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朕教你日理萬姬(穿書)》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我陪你君臨天下

 明月輝一直與司馬沅走到了城門附近, 一路上心不在焉地想著事。

 “袁芳塵。”司馬沅突然叫住她。

 “嗯?”

 “你心中所想, 是否……是清……清河王?”司馬沅嘴裡還在嚼著白蓮米糕,瞧著她那樣子,嚼著嚼著, 索然無味。

 明月輝一愣,她方才是在想袁皇后的事。

 “怎的, 你認識他?”明月輝反問。

 “誰……誰沒聽過他的大名……”司馬沅嘟囔道, 嘴裡的東西怎麼越來越難吃了,他只覺得怎麼也嚼不出來香味了。

 清河王是每一個西梁女子的夢中情人, 連薛快雪也不意外,他以前老是聽見薛快雪與陳涼真談論起這名大名鼎鼎的異姓王。

 他當時還好笑來著, 現在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你要跟他走嗎?”他終於難受地嚼完了手邊的那一塊白蓮米糕,抬起頭來問道。

 早春的風吹拂著明月輝寬大的衣袖,令她整個人盈風而動,若一隻雙袖攢滿了風的仙鶴。

 她有些好奇,“為何這麼問?”

 “一個女郎喜歡一個郎君,不都想要跟他走麼?”司馬沅暗自捏緊了拳頭, 雖說他是她丈夫, 可兩人心裡都清楚,他倆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造成了如今不清不楚的關係。

 明月輝瞧著他秀眉不自覺糾結成川字型模樣,有些好笑。

 清河王之於她,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他倆相處誠然是愉快的, 可那時間實在是太短又太少了。

 少到……還來不及產生比起好感更多的感情。

 他為她自前線捎信,她是開心的。可那僅僅止于開心而已,開心在這個遊戲裡的世界,有人還惦著她,記著她。

 “不想,至少我不想。”介於女人與少女之間的女子忽而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去牽他的手。

 司馬沅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挺不好的,卻也避不開。只得眼睜睜看見明月輝的鹹豬手又伸了過來,無比自然地,就像理所當然一般勾住了他的手。

 兩隻手垂下來,就這麼拉到了一起。

 “走,到城樓去!”耳旁,明月輝似乎說了什麼。司馬沅聽不是很清,他眼睛一直注視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兩隻手,指頭勾在了一起,也把他的心撓得癢癢的。

 明月輝跑了起來,他也跟著跑起來。

 潁川城的城樓雄偉,女子出示了懷中玉牌,得以登了上去。司馬沅就被她牽引著,一路拾級而上。

 “那……那……你是想留下來,跟……跟我在一起嗎?”城樓上的風驟然變大,司馬沅登臨高處,忽然鼓起了勇氣,將那滑動喉頭,遲遲不能說出的語句吐了出來。

 唰啦唰啦,唰啦唰啦,風聲獵獵,吹過城頭軍旗,也撩動著司馬沅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該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愚蠢的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短短的等待被拉長,拉得很長很長,他的心竄到了天邊,又沉落到無間地底。

 “當然。”眼前的女郎輕啟薄唇,司馬沅盯著那雙唇,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

 “我會留下來,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明月輝繼續說道,她伸出手理了理少年被風弄亂的鬢髮,“到了那天,你就能和薛快雪真真正正、毫無阻礙地在一起。”

 哐當……司馬沅的心好像被捧得高高的,又被人使勁摔碎了。

 快雪……快雪……在沒出宮之前,薛快雪是他的一切,這一切包含了所有苦難歲月裡的相依為命,她是他的親人,他的傾訴者,他孤獨生命裡唯一的光。

 即便在她啞了嗓子後性情大變,對待他再也不復從前,他也從未有一刻忘記過這份恩情。

 這份比山高、比海重的深恩狠狠地壓著他,令他分不清自己對薛快雪到底是什麼感情。

 他本應該高興的,自己的便宜老婆主動讓賢,他終於能夠和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一起。

 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蔓延著一種無所適從的難過。

 “那一天,是多久?“司馬沅蹙著眉頭抬眸,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綴著滿目山河的風情。

 明月輝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了他一句話,“你覺得宮外好麼?”

 司馬沅莫名,卻也老實地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比起逼仄絕望的冷宮,宮外的世界竟是如此精彩。

 “宮外並不僅僅只是你所遇到的世家名流、錦衣玉食,還記得來的時候,跟我們一道的那些流民嗎?”明月輝一手握住了城樓冰冷的磚石。

 司馬沅眨了眨眼睛,他當然忘不了……

 當初他與薛快雪出逃,先是遇上了一群劫匪一般的流民,他們騙光了他所有的盤纏。以至於到了後面,為了能讓薛快雪過得舒坦一些,他不得不到處偷糧、行騙,以至於遭到白眼與毒打。

 “喂!”明月輝及時發現了他眼中閃過的憤恨,不由地提醒他,“你覺得他們都是壞人嗎?”

 司馬沅咬了咬牙,不,除了那些冷漠與嘲諷的眼神,還是有願意施捨他一個包子、一塊胡餅的好心人。他記得那家人,女人抱著一個孩子,身後又跟著四五個,即便這樣,還是勻出自己的吃食送與他。

 後來,那個好心而溫柔的女人因這事被丈夫毒打了一頓,卻在他再次過來乞食時,反而用愧疚的眼神看著他。

 “流民也是人,是人都有好有壞。可你知曉,這些流民現在都在哪裡麼?”明月輝轉頭,看著遠方陰沉天空。

 “應是進城了,我在敏成侯府見過幾人。”司馬沅回答,他一直以為,流民是跟他們一起進了城的。在敏成侯府裡,他甚至見過幾個流民在程家女郎的地盤,做最為低等的家奴。

 “你過來。”明月輝又去牽司馬沅的手,直直將他引到了城樓邊沿,讓他往下看,“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司馬沅低下頭去,眼前的一片淒然景色,令他震懾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破衣襤褸的流民一堆一堆聚集在城牆邊上,他們或坐或睡,皆是餓得病歪歪的。小孩子們連哭叫的力氣都沒有,手腳生瘡、頭皮臉龐長滿了極大又難看的癬。

 還有些人在推著板車,將病死的、餓死的、冷死的人的屍體扔上車,一車車推走。

 “還好,他們還保持著人的尊嚴。”明月輝在他耳邊輕輕道,“敏成侯雖沒讓他們進城,還是會定期施粥,這些人才沒有易子相食。”

 “為什麼……”司馬沅喃喃。

 “金鼓一震,戰局一開,生靈塗炭,在所難免。”明月輝歎息。

 “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司馬沅的手都在顫抖。如果沒有遇到明月輝,那他與薛快雪的命運是否就跟這群流民一樣呢?

 “潁川城養不了這麼多人……況且他們沒有戶籍。進城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賣身為奴,成為世家僮客。但這樣,生生世世便為了家奴,再無翻身之日。”

 這群流民,大部分都是好人家出來的。除了部分寡廉鮮恥之人,又有誰想自己的子子孫孫永世為奴呢。

 “司馬沅,你想改變這一切嗎?”明月輝忽然說道。

 少年不明所以,轉過頭來望著她,望著她鬢邊隨風飛揚的髮絲。

 “你想過那個位置嗎?”明月輝大膽指著天邊,口中說著讓人不可思議大膽妄為的話語,“那個決定天地命運、國家興衰的位置。”

 司馬沅趕緊環視左右,緊張得想要去捂住她的嘴巴,他怕這些言論被人聽到,會被有心人利用。

 “看著我,你想嗎?”明月輝以手掰過他亂動的腦袋,令他與自己對視,“想要不再隨波逐流,不再寄人籬下,不再被任何人瞧不起嗎?”

 “從此以後,愛你所愛,恨你所恨……”明月輝還有兩句話沒說,日理萬姬,為所欲為。

 清冽的馨香撲鼻,臉龐被一雙細膩的小手包裹,司馬沅耳根全紅了,他心慌意亂起來,看她也不是,不看她也不是。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任何遠大的目標,一開始出冷宮,只是想著要治好薛快雪。

 後來到了潁川,他低聲下氣去求裴元知延請塾師,也只是為了活得更像個人一點,明月輝不至於跟他一起丟臉。

 理性告訴他,明月輝說的這一切不過是空中樓臺,一塊很好吃又很香甜的餅而已。

 可感性上,他對上那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睛,又不願意說不,以至於那雙眼睛黯淡下來。況且她畫的哪一張餅,確實很好吃,好吃得令他在那一瞬間,忘卻了自己的卑微。

 “嗯。”他只想騙騙她,哄哄她高興。

 果然,那雙漂亮的杏眼,更加地亮了,“你放心,我會全心全意地輔佐你。以後別跟舅舅請塾師了,我來教你。”

 她說起話來脆生生的,像早春的黃鶯,又像暗夜行走中,遇到的那盞明燈。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六歲那年第一次聽到冷宮的窗戶敲了兩下,那個同樣脆生生的聲音問了句,“這裡有人嗎?”

 從此以後,千年暗室,一燈即明。

 可那是薛快雪啊,他閉上眼深深呼吸,命令自己,不要被……不要被她再誘惑下去了。

 這邊廂,明月輝完全沒意識到司馬沅正在走神,她充滿憧憬地展望自己美好的未來。

 她把司馬沅看做一個亟待產出的商品,就像以前在公司帶產品線,她每個環節、每個管道都竭心盡力的負責。

 作為業界最成功的女高管,她年紀輕輕便奠定了自己在業界的地位。

 明月輝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帶好任何一個產品,無論是產品,還是人——no problem!

 然而此時的明月輝尚不明白,人和物是不一樣的。她天真單純地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和眼前瘦小孱弱的少年,產生更深層次的羈絆。

 “你方才問,那一天是多久。”明月輝繼續道,“就是當你真正展開羽翼,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君臨……天下……”可能她說得太過誘人,司馬沅不自覺地重複,他想伸過手,同樣去觸碰她的容顏。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司馬沅發現自己眼前的臉龐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他努力地抬起手,還有一點……還有一點點就觸碰到了……

 “司馬沅!!!”明月輝尖叫出聲。

 她眼睜睜看著少年七竅冒出了鮮血,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懷中。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