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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撩到你》第80章
第80章

  羅漪起床後, 去衛生間洗漱。

  她對著鏡子刷牙,發現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不見了。

  昨天晚上, 葉瀟揚好像是把它放在床頭櫃了。

  羅漪回去找, 床頭櫃上卻空空無一物。

  她莫名心焦, 這麼多年, 這件東西從來沒離開過她身邊。

  她給葉瀟揚發了微信。

  一直到晚上, 葉瀟揚下了飛機才回她消息。

  【葉瀟揚:早上收拾東西, 不小心碰到了行李箱裡, 現在在我這裡。】【羅漪:那就好, 我還以為丟了。】【葉瀟揚:需要寄給你嗎?】

  【羅漪:不用,下次見面你還給我就好了。】【葉瀟揚:好。】

  葉瀟揚走後,兩人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軌道。

  羅漪越來越受到領導重視,給她派了更多的活。

  她整天忙得團團轉,到家之後除了睡覺什麼都不想幹。

  葉瀟揚為了早點畢業, 天天在實驗室盯資料。

  偏偏他目前的研究方向, 像是走進了死胡同一樣, 進展極慢。

  有時候欲速則不達,科研上的事, 更是強求不來。

  他很心急。

  中美有時差, 兩人先前還三天兩頭打打電話,後來就變成一週一次電話,再後來半個月一次電話。

  每次通電話, 像彙報工作一樣。漸漸地,兩人聯繫越來越少。

  期間羅漪又生了一場病, 自打那場肺炎以後,她的身體狀況好像越來越差勁。

  隨著她在傳媒行業名氣越來越大,她更不敢懈怠工作,報社裡每一個人都期待著她能寫出下一篇更有影響力的文章。

  高處不勝寒,越往上走,越是要小心翼翼,加倍努力。

  想必葉瀟揚也是一樣。

  他那麼優秀,從小到大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想要一直站在制高點,一定很辛苦吧。

  有一次,葉瀟揚來電話的時候突然問她:「漪漪,你願意來美國生活嗎?」

  羅漪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說道:「美國這邊想給我綠卡,還說如果我的家人願意過來,也可以給綠卡。」

  普通人想拿美國綠卡比登天還難,葉瀟揚卻能以一人之力給全家拿綠卡。

  很明顯,美國迫不及待想留住他這個人才。

  羅漪愣怔道:「你不是說過會回來的嗎?」

  興許是聽出了她話語裡的不悅,葉瀟揚連忙又道:「我只是問問你的想法。」

  羅漪:「我不想去美國。」

  葉瀟揚:「好,不去就不去。」

  掛了電話之後,羅漪心底生出一絲怪異感來。

  她沒作多想,繼續投入工作。

  五月份的一天,羅漪接到一個來自非洲的電話。

  羅恒洲去礦井視察的時候,突遇塌方,礦井一下子埋了幾十人。

  死的死,傷的傷,羅恒洲被送往醫院搶救。

  得知消息後,羅漪的一顆心臟從萬尺高空狠狠摔下。

  她顧不得正在採訪的重量級人物,連夜奔向機場。

  在飛機上,她的腦子混混沌沌,她一直在祈禱爸爸不要有事。

  這個世界上,她只有爸爸一個血緣至親了。

  如果爸爸沒了,那她真的就孑然一身了。

  羅漪趕到位於奈及利亞的醫院,非洲的醫院設施跟國內比起來差遠了。

  她著急忙慌地找到公司的人,對方說,羅恒洲還在急救室。

  羅漪坐在手術室的門外,看著那盞亮起的燈,她的眼淚一下子決堤了。

  她哭了好久,才想起來給葉瀟揚打電話。

  可她卻打不通。

  此時此刻,她孤立無援。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幫她。

  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纖瘦的身軀抖似康篩。

  那一天,羅漪似乎把下半輩子要流的所有眼淚都流幹了。

  以前,她很愛哭,因為一哭,所有的難過和悲傷,就會隨著眼淚被衝走。

  可現在,她明白,這世上有眼淚衝不走的絕望和痛苦,她必須學會堅強。

  有時候,成長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儘管痛徹心扉。

  羅漪知道,那個哭哭啼啼跟在她身後二十餘年的小女孩,在這一天,徹底和她走散了。

  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折磨,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

  羅漪平靜地等待醫生宣佈結果。

  羅恒洲的命撿回來了,但是右腿保不住了,醫生給他做了截肢。

  羅漪紅著眼眶去看爸爸,他依舊在昏迷中,可他還有呼吸。

  「謝謝,謝謝醫生。」她語無倫次,一條腿換一條命,值了。

  羅漪在醫院裡等待羅恒洲蘇醒,想著該怎麼告訴爸爸右腿的事情。

  而那邊,葉瀟揚終於給她回了電話。

  羅漪接到電話的時候,愣了很久,才按了接聽。

  終於結束了實驗室兩天兩夜的奮鬥,葉瀟揚的聲音疲憊不已,他問道:「有事嗎?」

  羅漪的心思在這時敏感到了的極點,他話語裡的一點點不耐煩都令她心生寒意。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

  等她一個人好不容易扛完了這件事,他才出現。

  甚至對她的難過與悲傷毫無察覺。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前些年隱忍的所有情緒堆積了起來,今天這個電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興許葉瀟揚並不是這個意思,可羅漪突然間覺得,她累了。

  羅恒洲那邊似乎有了點動靜,羅漪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事。」

  「沒事就好。」葉瀟揚說道,「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羅漪沒有再回答,徑直掛斷了電話。

  「爸爸,你醒了。」羅漪走到床前,看著羅恒洲逐漸蘇醒。

  「是小漪啊——」羅恒洲嗓音沙啞極了,「你怎麼過來了?」

  「爸爸,我來陪你了。」羅漪坐在床邊,拉起羅恒洲的一隻手,貼上自己的臉頰。

  她注意到,爸爸是真的老了,多少染髮劑也蓋不住發根的白色。

  以前,只有笑的時候,他的眼角才有皺紋,可現在,他臉上佈滿溝壑,手背也皮肉鬆弛了。

  羅漪思忖再三,還是告訴了羅恒洲關於他右腿的事。

  羅恒洲隻驚訝了三秒,說道:「多大事啊,你看你哭得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在這種時刻,還關心著她,恐怕也就只有羅恒洲能做到了。

  沒有人會無條件寵愛你,除了你的父母。

  羅漪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羅恒洲對她說過:「這個世界上,男人會拋棄你,可爸爸永遠不會。」

  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一樣——這個世界上,她可以拋棄任何男人,可她永遠不會拋棄爸爸。

  這件事後,羅漪要面對很多事情。

  礦井塌方死了不少人,公司要賠償。可這些年,公司在非洲基本是入不敷出的狀態。

  她去翻了賬才知道,原來羅恒洲在非洲這個項目上沒有賺到什麼錢,他真的是在「援非」。

  公司賬上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於是羅漪想到了她在北京的那套房子。

  羅恒洲當初的投資眼光沒有錯,這套房子在這些年間,價格翻了快一倍。

  要是把房子賣了,應該能填補虧空。

  羅恒洲知道後卻不同意,他說:「這套房子是送給你的,賣了之後你住哪?錢,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總會有的。」

  羅漪卻不肯,她說:「那些遇難者的家屬日子也不好過,我們不能自私。等以後有錢了再買房子,也是一樣的。」

  羅恒洲沉默。

  於是羅漪就聯繫仲介把那套房子掛上了。

  羅恒洲除了右腿被截肢,身體狀況也不太好。

  羅漪思考了很久,最終向報社提出了辭職。

  她打算接羅恒洲回國,等羅恒洲身體好轉再另作打算。至少現在,她必須陪在羅恒洲身邊。

  報社對她的辭職表示震驚,要知道,羅漪馬上就幹滿三年了。

  前三年,報社也沒給她開多少工資,最有價值的就是北京戶口指標。

  她現在離職,等於放棄了前三年幾乎所有的報酬。

  可羅漪決定離開北京了。

  多年前,她為了那個男人,心心念念要去北京。

  可現在,她不再有執念了。

  也許,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曾屬於她。

  羅恒洲手底下有個得力幹將,名叫陸恪,年長羅漪五六歲。

  在公司出事後,他一直鞍前馬後忙裡忙外,替羅漪打點了很多事,羅漪才不至於手足無措。

  房子很快找到了買家,羅漪以低於市場價五十萬的價格迅速脫手,拿到一筆鉅款,打到了公司賬上。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羅漪在搬家。

  陸恪找了搬家公司,車已經停在了樓下。

  羅漪把小羊塞進了太空包裡,小傢伙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了,誰曾想一見面竟是要帶它離開。

  它一直「喵嗚喵嗚」地在叫,似乎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家。

  等忙得差不多了,陸恪喊她離開。

  羅漪說:「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

  她坐在空蕩蕩的床上,回憶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

  這個房子有太多她和他的回憶了,就連裝修都是兩人一起搞定的。

  他們的第一次,就在這裡——以及之後的很多很多次。

  終於,羅漪準備給葉瀟揚打電話。

  兩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她剛拿出手機,他就給她來了電話。

  羅漪接通之後,卻沒說話。

  葉瀟揚遲疑了幾秒鐘,還以為是信號不好:「喂?漪漪,你在嗎?」

  「嗯,我在。」她說道。

  葉瀟揚迫不及待想跟她分享實驗取得的巨大突破,他為此忙了整整兩個月,就差猝死在實驗室。

  「我的那個實驗終於——」

  「葉瀟揚,」羅漪打斷了他的話,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她很平靜地說道,「我們分手吧。」

  葉瀟揚顯然沒想過她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提出分手,他整個人愣住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沒有開玩笑,」羅漪重複道,「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葉瀟揚終於艱難開口:「為什麼?」

  羅漪閉了閉眼睛,她想哭,可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了,她說道:「我累了,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我很快就可以回國——」

  「你根本沒打算回來吧?」羅漪說道,「從你決定要去美國的第一天起,你就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葉瀟揚很急,「你說過我們不會分手。」

  「我反悔了,」羅漪冷冷道,「我真的累了。」

  葉瀟揚還想說什麼,羅漪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伏在床上,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這個男人難過。

  她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月亮怎能擁抱太陽的光輝呢?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日後再相見,彼此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從高中走到現在,他們花了九年。

  可分手,卻連九分鐘都用不了。

  分手的程式也很簡單,號碼一換,微信一刪,從此是路人。

  羅漪沒有回汐水,也沒有回桐澤,她徹底從原來的朋友圈消失了。

  她把羅恒洲帶到了位於南方的一個城市,名叫金沙。

  這裡好山好水,適合養生。

  最關鍵的是,小時候她跟爸爸來過一次,曾在這裡的金門寺求過一串佛珠。

  羅漪每天早晚推著輪椅帶羅恒洲出來散散步,這樣安逸的生活倒是順帶著把她的身體也養好了一些。

  福禍相依,她失去了一些東西,卻也得到了一些東西。很難說得清,哪樣更好。

  羅恒洲問過她一次:「小葉呢?最近怎麼都沒見你打電話。」

  羅漪說道:「分了。」

  羅恒洲驚訝:「為什麼分了啊?」

  羅漪只說了一句:「不合適。」

  他們花了九年時間,竟然發現彼此不合適。

  羅恒洲當然不信。

  他還想繼續追問,羅漪卻說:「爸爸,你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知女莫若父,羅漪回避的態度,讓羅恒洲品出了什麼,他識趣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過年了。

  新年的第一天,羅漪去金門寺上香。

  寺廟裡鐘聲貫耳,善男信女熙熙攘攘,香火鼎盛。

  不食人間苦,何曾問神佛。

  羅漪對著寺裡的金身大佛,虔誠地拜了三拜。

  大慈大悲的菩薩啊,求您快點讓爸爸的身體好起來吧。

  她望著佛像,繼續默念。

  希望他一切都好,也希望他能找到可以給他幸福的女孩。

  他是陪伴她整個青春歲月的男人,她不恨他,也不曾後悔跟他在一起過。

  那些快樂幸福的時光是真實存在過的,她遙祝他餘生安好。

  羅漪把香插入香爐中,正要離開,卻被叫住。

  「施主,請留步。」

  羅漪回頭,原來是金門寺的住持。

  「施主好生面善。」住持年紀大了,眉毛鬍子都花白了。

  羅漪記得十幾年前來到金門寺的場景,那時候住持剛剛上任,她還是個小女孩。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我小時候跟爸爸來過這裡,」羅漪說道,「當時還向您求了一串佛珠。」

  「原來如此,」住持問道,「那佛珠現在何處?」

  羅漪遲疑道:「丟了。」

  住持撚著手裡的檀香佛珠,閉目冥思片刻,緩緩說道:「那佛珠與施主塵緣未盡,假以時日,定當歸來。」

  「會嗎?」羅漪覺得住持在騙她。

  住持神秘一笑,呵呵道:「不可說,不可說。」

  羅漪並未把住持的話放在心上,她只當住持是在安慰她。

  回家之後,羅恒洲問她去了哪兒。

  羅漪:「我去金門寺了。」

  羅恒洲:「你去寺裡燒香拜佛,怎麼不帶我去?」

  羅漪想說他的輪椅不方便上下山,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會傷人,便道:「那下次我帶你一起去。」

  葉瀟揚在羅漪跟他提分手之後,立即回了北京一趟。

  他先回家,發現鑰匙打不開門了。

  他等了好久,沒等到羅漪,卻等到了一對接孩子回家的夫妻。

  「房東呢?」葉瀟揚問。

  「什麼房東?」男人態度不好,「這房子是我們買的。」

  「買的?」

  「是啊,上個月剛買的。」

  葉瀟揚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羅漪把房子賣了?

  「那原房東去哪了?」

  「我哪知道去哪了?」男人嘀嘀咕咕,他掏出鑰匙開了門,又說道,「你別站我家門口啊,當心我找社區保安。」

  葉瀟揚只得去羅漪工作的報社。

  「羅漪啊,她上個月離職了啊。」報社主編感慨道,「哎,這小姑娘真是可惜。幹得好好的,我還指望給她升職加薪,她突然說不幹了,連北京戶口都不要了。」

  「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葉瀟揚問。

  「她沒說,就說要休息一陣子。」主編說道。

  葉瀟揚思忖良久。

  主編又道:「我還挺惋惜的,她有才華,工作又努力,是塊好料子。當初她為了做霧霾專題,跑到河北走訪調研,回來之後肺炎病了兩個月才好,報社裡誰不誇她啊。」

  葉瀟揚驚訝:「肺炎?兩個月?」

  主編:「你是她朋友,你不知道嗎?」

  葉瀟揚沉默,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羅漪要跟他分手了。

  這幾年來,他一心撲在科研上,對羅漪的關心較往常相比,少了很多。

  他很自責,如果當初多跟她通幾次電話,多回來陪她幾次,她是不是也不會這樣決絕地跟他提分手?

  她分手的時候,說的不是「我不愛你了」,而是「我太累了」。

  葉瀟揚又去找了錢嘉雲。

  「你們分手了?」錢嘉雲震驚。

  「是她要跟我分手,我不想。」葉瀟揚解釋道。

  「那還是分了唄。」錢嘉雲總結道。

  在葉瀟揚這麼難過的時候,錢嘉雲以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講出這句話,真是火上澆油。

  「分了好呀,」錢嘉雲講道,「她為你付出太多,我都看不下去了。」

  葉瀟揚:「……」

  「她不在北京了,工作辭了,房子也賣了。我找不到她了。」葉瀟揚說道,「如果只是為了跟我分手,要做那麼絕嗎?」

  這下錢嘉雲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不是她有別的什麼事?」錢嘉雲問。

  「我不知道。」葉瀟揚補充道,「希望不是。」

  他很擔心她,他怕她真遇到什麼事,卻硬要一個人默默去扛。

  葉瀟揚問:「她走的時候沒跟你說嗎?「錢嘉雲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都不知道你們分手了。」

  錢嘉雲分外感慨,當初他倆是多麼金童玉女的一對啊,恩愛到讓全世界豔羨。

  可終究,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那天晚上,葉瀟揚渾渾噩噩地繞著人大走了一圈,又一路步行到清華。

  大學四年,他們在這裡留下了太多回憶。

  可現在,他把她弄丟了。

  漪漪,你到底去了哪裡?

  最後,他兜兜轉轉,回到了社區裡。

  他站在樓下,凝望著十樓那盞燈,回憶起他們曾經恩愛的點點滴滴。

  他打記事起就沒哭過,可他現在卻為她流下眼淚。

  原來他不是不會哭,只是沒痛到深處。

  兩人的成長,竟走了截然相反的路。

  她不再哭,他學會哭。

  葉瀟揚疲憊地回了美國,他讓國內的朋友留意羅漪的消息,一有動向就告訴他。

  他找出那串遺落在他行李箱裡的佛珠,長久地盯著它。

  此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物歸原主了。

  葉瀟揚在三年零七個月的時候完成了博士論文。

  這在他的專業,史無前例,沒有人知道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他甚至比師以晴還要提早畢業。

  麻省理工想留他在學校任職,谷歌微軟等公司紛紛有攬才之意。

  可葉瀟揚的態度很堅決,他要回國,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這是他很久以前就決定好的——在羅漪拒絕來美國生活的時候。

  回國之後,葉瀟揚沒有去北京,而是去了上海。

  由他牽頭,跟幾個同學聯手在張江高科技園區設立了一家創業公司,主要做感測器、測量儀和工業控制系統。

  葉瀟揚手裡握了多項專利,放眼全世界,也未必有幾個人能比他在這個專業方向上更優秀。

  他找的同學裡,就有周佳航。

  畢竟是多年的好兄弟,周佳航又學的電腦,與其在互聯網大廠裡做社畜,不如跟他一起闖天下。

  周佳航很爽快地辭了職,第二天就拎著包從北京來上海投奔葉瀟揚了。

  大神帶飛的機會很難得,他得早點抱上金大腿。

  「我說,你還沒找到羅漪啊?」周佳航說道,「這都多久了,你還能不能行啊?」

  葉瀟揚以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可周佳航不怕死地繼續說道:「她也二十五六了吧,你再遲一遲,說不定她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葉瀟揚:「……閉嘴。」

  周佳航嘖嘖道:「這種時候,還是得朋友幫你想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葉瀟揚口氣冷淡。

  「有是有,可能就是會犯法。」

  「只要你能找到她,就算你進去了我也給你撈出來。」

  「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試試吧。」

  周佳航把羅漪的微信號找了出來,她早就不用這個號了——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

  可這不代表她不會登陸,只要連過網,都會在互聯網上留下痕跡。

  這年頭,沒有人的生活能離開互聯網,除非她去深山老林過原始人生活了。

  周佳航一通操作,終於搞到了羅漪微信後臺的登錄記錄。

  記錄上顯示,她最近一次登錄這個帳號是一個月前,IP位址在金沙市。

  葉瀟揚又驚又氣:「你他媽怎麼不早點幫我?」

  周佳航連忙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琢磨出來的,我發誓!你都不知道微信的安全系統有多難攻破!」

  葉瀟揚立刻買了機票,當天就飛去了金沙市。

  公司還沒開張,老闆就跑了,周佳航覺得他可能被葉瀟揚給騙了。

  跟著這種老闆幹,真的有前途嗎?他有點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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