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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是科舉大佬》第66章
第66章東窗事發

  葉父在鎮上有兩個鋪子,一個主要賣珠釵首飾,另一個鋪子主要經營糕點一類的吃食。

  幾個衙役一股腦的衝進來,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轟走客人,把鋪子裡的東西全部收走,在門上貼了封條。最後停下動作,盯著葉父,態度有些不善,「葉老闆,請吧,跟我們去縣衙裡做個口供。」

  葉父神色從容,高聲道:「不知各位是何意思?總要有個說法!」

  其中領頭的那個張衙役,冷哼一聲, 「有人到縣衙裡指控,吃了你鋪子裡的食物,上吐下瀉,快丟了半條命。我們現在先將鋪子封了,到時候查清事情真相,自會給你個說法。」

  話雖這麼說,葉父心裡卻清楚的很,如果今個讓這些人無緣無故封了鋪子,那就真的完了。即便過一段時間後查明事實,可名聲已經傳出去了,這是洗刷不掉的。

  許多人不會關注事情的經過是什麽,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只知道,這家鋪子曾經因食物有問題被查封過。這樣一來,誰還敢進來買東西。

  葉父沉聲開口,「我這鋪子,做糕點的幾個婦人都是當天做,當天賣,經營了這麽多年,從來沒出過問題,不敢說口碑有多好,老顧客十幾年來都在我這家鋪子裡買東西。進來的顧客我也基本上都認識,不知張衙役可否告知,是哪一位聲稱出了問題?」

  這麽一通動靜,門外圍了不少人,有些是十多年的常客,聽見葉父這麽一說,附和道:「葉老闆爲人和善,我在這家鋪子裡買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我家孩子天天喜歡吃這鋪子裡的青梅糕,其他鋪子都不是這個味,怎麽可能有問題,怕是那人吃錯別的東西了吧,或者是食物相剋中了毒。」

  門外議論紛紛,不少人為葉父說好話,一則因為葉父和善,對待經常光顧的顧客有優惠;二則是聲譽好,從不缺斤少兩,賣的東西質量也有保證,多種多樣口味好,很受信賴,大傢夥都愛來這裡買東西。

  張衙役自是不理會門外的聲音,他的目光閃了閃,想起那人塞給自己沉甸甸的銀子,眸子閃過一道冷光,有些不耐煩,「知道那麽多幹嘛?跟我們走就是了!」

  葉父從容淡定,走到他前面,周身縈繞著一股氣勢,高聲質問:「大周朝律法有規定,在判定結果沒出來之前,不准貼封任何一家店鋪。你們是衙役,難不成連這些規定都不知道?我有理由質疑,你們根本不能勝任衙役這一職。去縣衙正好,我倒是要當面問一問縣令大人,你們的做法,是對,還是不對?」

  葉父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有理有據,讓人不敢反駁。

  張衙役臉色一僵,咬著牙,有些不甘心,衝身旁的衙役擺手,低喝了一句,「把那封條揭掉。」

  「這下子葉老闆該滿意了,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張衙役面色不屑,眼中含著冷意。之前聽那人說過,這位葉老闆就是個鄉下人,好糊弄的很,沒想到看走眼了。

  「急什麼?」葉父轉身坐在椅子上,不急不躁,輕輕吹了吹茶水,「原來你們就是這種態度,臨南縣的衙役,就是這麽辦差的,如若不是披了身衣服,我還以爲是鎮上哪個地頭蛇來我鋪子裡搶東西,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地頭蛇?」張衙役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揮了揮手,「今個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地頭蛇,兄弟們,給我上。」

  這些衙役平時在縣令大人面前和孫子一樣,可是對著百姓,那可就調了個,趾高氣揚,目中無人。

  無權無勢的那些人,聽到衙役的名字就能腿軟,敢當面和他們叫板的更是沒幾個,畢竟犯了事,在獄中的待遇如何,都是要靠衙役看管的,沒多少人敢得罪他們。

  是以這也助長了衙役的囂張氣焰,從來都是他們命令別人,倒是鮮少有人敢反駁。

  今個遇上葉父這種不好管教的,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反正這事又傳不到縣令大人那裡,即便進了婁縣令耳中又如何,他們可是有正當理由的,這都是爲了更好的辦案,不服從命令,自然可以動手。

  「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手!」葉父坐在椅子上,周身的氣勢却沒有被壓下去,淡然而又從容,扯了扯唇角,「又多了一條,我不是嫌犯,沒有做什麽不法的事情,你們沒有資格動手。臨南縣的衙役,原來是這樣辦案的,如若把這事告訴縣令大人,想必他肯定很驚訝,這群孫子原來不是王八,而是欺下媚上的畜生。」

  「你」,張衙役又一冷哼,目光中有些鄙視,上下打量他幾眼,「每天想見縣令大人的多了去了,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一個鄉下泥腿子,在鎮上做個生意而已,就以為能見到縣令大人,簡直是做夢。他們衙役的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也真不小,除非是婁縣令親口提及,不然能否當面見到縣令,全要靠他們這些衙役的一句話。

  「很不巧,還真有這個機會。」一道清潤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少年長身玉立,踏著明黃的日光走進來,明明只有十六七歲的年齡,清隽又儒雅,周身却散發著一股莫名壓人的氣勢。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這句話剛吐出第一個字,剩餘的趕忙咽在肚子裡,張衙役面色不善的臉上立馬挂出過分刻意的諂媚,趕忙迎上去,「原來是顧解元,快請上座。」

  顧馳去過縣衙幾次和婁縣令見面,張衙役自然認得他。

  張衙役陪著笑,「顧解元是來買東西的?不巧,今個這鋪子出了點問題,顧解元想吃什麽,小的願意效勞,多跑幾個鋪子給您買回來。」

  「不是買東西,是來見個人。」顧馳走到葉父旁邊停下。

  「竟不知這葉老闆和顧解元有交情?嗨,葉老闆你要是早說,也不會搞出這麽多誤會。」張衙役抬眼打量一下顧馳和葉父,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腰也弓了幾分。

  顧馳冷冷開口,「是有交情,這交情還挺深,不知我未來岳父犯了什麽事,值得你們這麽大陣仗?」

  岳父?張衙役面上的笑容僵持在臉上,這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他本以爲這葉老闆頂多和顧馳有所交情,是個熟人,却沒想到竟然是顧解元的未來岳父,這下子可真是得罪人了。

  明眼人都知道顧解元前途無量,還是京城內閣溫學士的學生,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婁縣令,如今在顧解元面前也只有低頭討好的份,畢竟等顧解元考上進士,日後的官職可不只是一個縣令那麽簡單。而他一個衙役,竟然要對解元的岳父動手。

  他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將那人咒駡了一頓,什麽個玩意,還敢欺瞞他,讓他以爲這葉老闆是個好欺負的鄉下人,等這事結束了,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人。

  他趕忙陪著笑,身子彎的更厲害了,雙腿不由得抖了抖,「是小的眼拙,竟不知葉老闆是顧解元您的未來岳父,大人有大量,你們別往心裡去。葉老闆也沒說,要是知道你們還有這一層關係在,小的哪敢接這個差?」

  葉父諷刺的笑了笑,「你們也沒給我說的機會啊!看那架勢,只差把我這小鋪子砸了,就連我這人,因爲說了幾句實話,也礙你們的眼,還準備對我動手!」

  「是小的眼拙」,張衙役額頭上、後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我們也是聽命令、按照流程辦事,哪敢對葉老闆您動手?葉老闆海涵,還請多多體諒。你是顧解元的岳父,經營的店鋪怎麽可能有問題!肯定是那人故意投訴,惹事生非,不關您的事。」

  葉父勾著唇,「不巧,我這人真的不海涵,也不會體諒你們。你們剛剛還趾高氣揚,一口咬定我這鋪子有問題,現在又改口了?該怎麼來,就怎麼來。不是要帶我去縣衙做口供?正好,我也有許多話想說給婁縣令聽一聽。」

  張衙役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明明是初春的天氣,他却冷汗不止,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其他幾個衙役也趕忙跟著跪下,「是小的錯,都是小的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養家糊口不容易,還請葉老爺和顧解元高抬貴手,放我們兄弟幾個一馬。我也是聽了指控那人的一面之詞,上當受了騙 沒有瞭解事情的真相。日後必定好好改正,盡心盡力的辦事,不敢再如今日一樣目中無人。」

  「放你們一馬,那誰又放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百姓一馬呢?」葉父哼了一聲,高聲質問。

  他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吧,現在時辰還早,去縣城早辦完事,早回來。」

  眼看葉父這條路行不通,那幾個衙役又趕忙朝著顧馳磕頭,「解元老爺高抬貴手,我們辦事都是這樣辦的,其他人也沒有不滿。事情傳出去,不知情的還以爲是顧解元您太過較真,何必讓我們這些小人污了您的名聲。只要顧解元您不追究,我們以後都不忘您的恩情。」

  「其他人無不滿,是不敢不滿吧!我要你們的恩情有何用?置之不理,放你們這些人一馬,才是真的污我的名聲。」顧馳看他們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不再搭理他們幾人。

  他先衝人群中一個眼熟的交代了幾句,勞煩那人跑個腿,將事情告訴顧家和葉家。隨即上了馬車,「葉叔,我和你一道,好好看看這些衙役是怎麽拜高踩低的。」

  他今個來鎮上買書,買了些小巧的玩意,本想著托葉叔送給溪溪,却不妨遇到了這件事。

  眼看沒有希望,張衙役幾人無法,臉色白的像張紙,跟著一道回去,身上的冷汗將夾棉的衣衫都汗濕透了,到縣衙前下馬車的時候,腿都站不住了,事情捅到婁縣令那裡,哪還有好果子吃!

  他無比後悔,自己當時財迷心竅,因為十來兩銀子答應那人辦這件事,故意針對葉老闆,將那鋪子的名聲搞壞。如若不是那人,他何苦會遇到今日這件事?不管最後自己有何處罰,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

  到了縣衙裡,他還咬著牙,尋求著對策,試圖將顧馳和葉父往高縣丞那裡領,「婁縣令今日外出,去了一個鎮上體察民情,各位可先到高縣丞那裡坐一會兒。」

  聽聞高縣丞家的小兒子高亮,讀縣學時和顧馳不太對付,如若是高縣丞處理這事,未必沒有轉機。

  顧馳停住腳步,「那就不必打擾高縣丞,縣令大人不在,我們等著便是。」他來過縣衙幾次,徑直帶著葉父去到婁縣令接客的偏廳等候。

  張衙役自然無法,也不敢阻攔他們二人,眼光閃了閃,轉身去到高縣丞那裡,將事情禀告一番。

  高縣丞早就看顧馳不順眼,其一是因爲兒子高亮,顧馳在縣學的那一年,自己兒子可沒少吃癟,他本來掐著時機,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顧馳,可沒想到,這個泥腿子功名越考越高,一路考上去,如今都成了舉人,讓他一直尋不到機會。

  其二,本來他和臨南縣各家各族關係頗深,不少人都會給他面子,婁縣令說不通的事情,只要他開口,必定沒問題,他雖沒有縣令的名頭,可在權勢上,倒是隱隱要壓婁縣令一頭。他一直有些得意,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做主的人,縣令的位置應該由自己來坐。

  可這幾年,婁縣令著意提升在文人間的聲譽,搭上了顧馳,大家都知道是他當初推薦顧馳去縣學讀書,慧眼識人,求賢若渴,因此很是尊敬他,大力支持他提出的决策。

  這麽一來,自己就處在了下風,他和婁縣令觀念幷不一致,看不順眼縣令,連帶著,也更加記恨顧馳。

  他撫著鬍鬚,交代著張衙役,「我先去會一會他們二人,若是趕在婁縣令回來之前,這件事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他們二人實在不聽,那我也沒法子,畢竟我只是個縣丞,真正做主的還是縣令大人。」

  張衙役點頭哈腰,恭維道:「還是高縣丞仁慈,體恤下屬,若是縣令大人由您來當就好了。」

  「說的什麽話,咱們的縣令是婁縣令,可不是我。」高縣丞板著臉,語氣有些嚴肅,可眼底却閃過一絲光,縣令這位置,他可覬覦已久,即便沒有希望,那他也要做個壓縣令大人一頭的縣丞。

  「顧解元別來無恙,咱們又見面了!」高縣丞來到偏廳,掛著笑意,看著很和善,沒有一絲異常和不滿的神色。

  顧馳懶懶應了聲,「我是挺好的,可我岳父不太好!」懶得做那些表面功夫,他自是聽聞過這高縣丞的名聲,籠絡人心很有一套,和臨南縣的大戶人家往來很親密,出了什麽事,也總是包庇那些人。

  高縣丞面色如常,還是挂著笑,「今日上午有人指控,雲陽鎮八寶齋賣的糕點有問題,爲了大傢夥考慮,我們自然要好好檢查一番,還請顧解元體諒,我們也都是按照流程辦事。」

  顧馳睨看他一眼,眼底有絲嘲諷,「按照流程好啊!我們按照流程來了,可惜辦這件差事的衙役,可不是這樣做的。還未出結果,差那麽一點,我岳父就要被這幾個衙役當成罪犯一般對待,這就是你們的流程?先給人扣一頂帽子,再動用武力,這就是你們辦事的態度?」

  「那幾個小子初出茅廬,事情可能做的有些過激,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他們了。」高縣丞仍舊掛著笑。

  「他們處事不對,在於你這一縣之丞的過,婁縣令事務繁忙,心系臨南縣衆多百姓,你作爲縣丞,理應爲婁縣令分擔,管教好下面的人是你的責任。教訓了那些衙役,那你做縣丞的,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率?不然事情傳出去,百姓們還以爲高縣丞你,沒這個能力坐這個位置。」

  顧馳毫不客氣,幷不接受他的示好,出了事就把責任推到衙役身上,那幾個衙役確實拜高踩低,可根源還在於上面的人不管不顧,默認了他們這種行徑。

  高縣丞深吸一口氣,面上笑容不减,「顧解元說的是,下官受教了,以後必定會嚴格約束手下的人。」

  他心裡卻冷哼一聲,不滿的很。不愧是讀書人,輕輕幾句話,給他扣了一頂帽子,變成了自己沒能力,無作爲。不過也無法子,顧馳是解元,就算見了縣令也是同級,他一個縣丞自然不敢反駁。

  「顧解元時間貴重,不敢多有耽誤,這件事我們會好好調查,給你們一個交代。」高縣丞委婉的送客,此刻他有些後悔,不應該插手這件事的。

  「我時間挺多的,你們現在就可以調查了,口供葉叔也會配合,還請高縣丞將那指控的人帶來,當面對個質,這樣子更公平,誰也不偏駁。」

  事情肯定是要當面說清楚的,不然今個出了縣衙大門,指不定有什麽謠言傳出來,什麽利用自己的身份壓人,故意擾亂辦事流程。

  那指控的人倒是很快來了,他是雲陽鎮周邊某個村子的人,衣衫不整,剛剛從那風月之地被召來。

  那人弓著身,「高縣丞明鑒,我們鄉下人,日子本就不好過,好不容易攢了錢,去到八寶齋買糕點,沒想到沒吃幾口,快丟了我半條命,看病的錢還是東借西凑的。」

  高縣丞看向葉父,「葉老闆可有印象,這人是否去過你鋪子?今日上午他來指控時,上交的糕點和油紙袋,確實是八寶齋裡的東西。」

  葉父沉聲,「自然有印象,昨日這位小兄弟進來鋪子,一下子買了不少糕點,但是看他的衣衫,條件不是太好,我還勸了他幾句,少買一點省些錢,不過他說,'要給一大家子嘗嘗鮮',當時已臨近午時,到今天上午報案,近一天的時間,想必這位小兄弟也不只是吃了我鋪子裡的糕點。再者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了問題,你家人沒事?你是如何確定是因吃了糕點而出現問題的?你又為何偏偏針對我鋪子裡的東西?最後,丟了半條命、家裡沒錢的人,又是哪裡來的錢,去那風月場所?」

  葉父一連串的質問,讓那人出了身冷汗,支支吾吾的開口,「是,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葉父聲音低沉,「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故意污衊、栽贓,可是要坐牢的,縣衙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麽事情?和誰見了面?不出兩三天就會被查出來。」

  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音抖起來,「小的吃完糕點,許是就是個沒福氣的,沒吃過這些好東西,腸胃受不住,這才上吐下瀉,是小的誤會葉老闆了,葉老闆鋪子裡的東西肯定沒問題!」

  「又改口了」,葉父輕笑一聲,「你不追究我,我還要追究你,去一次風月場所要花不少錢,你這錢又是從哪來的?是無意,還是故意污衊、栽贓我呢?高縣丞,現在我有正當理由懷疑,這個人動機不純,還請高縣丞立案吧!」

  那人跪在地上傻了眼,怎麽突然自己成了被告!

  那人哀聲嚎著,「別立案,別立案,我說,我全說,是有人找到我,故意攛掇我,並許諾事成之後,給我二十兩銀子」

  「爹,娘,姑父被帶走了。」李杰快步跑進屋,神色得意,「不敢離的太近,我在遠處看著衙役進去的,也看著衙役和姑父上了馬車。」

  「那就好!」方氏笑出聲,「糕點鋪子食物有問題,看他以後還怎麽做生意,也不枉費咱們花了這麽多銀子打點,只要他去到縣衙,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是出不來的,這幾天有他好受的,不掉一層皮也要掉半層皮。」

  她轉眼看著李三郎,「當家的,你可真有能耐。」

  李三郎靠在椅子上,沒骨頭似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哼笑出聲,「待會我去葉家一趟,小妹有孕,葉溪還是個女孩子,鎮上又沒其他親戚,葉家的這兩個鋪子也只能由咱們看管,等到妹夫出來,怕是要修養一年半載的,到時候這鋪子,管著管著,就是咱們的!」

  方氏和李杰挂著笑,眼裡閃著貪婪的光,這倆鋪子不少掙錢,馬上白花花的銀子就來了。

  李杰一家人沉浸在幻想中,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大門撲通一聲被踢開。

  「這是乾什麼呢?」方氏喝了一聲,趕忙出去。

  「各位衙役老爺,不知來找我們有什麼事?」看著七八個衙役凶神惡煞的進到屋,方氏有些腿軟,右眼皮跳個不停,感覺要出什麽事。

  「你說呢?」打頭的那個冷哼一聲,擺下手,「把他們三個都抓起來。」

  麻利的帶上鐐銬,幾個衙役拉著他們去到了縣衙。

  那人講清楚事情真相,顧馳和葉父回家,後面的事就跟他們無關了。

  顧馳特意要求高縣丞派一面衙役,在八寶齋門外將事情講清楚,讓大傢夥都瞭解事情的真相,算是沒有影響到鋪子的生意。

  「我就說,八寶齋不可能出問題」、「沒想到那家人心思如此歹毒」、「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親戚,也會這麽坑人啊!」圍著的人議論紛紛,經過這一件事,倒是對八寶齋的東西更加信賴了。

  「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們,我妹夫,可是新科解元的未來岳父,我外甥女,是新科解元顧馳的未婚妻,你們憑什麽闖進門無緣無故把我們抓起來?」方氏瘋了似的,在車上高聲咒駡,企圖提高聲音,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恐懼。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留著對縣令老爺說,顧解元,剛才可交代了,公事公辦,他和你們一點關係的沒有。放心,我們絕不能手下留情。」衙役頭頭嗤笑一聲,面上盡是不屑。

  還真沒見過這麽惡毒的一家人,害人的時候下死手,東窗事發又開始拿別人的身份地位當做庇佑。

  方氏一下子不出聲,整個人癱軟在馬車車壁上,這和他們設想的不一樣啊!

  倒黴也不能只有他們一家子倒黴,方氏冷笑一聲,「我要舉報,你們縣衙裡的張衙役收受賄賂,這件事他也是共犯」

  事情很快就查清了,大難臨頭各自飛,李三郎爲了自保,一口咬定他和兒子李杰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方氏這個惡毒的女人惹出來的,他們二人也被蒙在鼓裡,甚至在獄中還要休妻,和方氏劃開界限。

  李三郎點著唇,面色有一些扭曲,語氣却是出奇的溫柔,「咱們夫妻這麽多年,小杰還要科考,如果我這個做父親的名聲完了,小杰一輩子就完了。你先把罪名承擔,我會好好督促小杰通過府試,等他考中童生,到時候你也出獄了,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家裡的鋪子也離不開人,你多委屈一些,我們父子倆都記著你的好。」

  方氏差一點就被他說動了,但還是有些不死心,期待的看著李杰,「你們的名聲重要,我的名聲難道就不重要?兒子,你也贊同你父親的話嗎?」

  大牢的日子可不好過,聽說一個表現不好,就要挨打、沒飯吃,黑暗暗的,就只能看著窗口那一抹光亮,即便是爲了兒子,她也不是很樂意一個人承受罪名。

  李杰眼睛閃了閃,心虛的移開目光,不敢看方氏一眼,「娘,爲了兒子,爲了這個家,你就暫時先受些委屈吧。我和爹會掏銀子打點好衙役的,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就能回家了。再說了,當初這件事的想法還是你提出來的,要不是你,咱們也不會被關進來。」

  方氏本來要動搖的心思,此刻馬上堅定起來,「我還不是爲了咱們一家人,再說最後實施的都是你爹,如果事情成了,受益的可是咱們一家人,你們兩個別想撇清關係,果然丈夫兒子一個都靠不住,都是黑心肝的。」

  同床共枕這麽多年,她自然瞭解自己的男人和兒子,說什麽打點衙役,如果自己考什麽童生,考了那麽多次也沒見考上,她可不會因爲兩句好話上當受騙。

  李三郎黑了臉,掄起拳頭往方氏身上揮去,「好好和你說話,你不願意,是不是欠打!今個不同意,也得同意。」

  方氏殺猪叫似的,聲音在大牢裡迴響,「殺人了,少人了,縣令老爺,我要舉報,這李三郎不是個好東西,賣東西缺斤少兩,進來的貨源也不是什麽正規的渠道,騙了大傢夥不少錢,是個黑心的商家,這次這件事情,也都是他主導的。」

  狗咬狗,別想讓自己一個人承擔,他李三郎可別想逍遙法外。

  沒過幾天,衙役那邊給顧家、葉家送來消息,處罰結果出來了,方氏、李二郎沒收全部家産、店鋪,用於給條件不好的人家補助,他們兩人也判了三年的牢刑,接受悔改。

  李傑年齡小,這件事和他牽扯不深,但他知情不報,包庇自己父母,接受教育半個月。

  不過李杰也是個心狠的,爲了維護自己的名聲,和李三郎以及方氏脫離了親子關係,獨善其身。

  至於收受賄賂的幾個衙役,更是不能輕易放過,一個個罰了財産,進了大牢。

  婁縣令更是嚴格規範衙役的行爲,制定了專門的行爲準則,有處事不當、態度不好的,鼓勵百姓來投訴,處罰也很嚴格。

  聽到處罰的結果,李氏有些感嘆,「幾位兄長中,三哥自小就心術不正,小時偷針,如今倒是做些坑蒙拐騙、害人的事情。幸虧沒有被他們得逞,不然不僅是咱們家的聲譽有影響,連帶著三郎的名聲也會受損。」

  葉父笑了笑,「做了虧心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如今他們倒是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葉溪沒吭聲,清澈的眸子低垂,她不由得想起幾年前做的那兩個夢,雖夢的內容不太相同,可目的都是一樣的,在自己及笄後,坑害他們葉家。看來那夢,也不一定就只是個夢。

  如今李三郎和方氏進了大牢,三年內出不來,自己娘親也如夢中一樣,有了身孕,這日子,應該不會像夢裡的那樣,爹和娘、小弟弟沒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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