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酒吧如果不豔遇，一個人喝酒也很沒有意思。游野在微信上找曾經狐朋狗友，一個兩個竟然都沒空。連程楚這個泡吧小達人，都在忙。

　　游野又飲了一杯，就起身離開。他沒有開車出來，打的出租。攔下車後，司機問他去哪，他靠在軟綿綿的椅子上，被酒精熏得昏漲的腦子，麻得很。

　　他手指停在了季欽生的微信對話框上，仍是已添加的小灰格，沒有別的交流。他說了個地址，然後閉上眼。

　　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以為，他說的是家的地址。游野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睡夢中人是飄著的，上天入地，又見夢中人。

　　還是那個人，卻不在海灘邊上。游野躺在一張深紅的大床，稠被捲著下半身，他一條腿上，還有手指印。地上散著他的衣服，他臉頰埋在柔軟的枕頭裡。

　　在夢裡，他知道他剛做過，整個人非常饜足，只知道靠在枕頭上傻笑。有人從後方摟了過來，吻在他的耳廓。他看到了那人戴著的戒指，和他手上的一樣。

　　那是鉑金色的戒指，款式簡單，圈在他的無名指上。那人捧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游野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他努力地睜著眼睛，最後，他睜開了，從夢中醒來，那個人的臉，還是沒看見。

　　前方司機回頭跟他說：「先生，到了。」游野匆匆點頭，他出了一身熱汗，結帳下車，才發現地點不對。

　　他轉身要問司機，只來得及對上出租車的車尾氣，車子早就走了。這時天還飄起小雨，晚上的溫度降得很快，讓風騷的只穿著一件薄襯衣的游野連打幾個噴嚏。

　　游野看向四周，才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抽了。這是別墅區，季欽生的住宅就在裡面。游野拿出手機，準備叫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

　　季欽生到底還是沒有把那些玫瑰扔掉，他讓園藝師送到花房，好生養著，別讓這些花太快凋了。園藝師看著那些為了美觀，連根經都處理好的玫瑰，也只能說好。

　　吩咐完他就進了書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家裡的阿姨過來敲門，說外面有個奇怪的人，好像是前幾天那位游先生。

　　阿姨還說，游先生狼狽得很，被雨淋透了，看起來好可憐。季欽生漸漸把眉皺起：「怎麼不請人進來？」阿姨欲言又止。

　　等季欽生下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游野不是一個人，他還拉著一條狗，兩個人都又濕又髒的，落魄得很。

　　游野還抓了把頭髮，自以為風流衝他一笑，嗨了一聲。季欽生將視線從人移到狗：「這是？」

　　游野蹲下身，把那條小白狗摟住：「我剛好路過你家，遇到了這個小寶貝。你看這雨下得那麼大，你就好心好心，收留一下我倆吧。」

　　季欽生看了他好一會，最後嘆了口氣：「進來吧。」他喊來阿姨，帶狗去洗澡。將同樣濕透的游野，帶上二樓客臥，拿來一套衣服。

　　他將衣服送到時，游野已經將身上衣服都脫光了，坐在床邊，支著腿，在抽菸。游野見人推門進來，也不作遮掩，坦然地撐起身子，任憑身體各個部位被他人看在眼裡，那股子坦然配上這具身體，又有股野勁，很要命。

　　游野將煙熄滅在菸灰缸裡，衝門口的季欽生挑眉一笑：「傻在那裡幹嘛，你不過來替我穿嗎？」

　　他是開玩笑的，季欽生卻拿著手裡的衣服，一步步朝他走來，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