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了宿舍樓，學院上空飛行器穿梭不休，珍妮在一個小型飛行器旁朝兩人招手，「嘿，簡寧，特里。」

　　珍妮有飛行器，特里昨天和她說好，他和簡寧坐她的飛行器一起去舞會。

　　「珍妮，你今天真漂亮。」珍妮穿著粉色的抹胸長裙，化了個淡妝，簡寧笑著誇讚道。

　　珍妮笑瞇瞇打量兩個穿著西裝，精神又陽光的少年，「你們也很帥。」

　　三個人說笑著上了飛行器，不過十分鐘，就到了蓋亞軍校。在操場上找了個空位置降落下來，隨著人流，一起往舞會的現場走去。

　　舞會在蓋亞軍校的大禮堂舉行，遠遠的就能看到裡面亮起的燈光，進去時，裡面已經來了不少同學。

　　舞會六點準時開始，剛開場，人群中就響起驚呼讚嘆聲，是雪萊和一個身高挺拔，面容桀驁的男生一起出來。

　　「那是誰？」簡寧湊近特里小聲問道。

　　特里道：「是蘭諾王子，西蒙陛下和王后的大兒子。」

　　簡寧睡了一天肚子都快餓扁了，看了兩眼就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看向旁邊角落的餐檯，上面擺滿了食物。

　　「我餓了，去那邊吃東西。」他跟特里和珍妮說了一聲，就往餐檯走過去。

　　他從餐檯這頭吃到另一頭，才滿足的放下餐盤，用餐巾擦了擦嘴。有幾種不知道是什麼肉，味道不錯，他決定一會兒悄悄帶回去給團團嘗嘗。

　　簡寧抬頭在人群中找特里和珍妮，發現珍妮在和一個軍校的男生跳舞，特里好像被一個軍校的小姐姐迷住了，在和人家搭訕。

　　簡寧決定暫時不打擾他們，等會兒再和他們說回去的事情。室內有些悶熱，旁邊有扇出去的門，他端起一杯果汁，就打開門出去了。

　　外面是個花園，亮著幾盞昏黃的路燈，很寧靜，沒看到人。簡寧找到一張長椅坐下。

　　「嘿。」剛坐下，身後突然傳來男生的聲音，簡寧手一抖，杯子裡的果汁撒到了胸口。

　　「啊，不好意思。」身後的男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手足無措道，「我我只是想和你說話。」

　　他摸了摸身上，沒掏出手帕，忙道：「你等等，我去給你拿毛巾擦。」

　　說完就轉身急匆匆走了。

　　簡寧連人臉都沒看清，正想說不用了，一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他只好低頭脫下外套，面前突然伸過一隻手，手心裡托著一張手帕。

　　這麼快就回來了？簡寧驚訝抬頭，正撞上宗曄的目光。

　　「……你怎麼在這裡？」他頓了片刻，才從宗曄手裡接過手帕。

　　宗曄在他身邊坐下，說道：「方寧，我們談談。」

　　簡寧擦外套的動作一頓，猛的看向他，眼睛瞪得圓溜溜，震驚極了，他怎麼認出自己的？

　　宗曄面色平淡道：「你的眼睛和聲音都沒有偽裝，和你稍微接觸多一些的人，都會認出來。」

　　簡寧瞪著他看了會兒，嘆口氣，見周圍沒人，伸手到耳後取下了偽裝膜。

　　「上次在酒店，你一臉不認識我的樣子，現在又來找我幹嘛？」他氣鼓鼓地質問，宗曄看見他的臉，面色一變，轉過頭道，「你變回來。」

　　「……」簡寧茫然，「什麼變回來？」

　　宗曄唇角繃緊，說道：「臉。」

　　簡寧懵，什麼臉，他不是變回來了嗎，現在才是他真正的臉啊。

　　見宗曄一直不看他，他探頭到宗曄面前，疑惑道：「你沒事吧？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我聽不懂。」

　　少年清新好看的臉又撞入眼前，清澈的瞳孔中滿是疑惑。宗曄額角一跳，伸出大掌摀住他的臉，直接問：「你剛才在耳朵後面做了什麼？」

　　簡寧猝不及防被摀住了臉，眼前一片漆黑，趕緊伸手扒拉宗曄的手掌，受不了道：「你捂我臉幹嘛？」

　　見他不說，宗曄的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拖到懷裡，才放開摀住他臉的手，手指到他耳朵後面摸索，想要把剛才的臉換回來。

　　簡寧額頭抵著宗曄的肩膀，抬不起頭，只能感覺帶著薄繭的手指在他耳朵後面摸來摸去。他的耳朵有些敏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別動。」宗曄嫌他亂動，手掌又抵著他的後腦勺，把人更深的按在懷裡，在耳後沒摸到異樣，又伸手摸他的耳朵。

　　以前在藍星，這人每次摸他耳朵的時候，就是興致來了要拉著他滾床單。簡寧這下忍受不住了，在他懷裡掙扎起來，手指攥住他胸口的衣領，「我還生氣呢，你別動手動腳的。」

　　怎麼會沒有？宗曄鬆開手指，皺眉問：「你的臉是怎麼偽裝的？」

　　「……偽裝膜啊。」簡寧莫名其妙，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偽裝膜？宗曄想起軍部前不久研發出來的新型作戰武器，好像就有這玩意兒。據說可以變成任何人的臉，除非掃瞄瞳孔，否則都檢查不出來。還沒有投入軍隊的東西，他怎麼會有的？

　　「在哪兒，給我。」宗曄暫時收起疑惑，說道。

　　簡寧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想起來剛才拿著偽裝膜，結果這傢伙突然一巴掌糊到他臉上，然後又在他耳朵後面亂摸。兩人折騰了這麼久，偽裝膜早已經不在手上了。

　　「都怪你，剛剛拿在手上的，被你弄的不見了，肯定是掉在了地上。」簡寧生氣地錘了錘他胸口，想要從他肩膀上抬起頭，結果這傢伙的手掌就跟長在他後腦勺上一樣，硬是不讓他起來。

　　簡寧出離憤怒了，「喂，你幹嘛不讓我抬頭？」

　　宗曄不準備告訴他是因為擔心看到他的臉，第二人格會想要出來的事情。看著空無一人的花園，淡定編造理由道：「有幾個學生從禮堂後門出來了，你要讓他們看到你現在的臉嗎？」

　　當然不能了，萬一是認識他的同學怎麼辦？他臉變了，身上衣服可沒變。

　　他趕緊伸手抓住宗曄的衣服，把臉埋在他胸口，小聲焦急道：「怎麼辦，你快給我把偽裝膜找回來啊。」

　　宗曄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你先起來，別抬頭。」

　　簡寧乖乖依著做了，突然兜頭一件衣服罩下來，罩到了他身上，連腦袋一起罩住了。

　　「別露臉，他們往這邊來了，我給你找。」宗曄繼續淡定的撒著慌，打開手腕上通訊器的夜視功能，彎下腰在周圍找。

　　副官守在不遠，防止學生過來，打擾兩人的談話。他一直注意著長椅上的兩個人，發現他家元帥見了那個叫簡寧的少年，沒說上兩句話，就突然把人摟到懷裡動手動腳的，怎麼不像在正經談話，而是在耍流氓？

　　他眼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