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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宅記(重生)》第38章
第38章 驚傷

  所有的事都在眨眼間,俞眉遠抬起的手已經沒有出招的機會,曇歡雙手擁來,沒給她任何施展的餘地。.com她倒下時,腦袋裡忽有瞬間空白。

  那厢空氣中傳出一聲悶響,面具人手中雙鈎格開魏眠曦的劍氣。

  魏眠曦那一劍下了殺手,她雖擋了下來,却也氣血翻涌,人被震退數步,她不再戀戰。

  漆黑的身影拔地而起,轉眼隱於凄凄夜色中,只餘緲緲尾音隔空而來。

  「呵呵,魏眠曦,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談合作吧。記住了,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魏眠曦幷不理會她的去留,身形如雁,飛掠向俞眉遠。

  「曇歡?」俞眉遠正被曇歡壓在底下。

  雖是壓著,但兩人間尚有一拳空間。除了最開始受面具人外力所至,她被撞了一下外,後來曇歡一直在用手護著她。及至倒地,曇歡依舊以手勉力撐在地上,沒讓自己的身體壓到她身上。俞眉遠的視線便直落在她臉上。

  曇歡已眉頭緊蹙,眼眸半閉,氣息急促,抿緊的唇邊更是挂下道殷紅血色。俞眉遠擔心不已,她掙扎著半抱住曇歡的腰,想要扶著一起坐起。霍錚正調整內息,不妨有隻手圈上自己的腰,他睜了一隻眼,瞅見她凑近的臉龐,心裡猛然一跳,人似被針戳到似的彈了起來。

  動作太用力,他背上又是撕心的疼,霍錚重咳兩聲,唇角挂又沁出血來。

  「曇歡,你怎樣了?」

  焦急的聲音入耳,溫熱的手拭過他的唇角,霍錚看到她的手沾了他的血,便飛快拉下她的手,只道︰「我沒事。」

  離得近,他能清楚看到她眼眸中的急色。

  其實他沒事。面具人的攻擊雖淩厲,但她大抵還是忌憚魏眠曦,因此幷沒對俞眉遠下殺手,是以他雖然卸去內功硬扛了這一擊,却沒受重傷,只需自行調息一番便可恢復。

  南華山地勢復雜,要逃很容易。他一人對上魏眠曦與面具人,雖有勝算,但抓到人的把握却很低,因此無法貌然出手擒人。所幸他還趕得及,沒讓俞眉遠把她那點小秘密給暴露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只是魏眠曦怎會與月尊教扯上關係,這點倒是讓他十分驚訝。

  俞眉遠可不知他心中所想,她見曇歡抓了自己的手不放,又滿臉鬱色,只當曇歡傷重,心中不免焦急。

  「阿遠,你沒事吧?」

  魏眠曦掠至她身旁,正要蹲下身察看。

  「你走開!」俞眉遠眼角餘光瞄見他的身影,佯驚道。

  魏眠曦見她望來的眼神既驚且怒,仿佛將他視作仇人,心裡不免刺了刺,又問她,「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一個人到樹林裡來?」

  他有些懷疑。

  「我……」俞眉遠目光閃了閃,才要想藉口,那邊曇歡已經開口。

  「姑娘,剛剛在院子裡看到的那隻狐狸,我太笨了沒抓著,不過我找著它的窩了,就在那裡。我們明天再抓吧,這麽晚了要是讓人發現你偷溜出來玩就糟糕了,而且……這裡……好可怕。」

  她聲音虛弱,滿臉怯色說著話,又用手指指樹林另一頭。

  那裡黑漆漆的什麽也不看到。

  魏眠曦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們,手却朝著曇歡所指位置淩空揮出了一道劍氣,劍氣破空而去,沒入夜色。

  草木飄搖作響,慌亂的獸鳴乍起,一團白影從夜色裡跑過。

  魏眠曦的目光明顯一鬆。

  俞眉遠看看曇歡,後者仍是滿臉懵然。

  曇歡又幫了她一次。

  「魏眠曦,你問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在懷疑我?」俞眉遠仍坐在地上,一邊扶著曇歡,一邊怒道,「我都還沒問你深更半夜在我們府居所後面做什麽,你倒先來問我了?」

  「我不是這意思。」魏眠曦劍眉一蹙,蹲到她身邊伸手想要扶她。

  俞眉遠急道︰「你別踫我!離我遠點!」

  他的手被她打到一邊,依稀間像上輩子的某個場景,她尖銳地喝止他的靠近,連一點點的機會都不再給他。

  「你這人好生奇怪,白天的時候同我說要……要娶我,到了晚上却拿劍指著我要殺我!若不是我的丫頭忠心,這會我恐怕是個死人了。」俞眉遠雖然憤怒,但說起白天的事仍舊流露出一絲羞澀。

  「阿遠!」魏眠曦揚聲打斷了她的話。

  死?戳心戳肺的字。

  「你別叫我名字,我和你不熟!」俞眉遠聲音哽咽,抬了頭死死盯著他。

  月色下,魏眠曦清楚看到她蒼白的臉龐上微紅的眼眶和鼻頭,嘴唇還囁嚅著,似乎說一句話要用掉她許多力量。

  上輩子他們成親十二載,他都沒見過她露出這樣委屈可憐的表情。她總是明朗幹練,就算是被他傷到最痛,也沒在他面前掉過一滴泪。有時他想,如果她願意示弱服軟,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般田地。可沒有如果,她永遠學不會低頭認輸。

  「阿遠,剛才那是一場誤會,我不知道是你躲在那裡。」魏眠曦放軟語氣。

  眼前的她還未及笄,不是上輩子那個恨他至死的女人,她還小,會害怕,會委屈,會羞澀,是他一直想找回的最初的她。

  那點委屈害怕和難過,勝過這世上最尖銳的兵器,直入他心臟。

  「誤會?你們明明提到我了。」俞眉遠拿衣袖抹了抹眼睛,孩子般啜道,「你倒是告訴我,剛才那是什麼人?你們半夜約在這裡又在說什麽?」

  魏眠曦嘆口氣,解釋道︰「那是軍機秘事,我不能告訴你。阿遠,你信我一回,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不肯說算了。」俞眉遠不再理他,她隻扶起曇歡,低頭問她道,「你能走嗎?」

  曇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點點頭站起,眉目低垂,看不清神色,一手仍舊抓著俞眉遠的手。

  很緊。

  「她的傷應該無礙,明天我派人再送些藥給她,不會有事的。我先送你們回去。」魏眠曦跟著站起。

  「不必。你忙你的軍國大事,我就不勞將軍操心了。你我孤男寡女,深夜秘林相見已犯了大忌,我自己扶她回去就好。」俞眉遠恨恨瞪他一眼,眸中水光盈盈,末了目光一轉竟又添上一句,「連句實話都不願對我說,還說要……要娶我?我才不信。你別跟著我!」

  魏眠曦一怔。她這模樣,仿如在與情人賭氣的少女,嬌嗔怨忿,那眉目流轉間俏麗萬分,像極了當初才愛上他時的那個女子。

  趁他發怔的當口,俞眉遠已扶了曇歡往回走去,走了兩步,她又轉頭︰「你別跟著我!」

  魏眠曦忽笑了,待她走出一段距離後方才跟上。

  ……

  霍錚雖被俞眉遠攙著,可垂在身側的手卻將她的手抓得很緊。

  他就這麽牽著她在夜色裡前往。

  身後那雙虎視眈眈的眼還在注視著她,這讓霍錚情不自禁更用力地抓緊她的手,仿佛這樣,她就不會離開。

  俞眉遠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略掃了一眼,沒有抽手。

  適才無數心念瞬間閃過,她隻抓住一念。

  找了八年都沒能尋到面具人的踪迹,她倒是差點忘記了,上輩子魏眠曦就與這人有勾結,她要是從魏眠曦身上下手,也許還容易些。

  魏眠曦想把上輩子的故事再演一遍,她或許可以奉陪。

  只是……結局,握在她自己手裡。

  霍錚冷眼旁觀著,只見到她轉身背過魏眠曦後瞬間寒凉的臉龐,水光、情意、任性、委屈,種種假相都徹底消失,她的眸仍舊清冽透澈。

  這小禍害莫不是想用美人計?

  他頭疼萬分,忽然間就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又爲何如此執著要找出這個面具人的身份。

  ……

  因爲是瞞著人出去的,俞眉遠隻悄悄扶著曇歡進屋。青嬈恰好才醒不久,她發現俞眉遠不見,正急得團團轉,又不敢聲張,只好一個人在屋裡守著黑暗著急,一見俞眉遠回來,忙點起燭火迎上前。

  俞眉遠這屋子有兩個隔間,裡間是她的臥榻,外間以多寶格與屏風隔開,除了桌椅外還有一張貴妃榻,供陪夜的丫頭睡覺。她素來不喜別的丫頭近身,因此陪夜的丫頭一直都是青嬈,今晚也不例外。

  「姑娘,曇歡?你們這是怎麽了?」

  看到俞眉遠和曇歡狼狽的模樣,青嬈給嚇了一跳。

  俞眉遠搖搖頭,將房門緊閉後站在門前聽了聽,確認魏眠曦已經離去,才安下心。

  「遇了點小麻煩,沒事。我扶她上榻,你把燭火拿近來。」她一邊吩咐青嬈,一邊將曇歡扶到了貴妃榻上坐下。

  青嬈舉著蠟燭照來,俞眉遠仔細看曇歡的臉色,她的皮膚比一般女子要黑些,沒有什麽變化,唇色也如常,氣息已穩,除了偶爾咳嗽兩聲,她幷無异常。

  俞眉遠心還是沒鬆。

  「曇歡,你很疼嗎?」她問道。

  「不疼。」曇歡垂著頭,不怎麼看俞眉遠。

  「不疼?你莫逞強騙我。我知道你不傻。」俞眉遠說著把手一舉,「你要是不疼把我的手抓這麼緊作甚。」

  「咳。」霍錚咳了聲,立刻鬆了手。

  他自己都沒察覺已經牽了她這麽久,這麽緊。

  「蠟燭舉高些。」俞眉遠托了托青嬈的手,覺得視綫清楚些了,才將手伸向了曇歡襟口。

  霍錚被她的動作嚇一跳,捂緊了衣襟不明所以。

  「衣服褪了,我才能看你背上的傷呀。」俞眉遠無奈解釋。

  有時她覺得曇歡很聰明,有時她又覺得這人是真傻。

  「我沒事。」霍錚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要不你自己脫?」她試探一句,燭光下的神色無比認真。

  「不要,我沒事。我出去了。」霍錚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她屋裡,起身就想走。

  「回來!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俞眉遠一把拉住曇歡。

  她就不明白了,她雖然不算溫柔,但也不至於會把人嚇得落荒而逃吧?怎麽每回她靠近曇歡時,曇歡就是一臉想逃跑的模樣?

  霍錚被她扯住衣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捂著衣襟僵坐榻前。

  「我知道你不願與人同屋,不過如今你受了傷,且在我這裡將就幾晚。我讓青嬈進裡頭和我同睡,你就在外間的榻上休息。我們不吵你行了吧,也不脫你衣裳,你且安心躺著。」俞眉遠沒好氣地瞪了曇歡一眼,不悅道。

  「姑娘,我……」霍錚搖頭。

  「閉嘴!」俞眉遠不耐煩,起了脾氣,「你今天要敢出這個門,明天我就把你賣了。煩死了,躺下!青嬈,你喂她喝些水,等明天天亮我去老太太那邊討些藥。」

  她說著往裡頭走去,想了想不放心,又轉頭︰「你真的沒事?可別死撐著,有事同我說。你救了我,不管如何我都會幫你。」

  霍錚只能點頭,心裡盼著這小禍害趕緊進裡間去,別再折騰他了。

  他扮個女人,都是豁出了老命加老臉!

  俞眉遠終於沒再說什麽,轉身進了裡間。

  燭火微晃,一夜再無言語。

  ……

  霍錚被迫留在俞眉遠房,只能躺著運功療傷。天微明之際他行功一個小周天後方覺體內氣血平穩,內傷已無虞。

  時間尚早,屋裡靜謐,他胸口鈍痛沉悶消失,身體輕鬆許多,便閉了眼小睡。

  許是近日心思太沉的關係,又或者這屋子讓人安心,他這一睡,竟比往日要沉。

  睡夢中,似乎有個人在眼前巧笑嫣然地盯著他,他想看清她的模樣,便越走越近,直到走到她的身前,他方看清那人眉眼。

  眉似遠山,目如寒星。

  竟是俞眉遠。

  他猛地睜開眼睛,心口悸動依舊,卻忽然察覺到脖子上有溫熱的氣息拂過。

  身後傳來很輕的動靜。

  有雙手悄悄從後頭繞到他前面,解他衣襟。

  霍錚大驚,轉過身,撞見夢裡那張臉龐。

  傻眼。

  俞眉遠斂了氣息,躡手躡脚地趴到曇歡背後,想偷偷脫了他衣服看他背上的傷,不妨他轉身與她撞個正著。

  被曇歡的視線緊緊盯著,她莫名心慌。

  「我……想看看你傷口。」她解釋道。

  片刻後,俞眉遠和站在墻邊的青嬈一起被曇歡毫不客氣地推到了房外,房門閉合,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俞眉遠終於開口。

  「青嬈,好像我才是主子?」

  「是,姑娘。」

  「這屋子是我的吧?」

  「嗯。」

  「那爲什麽我們被趕出來了?」

  「……」青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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