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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嬌氣美人[穿書]》第29章
29、小荷才露尖尖角

  程諾諾近乎虔誠地把這個竹枕清洗乾淨,磨平了刺, 帶著回屋裡。

  程遙遙的臉已經清洗乾淨了。赫然一道五六厘米的傷口斜劃過右臉頰, 襯著剝殼荔枝般的肌膚, 猙獰刺目。那竹刺粗糙, 她躺下的時候斜著劃破了肌膚,只差一點點就扎進眼睛。

  可惜,只差一點點。

  暗地裡,發出兩聲痛惜的嘆息。

  她還是美。那一道疤痕於她只是白壁微瑕, 因爲那一點瑕, 反而叫她原本的高不可攀消散些許,換作了楚楚動人。

  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程遙遙是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她臉上長出一顆痘都忍不得的, 更何况是這樣一道傷疤。

  程遙遙渾身發抖,嘴唇煞白, 韓茵一直握住她的手都無濟於事。

  知青點也沒有藥,唯一一瓶紅藥水包治百傷, 知青們磕了碰了破了皮都抹這個。程遙遙堅决不肯抹, 那紅藥水每天要經多少人的手,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傷口染色。

  男知青深夜去砸門, 把村裡唯一的赤脚大夫老林頭請來。老林頭背著自己的草藥包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來, 差點氣死。

  」還以爲劃成什麽樣了!就這麽小一道口子, 叫我來幹啥!「

  沈晏聞言,道:「那麽說是不會留疤了?」

  老林頭端詳了一下程遙遙,燈下程遙遙哭得海棠著雨, 艶光逼人,可惜臉上一道傷疤格外刺目,嘖嘖道:「不留疤是不能了,她皮子這麽白,多少會留點兒。」

  程遙遙哇地就哭了,男知青們圍著老林頭急道:「那哪兒成!您趕緊給開點藥!」

  老林頭一句話嚇哭了程遙遙,自己也不好意思,趕緊給程遙遙開了點消毒生肌的草藥,就自己回去了。

  老林頭就是個鄉下赤脚醫生,留下的草藥都曬得黑漆漆的,看著也不怎麽乾淨,其他人也不敢給程遙遙用。

  沈晏道:「走,我去大隊長家騎自行車,送遙遙進城去看醫生。」

  張曉楓勸道:「這個點你騎自行車進城太危險,還是等明天早上吧。」

  大家又安慰了程遙遙一會兒,就各自回屋睡覺了。沈晏對程諾諾低聲道:「你跟我出來。」

  程諾諾有些欣喜地看著他:「阿晏,怎麽了?」

  「是不是你做的?」沈晏開口便是質問。

  程諾諾睜大無辜的眼睛:「什麽是我做的?」

  沈晏怒道:「還裝傻!遙遙的臉,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阿晏,你怎麽會覺得是我?」程諾諾驚道,眼泪就一顆顆滾了下來,「就算我有私心,把食堂多出的窩頭給了你,也不代表我就真的這麽壞,壞到要害自己的親姐姐!」

  「你還有臉提這個!」沈晏一想起那兩個窩頭,就臉上發燙。他真的不缺那一口糧食,他以爲程諾諾給他的窩頭是自己掏腰包多做的。他怎麽也想不到程諾諾會這麽貪小便宜,居然貪污食堂的糧食給自己!他每天多吃的兩個窩頭,是占了一個小姑娘的口糧!

  程諾諾哭得梨花帶雨,道:「就算你認定是我做的好了。我今天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我……我去哪裡找時間來害遙遙姐?」

  「……」沈晏咳嗽了一聲。今天程諾諾軟言軟語地纏他,他沒忍住,便跟著她出去厮混了一番。從時間來看,程諾諾的確沒有動手脚的可能。

  程諾諾這一向膚色又白潤許多,哭得梨花帶雨,是沈晏最無法抗拒的模樣。沈晏語氣軟了下來:「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程諾諾順勢就靠在了他懷裡:「只要阿晏你不要再遠著我,我受多少委屈都願意。」

  當天晚上,程遙遙在炕上翻了整整一夜都沒能睡著。她渾身上下都劇痛難忍,胸口像有一團火燒著似的,韓茵和張曉楓輪流照看她,喂她喝了好些水,又擰了濕毛巾給她擦身,程遙遙渾身還是像炭火一樣。

  有碗沿凑到唇邊,溫熱的液體灌入口中,程遙遙迫不及待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却突然一陣噁心。那水甜膩得發苦,,讓她原本就焦灼難耐的咽喉更加疼痛:「咳咳……」

  程遙遙的聲音微弱,韓茵急忙道:「遙遙,這是程諾諾特地給你熬的紅糖水,你快多喝一點!」

  程遙遙張口想說不喝,更多的糖水灌入喉嚨,把程遙遙嗆的咳嗽起來,糖水令她本就焦灼的喉嚨越發難熬,却發不出任何聲音,昏昏沉沉才睡著了。

  第二天程遙遙就被送進了縣城的醫院。程遙遙這時候精神好了些,身上也不燙了。她的長髮束在腦後,露出右臉上一道鮮紅的傷痕。

  要說這傷疤猙獰可怕,只因爲它落在程遙遙的臉上,要是放在旁人臉上,這麽小的一道傷口根本算不上傷,更別提特特跑進縣城醫院來看了。

  戴著白口罩的中年女醫生冷著張臉:「這麽小的傷口,拿碘酒消毒就完了!這麽多人排隊等著瞧病呢,真是添亂!」

  韓茵差點跟他吵起來,張曉楓忙拉著她,對醫生道:「可是她昨天晚上體溫很燙,像燒起來一樣。」

  女醫生丟給程遙遙一根溫度計,測完了一瞧:「體溫38度,一點低熱而已。」

  「怎麽回事啊??昨天晚上明明很燙的。」韓茵和張曉楓問程遙遙。

  程遙遙自己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真的很難受,身上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女醫生最後幫程遙遙的傷口消了消毒,給程遙遙開了一顆消炎藥。這年頭藥品緊缺,這一顆消炎藥還是塞了兩斤糧票換來的。

  程遙遙的傷實在沒有住院的必要,一群人馬不停蹄又回到村裡,程遙遙本來又不舒服,頂著炎炎烈日顛簸回村,路上就吐了一回,到宿舍裡又昏昏沉沉的躺下了。

  這幾天是農忙,知青們都要去上工,韓茵和張曉楓每天輪流回來給程遙遙送一次飯。

  程遙遙先前還好,後來傷口居然紅腫起來,漸漸有化膿的趨勢。

  這下事情可嚴重了。林大富和村支書都來看過程遙遙,支書老婆王翠萍記著那一包奶粉的好,還特地熬了馬齒莧湯來給程遙遙,說是消腫化瘀的。

  等看過程遙遙的臉,出來對支書和林大富直搖頭:「那麽漂亮的一張臉,毀了!」

  支書道:「人沒事就謝天謝地了!還管她臉不臉。」

  王翠萍搖頭。他們不是女人,哪知道臉對女人的重要,何况是那麽美的一個人。

  程遙遙破相的事在村子裡傳開了。

  那時謝三正在上工的路上。

  自從那天在採菌子後,謝三至今都沒有再見到程遙遙。第二天上工時他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程遙遙都沒有來,他以爲程遙遙只是單純的慪氣,便自己上工去了。

  後面便聽林大富說,程遙遙身體不舒服,要休息兩天。

  直到今天,上工時他聽見村裡兩個長舌婦在說:「我就說嘛,妖精似的一張臉,就不是咱們甜水村該有的。」

  「我聽支書家的說,好長的一道疤在臉上,都化膿了,臉都腫了半邊,這麽熱的天還不得爛了?」

  「當初我公公就是這麽熱的天,上山打柴的時候摔傷了腿,後面化膿一氣死了,嘖嘖。」

  ……

  謝三耳邊轟然作響,眼前浮現出一張瑩白如玉的臉,雪膚紅唇桃花眼,眼底一顆泪痣點綴萬種風情。

  那樣嬌氣的一個人傷了臉,會是怎樣的心情。光是想一想,就令他心臟抽痛難忍。

  明明是上工的時候,謝三忽然回到家裡,鑽進裡屋開始翻箱倒櫃,帶起一陣哐當響動,不知道在找尋什麽。

  謝三向來沉穩安靜,在外頭受再大的氣也絕不會在家人面前透露半分,這樣的失常舉動把妹妹謝緋都嚇著了。

  謝緋今年不過十四歲,還是小女孩模樣:「哥,你找什麽呢?」

  謝三不說話,把一個裝藥材的抽屜拖出來,嘩啦倒了一地。

  謝緋轉身就往厨房跑,叫:「奶奶,你快點去看看我哥,他不知道怎麽了!」

  謝奶奶丟下鍋鏟進屋,見謝三已經翻得一片狼藉,道:「昭哥兒,怎麽忽然回來了?昭哥兒,你……咳咳咳……」

  謝奶奶急得咳嗽起來。謝三這才猛地停住動作,大口喘著氣:「我找東西。」

  謝緋替謝奶奶撫著胸口,等她咳嗽平復下來,才慢慢道:「你要找東西跟奶奶說就是了,看你急得青筋都暴起來了,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犀角。」謝三道。

  謝奶奶臉色大變。

  謝緋在奶奶和哥哥之間看來看去,好奇道:「犀角是什麽?」

  「小緋,你去厨房看著火。」謝奶奶沉聲道。

  謝緋小鹿般的眼神裡閃爍著好奇,還是聽話地去了。

  謝奶奶把屋門關上,看著謝三道:「你要犀角做什麽?」

  謝三道:「治傷。」

  謝奶奶再問:「治誰的傷?」

  謝三垂了眼,唇角倔强地抿緊,又擺出了謝奶奶最熟悉的,他不願意說誰都撬不開他嘴的倔强模樣。

  謝奶奶氣得抄起一邊的鶏毛撣子。

  謝三眉頭皺都沒皺,還道:「奶奶,仔細傷了手。」

  謝奶奶氣的發抖,面對這個心疼的孫子,打又打不下去:「那犀角多金貴東西,當初我把你爺爺留下的字畫古董都砸了燒了,也沒捨得丟這個!你那年進山被狼抓爛了肩膀,也是靠著它活下來的。你把它給了人,以後你進山再受傷,怎麽辦?」

  謝三眼睛眨也不眨:「那我也認了!」

  「你……你這個强種!」謝奶奶手裡的鶏毛撣子,還是重重地抽在了謝三的肩膀上。

  謝緋趴在厨房門口,忐忑地聽著墻角。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哥哥惹奶奶生氣呢,也是第一次看見奶奶發這麽大的火,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勸勸。

  就在這時,謝奶奶進來了。謝緋趕緊跑到灶台前假裝生火。

  謝奶奶撿起鍋鏟,道:「去我房間,把針綫盒子裡那塊黑色的東西拿給你哥。」

  「哦。」謝緋沒問是什麽,跑去拿了。

  謝奶奶盯著鍋裡生出的氤氳霧氣,忽然撩起圍裙擦了擦眼睛。老天爺,就讓我心愛的孫子,把這個夢做得長一點吧。

  可夢終究有醒的一天,昭哥兒那時候又怎麽辦呢?

  謝緋把一小塊黑色的東西找出來,遞給哥哥:「哥,這是奶奶叫我給你的,你是找這個嗎?」

  指節長的一小塊東西,漆黑如墨,觸手溫潤。謝三接過來,緊緊攥住。犀角,有消腫解毒,去腐生肌的奇效。

  當初爺爺從南洋買回,小小一塊價值千金之數。

  潮家時,奶奶捨弃了諸多財物,隻冒著風險留下它。這犀角外形平平無奇,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價值,便留了下來。

  謝三在十五歲那年進山打獵,遇到野狼。他那時瘦小羸弱,被野狼當做獵物圍攻,肩膀被撕得稀爛。野狼爪子有毒,傷口潰爛得不成樣子,村裡的赤脚大夫和老人都搖頭說他不中用了。奶奶把犀角磨了一塊灑在他傷口上,不久後傷口收斂,竟是把他硬生生從鬼門關拖了回來。

  謝三知道奶奶對這犀角的重視,可他却……謝三摩挲著這一小塊犀角,找來藥砵,毫不猶豫將它搗碎。

  謝緋守在一邊,勤快地幫哥哥打下手。她性情柔弱,對這個哥哥全身心地依賴,也不問他在做什麽,反正哥哥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有錯。

  謝三把犀角磨碎,又加了其他藥草進去搗爛,研磨成膏狀,裝進一個小瓶子裡。他看眼自己妹妹:「想出門嗎?」

  「真的嗎?我可以出門?」謝緋指著自己,喜出望外。

  大下午的,太陽熱得要把人頭皮都燙熟,村裡安靜得空無一人般。除了上工的人,剩下的都躲在屋子裡乘凉,午睡,連最鬧騰的孩子們也不敢在外頭亂跑。

  太陽明晃晃地刺人眼睛,熱浪滾滾,蟬鳴陣陣,村頭的老槐樹葉子被曬得打了卷兒。謝緋跟在自己哥哥身邊,却是脚步輕快,對一切都感到如此親切和喜歡。

  她很少出門,奶奶和哥哥都不放心她獨自在外面。哥哥見她寂寞,會在閒時儘量帶她出門走一走。可是哥哥太辛苦了,謝緋很懂事地不想給他增添負擔,因此她長到十四歲,竟是連村子都沒出過的,村裡人也大多不認識。

  謝緋跟著哥哥走到了村西頭,來到知青宿舍。宿舍是舊廠房改造而成的,長方形的建築顯得有些破敗,此時安靜异常。

  女生宿舍沒有門,只有一道簾子擋著。風吹過,隱約可見裡頭的景象,炕上躺著一個人,烏壓壓的頭髮綢緞般落在枕畔。

  謝緋看了眼哥哥。謝三把藥膏給她,示意她:「我就在門口,別擔心。」

  謝緋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掀開簾子進屋。

  此時,程遙遙正做著噩夢。

  她又回到了在後山的那天。大雨傾盆,山路難行,程遙遙渾身都濕透了,四肢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喉嚨像燒起了火,又幹又渴。

  臉頰猛然刺痛,她本能地揮開:「好痛!」

  有人在耳邊驚呼,張皇失措道:「哥哥,她的手好燙。她不讓我上藥!」

  謝三顧不得避嫌,掀開簾子跨進屋來。

  程遙遙穿著睡裙躺在床上,被子被她踢開,露出雪白圓潤的肩膀和肌膚。

  謝三猝然轉開眼去,謝緋忙幫程遙遙把被子蓋緊。程遙遙却很不老實,在炕上扭來扭去,發出要哭似的哼唧聲:「熱……」

  「她的手和頭真的好燙。」謝緋害怕地道。

  謝三這才走過來,視綫落在程遙遙臉上時,眼底泛起驚濤駭浪般的複雜情緒。短短幾天時間,程遙遙鮮妍明媚的臉像失了水分的鮮花一般,唇瓣幹得泛白,臉頰却燒得薔薇一般緋紅,艶到極致,是花開到荼蘼時的那種不詳。

  她緊緊皺著眉頭,像是忍受了無盡的委屈,在夢裡也含糊不清地呢喃,鬢髮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不知是泪水還是汗水。

  謝三見慣了她嬌縱刁蠻的模樣,此時的程遙遙猶如落水的奶猫,一身漂亮皮毛都被弄濕了,又狼狽又可憐。

  謝緋試圖爲她上藥,她在夢裡也覺得痛,反抗激烈地揮手打開:「痛……」

  瓶子險些跌在地上,被謝三一把接住,犀角千金難覓,打破了就再也沒有了。

  謝緋無措地道:「哥哥,怎麽辦?」

  謝三一把扣住程遙遙的手腕,按下,冷聲道:「給她塗藥。」

  「……好。」謝緋對哥哥總是無條件順從的,用一根乾淨的羽毛給程遙遙塗藥。

  程遙遙真是痛得厲害了,脫水的魚兒一樣拼命撲騰。謝三抓住她的兩隻手,壓倒性的力量不容置疑地壓著她,順便把她的被子緊緊蓋在脖子以下。

  程遙遙流了很多的泪,謝三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兩人十指交扣,濡濕的汗水在掌心磨蹭得粘膩,沒有比這更親密的姿態。

  程遙遙很熱,她像是掉進了一鍋煮沸的熱水裡,難以掙脫,無法呼吸。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她的,仿佛有澎湃的力量和新鮮空氣傳遞而來。

  程遙遙艱難出聲:「水……水……」

  喉嚨幹得像吞了一把沙子,程遙遙從沒有這麽渴望過水,哪怕只有一滴……

  虛空中,忽然浮現出一株荷葉。小荷才露尖尖角,青翠可愛。小荷葉抖動著,像久旱逢甘霖一般慢慢舒展開葉片。

  小荷葉舒展開來,變成一朵銅錢大的圓盤。荷葉中心緩緩凝聚起一滴露珠。

  水……水……程遙遙渴望著,本能地緊緊握住那隻大手。

  小荷葉歡快抖動,那滴露珠漸漸凝聚成形,沿著葉片緩而又緩地滾落……

  舌尖接觸到一滴水。入口甘甜,隨之而來的豐沛靈氣涌來,仿佛源源不斷的甘泉涌入焦土,焦灼的渴意隨之撫平,四肢百骸的酸痛病氣也被滌蕩一空。

  程遙遙長嘆一聲,忽然嗆得咳嗽了起來。

  嘴裡的辛辣甜膩讓程遙遙皺起眉,下意識往外吐:「咳咳咳……」

  「醒了醒了!」一道嬌嫩嗓音響起。

  程遙遙强撑著睜開哭腫的眼,望入一雙小鹿般的眼睛裡。

  十三四歲的少女歡喜地看著她,隨即又變成了羞澀:「你……你醒了?」

  「你是誰?」程遙遙問,原本幹痛的喉嚨居然好受許多,只是無力,帶著一絲絲啞,叫人臉紅心跳。

  「我是謝緋。」謝緋不擅長與人交接,求助地看向一旁,「哥哥……」

  程遙遙眼珠往旁邊轉,她躺在炕上,看不見身後。便撑著要起來,一道嗓音便響起:「別起來,你身體還沒好。」

  ……也沒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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