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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是科舉大佬》第118章
第118章萬朝來賀

  文正帝青筋直跳,看著禦案上擺放的文正通寶,額頭鐵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次他氣的委實不輕。

  吐出長長一口氣,文正帝語氣中有些威嚴和冷冽, 「這次多虧愛卿發現,不然,朕就成了被人蒙蔽的聾子、瞎子,他們那些人,有哪個真正將朕當成了天子?」

  「陛下息怒,不要因此等事情氣壞了身體。」顧馳上前一步,語氣中有些擔憂,文正帝年紀大了,臨近知天命的年紀,不如年輕時那樣康健,之前有幾次怒氣攻心,氣著了身子。

  「放心,朕有分寸,不會為這等宵小之徒氣壞自己的身體,朕要活的更長久,看著這天下海清河晏、太平盛世。」

  文正帝臉色嚴峻,冷冽卻又堅定的聲音在大殿內迴響,相比方才,眉頭、脖頸間的青筋不再暴起,他盡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這次愛卿的小兒有功,發現了銀幣不足一事,應當有賞,愛卿的小兒今年多大了?」

  「小兒頑劣,今次也是誤打誤撞,發現了此事,臣的小兒已有六歲,名爲問安。」

  文正帝有閒情談論起自己兒子,估摸著怒氣消了不少,顧馳語氣也輕鬆起來,緊綳的心弦稍稍放鬆。

  「孩童都是這樣,這哪是頑劣,是個功臣,若不是他發現銀幣不足,朕還不知道要被蒙蔽多久,六歲,也到了進國子監的年紀,改日就將顧問安也送去國子監,就當是朕給他的獎賞。」文正帝道。

  顧馳行禮道謝,「多謝陛下,臣定會好好教導問安,不辜負陛下的恩賜。」

  每位官員無論官階高低,只有一個可以將自家兒子送進國子監的名額,即便是一品官員,如無特殊情况,也不能破例。

  國子監作爲全國最高學府,自是不是其他書院可以相比的,但顧問舟已經使用過這個名額,所以顧問安只能在其他書院讀書。

  顧馳本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小兒子,恰好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文正帝破例又給他們顧家一個進去國子監的名額。

  要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還要從顧問安身上說起。

  顧父和顧母經常領著他去買東西,見的多了,小小年紀就會看秤杆準不准,有沒有缺斤少兩。

  他閒著無事,找了不少鵝卵石、黃桃、梨子等大大小小的東西,認真的稱量之後記錄下來,最後看著案桌上有幾塊碎銀子,也拿起來秤重。

  顧馳看著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只覺得憨態可掬,一直在一旁指導著他,父子倆本打算秤完最後一次便將東西收起來,可就是這最後一次碎銀的重量,有些奇怪。

  按理說銀子應該是實打實的重量,不能缺一分一毫,可這幾塊碎銀有些問題,不是應該有的重量,每錠銀子輕了不少,足足少了有原先的一二成重量。

  顧馳眉頭皺起來,他趕忙向家中的其他幾位婆子和管家們討了幾塊碎銀,還派人去鋪子裡兌了幾錠銀子回來,挨個秤了一下,結果每錠銀子都是如此,缺了不少的斤兩。

  金銀在流通中,無數次的轉手,有損耗是正常的,可不應該分量相差這麽多,只能說,市面上流通的銀子出了問題。

  上京城天子腳下,不足量的金銀肆意流通,其他行省不知又該多麼嚴重!

  他顧不得說什麽,揣著這些銀子匆匆進宮,將事情禀告給文正帝。

  文正帝即位多年,市面上流通的是文正通寶,工部的寶源局和戶部的寶泉局主管鑄幣,全國每個行省都開設的有寶泉分局、和寶源分局,由官府的人負責,私人是不能插手的。

  鑄幣是由統一的母錢鑄制的,制出來的子幣材質不摻雜其他東西,分量足又精美。

  前朝時允許私人鑄幣,不少人因此獲得暴利,市面上私鑄的銀子流通的很廣,缺斤少兩,比官府規定的幣銀重量少了兩三成,缺斤少兩的白銅、白銀、金子等等,都進了這群人的口袋,賺的盆滿鉢滿,可百姓却被坑慘了。

  百姓們拿著銀子去買東西,本來一錠銀子足矣,可因著分量不足,就要掏更多的銀子,最後還只能由百姓們自己承擔。

  即便想追究,也無處可追究,明明拿到手的時候是一兩銀子,怎麽轉個手而已,就不再是一兩銀子了,最後還要自己多掏荷包。

  就這樣,銀子和銅板越來越不值錢,有些聰慧的人嗅到商機,趕忙趁此機會大量收購白銀、白銅等等,到時候再高價賣出去狠賺一筆。

  不管怎麽說吧,最後吃虧的還是普通百姓。

  是以文正帝登基後,花了幾年時間,力排衆議,嚴禁私人鑄幣,鑄幣的權力收歸朝廷,一旦發現有私鑄錢者,流放三千里,作具已具未鑄者,徒二年,作具未備者,杖一百,皆抄家産。

  私人鑄幣本是巨額利潤,不少官員與私人勾結,從中分一杯羹,文正帝將此廢除,這些人利益受損,暗中同文正帝較勁,衝著寶泉局和寶源局下黑手,以求文正帝鬆口,可以繼續允許私人鑄幣。

  雖明令禁止,但仍有些膽子大的人,暗中鑄幣,在市面上悄悄流通。

  對百姓來說,銀子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從哪裡發行的不重要,只要分量足足的可以使用就可以了,哪管什麽真假!

  就這麽,私人鑄幣捲土重來,出現瞭如今幣銀分量不足的現象。

  文正帝知道這件事,自然憤怒不已,「上京城眾多商舖都在用這些銀子,可見流傳實在是廣,愛卿你能發現這件事,其他臣子們不是傻子,哪能一個不知道此事?有些人自作聰明,妄圖蒙蔽朕,若是事態越發嚴重,不可挽回,將會引起多麽嚴重的禍亂!」

  文正帝此話說的不假,顧馳也是這麽認爲的,家中伺候的婆子、管家手中盡是這些缺斤少兩的私人鑄幣,鋪子裡也有許多,可見已在上京城流傳了不短的時間,想必其他行省更是已泛濫成灾。

  不可能沒有一人發現此事,是那些有心人知情不報,故意將事情瞞下,趁機從中多賺些銀子。

  所幸文正帝知道了此事,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趕忙下達一系列命令,嚴格徹查,命令大理寺和刑部盡快揪出背後官商勾結的那些人,同時朝廷用官方鑄造的白銀、銅板兌換百姓手中的不足值的銅板和銀子,盡力的將這些私人鑄幣收回來,到時候熔爐重新鑄幣。

  顧馳也想了不少法子,比如說鑄幣用的母錢,上面有規律的排列千字文等字樣,印製獨有的標誌,這樣鑄出來的銀子難以仿造。

  鼓勵百姓們發現不足量的銀子時,趕快上報官府,寶泉局和寶源局更是要定期在各個行省內抽查銀子,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出現。

  除了日常使用的金銀元寶外,寶泉局發行一些額值偏小的紙幣,不單單是像以前那樣,紙幣不是實打實的貨幣,使用的時候還要去錢莊兌換。如今的紙幣和金銀、銅板一樣,可以用來商貿往來,不是只有大額交易的時候才能用得上,一些日常的購買也可以使用。

  大理寺和刑部的動作很快,聯合各個行省的知府,在各行省嚴格徹查一遍,揪出不少幕後之人。

  這一系列整頓,在全大周朝引起了不少轟動,找到了這些滑不溜秋的泥鰍,接下來就是翁中捉鱉的時候,文正帝指派朝中幾位有威望、有手段的大臣帶人將這些人捉拿歸案,顧馳便是其中之一。

  他手腕强硬,靈活多變,期間不少有人上來賄賂,他笑眯眯的收下銀子,一一登記在册,待日後回京交給文正帝,趁這些人放鬆警惕時,轉頭便毫不留情的將他們一網打盡。

  期間自是有不少阻力,甚至有些人故意散播謠言,什麽他貪污銀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遠不如表面上清高,魚肉百姓,仗著權高勢重爲非作歹等等,刻意污衊顧馳,還有些人起了歹心,想要將他滅口,朝廷派一個人,他們就除去一個,派兩個人,就除去一雙,倒是要看看,到最後還有誰敢接手這件事。

  不過顧馳本就在民間聲譽極高,他連中六元,在不少百姓心中是個頂頂有學識的官員,生平事蹟堪稱傳奇。

  他率先提議開闢陸路出行和海上出行,與其他小國建立了貿易往來,傳進來不少稀奇的東西,國庫更加充盈,許多百姓也因此富裕起來;一人主導官員償還欠了二十來年的銀子,又充實了國庫;又提議給所有的貧苦人家和孤寡老人每月定時發放銀子,更是給百姓造福;去年率先發現灾情,又治理了河省蝗灾,挽救了一省百姓的性命..... .

  顧馳做的事情太多了,隨便扒拉一件出來,便能名垂青史,更何况他是實實在在的爲百姓著想,大周子民自是不會被這些謠言矇騙。

  除了顧馳,顧家其他人也是好樣的,顧父研製出的風力水車、還有其他無數灌溉工具,减輕了所有百姓的負擔,令糧食增産。而葉溪在國子監教授外語,學生滿天下。

  顧家人的風評一直很好,家庭和睦,夫妻恩愛,幾個孩子也是個有出息的,顧馳大兒子連中三元,前途可期;顧馳女兒揪出了魚肉百姓的史家,大快人心。

  無論是顧馳的所作所爲,還是顧家其他人,都給百姓造福,是以在大周朝子民心中,不管傳出來顧家人甚麽謠言,肯定都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污衊,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的。

  謠言不起作用,給顧馳潑的污水也沒有用,這些官商勾結的人各個坐立難安,每日一睜眼就聽到誰誰落馬了,誰誰逃走未遂被抓起來了,這些人擔驚受怕,東躲西藏,頭上的頭髮沒剩下幾根,唯恐下一刻官府就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有些狗急跳墻的,暗中派人刺殺顧馳還有其他負責此事的官員,許是上天都在保佑著顧馳,每到一處,雖有危機,但關鍵時刻總是未能得手,顧馳毫髮無傷,將這些發百姓財的人一一抓起來。

  對待這些違法的官員和私人,顧馳更是毫不留情,主要負責的人判處死刑,罪名不太嚴重的或是流放,或是行刑,抄了所有人的家産,抄出來不少銀子,庫房裡的白銀堆積如山。

  經過浩浩蕩蕩的一次大規模的清洗,著實給那些心中打著小算盤的人不少震懾,最起碼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現金銀、銅板不足值的事情了。

  「爹爹,我一路北上,聽了不少你的威名和贊譽,爹爹真是威風極了,將這些明知故犯的人抓入大牢裡,解决了不少隱患。」顧問清杏眸中滿是崇敬和自豪,看著顧馳開口。

  打她回到上京城,天天就有顧馳的各種消息傳來,什麽遇到殺手臨危不懼,最終殺手被制服;帶著官員和衙役一個府城挨一個的徹查,一個都不放過,不被繁華富貴迷了本心,不被金銀蠱惑,一心堅决維護大周朝子民的利益。

  經此一事,顧馳在民間的聲譽,更上一層樓。

  顧問清聽著這些消息,既爲有這樣的父親自豪,又不免擔憂顧馳的安危,官階越高,責任越大,像這次嚴格查處私人鑄幣,觸碰了不少人的利益,顧馳一路上遇到不少危險,幸虧提前做好準備,沒有什麽大礙,雖沒有事情,可過程還是極其凶險。

  「富貴險中求,不少人貪心不足,有了權勢,便渴望富貴,有了富貴,又想要更多的銀子。可為人處事,都要牢牢謹記,要踏踏實實的做事,清清白白的做人。你們是我的孩子,更要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不求他人如何評價,只求無愧於心。」顧馳雖已過而立之年,反相比以往更要俊美幾分,不見那些稚嫩青澀,給人的感覺越發沉穩,如沉澱多年的花釀,不由得吸引著他人。

  「嗯呢,爹爹,女兒/兒子曉得了。」顧家三個兒女齊刷刷點頭,他們一出生就是富貴的日子,與那些貧窮的人家相比,他們已經享了太多的福,不能只得,而不付出,每處於一個位置,應該爲子民、爲他人做出點什麽。

  顧問清摸了摸顧問安的腦袋,「小弟這次有功,二姐帶著你去福東來客棧好好吃一頓。」

  顧問安仰著臉,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鼓了鼓,「一頓可不行,要兩頓,大哥也要請我吃飯哦!」

  「放心吧,大哥不會忘記的。」一旁的顧問舟笑的開懷。

  「問安,你連中三元,為父為你驕傲,接下來便是鄉試,這一段路程有些不易,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盡力便好。」顧馳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雖才十五歲的年紀,可身量著實不矮,估摸著再過幾年,就要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要高出一頭,孩子們都慢慢長大了。

  顧問舟點頭,「父親,您放心,我心中有數,您連中六元是一個傳奇,我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會盡全力,至於結果,順其自然,想必總是不會太差勁。」

  兩年後的鄉試,若是通過了,便是成爲舉人,若是不通過,他還有機會,未來的路還很長。

  顧馳差事辦的好,文正帝滿意極了,有顧馳這樣的臣子,近些年國庫的銀子那是越發充盈,有了更多的閒錢可以給百姓興修水利、發送撫恤金等等,顧馳的功勞著實不小。

  不過顧馳才三十五歲,眼下是不能繼續往上再升一級,已經是戶部尚書加太子少師,升的太快怕是更要遭人嫉妒。

  雖然不能給予官職上的賞賜,可文正帝想著法子在其他方面補償,給顧家賜了一個三座五進幷一起的府邸,長長的抄手走廊,月牙門不知要穿過多少層,裡面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屋檐雕梁畫棟,池塘裡碧水泛著漣漪,俏皮的金魚跳動,蓮葉接天無窮,還帶有一大片的梅林、桃林,春日賞花、冬日賞梅,倒是有了好去處,每一處布置的精緻又不乏大氣。

  這座宅子本是前朝宰相的府邸,前朝丞相貪了幾百萬兩白銀,後來文正帝繼任後便將其賜死幷抄家産入國庫,這座府邸一直閒置,過了這麽多年,終於重新派上用場。

  顧家人自是很欣喜的接下,他們住的這個宅子,還是當時顧馳考中進士時文正帝賜下的,如今幾個兒女長大成人,住著著實有些擁擠,院子裡也沒有什麽景緻,來人上門拜訪也沒有可賞玩的地方,與顧馳如今的身份地位有些不太匹配。

  恰逢皇帝賜下一個大宅子,顧問清還有顧問舟、顧問安也可以有自己的小院子,日後請國子監的同窗來府上做客,也有了賞花、賞魚的去處。

  作爲皇帝,寵大臣和寵妃子一樣,喜歡的多賞賜些東西,文正帝恨不得將國庫裡的東西多賞給顧家幾件。

  除了賞賜府邸,文正帝給顧家其他人也有不少賞賜,顧父、顧母如今已過花甲之年,文正帝特意送上一副禦筆的松鶴延年圖,祝福他們二人長壽,顧家三兄妹更是得了不少賞賜。

  到了今時今日,上京城誰不知道顧馳是文正帝面前的大紅人。

  當初那些看不起顧馳鄉下出身、嘲諷顧家一家都是泥腿子的世家子弟,如今臉啪啪直響,遠遠看見顧馳便繞道避開,不知拿什麽顔面面對他。

  一個泥腿子能一步步升的這麽快,他們世家大臣也不是吃素的,顧馳可以,他們自然也可以。

  是以不少人開始盡職盡責,頂著烏紗帽不再搞事,力求好好表現,讓文正帝看到他們這些人的功績和能力。

  不管出發點是什麽,只要有成效,結果總是好的,這些京官確實比以往收斂了不少心思。

  沒過多久,到了萬壽節。前朝的皇帝每到萬壽節時便大肆揮霍,鋪張浪費,文正帝繼位這麼多年,過萬壽節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次趕上他天命之年,加上前一段時間徹查私人鑄幣,是以這一次的萬壽節會比以往盛大一些。

  隨著陸路商貿往來的越發頻繁,周邊許多小國每年都會給大周朝送上禮物,趕上萬壽節,有許多國家的使臣、王儲帶著獻禮,來到了京城。

  即便知曉上京城的情況,可他們每來一次,還是會從心底感到震撼。

  「上京城的路面這麽寬闊,幾百尺寬,可以容納幾十輛馬車同時通過,太令人震驚了。」一個使臣左顧右盼道,同時兩隻臂膊打開,比劃了一下。

  「看,兩旁這麼多的商舖,在這裡可以見到所有國家的東西,竟然還有女子出來做生意,在咱們國家,女子只需要生孩子、下地勞作就行了。」另一個使臣感嘆道,面色震驚。

  一旁路過聽到這話的大周朝子民翻了個白眼,女子既要生孩子,還要下地幹活,那要這些男人乾什麽!幸虧他們是大周朝的子民,沒有生活在其他小國,不然的話,女子的地位還不如畜牲呢!

  其他周邊小國的使臣也連連贊嘆,贊嘆完路面,贊嘆商鋪,贊嘆完商鋪,贊嘆大周朝的昌盛熱鬧,還有衆多好吃的美食。

  「若是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就好了」,這是不少使臣們心中的想法,由奢入儉難,在上京城待一段時間,他們不太想回去自己的國家。

  各國使臣說著蹩嘴的上京城官話,時不時夾雜幾句自己國家的語言,互相熱情的打招呼。

  而衆位皇儲,則有些冷清和矜持,互相點頭微笑就完事了,一個個面上笑的溫潤,實則暗暗打探對方:這個皇子有沒有自己長的俊,穿的錦袍有沒有自己華麗,他來自的國家國力如何......

  大周朝在國家之中最爲昌盛,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些小國皇子特意趕來,自是有所求。

  若是哪一位公主、或是群主下嫁其他小國,想必和大周朝的聯繫會更加緊密,那自己的國家依靠大周朝這棵旺盛的大樹,一定會更快的繁榮發展。

  是以這些皇子暗戳戳的將其他所有皇子當成了潜在的競爭對手,面上一派歲月靜好笑眯眯,實則心裡却不是這麽想的。

  不過其中有一位皇子有些顯眼,其他皇子之間暗波流動,但他看著有些漫不經意,似是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打算。

  這便是烏宛國的三皇子,裴行景,在一衆他國皇儲中,這位烏宛國的三皇子容貌出衆,鬢若刀裁,似是經常練武,身姿俊挺高挑,格外的顯眼出衆。

  烏宛國子民的長相和大周朝的百姓不太一樣,加上裴行景俊朗非凡,引的路過的不少女子頻頻回望,看一眼又看一眼。

  裴行景不著痕迹的皺眉,這樣的情形他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在烏宛國有不少女子爭先恐後的要看他幾眼,還有人朝著他的坐騎上扔果子和鮮花,是以他每次出行前必下令清街。

  不過如今是在周朝的國土,也只好暫時忍耐。

  距離萬壽節還有幾日,來到了專門接待外使臣和皇儲們的別館,一切安置好,裴行景出去走動。

  大周朝雖繁茂,不過是占了有利的條件,土地遼闊,人口衆多,若是他們烏宛國能學到大周朝幾分,必定能逐步壯大,到那時,他就不再是被烏宛國太子壓一頭的三皇子。

  裴行景沒去其他地方,徑直來到一處茶館,環境清幽,平時上京城許多貴女和貴公子閒著沒事,便在這裡聽聽樂曲,看看歌舞,倒也是愜意極了。

  不愧是貴女們喜歡來的地方,這裡果真清雅,絲竹悅耳,來往伺候的丫鬟和小廝也看著頗為舒適。

  裴行景不著痕蹟的打探,他並沒有進去廂房,而是在大廳靠牆處落座。

  畢竟是烏宛國的皇子,他的出現,引來了不少貴女的目光。

  裴行景好似沒有注意到這些視綫,要了一壺清茶,和一旁跟隨的烏宛國使臣間或交談幾句。

  他想要見的那個女子沒有來,不過沒關係,過幾天就可以見到了。

  第二日亦是如此,在萬壽節開始的前幾日,裴行景每天都會去茶館裡小坐一番。

  「問清,你這幾天沒來,可錯過了看俊郎君的機會。」說這話的是安陽郡主。

  她們幾個小姐妹交好,經常去樂坊、茶館看看美色,不然人生多無聊啊!

  顧問清笑了笑,「這幾日家母身體抱恙,昨日才康復,這不就收到了你們的帖子,群主前幾日不還惦記著樂坊裡的周公子,怎麽幾日不見又換了目標?」

  安陽郡主狡黠一笑,「俊郎君和女子喜愛的翠羽珠釵一樣,只要是精緻好看的,那我都想要。周公子溫潤,可最近的這個郎君,當得上俊美無雙。」

  顧問清搖頭輕笑,「來這裡的公子,大都是富貴子弟,群主你可要矜持一點。」

  誰說只能男子愛美色,安陽郡主也喜歡長的好看的郎君,若不是郡主身份,恐怕她早有不少面首。

  「這位公子是烏宛國的三皇子,特意來到咱們大周參加萬壽節,看看那輪廓深邃,高挺的鼻梁,劍眉星目,不愧是皇室子弟,身上還有一股天潢貴冑獨有的氣質,這是其他公子比不上的。」安陽郡主面上挂著笑,一副少女見到心上郎君時急切、激動又沉迷的樣子。

  不過顧問清知道她這個小姐妹的性情,安陽郡主起初對每個男子都是如此,過一段時日便會覺得不過爾爾。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三皇子來了。」安陽郡主看著門外,欣喜又雀躍。

  顧問清抬眸,這裴三皇子著實俊朗,可惜,看過太子的容顔後,她內心毫無波瀾。

  裴行景目光撞上顧問清的視綫,他以往總是冷漠的眼眸,染上些許笑意,他要等的人,今日終於來了。

  他一改往日冷漠的作風,朝著顧問清走去,對著在坐的幾位貴女一一打過招呼,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冒昧打擾各位小姐,我今日帶了一些烏宛國的特色吃食,特意給安陽郡主、清平縣主,還有其他幾位姑娘送來一些,以此來謝幾位姑娘前幾日告訴我有關大周朝的一些禮儀和趣事。」

  「三皇子不必客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多謝三皇子的好意,不知三皇子這幾日住的可舒適,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三皇子盡可說出來。」安陽郡主道,這一群人中,安陽郡主身份最尊貴,自然也是由她開口招待。

  「別館裡衣食住行樣樣俱全,郡主無需擔心。」裴行景回道。

  案桌上擺放的有糕點果子,還有玫瑰花露,幾人一來一往的談話。

  裴行景暗暗的將目光移到顧問清那裡,眸子閃過一絲驚艷,即便已在畫紙上見過她的模樣,可今日得見真顔,才知道,畫中的她不及真人一分。

  眉如翠羽,腰如約素,貌如春曉之花,指如三月春筍,白皙的肌膚好像會發光,在一眾貴女中格外顯眼,與他們烏宛國的女子相比,大相徑庭。

  烏宛國無論男女,身强力壯,女子也可以馬上狂奔,在烏宛國,哪位女子最健壯,便最受歡迎,不少男子願意將她娶回家。而男子,則像裴行景這樣的最搶手,高挑俊美。

  不過天下男子骨子裡喜歡嬌花一樣的美人,這一點是共通的,即便顧問清和烏宛國的女子大不相同,可裴行景第一眼,便將她記在了腦海中。

  「烏宛國得以來到周朝,更要多謝顧大人的提議,便利了許多國家,在我們烏宛國,子民們對顧大人很是推崇。」裴行景看著顧問清道。

  顧問清一笑,「家父只是提出想法,具體的實施是衆人的功勞,不敢一人居功,三皇子過譽了。」

  裴行景又道:「顧大人連中六元,想必清平縣主也和顧大人一樣精通詩書,我生平最尊敬的便是像顧大人還有清平縣主這樣的有才之人。」

  顧問清挂著淺淺的笑,「家父高才,但我著實不是什麽有才之人。」

  之前聽說烏宛國是游牧民族,和大周朝往來緊密以後,最受追捧的不再是誰力氣最大,而是誰能讀書識字,若是哪一位烏宛國子民在大周朝讀過幾年書,回到烏宛國是可以做大官的。

  如裴三皇子所說的那樣,他最尊敬有才之人,可顧問清難以苟同,難不成白丁就不值得他人敬佩了嗎?

  裴行景柔和的聲音又響起,「清平縣主過謙了,有顧大人還有葉夫子這樣的父母,想必縣主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顧問清沒說什麼,素手拿起玫瑰露輕酌幾口,哪有什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倒是要讓裴三皇子失望了。

  一番談話過後,裴行景很知趣,不多時便離去。

  安陽郡主碰了一下顧問清的臂腕,有些激動,「怎麽樣,裴三皇子俊吧!」

  「我倒是覺得,太子才是最俊的。」顧問清眨了眨眼,若是沒有遇見太子,她可能還會看一看裴行景的長相,可是見到過最俊朗的郎君以後,其他人都難以入她的眼。

  「太子表哥著實俊朗,但他是太子,我還是看一看別的郎君好了。」安陽郡主吐了吐舌頭。

  沒曾想第二日又收到裴行景送去顧府的東西,是一些烏宛國特有的小玩意,顧家每人都有份。

  「這三皇子,倒是有心,上京城這麽多官員,怎會給咱們送這些東西?」顧母有些不解。

  顧問清將昨日遇見的事情說了一遍,「烏宛國三皇子看著溫潤有禮,和其他來訪的使臣皇子不太一樣。」

  一旁的顧馳點點頭,「許是看在我是太子少師的份上,送來了東西,將這禮退回去吧,就說他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不可收下客人的東西。」

  其他的使臣都沒有送禮,偏偏烏宛國登門送上了東西,明面上是挺懂事有禮的,可別國的皇子,給周朝的太子少師送禮,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看著退禮,裴行景眉頭一皺,他倒是沒有預料到顧家會退回來,不過想想也是,顧家走到如今這一步,肯定是不會輕易收下別人送上門的東西。

  裴行景起身看向窗外,他在大周朝待不了多少時日,一定要抓緊時間。

  「縣主,好巧,我們又見面了。」顧問清隨意的看著兩旁小攤上的東西,身後傳來低沉的一聲。

  她放下手中精巧的瓷娃娃,看著來人,露出淺淺的笑意,「見過三皇子。」

  來者是客,這麽多外國使臣和皇儲來到大周,她身爲縣主,自是要彰顯東道主的風範,顧問清淺淺一笑,「三皇子可有相中的東西?」

  裴行景今日一身玄色錦衣,入鄉隨俗,他穿著大周朝樣式的衣衫,風姿英偉,相貌軒昂, 「大周好吃好玩的新奇東西衆多,我一時挑花了眼,不如縣主與我一到,也好給個建議。」

  裴行景這樣說了,顧問清不好拒絕,「上京城有許多出名的酒樓,裡面的拿手好菜最是一絕,三皇子可以品嘗一番。」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迎面幾個打鬧的孩童來不及停下,一下子撞上顧問清,顧問清不由得往後踉蹌。

  裴行景快步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掌輕攥著她的玉腕,關懷問道:「縣主可否有事?」

  顧問清站直身子,搖搖頭,「勞煩三皇子掛心,並無大恙。」

  收回手,裴行景稍稍後退,方才攥著顧問清手腕的指腹,不由得拈了幾下。

  她垂眸看著幾個耷拉著腦袋的孩童,輕輕碰了碰他們的小腦袋瓜,「在街上是不可以嬉戲的哦,若是今日撞上的是馬車,或是體弱的老人,那可就要出事情了,道路雖寬,也要井然有序,你們要做個好孩子,對不對?」

  幾個孩童齊齊點頭,「姐姐,我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顧問清眉眼一彎,將荷包中的鬆子糖塊每人分了一粒,放在幾個孩童肉乎乎的手心裡,「去玩吧,記住姐姐今日的話。」

  明明是簡單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裴行景卻有些移不開眼。

  若是他們烏宛國的女子遇上這番景象,定是要將這幾個調皮的孩童揍一頓,要是哪位貴女被旁人碰撞,管他是大人還是孩童,揪著耳朵就把人提起來了。

  可清平縣主,未曾端著身份,被頑皮的孩童衝撞,沒有柳眉倒竪,而是言笑晏晏,聲音柔柔的,教育著這些孩童們。

  感受到裴行景的目光,顧問清有些好奇,烏溜溜的杏眼瞪大了一些,「三皇子,是我的髮髻亂了嗎?」

  裴行景收回眼神,唇角微揚,「縣主端莊,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顧問清是個稱職的東道主,她詳細給裴行景介紹了大周的情况,哪個鋪子裡的東西花樣多,哪家酒樓裡面的東西好吃。

  最後分離時,裴行景骨節分明的手心裡,躺著一對肚子圓滾滾的瓷娃娃,恰好是顧問清之前看中的那一對,他墨色的眸子中染上笑意,「送給縣主,今日麻煩縣主了。」

  「前幾日在茶樓有幸一嘗三皇子送上的吃食,那個就是今日的謝禮,這個,就不用了,三皇子帶回去給其他年幼的皇子公主們,想必他們一定會很喜歡。」顧問清柔柔一笑,並沒有接下這一對瓷娃娃,「那我先回去了,三皇子,告辭了。」

  裴行景看著顧問清離去的身影,又闔眼看著手心裡躺著咧著嘴圓滾滾的瓷娃娃,手心漸漸收緊,狹長的眼眸中染上一層寒意,爲什麽又一次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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