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兩人擁抱著熱吻完,她扭扭身子:「我要去洗澡了。」
他這才鬆開她,放她去拿換洗衣服。
見他靠在床頭不動,她略遲疑:「你不出去?」
「你要我去哪?」
林善抓緊手中衣物,掂量幾下說:「你別偷看,不然我……」
他笑笑:「不然怎麼?」
她想不到任何把柄,目光撞見手機屏幕,「不然我待會拍你洗澡照片。」
「你提醒我,我也可以這樣做。」他目光奸詐。
她不爭辯,知道他不會,目送一個警告,然後進去。
好在淋浴間獨立隔開,給了安全的隱私空間。
林善匆匆洗完澡,短袖短褲出來,見他還是剛才那副姿勢,連握手機的動作也沒換。
「洗完了?」他抬頭打量她,抓抓頭去翻找自己的,「我洗去了。」
才進去一會,他又退出來:「好香,你用的是哪一瓶?」
林善指指自己放在櫃上的,她隨身裝了個小瓶子帶來。
他伸手拿過:「我也要用這個。」
說完不等她應答,就關門放水了。
當晚,如林善所想,相安無事,好在他不是打呼嚕的料,就是睡到半夜嫌棄熱,冷氣下掀被子脫衣服。
月光從窗簾縫外灑進來,照著他健壯的赤身體魄。
林善睜眼看了許久,背過身睡去。
……
度假山莊看似比較清閒,但節目豐富繁多,並不覺得無趣。
次日他們又去釣魚,環湖騎雙人車,吃烤魚宴,泳池戲水。
到了第三日,林善一早醒來,看見旁邊床上已經沒人。
她懵了一瞬,沒察覺他什麼時候起來,索性快速去洗漱。
洗漱完畢,她拿了手機正要聯繫人,那人推門進來了。
「去哪了?」她問。
韓津將早餐打包上來,遞過去給她,「跟他們碰了個面,晚上咱們去露營。」
林善來了一絲興趣:「這兒能露營?」
「今晚天氣不錯,要找到地勢平坦的地方,那兒能紮營。」
她嚼著早餐,快速找到關鍵點:「那是每人一個帳篷?」
他臉上堆起笑容:「你要是想同一個,也行的。」
她暗哼,態度顯然。
韓津把玩著她的長髮,講出實話:「其實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按照房間個數分發帳篷,所以到時候我們……」
林善張嘴要咬的動作收回,不敢信地抬頭:「所以睡在一起?」
他眼角瞥她面色:「你這麼慌做什麼,我又沒說要怎樣,那個帳篷我看過了,睡兩個人也綽綽有餘,最多中間放個包。」
結果等傍晚過去那兒,由專人幫忙搭好帳篷後,林善捏著他的手臂,瞠目問他:「這就是你說的綽綽有餘?」
起身頂頭就不說了,比她晚上睡的單人床還小一方空間。
但是,礙於帳篷的確是按照房間數分發,別人都沒怎麼說,林善也就暗自吞了虧,誰讓她有眼無珠,每次都信了他的邪。
晚餐是篝火野食,一群人吃飽喝足,癲狂起舞,熱汗淋漓。
在臨時澡房沖洗完畢,林善早早地進去帳篷,趴在墊子上抬頭望外面夜空。
月明星稀,郎朗照地。
看久了,她眼眶又微濕,跟他在一塊的日子僅剩無幾,還不知接下去幾年會發生什麼變數。
「想什麼呢?」韓津從側邊過來,遠遠就見她出神,就連走近也沒發現自己。
林善見他要進來,讓了讓身位:「他們都沒事了?」
「都幾點了,睡覺時間到了。」他先單腳跨進去,頭沒放低,差點撞得整個帳篷掀起,「我去,這麼小。」
林善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趁機勸:「要不我們還是回去睡吧。」
「幹嘛回去,擠一擠就是了。」他雙腿曲起,收著躺下來,頭靠在墊子上看她,「你夠不夠睡,不夠儘管壓我身上來。」
她扁嘴:「我可以。」
說罷拉上帳篷拉鏈,留了一小點縫隙,在一邊側躺下來。
這一躺就顯得有些勉強,因為離他幾分距離,幾乎碰到了邊角,帶得韓津那邊的帳篷微微抬動。
「離那麼遠幹嘛?睡過來。」他翻身將她摟過去。
林善雙手抱在胸前,沒法抵抗他的懷抱,只能蒙頭閉眼,打算這一刻就開始入睡。
許久,耳邊有輕喚聲:「小善……」
她仍沒睡著:「嗯。」
「我後悔了。」
「嗯?」她意識清醒,睜開眼來。
「突然間不想走了。」他手摟著她背脊,摸索到腦後,將她頭按至他下巴處,輕吻她發頂,深嗅後突然皺眉,「你幾天沒洗頭了?」
他話題轉得太快,她有些接不住:「有……兩天了吧。」
「怪不得有味道。」他促狹地笑。
她微微尷尬:「剛才出汗了,這兒來不及洗。」
「洗了也吹不幹。沒關係,我喜歡這味道。」他再度嗅了幾下。
一會嫌棄一會喜歡,林善不知道他多矛盾,又想起剛才他那句略帶傷感的話,輕拍他手臂安慰:「說好了要走,別做逃兵。」
他應承:「嗯,我不做逃兵。如果有例外,做你一個人的逃兵。」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笑。
他說話的氣息噴在頭頂:「你以為兩年很短,我是原地不動,可你身邊有不少人圍著你,我照看不了你,也怕你有一天把我拋在腦後,跟別人好上。」
她抬頭望他,帳篷內視野朦朧,卻尋到了他的眼睛:「不會。」
韓津也低頭凝視她,得到這個保證,受到安慰似的裂嘴笑。
「傻子一個。」她再度低頭,閉眼輕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即便週身燥熱,也沒有掙脫,安靜享受著這一刻的相擁。
他得到一個保證,又要求第二個:「那你答應我,會等我,經常跟我聯繫。」
她背部被他弄得瘙癢,蜷成蝦米吃笑:「會。」
他以為是她被迫求饒,停下手來,想聽她正經地答:「再說一遍。」
她不知這跟剛才那個要求有什麼不同,但還是平緩情緒一字一頓:「我不會跟別人好,只會等你,跟你聯繫。」
話才說完,她被人徹底摟緊,整個胸腔都要擠壓出去似的。
「太熱了。」她推他。
「是不是位置不夠?」
他拉著她睡到中間,自己翻身壓到她上方。
「你要幹嘛?」她警醒。
他睜眼說瞎話:「睡覺啊。」
這睡姿來意不善,她往一邊挪身子:「我還是躺邊上好了。」
人還沒動雙肩被他扣住,林善眼前一黑,就見他腦袋壓下來,唇上一股重力,深深舔吻她,帶著粗重急喘的氣息。
這一吻相比那天在樹林,更加灼熱情急,興許是她躺著的關係,更助他壓迫控制,輾轉流連難捨難分。
林善有些分不清現狀,被他絞纏出舌尖,相互挑弄,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反覆抓他腦後的短髮。
直到她呼吸急促,他才撐起身子鬆開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彼此。
片刻,他再度俯首,頭壓在她耳側,單手從衣下伸了進去,見她沒有牴觸,一手快速掌握到其中一方領地。
她猛然抽氣,上身微抬,覆住衣內的手,想說什麼,又覺得還是隨他,緩緩移開,改成了扣緊他的手臂。
感受到她的默認,他欣喜沖腦,偏頭含住她的耳垂,一節節地輕咬噴薄。
……
林善垂眸看了一會,便深深閉上了眼,情不自禁地間或低哼,呼吸拉得長緩,思緒沉沉浮浮。
感覺到他突然起身,解掉彼此身下的衣物,再壓身下來時,她腹間極度不適。
……
林善開始咬緊唇,一股未知的恐懼與期待同時侵襲腦海,尚未有所明確的較量,身體上的意識將她清晰拉回。
「你要輕一點。」她抓緊他急急地求。
他的話含糊在吻中:「我會。」
……
林善咬破嘴唇,一股撕裂感襲遍全身,苦不堪言,連聲音都卡在了齒縫裡。
……
韓津感受到她的壓抑,立刻上前吻住:「不痛不痛,我親親。」
……
「好痛!」她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帶著急促的哭音,指節死扣住他也沒用,改成用力捶打,「你又騙我,說過要輕一點……」
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我還沒進去。」
「不准動。」她抽泣命令。
「我沒動了。」
她睜開眼,睫毛濕漉地看著他。
「我真的沒動了。」他撥弄她鬢邊的髮絲安慰。
她這才漸漸平息,直到他忽然握緊她的肩,最後衝刺一頂,預感又要破吟出聲,被他適時吻住,所有嗚咽痛楚都被他纏化在舌尖,成為最甜蜜的難耐輕哼。
見她雙眼迷濛泛淚,不再有所不適,他開始用力深吻。
他做夢太久,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樣真實,將她壓在身下,感受她的熱情,體會她的濕軟,聞著彼此身體散發出來的混合味。
到最後的關頭,如同遊魂歸位,將盡數情動交納,如同自己深深住進了她的心裡,既滿足又感動。
「小善。」他親吻她眼睛,柔緩地愛著她。
她閉上眼享受。
「小善。」他又喚了一聲。
她緩緩睜眼,身子湊上去吻他。
「說你會等我。」
「我會等你。」
「不能撒謊。」
她沒了力氣回答,意識游移。
「說話。」他用力頂她。
她溢出吟聲,強行清醒:「我不騙你。」
他滿意了,吻吻她,一邊抬手拉開了拉鏈,掀開一角,指示她:「看天上星星。」
「很多。」她躺平望去,夏夜繁星滿空,耳邊蛙聲鳴鳴。
他抱住她側了身,自己也躺下來,氣息糾纏她的:「它們都聽到你說的保證了,也都看到你是我的了。」
她嬌怯地笑:「是你的。」
明晃的笑臉,因為他的動作浸染粉色,他終於能道出之前難以啟齒的日常,聲帶委屈:「這樣的事情,我在夢裡做了很多回,也想過用各種姿勢上你,但每次沒到最後你就跑了,丟下我一個人難受。」
她聽懂了,笑問:「然後呢?」
「然後,我每天早上都要洗它。」他拉著她的手往下,命令她握住,「你必須向它好好賠罪。」
林善只稍作了觸碰,就要縮回去,被他截住再次按住:「摸它幾下。」
她順從地摸了幾下,故意擦到他腿上。
卻被他攥住手指,握上來湊到了自己鼻下,一根根嗅過來,感受她的味道。
「髒死了。」她抽手。
「不髒。」他重新發起新攻勢,「這是你跟我的,我愛死這種感覺。」
最後一次精疲力盡,他躺倒在她身上,喘息著從一邊拿過手機,看到時間後,貼她臉輕笑:「生日快樂!」
「老婆。」他隨後添上濃膩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