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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是科舉大佬》第62章
第62章顧哥哥是個大豬蹄子

  顧母帶著董裡正還有報喜的人一道回家,那報喜的四人,齊刷刷的對著顧父開口,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顧父身子一僵,猛然被人稱作老爺,挺不適應的。

  上了茶水、給了賞錢之後,顧父向他們打聽消息, 「諸位可知,三郎何時能回來?」

  其中一人開口,「老爺不用擔心,新科舉子還要參加鹿鳴宴,還有同科之間的宴會,許是再過十來日就能回來。這次顧舉人爲咱們宛陽府爭了不少光,這麼多年,咱們宛陽府終於揚眉吐氣一次。知府大人很滿意,到時候還要和顧舉人見面!」

  「三郎有如今的境遇,多靠各位大人和書院夫子的培育。能和知府見面,是三郎的榮幸。」顧父笑瞇瞇的開口,知府大人啊,這可不是誰都能見的,自己兒子可真是厲害!

  送走幾人,臨走時,董裡正看著顧父,滿意的點頭, 「讓老弟你當村學的夫子,再正確不過,有你們顧家做榜樣,相信咱們村學的學子會越來越好的。」

  除了報喜的人,鎮上交好的幾家,如郭家等人也來道賀。

  一直到半下午,終於安靜下來,苗氏看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掐了一下顧二郎,「當家的,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銀子都是咱家的!」

  顧二郎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腰間,婆娘下手這麽重,你不相信掐自己的肉啊,幹嘛朝你男人下手。他轉手在顧大寶胳膊上掐了一下。

  顧大寶照樣咧著嘴,白麵團子的小臉鼓起來,「爹,你幹嘛掐我?」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是一家人,不能只有你爹我一個人受疼。 」顧二郎理直氣壯的看著自己兒子開口,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

  顧大寶指了指苗氏,對著顧二郎開口,眼神裡滿是控訴,「爹,你就是專挑軟柿子欺負。」

  顧二郎欠揍的笑了笑,「你都說自己是軟柿子了,我不欺負你,還能欺負誰?」

  顧大寶轉身拉了拉苗氏的袖子,告狀道:「娘,你看爹欺負我。」

  苗氏還在盯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兩眼發光,哪顧得上安慰自己兒子,敷衍的給了顧大寶一個眼神,「哦!」

  顧大寶癟著嘴,腮幫子鼓鼓的,攤上這麽一對爹娘,自己在這個家太沒人權了。

  不光苗氏,吳氏也兩眼發直,這不是二十兩銀,這是近二百兩銀子,活了幾十年,還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錢呢!

  吳氏忍不住上手挨個摸一摸,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好像稍微一使勁,這些銀子就能不見。

  「娘,咱家發財了!」摸完一遍,吳氏咧著嘴開口。

  顧母掛著笑,倒沒有兩個兒媳那樣激動,反而眼底有些發酸,「這算哪門子發財?洛州府獎勵的更多呢!再說了,三郎成了舉人,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

  看著兒媳和兒子孫子眼底的驚喜和激動,顧母心頭酸酸的。可能在外人眼裡這就是沒見過世面,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顧家人就是泥腿子,還真沒見過這麽多錢。

  一下子得了這麽多錢,顧家每個人都不敢置信,好像下一刻這錢就能飛走了,都是家裡窮鬧得,沒能給兒子兒媳們一個好生活。也幸虧三郎爭氣,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她蓋上了木盒,「這銀子,是三郎掙回來的,現在先不動,等他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好好商量,該怎麽處理這些銀子。」

  吳氏有些不捨的移過眼,「娘說的是,應該由三弟分配。」雖然不能立即分到手,可三郎這個小叔子是個懂事的,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哥嫂。

  顧母將銀子放好,轉身招呼著顧大郎,「大郎,你去將三郎考中解元的消息和你外祖家、還有葉家都通知一遍,他們肯定也在盼著結果!」

  周家幾個舅舅聽完這個消息,果然很高興,非要拉著顧大郎喝幾杯,臨走的時候又讓顧大郎拉了一車東西回去。

  兩個舅母板著臉,莫得感情的看著自己男人,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兒子成親也沒見自己男人這麽激動,沒考上的時候不要錢似的將好東西送給顧家,如今都成舉人了,還是將東西給顧家,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以後自己女兒成親,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堅决不能找有小姑子的,愁人,可真是太愁人了!

  顧馳考上舉人的消息,沒幾天就在幾個村子和鎮上傳過遍,畢竟解元,他們聽過,可沒見過。如今就在本地出了一個,這可真是稀罕事。

  葉溪的手帕交趙家姑娘上門,揶揄的看著她,「溪溪以後就是舉人娘子了!」

  葉溪眉眼彎彎,「你就會打趣我。」顧哥哥可真厲害啊,是她心目中最厲害的少年!

  趙家姑娘凑近,輕輕的開口,「你們兩個人進展到哪一步了?」

  葉溪小臉兒紅紅的,眸子水汪汪的,拉長調子,俏皮的開口,「想知道啊?我才不告訴你!」這是她顧哥哥兩人之間的秘密,是只有他們兩人的記憶。

  「害羞了!」趙家姑娘笑了笑,直起身子,猶豫再三,方才開口,「聽說他們這些考中舉人的,都會去那種地方。我告訴你,就是讓你做好準備,如果顧馳不去,他肯定值得托付,如果顧馳去了,有一必定有二,你可要想清楚。不過這事,咱們也沒法驗證,只能看男人願不願意說實話。」

  葉溪小臉兒嚴肅起來,「你也知道,我眼裡是個進不去沙子的。如果顧哥哥真的去了,好男人多的是,我不會非他不嫁。」

  雖她手裡還握著當初定親時那一紙協約,可她想要的是,不摻雜質的感情,像自己爹娘一樣的感情。

  不可否認,自己喜歡顧哥哥,一想起他就小鹿亂跳,但如果顧哥哥真的辜負了這段感情,她也不會再和他繼續走下去。

  當天晚上,葉溪做了個夢,夢中的顧哥哥是個大猪蹄子,好討厭的,對自己不好,還喜歡上了旁人。

  醒來後的葉溪:顧哥哥可真壞啊,現在退親還來得及嘛?

  洛州府這邊,顧馳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尖,繼續往前走,肯定是小姑娘在想著自己!

  今晚巡撫大人宴請新科舉子,還有主考官和內簾官也都到場,對於每一個舉子來說,這個宴席不僅僅是宴席,更是結交人脉、和官員建立關係的好時機。

  顧馳到的時候,已經有大半人人在。和幾個人打過招呼,還未落座,身旁傳來一聲,「顧解元可真是讓我們好等!」

  顧馳循著聲音看過去,說這話的人面上盡是笑容,可這話,倒是有些陰陽怪氣,這不正是在暗說自己來的遲嘛!

  「是不如鄭舉人來的早,我正是按照通知時間到的,鄭舉人這麽一說,我還以爲自己遲到了!」顧馳淡淡的笑了笑。

  那人仍然挂著笑,「顧解元沒遲到,是鄭某一直盼著與顧解元見上一面,却遲遲不見顧解元出現,不免有些心急。」

  「我沒出現,其他舉子也都在這裡,鄭舉人何必心急。」顧馳語氣仍是淡淡的。不就是挖坑,誰不會?你這麽急著和我見面,却忽略了在場的衆人,是看不起別人嘛!

  那人的笑意一滯,不過只是一瞬間,接著還是笑眯眯的樣子,「顧解元連中四元,實在是令人佩服。今日一見面,果真名不虛傳。顧舉人能一下子說出我的名字,慧眼識人。」

  「鄭舉人多想了,以往有所聽聞,靈寶府的鄭體仁鄭秀才才學淵源、博學多識,每次都考第一名,如今你在我一旁的位置,所以不難猜出來。」顧馳面上挂著笑,既不過分熱情,也不過分冷淡,挑不出一點差錯。

  聽到這一番話,鄭體仁臉上的笑意挂不住,每次都考第一名,他顧馳特意提出這一句,不就是在暗諷自己技不如人,考不過他,如今只能在第二名。偏偏顧馳這話明面上還是在稱贊自己,自己只能就這麽受著。

  等著吧,待會有你丟人的時候,鄭體仁沒了好臉色,不再主動找顧馳說話。

  耳根子終於清靜下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女人像三百隻鴨子一樣吵鬧。可在顧馳看來,這話說的不對,有時候,一個心眼小的男人,何止三百隻鴨子,比五百隻鴨子還要聒噪,比一台戲還要有心機。

  又過了一刻鐘多,巡撫大人和幾位內外簾官到場入座。

  顧馳作爲解元,帶領著衆位舉人一一見過禮,首先是巡撫大人,然後就是今次的主考官溫學士,見禮的時候對上他的眼神,顧馳微微一笑,尊敬又敬佩的迎上去他的視綫。最後就是其他幾位大人。

  鹿鳴宴是巡撫大人主辦的,他勉勵幾句後,放緩神色,「今晚這場宴會是爲了各位舉子而辦,你們是今晚的主角,大家暢所欲言。」

  巡撫大人都這麽說了,下首傳來聲音,鄭體任站起身,行過禮後順勢開口,「良辰美景,既然是宴會,沒有琴笛作陪,少了點熱鬧。詩詞歌賦,大家的水平都不錯,所以咱們不如以往的宴會那樣吟詩作賦,選擇自己拿手的樂器,彈奏一首曲子可好。」

  巡撫大人面色平淡,「可。」

  對於讀書人來說,不僅僅是讀書,除了禦馬、射箭之類的要掌握,像古琴、笛子等樂器更要有所涉及。除了用來平日自己修身養性,陶冶情操,出門做客也和別人有話聊,有才藝可以展示,死讀書,是不受別人待見的。

  鄭體仁著意選擇了笛子,他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吹奏一首笛子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一曲過後,他有些得意的看著上首的巡撫大人,期待著他能點評幾句。

  不過巡撫大人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再無其他話。

  每年鹿鳴宴這種事情他見的太多了,第一個迫不及待跳出來表現的,八成就是爲了出風頭。

  這位鄭舉子的笛音悠揚悅耳,超脫物外,可與他的行爲幷不相符,隱隱透露出一股世俗黯然的氣息。

  笛音便是一個人的心聲,如若真如他笛音表現出的那麽淡然,那還考什麼科舉啊?還出風頭表現什麽啊?在坐的各位大人不知見過多少世間百態,鄭體仁這種小把戲還真入不了他們的眼。

  巡撫大人這神態,可不像歡喜認可的意思,其他舉子也不敢出聲恭維,唯恐和巡撫大人的意思相悖。

  整個場面鴉雀無聲,幷沒有鄭體仁想像中的一片叫好聲,他面色不顯,仍舊挂著謙虛淡然的笑,「顧解元的名聲早有耳聞,不知顧解元可願給我們展現一下?」

  鄭體仁早就打聽過,顧馳就是個泥腿子,讀書還成,可這琴棋六藝,實在是拿不出手,今晚就是他丟人的時候。新科解元當衆出醜,尤其還是在諸位大人面前,想一想就讓人激動,鄭體仁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好戲。

  顧馳的目光越過他,環視了一周,大大方方,毫不避諱,「我自幼家貧,六藝也只是在縣學那一年稍稍有所接觸,距今不過三年時間,水平著實一般,如若鄭舉人熱切的想要見識一番,也無不可。」

  顧馳站起身,來到古琴旁坐下,「今夜鹿鳴宴,我就獻醜彈奏一曲《鹿鳴》,也算是應景。」

  從顧馳彈奏的第一個動作起,鄭體仁面上挂著笑,不過是嘲諷、幸灾樂禍的笑。自己各方面都比顧馳這個泥腿子出色,今個在諸位大人面前展示,有了對比,想必各位大人肯定能看出哪一個更能上檯面。等到大人們發現顧馳拿不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對自己這個第二名心生好感,栽培看中也有可能,那顧馳這個所謂的解元名頭,也就只是徒有其名,沒有一點用處。

  顧馳的琴藝實屬一般,也只是剛剛入門而已,不過他的動作絲毫不女氣,琴弦間大氣磅礴,不由讓人的心隨著琴弦起伏,滿腔激蕩之氣。

  少年長身如玉,清隽而又俊朗,骨節分明的手撥弄著琴弦,大氣又豪放,室內的燭光映照在他的鼻梁,好似周身閃爍著柔光,整個人愈發惹眼。

  一曲結束,巡撫大人面上露出隱隱笑意,「不錯,顧舉人條件艱苦,却有如今的成就,實在是難能可貴。這琴音,雖簡單,可讓老夫不由生出豪邁之情,想起當年科考的經歷。顧舉人繼續練習下去,老夫盼望著有朝一日,還能聽到你的琴聲。」

  顧馳起身作揖,「多謝大人誇讚,晚輩必不會懈怠,希望到時候展現給大人的,能更進一步,方不辜負大人的期待。」

  有了巡撫大人開頭,其他舉人好話一籮筐,不住的稱讚著顧馳。

  鄭體仁的臉色僵硬,那抹嘲諷的笑意僵在臉上,巡撫大人和其他舉子是耳朵有問題嗎?憑什麽點評自己的時候就只有兩個字,輪到顧馳就那麽一長串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脚,不僅沒讓顧馳出醜,反倒給了他機會。

  鄭體仁什麽用意,巡撫大人和其他在坐的大人清楚的很,拿自己擅長的東西和別人不擅長的東西相比,不僅是爲了出風頭,更重要的是要讓別人丟人,給別人一擊,好彰顯自己的水平。

  可惜幾位大人都是人精,不會被他的小把戲所矇騙。新出爐的解元長得俊,看著就養眼,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學問好還誠實,幷沒有因自己的家境而畏縮,反而心胸大氣磅礴,少年進取之氣洋溢。沒有標榜自己淡然,從他的琴聲中能聽出進取和志向,他們又沒花了眼,高低立下,哪個更出色自是一目了然。

  至於鄭體仁,如若他要是明明白白的說出比試的話,幾位大人反倒能高看他一眼。可如今只是一個舉人而已,就已心思狹隘,等日後做了官,怕不是更要在背後給別人挖坑。

  鄭體仁有些不服氣,他站起身,「懇求大人指點,晚輩的笛聲與顧舉人的琴聲,有何差距?」

  巡撫大人淡淡看他一眼,「心思的差距。」這句話可算是說的相當明白了,只希望他能有所領悟,讀書不易,巡撫大人也不願看到一個寒窗苦讀多年的學子,因爲心思深沉,沒有用到正途上,最後回不了頭。

  鄭體仁臉色唰的一白,這算得上是當衆斥責了,他趕忙躬下身,「晚輩受教了,此後必定改正。」可內心深處却將顧馳駡了一遭,憑什麽顧馳能得到大人的賞識,都是因著他,搶了自己的第一名,還害自己出了醜。

  這件事一過,後來還有幾個舉人上前表現,不過都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刻意展現,主要是活躍氣氛。

  宴席臨近尾聲,巡撫大人看了一旁的溫學士,「顧馳這孩子,著實是個好苗子,如若我不是巡撫,倒是真想收他爲學生,陪著他走完最後一段征途,看著他能走到何種高度,想必也頗有意思。」

  一直沒出聲的溫學士,眼神閃了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巧,你沒這個機會了。」

  話音落下,溫元之看向台下,語氣雖輕,可却如同清水下了油鍋,掀起一陣波瀾,「顧解元,你可願拜老夫爲師?」

  顧馳一楞,面上的激動掩飾不住,趕忙起身,眼睛裡閃著激動的光,「學生願意,這是學生的榮幸。」

  「大家都說我脾氣不好,生起氣來連自己都駡,我也不能保證會讓你走的有多遠,對你的用心程度也取决與你自身的表現,這樣子,你還願意嗎?」溫元之自己注視著顧馳,不放過他的每一絲神色。

  顧馳挺直脊背,笑了笑,語氣堅定,一字一句,「學生願意。」

  溫元之不苟言笑的臉色,此時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朗聲開口,「好,諸位見證,從此刻起,咱們就是師徒,顧馳就是我唯一的學生。」

  其他舉子到現在還沒緩過神,羨慕又嫉妒,鄭體仁更是紅了眼,緊緊咬著牙,滿是不甘,憑什麽又是顧馳,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他沾了光!

  溫學士兩榜進士出身,殿試時被先皇欽點爲探花,可惜之後未受到重視,直至新皇繼位,如今官拜從二品的內閣學士。除了博學多才,能給學生指導;更重要的是爲官多年,上可以給皇帝出謀劃策,下結交無數人脉,誰能成爲他的學生,真是一步登天。

  這麽多年,溫學士幷沒有收取任何一位學生,大家成了默認,都認爲溫元之是不收徒的,久而久之,沒人朝著他使勁。可如今,他竟然主動開口,可見對這位學生的看中,顧馳真的是好運,真的是,徹底和他們一衆舉子拉開了差距。

  宴席結束,鄭體仁看著顧馳的身影,眼神發黑,攥緊了拳頭,早晚有一天,溫學士會後悔今日的决定。而自己,也不比顧馳差,下一次,就是他將顧馳踩在腳底的時候。

  溫學士留下顧馳,「你可知,我爲什麽要收你爲學生?」

  顧馳眼神清明,「學生不知。」

  溫元之揶揄的笑了笑,「因爲你聰明,有潜力,我自己當年是探花,收的學生肯定不能比我還差。」

  顧馳輕笑,不苟言笑的學士大人,實際上有自己的驕傲,也並不是那麼嚴肅,很有趣、很和藹。

  說完這話,溫元之神色認真起來,「你出身寒門,朝廷讀書人雖多,可寒門子弟寥寥無幾,我勉强算的上半個寒門,在朝廷也時常收到排擠,幷不輕鬆,咱們大周朝,是時候出現一位真正的寒門子弟,帶領著其他寒門學子。」

  溫元之仔細看著面前的少年,你有這個信心嗎?」

  收學生這件事,幷非一時興起,他早就在尋找合適的人選,今晚的宴席上,聽到那琴聲中的豪邁和高遠,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顧馳幷未急著答話,一瞬間他腦子想了許多,方才迎上溫元之的目光,眼神中盡是堅定,「老師心懷朝堂,學生自然也有這個信心,爲大周朝的發展、爲每一個寒門而努力。」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學生。」溫元之爽朗的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和藹,「不要怕,有老師陪著你,有無數的人一起陪著你。」

  顧馳眼裡好似倒映著星塵,閃著堅定的光芒,「有老師陪著我,我會一直走下去的。」

  溫元之自是不能在洛州府待的太久,舉辦了拜師宴之後,交代顧馳許多,又回到京城任職。

  李宏有些艷羨,但更多的是爲好友開心,「退之,這下子你更出名了,剛剛我還聽到,有學子在討論你拜師的事情!」

  顧馳笑了笑,「是我的幸運。」

  拜師宴席上,連顧馳也沒想到,溫元之那麽嚴肅板正的一個人,高調的請來了洛州府所有的官員,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顧馳是自己的學生。

  老師很好,和外界的傳聞很不一樣,雖只是相處幾天時間,可顧馳相信,傳聞中的老師,只是他願意給大家看到的一面,私下的老師,更讓人親近,也有更多的一面。

  結束了鹿鳴宴,顧馳在府衙領到了一百兩獎銀,還有溫元之離去時,聽到他已定親,往他手裡又塞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美名其曰這是給自己學生娶親的聘禮錢。

  拜見知府大人後,又參加了其他幾位舉子的賀席,終於結束一切事宜,踏上回家的路程。

  知府大人特意派人送著顧馳、李宏和李晟回家。

  李宏打量一眼,「還是這個馬車坐著舒服,一點也不搖晃,退之,這次又沾了你的光。」

  顧馳打趣道:「隨便沾。」

  李宏李晟哈哈大笑,人生得一知己太不容易,多少人不能同富貴,所幸他們三人,沒有因各自境遇不同而暗自不滿,關係還是一如既往。

  走了三天時間,終於到了月水村村頭。

  「哎,你們看那馬車,真豪華。」村頭王媳婦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

  「是不是顧馳回來了?」其他女人趕忙迎上去。

  「舉人老爺回來了,咱們的舉人老爺回來了。」王家媳婦幾嗓子吼出去,不多時,村裡聽到聲音的人趕忙跑過來,月水村的希望,月水村的光芒,三郎終於回來了。

  「三郎,路上辛苦不辛苦」、「這馬車是你買的嗎?」

  顧馳回答著一個個的問題,「李叔,回到家就不辛苦了,這馬車是知府大人照顧,送我回來的。」

  「乖乖,三郎厲害了,知府大人特意找人送你回來,真是有面子。」聽到顧馳的回答,其他人竪起大拇指,一臉自豪,他們月水村,出了個大名人啊!

  顧馳一個個和他們打過招呼,分了一些糕點糖果,離開家這麽久,只要看到村裡人熱情淳厚的面龐,整個人不由得放鬆。

  被大傢夥簇擁著到家門口,顧母、二丫、大寶、二寶、三寶一個個撲上來,看著自己的家人,顧馳心裡終於踏實了,爹、娘,哥嫂,我回來了。」

  顧母眼底紅紅的,抱著自己兒子親了幾口,「娘可想死你了!」

  幾個月不見自己的寶貝兒子,顧母可是有許多話要說呢!

  陽山村這邊,葉溪單手托腮,水潤的杏眸有些迷離,後日就是自己的及笄禮,顧哥哥能趕回來嗎?

  「點兵點將,回來,不回來,回來,不回來」素白的小手點來點去,葉溪的眼眸有些濕潤,腮幫子鼓起來,顧哥哥快點回來吧,小桃子精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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