過來陪哥哥喝兩杯吧。”

　“這個……我實在不習慣在這裏喝酒。萬老板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陳浩拒絕道。

　“也罷也罷，你就跟我那管家一個德性，死板無趣……哈哈，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罵你，其實我最相信的就是你跟我管家這種人。”萬義侯道。

　這時陳浩已經抬步往回走了，準備去找萬義侯的管家辦正事。張二扶著萬義侯，也跟在後麵，要把他送回酒桌去。

　到了門口，萬義侯忽然道：“陳老弟，我跟你一起去吧。”

　說完探頭往包間裏道：“春花，秋菊，夏荷，冬梅，你們給老爺等著啊！千萬不能跑了，老爺等等就回來。”

　到了外麵偏房，這裏本是妓院雜役休息待命的地方，萬義侯的管家不願去招妓，每次都在這裏等候老板。

　“我自己走，不用扶著我了。”萬義侯對張二道。

　到了門口，他側身一擋張二，對陳浩道：“陳老弟請進。”

　張二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也是在江湖上混老了的人，自然知道這是萬義侯不讓他進門的意思。於是他自己就往後退了兩步，遠遠在門外等候去了。

　陳浩跟萬義侯進了屋，就聽萬義侯對屋裏手捧一卷書籍閱讀的清瘦男子道：“李管家，把今天從韓二那裏得來的東西給陳老弟。”

　李管家放下書，點點頭，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盒子，卻先遞給了萬義侯。

　萬義侯在陳浩的眼前打開盒子道：“陳老弟，這就是萬年岩心，你查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