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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教你日理萬姬(穿書)》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章 別提謝公

 句容圍場位於建康南邊, 距離建康三百餘裡, 山清水秀,草木豐沛,句容圍場, 距離建康100餘裡,難得的圍獵好去處。

 半月之前, 司馬沅便派人前來著手準備了, 此時圍獵的帳篷已經搭建好了。

 司馬沅的王帳離明月輝有點遠,在明月輝指揮著人將東西放好後, 皇帝人的人已經過來了,讓明月輝過去見一面, 吃個飯。

 自那次吃了火鍋,明月輝又是好久沒見著司馬沅了。

 吳王翎被打事件後,明月輝察覺到司馬沅與唐夢的關係可能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於是連續好幾日都只看唐夢的直播。

 在唐夢與陸采薇交流的字裡行間,她幾乎可以確定,司馬沅與其並沒有發生關係。

 她甚至懷疑司馬沅召見唐夢, 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比如說一場迷惑吳王翎與世家大族之間的做戲。

 找唐夢畫春宮圖什麼的理由,明月輝是萬萬不信的,司馬沅這孩子也是她一手一腳看著長這麼高這麼大的,平時擼一下就臉紅,她才不信他有這麼厚、顏、無、恥!

 初春還有一些冷,尤其是山裡之中, 露水都帶著冰涼的味道。

 明月輝踹了個暖爐子進帳篷,她穿得有些毛茸茸的,像只眼睛大大的小松鼠,這時司馬沅正在案上處理公務,玄色衣裳的少年背脊筆直,立著筆書寫著什麼。

 太監薛海本想支應一聲皇帝,說是娘娘到了,明月輝及時用眼神制止了他。

 她輕手輕腳地立在他不遠處觀察著,他的側顏果真英俊非凡,帶著微微的陰沉與戾氣,讓人捉摸不透,明月輝只覺得一陣恍惚,他像是又長大了些,這樣的男子,和她印象中的男孩相去甚遠,她有些不認識了。

 司馬沅看了密報,及時寫了密令,每一個字都似走在刀尖之上,寫完額頭汗涔涔的,抬頭舒了一口氣,正巧見到了一直盯著他看的明月輝。

 “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司馬沅偏了偏頭,略微狹長的眼睛亮亮的。

 明月輝先是一愣,隨後摩挲了一下下巴,“看你認真的樣子,特別像村口替人寫字的秀才。”

 明月輝本來想說,特別像那種007上班的碼農,早上10點上班,晚上10點下班,週末也住在公司那種,整個人都泥足深陷於工作裡面了。

 方才那一刻,明月輝差點忘了,他才不到十七歲。

 十七歲的少年放在現代還是沒心沒肺的,不應當背家國這麼重的擔子,也不應該深陷進爾虞我詐的泥沼中。

 “我有時也想,當個村口替人寫字的秀才,也好。”司馬沅罷了筆,對他說道。

 是了……他也會覺得很累吧……明月輝想,這危險重重的春獵,他比她更明白這其中的危機。

 那封稱王的詔書是她給他的,也是她把他拉到這渾濁的泥沼中。

 也正是由於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致使兩個人慢慢離心,她已經很久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了。

 當然,世家也樂於見到這種場景,她越是失寵,世家越是高興,這意味著袁家不是一家獨大,他們的女兒也有機會逐鹿後宮。

 這般想著,但見司馬沅朝她招了招手,“阿輝,過來,陪我用膳。”

 以前兩人之間,無論做什麼事,總是她做主導的。

 可就在司馬沅向她招手的時候,她產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他們兩個的位置似乎變了。

 她應聲,毛絨絨地走了過去,司馬沅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她拉了下來,直直拉到了他懷裡。

 忽而頸邊一熱,男人的呼吸噴薄了過來,他將臉埋到了她毛茸茸的脖子邊上,“阿輝,別動,讓我歇一歇。”

 明月輝臉呼吸都小小聲的,她以為自己再看到他,兩人還是會吵架,會生氣會發怒,本來兩個人中間橫亙了整個澤風院家人子,她有理由朝他發火的,可是直到兩人中間又岔了謝如卿和沈南風,她還真沒底氣朝他發火。

 那一腔自以為是的理由散了,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

 宮人將盤擺好便跪著退下了。

 一桌子菜,從脂油糕到八寶肉丸,從豬油煮蘿蔔到芙蓉豆腐,都是她喜歡吃的。

 “你把太極殿的小廚房帶來了?”明月輝看著都饞的不行,她這段時間吃禦膳房的大伙食幾乎瘦了快十斤肉,胸都只剩下排骨了。雖然說這個皇宮裡的人員幾乎是臨時組建起來的,可也不至於湊合到這種程度吧。

 她每天都要三省吾身,為何當初招人的時候,會讓這種做豬食的人進來做禦廚?!

 可惜現在非常時期,她不可能主動為世家滲入宮廷找機會,故而不能輕易開了他們。

 司馬沅點了點頭,“你若是要用,自可以讓他們也為你做飯。”

 明月輝一聽,嘿嘿一笑,正要執起筷子,眼前的人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

 她抬眸,少年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

 他從桌案的一個暗盒裡抽出了兩雙筷子,將一雙遞與她,【執這雙筷子用膳。】

 心音這玩意兒,其實跟qq語音差不多。

 明月輝一接受到司馬沅的心音,就意識到,怕是王帳附近不安全了。

 她面上不顯,伸手接了筷,【出何事了?】

 【我半月之前遣來的人,被換了大半。這裡有人監視著,飯食也不一定安全,萬事小心為妙。】司馬沅悠悠道。

 明月輝也算是司馬沅的老師,就算如今遠離了朝堂之事,如何聽不出來司馬沅言外之意——有人開始行動了。

 明月輝還是很疑惑,致使吳王司馬翎如此快速壯大力量的□□到底是什麼?

 明明前段時間司馬翎在青樓的事已經被捅破了,他身上背著八條人命被大理寺收押,最後查出來,司馬翎還是逃脫了,他把八條人命的累累罪行全部推給了他門下的一個門客,那個門客代替他受了淩遲之刑。

 為了挽回名聲,再派人造謠,說是那門客有多奸險狡詐,市井小童流傳的歌謠中,那門客快變成吸女人精魄的妖魔鬼怪了。

 這般事情下來,竟然還有人願意支持司馬翎反叛,他和司馬沅哪個比較好,不瞎的人都清楚啊……

 【你最近……到底做了什麼?】明月輝問道。

 到底做了什麼,才導致有吳王司馬翎能夠快速壯大實力,來硬剛司馬沅。

 司馬沅用筷子沾了一點酒,測試了裡面沒毒,輕輕巧巧地抬眸,【土斷。】

 【?????】明月輝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腦子打鐵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土斷,給居民以實際居住地劃分戶籍,名之土斷。

 這玩意兒當初還是遊戲裡的一件大事,是登基第七年的樣子,明月輝扮演的男主為了削減世家勢力,也為了國家能夠正常地納稅,開始了困難重重的土斷。

 那時候,明月輝眼看著稅收每一年在遞減,只覺得非常奇怪,仔細查下去,居然發現了隱藏劇情。

 原來在當初南遷之時,南遷的僑民是沒有資格入籍分地的,他們為了入籍,能夠種地,能有一口飯吃,只好賣身為奴,成為世家附屬。

 而世家,就算收編了如此多的良民為奴,但是由於制度的不合理,依然只是付一戶的稅,久而久之,朝廷收到的稅越來越少,而世家的腰包越來越鼓。

 明月輝控制的男主當時已經集聚了一定的勢力,挑戰【土斷】這個制度依然有50%的失敗幾率。

 只因【土斷】實在是太過損害世家利益了,沒有足夠的權力之前,這是一招最為艱險的棋。

 【我只是暫且為僑民編了戶籍,劃分土地與稅收制度暫且按照原樣,僅僅只是編了戶籍……】司馬沅辯解道。

 僅僅只是劃了戶籍,那些滿以為自己親手捧皇帝上位的世家已經無法忍受了。

 他們驕縱的心比往日更甚,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洛陽城裡世代累積的天子,而是建康城中從冷宮一朝被扶持上位的白板天子。

 【你太過冒進了,你也不該……】明月輝搖了搖頭,她連脂油糕也吃不香了。

 【孤……孤做錯了嗎?】司馬沅的眼神有點涼。

 他沒做錯,相反,【土斷】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遊戲裡明月輝進行【土斷】,稅收蹭蹭蹭漲,【國力】瞬間高歌猛進。【人心】這項數值也達到了頂峰,真正的南遷流民是非常歡迎這項改革的,這下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土地了,也不再是漂泊無依的流浪人。

 可是明月輝還是有遺憾,以前那些由於沒有土地只能等死的良民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自願賣身為奴。

 就算執行了【土斷】,他們也沒辦法擺脫奴籍了。

 這是遊戲裡明月輝的一個遺憾,不得不說,司馬沅的這項改革,出現得恰恰好,它及時制止了流民往火坑裡跳。

 可是這樣的代價,是司馬沅自己往火坑裡跳啊!!!

 【為何,你為何要這麼做啊?】明月輝不明白。

 他這樣做,是把自己置於了刀尖火海之中。

 在商場行走多年的明月輝一向奉行,首先要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若是在自己利益不受傷害,又能保證足夠安全之虞,再考慮良心這種東西。

 司馬沅……看不出來啊……他居然是個良心過剩的小崽子。

 以前還以為他是只知想方設法把自己吃幹抹淨的小崽種呢。

 司馬沅的眼神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滿目山河與旌旗,【你還記得,當初在潁川城樓上你對我說的話嗎?】

 那時他還又矮又醜,被程念韞攛掇著一名教書先生欺負了。

 她提著劍沖過來,就跟一個女羅刹似的,把那教書先生都逼得尿了。

 她拉著他的手就跑,帶他去了潁川城裡的大街。

 那是他第一次見識這篇土地的繁榮,吃到民間好吃的美食,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人,一直陪著他,一直一直,不會離開他。

 後來她將他逮到了潁川城樓上,但看那城外流民,餓殍遍地,屍骸滿布。

 【你告訴我,很多流民,寧願餓死,也不願為奴。】司馬沅一字字道,廖遠的眼神一點點移過來,著眼瞧著她。

 【在我拿到詔書,站在京口最高處的那個夜晚,我答應過他們,我要和錢沃不一樣,我要給他們一片清明盛世。】

 【若這樣的清明盛世只剩下世家和奴隸,那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與地獄有什麼區別?】

 明月輝一心想著他的利益,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她一直覺得他又小又是傻,是需要她照顧的,可現在,她聽了他的話,從心裡開始一點點佩服起了他。

 【可……可你傻啊……你現在這樣做,連皇位都快坐不穩了,還考慮什麼清明盛世?】明月輝伸出手,一把覆蓋著他的手。

 她察覺到司馬沅因她的動作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若如今我不下這個政令,等到他們真正餓死了、投了奴籍,事情無可挽回了,曾經支持過我的這些臣民還會信我嗎?】

 【然,我如今可以積蓄力量,可真正等積蓄到的那一天,我會不會已經成了九重天上的孤家寡人了呢?天子與臣民,本就隔了一層又一層,他們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他們。他們不會有遠見去理解我,他們只看得到他們眼前的那一塊利益,他們也只會看見那如山如林般壓下來的世家大族。】

 【所以趁現在,至少百廢待興,沒有閉塞視聽,我與世家的起點是同等的,他們還聽得到我的聲音。】司馬沅堅定地說道。

 是的,世家是靠不住的,只有臣民,是司馬沅最大的倚靠。

 明月輝握住他的手,不知該怎麼與他說,他想的都是對的,可他不該如此冒險把自己置於風尖浪口,【阿沅,你也要想到,現在你還沒在朝廷上打穩根基,謝公不是沒教過你……】

 謝如卿已經教過他的,中庸之道的運用,怎麼調和朝堂關係。

 【你不是一個人在孤軍作戰,有我的袁家,有謝公的謝家,我們都——】明月輝想跟他說,她一直都是支持者他的,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握住的那只手狠狠地緊了一下。

 “能不能別提謝公!”他連心音都顧不得用,恨恨地低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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