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要不是後面傳來人的聲音,倆人都不會分開。
陳知著放開丁湛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袋很亂,他想了很多事情,比如接下來怎麼辦,他親完之後是帶丁湛回酒店還是先回去吃飯,要是回酒店的話,是去他的房間還是去丁湛的房間,再然後就是酒店裡的東西出於**考慮不能用,如果買的話是買什麼。
這個經驗他還真沒有。
等丁湛冷靜地弄了弄衣領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丁湛的嘴唇有點紅,但是特別好看,看的陳知著還想親上去。
站在裡面的不知道是誰,陳知著喝的太多了,意識都不算清醒了,對方說:「抽完了嗎?大家都等你們呢丁老師陳老師。」
陳知著嘀咕了一句怎麼和鬧洞房一樣,丁湛似乎聽見了,微微挑眉,然後陳知著大聲道:「等會,我再抽一根。」
然後陳知著就又點了一根。
他這次抽的很慢,很悠閒,不上上一根抽的那麼快,三下兩下就抽完了一根。
他享受著尼古丁在肺裡過濾一遍再吐出來,還朝丁湛吐了一個圓圓的煙圈。
他微微吐著舌頭尖,像是在**。
丁湛想和他說什麼,但是他馬上就走了。
只有煙的味道還在。
丁湛狠狠地抽了一口只剩下一點點的煙。
晚上陳知著回去的時候一直在傻笑。
小齊坐在後面,神情複雜,「老闆?」
陳知著仍然傻笑。
「老闆?」
陳知著被酒精麻痺的大腦滿腦子都是,他好可愛,他好好看,我要娶他,我想和他扯證。
陳知著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並沒有聽見敲門聲。
第二天早上他頭都要疼炸了,疼的都睜不開眼睛,臉還浮腫。
陳知著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
他親丁湛了。
而且伸舌頭了呢。
而且是好大一口呢。
而且丁湛還回吻了呢。
陳知著想他現在撞玻璃自殺還來不來得及。
事實證明是來不及了,門響了。
陳知著心懷忐忑地去開門,果不其然看見了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丁湛。
為什麼同樣是胡吃海喝抽煙酗酒熬夜,丁湛的臉就跟剛打完美容針一樣,他就腫的像是在水裡泡了一宿一樣?
「你怎麼還沒收拾完?」
陳知著說:「哥,咱都放長假了,沒必要再早起了吧。」
丁湛愣了愣,道:「我都忘了殺青的事了。」
陳知著看丁湛的表情很悵然很難過很傷心的樣子,他怪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立刻補充說:「哥你吃飯了嗎?你沒吃飯咱們倆出去吃,你等會我。」
丁湛自然地進來,道:「好。」
他坐在沙發上看陳知著。
陳知著刷牙洗臉,期間出來拿東西的時候還順手給丁湛倒了一杯水。
兩個人保持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沉默。
早餐是包子粥這樣的傳統早飯,陳知著叼著一個包子刷手機,看見艾特才知道昨天晚上丁湛發了關於殺青的微博,官博也發了。
陳知著點贊,評論。
丁湛和他發微博前後差了五分鐘,他先,丁湛後。
丁老師的微博文案一如既往的簡潔,簡潔的甚至有的時候陳知著懷疑,丁湛究竟是真的沒什麼說的,還是他懶得寫。
就算他懶得寫,不是還有助理嗎?
丁湛微博發了一張照片。
青年的熏衣帝王靠著一棵樹,手裡拿著一個梨。
這個梨應該是當時演傅三思的陳知著扔給丁湛的。
陳知著看了看,覺得丁湛是想吃梨了,回家之後可以給丁湛寄一箱。
丁湛慢慢地喝著粥。
陳知著道:「丁老師打算休息幾天?」
丁湛想了想,道:「一周吧。」
「那丁老師要不要抽個時間來找我打遊戲?」陳知著隨口道。
丁湛點了點頭說:「好。」
答應的非常隨意。
他為什麼答應的那麼隨意?
陳知著和丁湛坐在同一班飛機的商務艙的同一排還在想這個問題。
他倆在首都都有房子,陳知著和丁湛聊天的時候從手機上看了一下距離,開車大概半個小時那樣。
丁湛先回的自己家,他和陳知著約好第二天下午來。
陳知著到家第一件事先去把自己兒子接回來了。
幾個月沒見湛湛一見到他就往他身上撲。
陳知著接了一把,沒接住。
胖了。
陳知著非常鬱悶。
陳知著把湛湛接回來家之後開了一袋自己剛買的狗餅乾。
他問:「你想吃嗎?」
湛湛吐著舌頭看他。
陳知著把手裡的餅乾塞嘴裡了,面無表情地說:「想去吧,再想也不給你吃——呸!」
這麼剛的結果直接導致他刷了二十多分鐘的牙。
陳知著把自己家收拾了一下,然後發現還不如不收拾,最後找了個家政,他和湛湛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等他把所有的事都辦完已經十點多了,陳知著簡單地吃了口飯就打開了電腦。
他本來已經要問問他之前找的那幾個陪玩有沒有時間了,沒想到丁湛發了一條微信,問他在幹什麼。
陳知著實話實說:打遊戲。
丁湛很有興致,說:「那正好,我們一起。」
陳知著:「……」
陳知著被迫和丁湛打了一個半小時的遊戲,最後在丁老師的連哄帶威脅下上床睡覺了。
陳知著睡著之前突然想起他表哥和他打遊戲打到凌晨的時候,他表嫂也是這樣半哄半威脅地把他表哥弄下線了。
陳知著笑的不行。
為了給第一次來的丁湛留個好印象,家政打掃了幾個小時的勞動成果,陳知著都不敢有半點破壞,他差點沒在室內給湛湛牽繩。
陳知著蹲在地上,和湛湛說:「我和你說兒子,別咬枕頭,別啃沙發,別上躥下跳,給你後……我朋友留個好印象,懂嗎?」
湛湛嗷了一聲。
「你聽見了嗎?我當你默認了啊,你要是敢犯,咱倆就是個事,聽見了嗎?」
湛湛:「嗷。」
陳知著拍了拍湛湛的腦袋,說:「乖。」
丁湛進來之後就被陳知著宛如醫院一樣乾淨的家驚呆了。
陳知著給丁湛拿拖鞋,看他的表情心中暗爽,道:「常規操作。」
「你還會幹家務呢?」丁湛充分表達了他的不信任。
陳知著道:「有什麼是我不會幹的。」
丁湛進去,道:「多少錢一個小時?我想要個聯繫方式。」
陳知著道:「三百……行吧。」他去冰箱裡拿了一堆飲料出來,一種類一瓶,「我這不是為了給你留個好印象,你喝什麼?」
丁湛幫他拿了幾瓶,道:「茶就好。」
陳知著無言以對,半晌才道:「丁老師,我在你想喝82年的可口可樂都有,就是沒有茶,煮茶葉蛋的料包能對付一下嗎?」
丁湛開了一瓶水。
他環顧了一圈,陳知著的房子不到一百平,裝修風格簡潔,還有點誇張,標準地詮釋了什麼叫單身,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丁湛坐在沙發上,突然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
他轉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張毛茸茸的狗臉。
沒罵人,就是狗臉。
陳知著家的沙發是真皮的,但不是他喜歡的款式,買來還是因為某個朋友的建議,湛湛越長越大,真皮的沙發差點變成真空的。
陳知著在家的時間不多,所以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家沙發成什麼樣子了。
其實已經空了一半,湛湛儼然把這個沙發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窩。
陳知著招呼湛湛過來,道:「來,兒子,這是你大爺。」
丁湛:「什麼?」
「大爺啊。」
「什麼大爺?」
陳知著納悶道:「爸爸的哥哥難道不是叫大爺嗎?」
丁湛茫然地看著陳知著。
陳知著一個北方人和丁湛一個南方人深深地感受到了南北差異。
「行。」丁湛接受的十分勉強。
湛湛縮在陳知著身邊。
「這是湛湛。」陳知著介紹道:「從今天起丁老師你就是我兒子的大爺了,哎,不對,是二大爺。」
他把葉見微忘了。
不過葉見微一直拒絕做他兒子的大爺。
「湛湛?」
「對啊。」陳知著絲毫沒有感到不對,道:「我和你說,湛湛是個非常神奇的狗,它是我在大學的時候收養的,能變成人,還挺好看的,又高又白,還……」
丁湛微笑著看他。
陳知著我操了一聲。
丁湛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陳知著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不是學長,您一直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啊,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我學長,哪能想到你還下凡了。」
「我還和你喝過酒。」丁湛道。
陳知著皺著眉努力思考,過了一會豁然開朗,道:「那個一直在學校小樹林背台詞的人是你啊,我聽你背了整整一年台詞。」
丁湛點頭。
陳知著由衷道:「那丁老師你變化也太大了。」
他看丁湛,眼神又認真又專注。
丁湛心裡一軟,正要說點什麼溫情的話來憶往昔,結果陳知著道:「我當時還在想是誰的台詞功底這麼差,我都背下來了,他還在那念。」
丁湛:「……」
他為什麼會覺得陳知著能說出什麼好聽的呢?
湛湛都能比他吐象牙。
陳知著道:「咱倆之前是一個學校的,我還聽你背了一年台詞,之後我們在一個劇組演君臣,現在關係還特別好。」他感嘆道:「這是什麼緣分吶。」
丁湛卻沒有搭腔,看他的表情讓陳知著有點尷尬。
「丁老師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