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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馬》第9章
第9章

  趙子恆垂頭喪氣蹭到了號台旁邊,頗有種喪家之犬的感覺,還畏怯的掃了眼趙無咎,用眼神表示:堂兄,給您丟人了!

  直到下一輪趙無咎身邊名喚靳志的親衛爬桅桿的速度奇快,在第二輪中勝出,他才面色稍霽,湊近了討好的說:「堂兄,你身邊真是藏龍臥虎!」

  趙無咎神色淡然,見慣了征戰歲月的殺伐場面,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眼前比賽雖有意趣,卻如孩童的把戲一般,勝負並不能令他皺一皺眉頭,不過對於這位紈褲堂弟,他也無意縱容:「那是因為你太蠢笨了。」

  趙子恆一顆熱騰騰仰慕堂兄的心頓時碎成了渣渣,只差藏到角落裡大哭一場。

  大概每個男孩子小時候都曾經有過長大後做蓋世英雄的夢想,周王又是宗室子弟裡的傳奇,紈褲如趙子恆,哪怕裝了一腦袋的風花雪月,對上建立不世功勳的周王,也免不了熱血沸騰,敬若神明。

  偏偏神明……嘴巴有點刻薄,真是抵受不住。

  作為好兄弟,關鍵時刻柏十七還是很願意為趙子恆說幾句好話的:「堂兄何必妄自菲薄自己兄弟,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今日賽事全是子恆不擅長之事,何必強人所難呢?」還拍拍趙子恆的肩膀,以示安慰,渾然忘了之前她笑的比誰都大聲。

  趙無咎瞟了她一眼,腦子裡全是趙子恆爬桅桿之時她響亮的笑聲,但此刻她的口吻卻跟家中溺愛堂弟的長輩們一般無二,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啪啪」兩聲又往她腦門上蓋了兩個戳子:言行不一,口蜜腹劍。

  ——這不是捧殺嗎?

  趙無咎修長的手指敲敲輪椅扶手,淡淡問道:「我長年在外,卻不知道這些年子恆在哪個領域有所建樹?」

  趙子恆張口結舌,總不能說:弟弟於女色上頭有所建樹吧?

  柏十七原本是替趙子恆解圍,沒想到趙無咎如此較真。

  一般人聽到這種客套話,正常的反應難道不是揭過此事?

  偏偏趙無咎尋根究底。

  趙子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柏十七,用目光乞求她:好兄弟,拉我一把!

  柏十七對上他的目光,腦子轉的飛快,張口就是胡說八道:「堂兄有所不知,其實……其實子恆這些年還真習得一門學問,那便是心理學。」

  趙無咎狐疑的眼神對上了柏十七:「莫非是我孤陋寡聞?竟是從未聽過。」

  趙子恆內心絕望:救命!心理學是啥玩意兒?老子也沒聽過啊!

  柏十七一巴掌按在趙子恆臉上,遮住了他面部驚愕無知的表情,還順勢把他的腦袋給按了下去,弄成個羞答答靦腆模樣,侃侃而談:「心理學是一門研究人類心理的學科,堂兄不是常年與那些作惡多端的犯人打交道嗎?可是這些犯人難道從出生起便心懷惡念不成?聖人有雲,人之初性本善,有些怙惡不悛之輩是如何一步步滑向罪惡深淵的,堂兄可有研究?」

  趙無咎:「……」

  「堂兄沒研究過對吧?」柏十七拊掌大笑,內心激動:媽的要糊弄過去了!

  「再譬如今年流沙谷一役之後,大夏敗逃,聽說邊疆戰事平定,不少將士們解甲歸田,可是堂兄有無想過,這些將士們回到正常的生活之後,也許很多倖存下來的士兵已經留下了心理創傷,會出現很多心理問題,並不是發點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情……」在趙無咎越來越嚴肅的表情之下,柏十七準備適時結束這個話題:「所以說心理學是一門冷僻的學科,有些人生病在肉身,可有些人受傷卻是在這兒。」她指指自己的腦袋:「或者在這裡。」摸摸心臟,搖頭歎息:「唉,太複雜了,一時半會說不完。子恆這些年為了研究心理學,真是好好一個青蔥少年頭髮都快掉光了,容顏殘損,大不如前吶!」

  趙子恆如在雲端,只將後面八個字聽了個真真切切:「容顏殘損,大不如前?」

  柏十七惋惜不已:「可不是嘛。」

  他大驚失色:「我……我容顏殘損了?」頓時痛心疾首:「十七,江小仙會不會嫌棄我?」他是個重度顏控,好與美人打交道……能跟柏十七結交為友就是明證。

  柏十七咬牙:「閉嘴!」你抓不抓得住重點啊兄弟?!

  趙無咎若有所思,竟然沒再追究趙子恆修習的心理學,柏十七暗自歡呼:過關!

  接下來的爬桅桿比賽進行的很順利,今日只是初賽,篩選淘汰掉最差的,明日再進行第二輪篩選。

  丘雲平搖動禿筆記錄比賽情況,還分神逮著柏十七偷偷問:「少幫主,你說的那什麼心理學……真有這麼神奇?」

  柏十七立刻甩鍋:「這事兒我只是略有耳聞,修習的可是子恆,你去問他吧。」

  丘雲平用眼神表示鄙視:少幫主您又出來騙人啦!

  信你才有鬼!

  他被柏十七騙了不止一回,況且趙子恆腹中空空,一副繡花枕頭的模樣,哪裡像是有學問的樣子?

  不過丘雲平的眼神不具備威懾力,柏十七毫無壓力,笑吟吟宣佈:「既然第一輪爬桅桿初賽已經結束,不如大家休息,下午進行第二項比賽?」

  趙子恆驚魂未定,才靠著柏十七糊弄了趙無咎,又聽到下午要比賽,恨不得裝肚子疼,但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報了名,況且爬桅桿的時候還被柏十七嘲笑是不是男人,他便撐著膽氣問:「下午……下午比什麼?」

  丘雲平愛錢如命,只要能坑來報名費,管你本事如何,道:「今兒下午比賽下河摸魚。」

  趙子恆兩隻眼珠子都快脫出眶去了,顫顫微微:「下……下河摸魚?」

  丘雲平見他神態略有些不對,便好心安慰:「這可是運河,為防意外,都是腰間拴繩子的,就算是不會游泳吊下去也沒事兒,至多是灌幾口江水,摸不到魚而已。」

  趙子恆:「……」娘哎,我想回家!

  他如今看柏十七的眼神都不對了,上船之前分明還是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如今……就跟時常暗中使絆子的對手一般,都快要懷疑這是柏十七專門整他才設定的這些賽事項目。

  「十七?」

  柏十七立刻解讀出了他的未盡之意,大呼「冤枉」:「這事兒真不賴我,是你一門心思要參加的,我押糧幾年,因在船上十分無聊,這才找點事兒讓大家陪我玩兒,子恆你可別想歪了啊!」

  趙子恆哭喪著臉:「你玩什麼不好,非要玩這些東西?不能上船帶幾個美嬌娘吹拉彈唱解解悶啊?」

  柏十七:「你以為我不想的啊?我當初是想帶幾個美嬌娘上船的,我爹提著棒子要敲折我的腿,我能怎麼辦呢?跟一幫糙漢子還有什麼可玩的?總不能讓他們塗脂抹粉吹拉彈唱吧?他們也不會啊!」

  趙子恆想想一幫黑臉漕工裝扮起來在柏十七面前搔首弄姿,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太傷眼睛了!

  「那還不如你自己扮上呢,好歹你二胡拉的不錯。」

  柏十七悲從中來:「那一年我剛納了四名妾室,各個天姿國色,吹拉彈唱,身段一流,我爹死活不讓我帶上船,等我押送了漕糧北上回來……美人兒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被我爹送到哪兒去了!我的嬌嬌兒啊……」不能做個女人就算了,連男人也做的很不盡興,吃不到看看摸摸也要受管制,真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趙無咎額頭青筋跳了好幾下,很想把眼前這一對狐朋狗友丟出去打一頓軍棍:「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你們倆為何能玩到一起了。」說性情相投都是假的,這叫臭味相投吧?

  柏十七還深陷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不可自拔:「這世上韶華易逝,美人就跟花朵一般,能遇上我跟子恆這樣懂得欣賞美人的男人太不容易了,大多數都是酒色之徒!」她擺擺手,決定省點力氣:「算了,反正堂兄你也不懂這些,不然早都娶到老婆了!」

  「是啊是啊。」趙子恆有氣無力的附和:「十七,你真是我的知己,咱哥倆去喝一杯吧?」兩人勾肩搭背走了。

  如果不是雙腿殘疾,趙無咎都要從輪椅上彈跳起來好好收拾這倆小兔崽子!

  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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