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演講

「為什麼？ 」這個告白太突然了， 雖然全曉羽一直認為楚天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又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彎的， 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過。

「為什麼嗎？ 」楚天歪了歪腦袋思索著:「或許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才希望你給我一次瞭解的機會。 」楚天笑了。

「我想知道， 為什麼，我之前其實有很多機會離開的時候， 卻仍然想留在別墅區裡；我想知道， 為什麼老是想和你待在一塊，並且去探究你試圖瞭解你；我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會來不及思考，就替你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你知道嗎？ 那可真不像我。 我以前從不認為我會做那樣的事情。 」

他的語調緩慢，聲音低沉， 雖然笑著， 眉頭卻微微蹙起， 認真思考，卻又心情愉快的模樣。

「其實， 我剛才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楚天的眼睛直視著全曉羽:「當那個男人走過來說是你男朋友的時候， 當我發現你非常在意那個人的時候， 我就覺得， 心裡特不爽，很想揍那個人一頓，或許， 也想揍你一頓。 」他斜著眼睛說:「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答應我，幫我想清楚這些問題。 」

楚天按住全曉羽的手的力道絲毫未減，甚至都有些逼視了，楚天在這一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霸道。

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全曉羽的腦子頓時糊成了一片，兩個月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像電影重播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一幕幕閃現。

現在的楚天好陌生。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對的。

「我......」全曉羽低下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楚天卻在此時松了手，好像一下子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然後突然湊近全曉羽的耳邊，低聲說:「我不逼你，可是你欠我一條命，要認真思考哦。 」

還說不是逼他！ 什麼欠一條命什麼的！ 還說不是！

全曉羽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一半是氣的，另一半則是因為楚天突然俯在他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噴在了耳朵上，奇怪的感覺！

楚天目的達到，見好就收。

他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我去找醫生商量事情。 那個人如果還來騷擾你，只管出手打，反正吵架你誰都吵不贏。 打重了不要緊，我和醫生會善後。 」

「唔。 」全曉羽仍然保持低頭抱膝的姿勢，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一聲，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這邊楚天離開，找到了蕭子然。

老烏等人知道這二位肯定有事要談，自覺避開，給他們隔離出了一個空間，並且在周圍警戒起來，防止其他人隨便靠近。

對他們的反應，蕭子然滿意的點點頭，這兩個多月來的訓練，並沒有白費。

「說吧，你怎麼想的？ 」楚天和蕭子然說話，向來單刀直入。

蕭子然望著楚天半晌，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漸漸開始不再隱藏，他在慢慢展現自己的實力。 就連團隊裡的人，也在不知不覺中，預設了楚天的領導地位，可原本，他蕭子然才是絕對唯一的領導者呢。

楚天絲毫不回避蕭子然的審視，仍然直視著他的眼睛。

蕭子然習慣性的撇撇嘴，終於放棄了對楚天的觀察，說道:「根據你打聽到的消息，那幫學生和居民我都不怎麼在意。 主要是另外那兩幫人。 本來，我是打算在路上，能夠慢慢拉起一支隊伍的，最好都是異能者。 你覺得，那兩幫人，可以拉他們入夥嗎？ 」

楚天搖搖頭:「我就猜你打這主意。 不過，我也猜，那邊——」楚天的下巴往嘉倫詡他們所在的方向筆劃了一下:「他們估計也打著我們的主意呢！ 不過——剛剛被我破壞了。 」楚天笑的有一點壞:「所以，不管是你打他們主意，還是他們打著我們入夥的主意，全都沒戲！ 」

蕭子然看著楚天的眼神有一些嫌棄:「你太幼稚了。 不過就是一個前男友。 話說，你什麼時候對小面癱有意思的？ 我怎麼沒看出來？ 放長線釣大魚？ 」

醫生的八卦之魂突然燃燒了起來。

楚天根本懶得接他的話茬:「不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只是需要聽話的異能者，但是我們不需要他們原來的老大。 」

蕭子然瞬間聽懂了楚天的意思。 其實和當初除掉正哥，接收他的手下，是一個道理。

「唔——」蕭子然摸著下巴，思索這這件事的可行性。

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辦了？ 」

楚天笑而不語。

蕭子然攤了攤手:「好吧，隨你，要我做什麼儘管說，我配合。 」其實，醫生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用暴力直接解決問題的。 對他而言，只有鮮血橫飛，才是最美好的景色。

不過，楚天可不是一個喜歡直接使用暴力的人。 既然如此，他就拭目以待，看看這個喜歡隱藏自己的狡猾傢伙，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那——那些傢伙呢？ 」蕭子然看了一眼那幫自稱退伍軍人的傢伙們。 對那些人，蕭子然還是十分眼饞的，看起來就很厲害呢，多好的戰鬥助力啊！

楚天搖搖頭:「他們明顯末世前就是有默契的團體，可不是什麼臨時組合。 不過，我看他們更像是雇傭兵，你想獲得他們的戰力，未必一點辦法都沒有。 」

「你是說——雇傭？ 」雇傭兵嗎？ 可是，楚天是怎麼看出他們來歷的？ 果然，這個傢伙，藏得很深哪！ 蕭子然別有深意的看了楚天一眼。

楚天早就練就了無視醫生奇怪動作的本領，他保持自己的節奏，說:「對。 不過，末世來了，他們要的一定不是錢。 至於是什麼——你自己操心去吧。 」

「什麼叫我自己操心？ 敢情這一路多了戰力你沒好處？ 」又跟他來這一套！ 醫生惱了。

楚天一聲冷笑:「一人負責一邊。 不然，你的老大給我當？ 」

蕭子然再次撇嘴，這麼斤斤計較幹什麼？ 然後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楚天可以滾了。

楚天也沒耽誤，他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第二天，教堂裡一派融洽的樣子。

昨天夜裡，有小股喪屍潮襲擊了教堂。 這幾幫人，倒是不分彼此的全部出門迎擊。

一場不大不小的戰鬥，讓大家互相看清了彼此的實力。

天一亮，雷師就帶著人找到了醫生。

雷師正值壯年，又覺醒了雷系異能，讓他本來就正值剛毅的臉，又多添了幾分英武。

這一次，嘉倫詡和他的人都沒有出現。

雷師說話倒是絲毫不拖泥帶水，他十分誠懇地邀請醫生加入他的團隊。

「我是雷師，雷嘉小隊的隊長。 昨晚見證了諸位的實力，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考慮過，加入團隊，讓自己更加強大呢？ 」

蕭子然嚴肅認真的點頭:「有！ 我從昨天就在琢磨著，怎麼說服你們來加入我們。 沒想到，你們竟然主動來了，可喜可賀。 」

雷師被他噎得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裡，他是帶著誠意來談判的，只是沒想到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清了清嗓子，強調道:「我們來，是邀請你們加入到我們隊伍的。 」

「嗯，對，你們來加入我們。 」蕭子然依然嚴肅點頭，面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啊，雷師不悅地皺起了眉:「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您要一直這麼說話，可沒法談。 」

蕭子然終於笑了:「您倒是好大的誠意，二話不說上來就想收編我們，敢問，您的誠意是什麼？ 您打算拿什麼來打動我們？ 」他一臉的不屑，表情自帶嘲諷技能。

雷師被一頓冷嘲熱諷，倒是沒有動怒，而是嚴肅的說道:「你也是一個隊伍的首領，你應該明白，末世裡，僅自己們人類團結在一起，才有更多活下去的機會。 特別是我們身為異能者，上天賦予我們異能的同時，也同樣賦予了我們重大的責任，從我們的手上建立起新的世界，讓普通人獲得庇佑，使人類得以繁衍，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至於，個人的榮辱得失，比之人類的利益，微不足道。 」

雷師拔高了聲音，教堂裡自帶擴音的功能，雖然大家都隔著有些距離，但是隨著雷師聲音的拔高，基本大家都聽清了他在說什麼。

「你問我，拿什麼來打動你們。 我想說，是責任！ 保護人類的責任！ 普通人也好，異能者也罷，只要是活著，還沒有變成怪物的人，都肩負著承擔人類未來的使命。 」

雷師的眼神從蕭子然身上移開，轉看向在場更多的人:「大家都想一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憑藉單打獨鬥嗎？ 你們再想一想，那些想憑一己之力在末世裡逃亡的人，還有幾個活著的？ 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有哪一個不是依靠了團隊的力量，大家組合在一起，團結在一起，才走到這裡來的？ 有誰不是？ 不是的可以站出來！ 」

雷師環顧四周，與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對視。

全曉羽本來蹲在角落裡，想著楚天的事情。 就忽然聽到熟悉的話語，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裡，並不是上一世的場景。

不，準確的說，還是在上一世的地方，還是那個老大，仍然說著一樣的話，做著一樣的動作，就好像全曉羽記憶裡的重播一樣。

不過，說話的物件卻是不大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