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讀書好就有錢【025】

　　航空母艦國家研究試驗室。

　　林宛白等人接受完專訪後， 一回來就受到了來自上級的嘉獎公告。

　　如王炎所說，林宛白這次的成績足够讓她擢升一級。

　　本來就是特例入軍籍， 在這個基礎上，林宛白現在已經是中尉軍銜，而按照規定， 在軍籍的大學生畢業後可以再擢升一級。

　　這就意味著， 林宛白在大學畢業之後， 會被正式授予上尉的軍銜。

　　這對於林宛白這般年齡的人來說， 還真的是一個質的飛躍。

　　而除了林宛白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受到了獎勵，整個隊伍正是歡欣鼓舞的時候。

　　創下了這麽一個大功績，誰都會爲此感到開心。

　　就在整個隊伍爲此慶功的時候， 李川却是私底下找上了王炎。

　　「王老，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李川語氣真誠道。

　　聽著李川的語氣，王炎點頭，問道：「什麽事？」

　　「你看，林宛白他們這麽一個年輕的隊伍在進了我們正式的研究室之後就獲得了這麽大的成功，可見新鮮血液的重要性， 我們不是還有兩個挑選進來的小組， 我覺得可以從中挑選一些人才進入研究所中進行預備。」李川慢慢地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而王炎看著李川的眼神却是越來越深。

　　隨後， 王炎却是一陣輕笑，「我倒是想起來了，你也是這樣進來的，老葉當初就選擇了你， 聽說老葉的孫子也在其中一個小組呢！」

　　李川聽著，額頭上沁出了一點細汗。

　　他顯然沒想到，對方早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底細。

　　難怪，王炎能够在這麽安穩的位置上坐這麽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想著，李川也直接道：「我是葉老一路提拔上來的，他的孫子有這個本事的話，我也得報一下恩德，王老你放心，我不會徇私舞弊的，其他研究員會的，葉老的孫子也一定會！」

　　他就是這般，雖然進來的時候擁有一點水分，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不成才也要成才了！

　　葉老將孫子塞進來，也不是爲了他胡混的。

　　聽著李川的話，王炎神色未變，「還是那句話，安心做研究，我也不會去深究，若是想要研究所裡攪弄風雨，無論是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

　　「一定。」李川趕緊應道。

　　他就是知道，所以每次做什麽事都是在王炎的底綫之上。

　　看著識趣的李川，王炎就不多說什麽了。

　　隨後，慶功宴還在繼續著。

　　看著遠處被人圍在中心的林宛白，王炎想了想，也是走了上去。

　　「老師。」林宛白開口喚道。

　　「接下來有沒有什麽打算？」王炎問道，到這裡，林宛白的前程還真的是不用愁了，只是，這次軍事演練之後，他們航空母艦實驗室又得十年磨一劍，下一次出頭就得到十年後了，他還行，已經算是走到頭了，接下來就是熬資歷了，可是林宛白還年輕，他還是希望林宛白往其他的方面走一走的。

　　「有了一點想法。」林宛白應道，內裡的關竅王炎已經跟她說過了。

　　根據她學習的能力，她的確是沒有必要在這裡待著了。

　　可是讓她到另外的地方，重新開始，她幷不是特別想，因爲她沒忘了她本來的目的。

　　她可以繼續做研究，但是沒有打算一直待在這實驗室裡。

　　「什麽想法？說說？」王炎問道。

　　「我想要在聯邦第一大學繼續讀書，然後在學校內研究一些項目，我記得，學校有專門供軍籍軍人的崗位……只是，這一點上，我到時候需要老師你的推薦。」

　　王炎聽著，開口道：「你不願意一直局限在實驗室內？」

　　「嗯。」林宛白點頭，若是在第一個世界，她不會介意，可是兩個世界的情况不一樣。

　　她現在已經取得了一定成績，她覺得，也是到了將之前的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了。

　　王炎想著，似在斟酌著什麽。

　　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了一名工作人員，在人群中找到了王炎，最後凑在林宛白的耳邊嘀咕起來。

　　越聽，王炎的臉色越是難看。

　　等工作人員走後，王炎看著林宛白，神色陰沉。

　　林宛白當即明白可能是出什麽事了，忍不住問出了聲。

　　「聯邦第一大學方面說你在校時間太短，需要回校學習，同時向軍方提出申請，希望你畢業後能够被派遣至聯邦第一大學，給學校進駐新鮮血液……」王炎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完，又忍不住添了一句，「我懷疑……這裡面有什麽預謀。」

　　王炎這話，就差沒有直接告訴林宛白有人要算計她了。

　　林宛白聽著，心中覺得沉重的同時也有些好笑。

　　雖然這個世界有讓人看不到的黑暗，但是也有讓人看得到的光明不是嗎？

　　不過，因爲林宛白知道自己在王炎眼裡應該是意識不到這背後危險的，所以開口的時候，話語已經變成了，「老師，你爲什麽這麽說？在學校能有什麽危險？」

　　王炎一聽，看著「傻白甜」的林宛白，再想到她除了調換智商一事，其他時候都是順風順水過來的，肯定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的。

　　哎！真的是讓他操碎了心，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跟她好好說說的。

　　「有些事你不知道，走，跟我去辦公室，我好好跟你說說。」王炎嘆了一口氣道。

　　「……嗯。」林宛白繼續茫然道。

　　不過心裡却是暗暗地感激起了王炎。

　　一會兒後，王炎的辦公室內，兩人面對面坐著，王炎看著林宛白沉默了半響，仿佛是在思考著該從哪裡說起。

　　林宛白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地等著。

　　這時的智腦，也跟著冒了出來。

　　智腦：「若是王老師能跟你說所有的內情，你也不用自己在私底下亂猜了，這個老師，挺好的。」

　　林宛白認可的點頭。

　　智腦：「可是宿主你不覺得你的情况越來越複雜了嗎？感覺你的前路艱難，我都想爲你捏一把冷汗。」

　　林宛白：「不是已經過百分之五十了嗎？剩下的，也許就是在我原本設想的這條路上，原本還懷疑的，但是根據我們瞭解的，或許就是這個，要不然，也不會來了幾個任務者都沒有完成！」

　　智腦：「……哪裡來的任務者，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宛白看著裝傻的智腦也沒開口說。

　　那天她聽到的，智商超過250的人都走上了那樣一條路，她很懷疑，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任務者，目的就是爲了完成任務，走上那一條路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們試過了很多方式都沒能完成任務，最後都選擇了同樣的路。

　　沒想到的是……路是選對了，可是幹不過那些魑魅魍魎。

　　也不知道……她幹不幹得過？

　　林宛白也有那麽一點的小動搖。

　　不知道還好，她還能够一往無前，可是知道了好幾個任務者都沒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後，她擔心了。

　　察覺林宛白的心聲，智腦頓時一個激靈，馬上開口了。

　　「這才第二個世界，宿主你千萬不要氣餒啊！我相信你可以的！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中級任務！」

　　林宛白聽著智腦的話，挑了挑眉，「中級任務？第一個世界是新手任務，第二個世界就給了我一個中級任務？還真看得起我。」

　　智腦：「……」

　　——又說漏嘴了！

　　「哎呀，這是因爲你第一個世界表現得太優秀了，所以這個任務才到你手裡的，這是學神系統對你的看重，因此你一定能够完成的。」

　　林宛白：「……」

　　正在林宛白無言以對的時候，王炎總算是開口了。

　　林宛白趕緊將自己的思緒從智腦身上收回，專心致志地聽著王炎的話。

　　只是不得不說的是，跟智腦小談了那麽一會兒後，心情平靜了不少呢！

　　「你還記得當初智商調換的事情嗎？」王炎率先還是提起了智商一事。

　　「嗯。」林宛白點頭，明知故問道，「可這件事不是結束了嗎？那個錢澤已經被收監了。」

　　「可事情還沒完，大家都知道國家對測試智商一事管控的十分嚴密，錢澤一個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怎麽敢鋌而走險做這種事。」

　　「是因爲他的背後有人？」林宛白繼續道。

　　「對。」

　　「既然知道，爲什麽一挖到底？」林宛白問道。

　　「因爲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因爲那些人不會讓人找到任何的漏洞。」 王炎隱晦道。

　　林宛白沉默，找不到漏洞，那就是直接解决了那人？

　　「錢澤不算是核心人員，他或許只是聽到有人提到這個才動了心思，從他沒有清理你可以看出，再者，是你的成績太過逆天……」說到這裡，王炎忍不住皺了皺眉，「只是你的智商……」

　　在這件案子裡，實際上還是有一個迷。

　　要知道大多數的人選擇的不會是那種頂尖的智商，這個錢澤，在知道刷記錄的智商時，應該選擇放弃而不是調低智商才是。

　　林宛白看出了王炎的疑問，她知道自己的智商的確是有猫膩。

　　見狀，林宛白趕緊轉移著話題，「既然知道這些人的存在，爲什麽不處理呢？」

　　「不是不處理，而是處理不了……」王炎嘆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上層領導中也有著派系之爭。

　　在最初聯邦剛成立的時候，派系衆多，每個人都想要把握權柄，最後有一個黨派經過多年積累終於掌握了大權，幷且將其他黨派的人打壓了下去。

　　其他黨派再無爭奪的資本。

　　而掌握大權之後，對方就不想要放手了，爲了能够合理的集中控制政權，以合理分配國家資源的藉口提出了「智商論」思想。

　　剛推出的時候，自然不會是通通一概而論，而是潜移默化的宣揚智商對社會進步的作用。

　　國家方面頒布了爲新生兒測試智商的措施，給予這些孩子不同的獎勵，其中不乏一些底層人員的孩子，媒體就以這些底層的高智商小孩爲例，政府給予獎勵，能够讓他們有更好的前程。

　　在這樣的情况下，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讓小孩子測試，若是能測出高智商，這個小孩子的命運仿佛就能改變，這是很多基層人員的期許。

　　歷史的進程就這樣一點點的推進。

　　「智商論」成爲了這個世界的主基調。

　　另外一部分黨派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無力扭轉，只能暗中積蓄實力。

　　這麽多年下來，對一部分高智商小孩進行洗腦，長大後成爲國家高層人物，也漸漸地有了自己的力量。

　　可是相比較而言，「智商論」爲主的黨派還是占據著上風。

　　爲了維護所謂的「智商論」，很多事情在萌芽的時候開始被抹殺。

　　而調換智商一事，也只不過是這些當權者一派的後代沒有出現高智商時，爲了維護自己的家族而衍生的一些黑暗手段罷了。

　　同時，因爲以前發生過多起250以上智商人才不被當權者所掌握，想要推翻這種現狀後，高層對於智商過250的智商者幷沒有那麽多的好感。

　　爲了這些人不被其他黨派所利用，甚至，有一部分人員將這些超高智商暗殺或者以某種方式消失在這世上，背後甚至牽扯到了帝國。

　　聽完王炎的講述，林宛白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跟這一部分內容都給串聯上了。

　　這個世界，說是「智商論」的病態世界，實際上不過是當權者滿足自己私欲的手段而言。

　　「哎，目前爲止，雖然整體的發展水平因爲高智商人才的存在在持續性的發展，可是根據數據表明，聯邦每一年新生兒中的高智商兒童……越來越少了！因爲，高智商的人爲了保證下一代的智商只會跟高智商的人配對，他們孩子的高智商概率是高了，但是整體的數量却是少了，這對社會發展極爲不利。」王炎開口道，「就是因爲這一點，有一部分高層開始倒戈，支持社會回歸正常化的派系力量開始加大，可是……改革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老師你就屬後一派？」林宛白問道，從王炎口中得到的消息揭曉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知道沉屙積弊，却無從著手！

　　「算是，但是我們不是核心，我們知道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我們更願意專心做學問……」說到這裡，王炎繼續道：「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你專心做學問，這樣，你會更安全一些，智商280，是你的榮光，可也是你的致命之處！」

　　林宛白聽著，沉默了，隨後看著王炎道：「我若是走上了跟那些人一樣的路呢？老師你包括你背後的人願意支持我嗎？」

　　王炎聽到林宛白的話後，楞在了原地，「你……」

　　他從來都沒有聽過林宛白對這社會現狀不滿的話，甚至地，她也在享受著高智商的福利。

　　這樣的林宛白，爲何會出現這樣的念頭？

　　難道這是智商超過250之人的宿命？

　　王炎的思緒一下子亂了起來。

　　慢慢緩下來後，認真地思考著林宛白的問題，王炎道：「小白，聽老師一句勸，原有的政權目前爲止還太過牢固，至少目前，要改變太難，反撲太過厲害，整個社會會動蕩不安，到時候……若是多幾十甚至上百年的積累……」

　　「老師，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幾十上百年之後的場景，誰人能知道，既然要破除，就得破除當下，我倒是覺得，高智商人才越來越少與高智商人才之間的結合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定另有原因。」林宛白直接道。

　　而她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爲智腦剛剛在她腦海裡說了一句。

　　「孩子智商的高低與父母智商沒有太大的關聯，關鍵在於基因！」

　　而智腦敢這麽說，是因爲這在他們世界是得到驗證了。

　　林宛白自然相信智腦所說，所以才對王炎這麽說。

　　王炎聽了之後，楞了一下，「你爲什麽會這麽說？」

　　「就是一種感覺吧！老師你們就沒有考慮過帝國方面針對我們這邊做出了什麽手脚嗎？」林宛白反問道。

　　老師也說過，那些智商超過250的人真的被出賣給帝國了，帝國現在還把目標放在他們身上，可見是帝國那邊有了一些成果……

　　抽絲剝繭的，林宛白隱隱地覺得，聯邦的現狀可能除了本身的原因外，帝國也功不可沒。

　　她的話提醒到這裡了，若是有心思，老師接下來也絕對會探查的。」

　　王炎聽著林宛白的話，面色微變，的確是記下了這件事。

　　這麽多年，帝國跟聯邦之間一直保持相對平穩，他們竟然都有些忽略了。

　　想著接下來要上報之後，王炎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林宛白的身上，想到林宛白之前所說的支持的問題，嘴唇動了動，開口道：「我們內部傾向於不大動，除非你做出讓他們另眼相看的成績來，所以在你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在我可以的範圍內，我會護著你！你對國家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上面也有很多領導不想你出事的，記住，一定要讓自己時刻有價值！還有，你還年輕。」

　　年輕，就代表著無限可能性。

　　王炎的話就說到這裡了！

　　林宛白聽著王炎的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師，你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我也知道，我還小，我還有很多年！」

　　林宛白越瞭解這個世界，就越明白，這個世界的情况也不是短期內能够完成的。

　　所以，她不著急。

　　甚至的，她還要慢慢地去瞭解高層之間的傾向。

　　只有高層中一方壓過另外一方，能够起主導作用時，才能對社會産生决定性的影響。

　　只能說，這一番聊，讓她更瞭解了這個世界而已。

　　而她也知道，老師跟她說這些也有自己的私心。

　　但是，私心也是建立在爲她好的基礎上。

　　「……嗯。」王炎輕應了一聲，却是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智商250以上的人，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麽呢？

　　這場會談在此落下了帷幕。

　　結束後，王炎開始跟他的上級彙報著情况，同時也要求給林宛白配備安全員。

　　至於林宛白，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回聯邦第一大學後可能也是危險重重，只能在心裡告誡自己小心再小心。

　　再多的，林宛白也沒再對王炎說過。

　　因爲她知道，在她現在都無法保證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誰也不會把籌碼放在她的身上。

　　準備了幾日後，林宛白在安全員的護送下，回到了聯邦第一大學。

　　在林宛白回來的這一日，學校方面特意組織了人員前來接送。

　　聯邦第一大學的大門口。

　　林宛白看著門口的儀仗隊、校領導以及一些前來凑熱鬧的校友，慢慢地走進了學校。

　　她的新征程，將在這個地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