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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教你日理萬姬(穿書)》第71章
第六十九章 找姑娘

 許是太困了, 明月輝窩在車廂裡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執著一把刮骨刀,為薛快雪刮去背癰。

 為什麼會夢到薛快雪呢?明月輝不懂。

 她真的覺得薛快雪這樣很辣眼睛, 就跟打生化危機裡的腐爛怪獸一樣。

 看一眼絕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種。

 明明這是個以美型著稱的後宮養成遊戲,為什麼被她玩成了生存遊戲?!

 後宮呢?!美人呢?!

 明月輝一想到如今出場的幾個美人, 就裴淺才堪堪20好感度, 她的心就塞塞的。

 當然,更心塞的莫過於系統塞給她的男主狗兒子, 現在不但沒有日一個姬,連命都快除脫了。

 由於夢裡的視角跟明月輝當時的視角一毛一樣, 明月輝還得被迫看那辣眼睛的背部蜂窩煤狀的濃瘡。

 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儘量去瞧另外的地方,比如那爿脖子——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明月輝眼尖地發現了一處異常詭異的地方。

 那爿脖子上,有一圈明顯縫合的痕跡。

 她仔仔細細湊過去, 看得越發地清晰了, 那一圈縫合的痕跡覆蓋了整個脖頸。

 怪不得之前薛快雪不准醫女看她的身體,她這圈疤痕處理得很差,所以如果不刻意遮,還是有一些顯眼的。

 這樣的疤痕,明月輝當然知道是什麼造成的。

 因為自己就有,師姐袁芳塵也有, 他們的共同點是——

 都換過臉。

 袁芳塵換的那張臉,是明月輝親自換上的,那是一張三十多歲頗具風情的面容。可惜那張臉沒頂上一兩年,便再一次崩壞了。

 師姐的脖子上有一根長長的傷疤,因多次換皮,這條傷疤很重,但也只屬於看得見的水準。沒有薛快雪這種重,因為薛快雪的這條傷口,一定是沒得到師姐那樣精心的照料與巧奪天工的縫合技術的。

 薛快雪可能只進行了一次換皮,卻留下了永遠不可磨滅的傷口。

 明月輝的傷口則極為淡薄,仿佛只是一條淺淺的頸紋。

 明月輝的記憶裡,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換臉的了,只是在為師姐換臉後,有一次洗澡之時,從銅鏡裡瞥見自己的脖頸,才發現了這一條她以前從未知曉的傷疤。

 後來她撒嬌打滾地求師姐,師姐才告訴她,她如今的這張臉是來自於一個貌美卻可憐的村姑,那個小村姑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心甘情願用自己的臉皮換取師父的一個承諾。

 而她真正的臉呢,這具身體到底又是誰?

 明月輝有種直覺,自己遺失的這張臉,一定與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半死不活的人有關,是的,一定於同樣換了臉皮的薛快雪有關。

 不然系統不會平白無故讓她看到薛快雪。

 ……

 明月輝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破嶺。

 “接下來你們就在這裡等吧。”明月輝身負破城用具與必備的解藥,回頭對阿一與陳涼真道。

 “我們可以幫您,馬車裡還有一些東西,我可以背過去的。”陳涼真毛遂自薦。

 “若你們自覺能追上我,那就來吧。”明月輝言罷,雙足一躡,只在須臾之間,已到了一處小小的湍流對面。

 她回過頭來,瞧了陳涼真一眼。

 陳涼真倔強的眼睛在晨曦的光芒下亮亮的,她背好從馬車上卸下來的大背簍,脫了鞋,素腳涉入水中,咬著牙一步一步度過來。

 阿一跟在她身後,背了更多的東西,與她同樣笨拙卻堅定地渡過湍流。

 “我不會像方才一樣等你們。”明月輝坐在大石上,等待他們過來後,又說。

 “明白。”陳涼真與阿一道,兩人相互扶持著,心裡打著絕不拖累明月輝的注意。

 一條破嶺,寬約三十餘離,期間河流湍急,地勢陡峭,明月輝尚好,阿一也勉強能應付,而陳涼真可以說是已經快不成人形了。

 直至日落前夕,三人終於穿越了破嶺。

 之後,三人尋了一城鎮,購上一輛馬車,再次啟程了。

 這一回只得阿一駕車了,陳涼真換了乾淨衣服後,跟條死狗一樣窩在馬車的一個角落裡呼呼大睡。明月輝過去給她搭了條毛毯,自己則在換好破城的穿戴後,輕輕躺下休憩。

 前方不知有多少艱難險阻,她必須保存體力。

 ……

 “晉王,又不是雛兒了,害羞個什麼勁兒。”鳳羽隊長姓陳名格,這是司馬沅跟著他第二天才知道的名字。

 彼時他們已經通過特殊的通道潛入了京口,他們入了城後分為幾波人,司馬沅跟著陳格藏進了一處臨水的低等妓院裡。

 整個京口已經全亂了,大街小巷都是南渡難民,法度秩序不復存在,這是流氓兵痞、疾病瘧疾放縱的天堂,也是良家子弟、無辜女子淪落的地獄。

 司馬沅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裡見到真正屬於地獄的場景。

 他們背著的背簍沒有引起懷疑,因為這裡盜竊實在是太多了,絕大多數難民都將自家物什背在背上。

 這裡水流密佈,到了夜晚,紅豔豔的燈籠掛起來,碧波隨風蕩漾。

 偶爾有女子嬌媚的吟哦,或者痛苦的呼喊,都隨流水迴響開來。

 陳格叫其他幾個兄弟各自挑女人去了,自己則親自帶著司馬沅,選了一個二十餘歲的成熟女人,與一個被老鴇稱作雛兒的小姑娘。

 陳格想,晉王是個尊貴的,就算事到如今逼不得已,也不能辱沒了這份尊嚴與尊貴。

 不過是多出一兩銀子的事,他巴望著少年能好受一點。

 比起臨水的其他幾個窯子,這裡算條件不錯的,起碼不用睡大通鋪,大喇喇一排全是辦事兒的。

 這個高大健碩的漢子在司馬沅耳邊偷偷耳語了幾句為他打氣,他們必須在這裡挨過這個漫漫長夜,京口宵禁過嚴,只有這般的醃舎地方,是他們的嚴防漏洞。

 這是水邊的一個竹樓,裡面用門簾隔著一間間的臥房,偶有容顏老去的流鶯倚在門口招攬客人。因著老鴇為了生意,是不會主動介紹她們的,一天的糧食必須由她們自己來爭取。

 司馬沅隨著陳格穿過水煙味兒濃重的過道,偶有門簾拉開,裡面幾道赤條條的人影糾纏,看得司馬沅不明所以,又面紅耳赤。

 最終他們到了一個有門的房間,這是這裡出錢最多的客人才能進入的房間。

 房間裡有兩張床,以半透明的簾子隔開,兩邊的人都能各自看得到。

 每一張床上,坐著一個女人。

 陳格率先走過去,放下背簍,一把攬過眼前身材豐潤的女人,那女人嬌柔地坐在陳格大腿上,咯咯地笑起來。

 女人長得不是很漂亮,勝在有胸有屁股,又嬌柔嫵媚。

 她只著了一件深衣,只要一拉腰間的細帶呀……

 ……

 司馬沅覺得眼前的場景挺辣眼睛的,遂別過臉向前走去,那裡……有個姑娘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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