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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第87章
第八十五章 我陪你待著

 顧非敵哭得很克制, 咬著牙關不敢出聲,堵在嗓子裡的嗚咽反倒令宿殃很心疼,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他回抱住顧非敵, 伸手輕輕撫摸著對方的髮絲, 猶豫許久,低聲道:“……對不起。”

 顧非敵收緊搭在宿殃肩頭的手, 將他身上的衣物攥成一團, 仍舊埋頭在宿殃頸邊, 沒有答話。

 宿殃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其實……也沒想到會這樣。”

 因為穿越的關係,他潛意識裡對這個世界依舊是疏離的。他對魔教聖子的死亡結局有心理準備,雖然和眼下的情況完全不同,雖然他還不知道他一旦在這裡死去,到底能不能回到現實, 他也無法從心底感受到絲毫對死亡的畏懼。

 比起恐懼, 他心裡反倒是一種仿佛看穿宿命般的悵然。

 忐忑與恐慌也是有的,一想到將來可能會因為回到現實而無法繼續與顧非敵在一起, 他自然也會茫然失措,痛苦焦慮……有時,他又會想,不管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到底能不能在現實醒來,對顧非敵來講其實都是永別。

 這實在太殘忍了。

 可是,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非敵, 只能伸手環住顧非敵的身軀,在他背上輕輕拍著,沉默不語。

 好在顧非敵很快鎮定了下來。

 他翻身躺到一旁,抬起手臂遮著雙眼,問:“我猜對了,是嗎?”

 停頓了片刻,見宿殃不回答,他又追問:“所以,因為你體內有寒潭冰魄,再修習半凋紅,就會……”

 他深吸了幾口氣,依舊說不出最後的那個字。

 宿殃翻了個身,面向顧非敵躺好,伸手將他遮眼睛的胳膊輕拽進手裡,十指相扣。

 他看向顧非敵依舊泛紅的雙眼,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之前才沒有跟你說。不管結果是什麼,日子也總要過的……我們也沒辦法讓時間停下來。”

 良久,顧非敵闔上雙眼,歎息一聲,啞著嗓子說:“我若是……不曾遇見你,或許更好。”

 宿殃被這句話驚得愣住,鼻子一酸,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沒想到會聽到顧非敵這樣一句話,登時委屈得心口發疼,忍不住問:“你後悔了嗎?”

 果然……明明是宿敵,卻要強行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嗎?

 顧非敵終於肯轉過臉來,看向宿殃。

 他張了張嘴,猶豫許久,才道:“若我不曾遇見你,或許會死在玉鑒潭中。但那樣至少……”

 他哽咽了一下,繼續道:“……至少不會連累你到現在這個境地。”

 果然,他在自責。

 宿殃歎了口氣,伸手捧住顧非敵的臉頰。

 顧非敵道:“不管是寒潭冰魄,抑或半凋紅……如果不是為了我,你根本不會觸碰它們。”

 “可你也不是故意的。”

 宿殃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說:“玉鑒潭你不是故意跳進去的,血蠱也不是你故意要中的……如果非要這樣說,給你下血蠱的人還是厄羅鬼帳安插在魔教的奸細呢。不管是厄羅鬼帳,還是魔教那些男寵,其實都和我的關係更密切。”

 他抿了抿嘴,又道:“說不定,這就是我身為魔教聖子應該遭受的報應吧。”

 “可你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顧非敵不同意,“之前將那些少年擄去魔教的也不是你,至少,不是你這道魂魄。你又有什麼錯,一定要經受這些?”

 宿殃心道:可能是錯在跑偏了劇情?要是劇情不跑偏,說不定寒潭冰魄和半凋紅哪一個都不會和他產生關聯。

 但他不能這樣說,只能含糊道:“可能錯在想要改變命運吧……”

 毫無鋪墊的一句話,顧非敵卻好似聽懂了。

 他顫抖了一下,低垂眼眸,說:“那也該報在我身上。就算你我本應是敵人,也是我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才會拖著你一同沉淪。”

 宿殃笑道:“一個巴掌又拍不響。”

 顧非敵沒說話。

 宿殃湊上前,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道:“已經這樣了,我們在這兒浪費時間爭論到底是誰的錯,還不如愉快地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點。嗯,血蠱已經徹底除掉,接下來……我想做的事,也可以做了。”

 顧非敵剛開始沒明白宿殃指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宿殃的臉龐,見宿殃面上浮起一層薄紅,眼睫顫動,舌尖舔過唇角,呼吸漸漸加快……忽然福至心靈,理解了宿殃的意思。

 “你……”顧非敵不可置信,卻又有些猶豫,“……是想與我……”

 宿殃咬著唇沖顧非敵笑。

 他的指尖落在顧非敵中衣領口,沿著精緻的滾邊輕輕摩挲。

 他其實也是忐忑的。畢竟,在此之前他從未關注過兩個男人要怎樣做那種事,只在無所不包的網路上偶然聽說過大概,卻不曾瞭解細節該怎麼處理。

 但他根據之前兩人親昵時顧非敵的反應,猜測對方應該是想要的……因此,他也願意在離開之前,滿足顧非敵的願望。

 宿殃雙眼微闔,鼻尖碰了碰顧非敵的鼻子,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

 顧非敵抬手捏了宿殃的下巴,吻了回去。

 兩人之間很快升溫,呼吸相交,目光相纏,體溫相融……

 然而,就在顧非敵的手堪堪觸到宿殃的衣帶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彼此分開些許,藉以平靜心神。

 羅餘敲了敲門,聲音中透著擔憂:“宿殃可醒了?若還未醒,恐怕今日須要為他施針,強行將他喚醒。”

 宿殃吸了口氣,輕咳一聲,道:“……醒了。”

 羅餘的語氣明顯放鬆下來:“醒了便好。今日我改了藥方,需飯前空腹服用。你早些起身,服了藥吃些東西,已經未時了,不要餓著。”

 宿殃:“……這就起。”

 羅餘很快離開。宿殃與顧非敵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也沒心思繼續剛才的事,只得一同起身洗漱。

 羅餘很快帶著煎好的湯藥前來,看著宿殃將藥喝下,又為他診了脈,叮囑道:“你體內血蠱雖已除去,但經脈因此有些損傷,近幾日不可見風受寒,也不可太勞累……”

 說著,他目光在宿殃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又意有所指地看了顧非敵一眼,強調:“……也要節制些,以免傷了元氣。”

 顧非敵:……

 宿殃:……

 羅餘反復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溫泉院。

 隨後弟子送來午餐,宿殃和顧非敵一起吃過飯,坐在榻上下五子棋打發時間——宿殃不會下圍棋,顧非敵教了他幾遍也沒弄明白,索性不學了。

 極為明顯地被顧非敵放了兩盤水之後,宿殃無聊地丟開棋子,悶聲道:“不玩了,沒什麼意思。”

 顧非敵把棋子收好,問:“你想玩什麼?要不,跳舞?”

 宿殃搖搖頭:“乏得很,不想動……”

 顧非敵手指一頓,默然片刻,道:“乏了就去睡會兒吧。”

 “也不想睡。”宿殃把腿盤到榻上,托腮看向顧非敵,“最近我睡的時間好長,現在不困,想和你待著……”

 顧非敵盯著宿殃看了一會兒,伸手把棋桌搬到一邊,坐在顧非敵身側,將人攬進懷裡。

 “好,我陪你待著。”他聲音輕柔道。

 宿殃笑問道:“就這樣待著嗎?”

 “嗯?”顧非敵不解,“你有什麼想做的事?”

 宿殃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抹壞笑,道:“剛才沒做完的事……你不想繼續嗎?”

 顧非敵猶豫了一下:“嗯,那件事,再說吧,好嗎?”

 宿殃:“為什麼?你剛才不是還很樂意的?”

 顧非敵伸手在宿殃的額頭摸了一把,道:“方才,是我唐突了。你身體還虛弱,不要因此傷了元氣。”

 宿殃有些不滿地撇了下嘴。

 顧非敵失笑:“你啊……”

 沉吟片刻,他道:“不如,你坐在這裡,我為你畫一幅肖像?”

 宿殃驚訝:“你還會畫畫呢?”

 顧非敵點頭:“從前我娘教過我一些皮毛,不過許久未動筆,此處材料也不全……上色是不能了,白描或許可以試試。”

 宿殃眉梢一挑,想到某部經典電影裡的橋段,笑問道:“哦,那你是要畫穿著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

 顧非敵被這個大膽的問題問得一愣,宿殃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顧非敵這才反應過來宿殃問的是什麼,張了張嘴,最終卻無可奈何:“師兄——”

 “逗你呢。”宿殃笑道,“要是讓你畫了不穿衣服的,指不定你會拿著那副畫做什麼壞事……”

 顧非敵:……

 宿殃又笑了幾聲,從榻上抱過幾個軟墊墊在扶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著,沖顧非敵一揚下巴:“好了,畫吧。”

 顧非敵繞到旁邊書桌後,鋪開紙張,研好墨。再抬頭時,他卻發現,宿殃竟然靠在軟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懸在紙面的筆尖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顧非敵微仰起頭,等眼中濕意退去,這才擱筆起身,將宿殃從榻上抱到床上,幫他除去外套,裹進被子。

 回到書桌前,顧非敵盯著潔白的紙面,兀自站了許久,終於緩緩落筆,在紙面勾勒出一雙仿佛能夠攝魂奪魄的笑眼。

 ……緊接著,是一對俊秀英朗、斜飛入鬢的眉。而後,是精緻的鼻尖。再向下,是他在無數個夜晚用手指和舌尖細細描摹過的唇瓣……

 ……宿殃的臉頰,他恰好可以用手掌完全捧住;宿殃的下頜,捏起來比看上去柔軟許多;宿殃的髮絲,雖然不長卻極為順滑,摸起來的感覺無比美好……

 ……至脖頸,至肩膀,再到他那雙骨節分明卻修長秀氣的手……

 ……至腰肢,至雙腿,再到他那對十趾精緻又潔白如玉的腳……

 終於,最後一筆劃完。

 顧非敵盯著躍然紙面的那道身影,許久,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裡,閉目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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