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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細水長流》第209章
第209章 先入爲主(八月初六)

  今日來前, 於氏原打了一肚子腹稿的話準備留待跟謝大奶奶寒暄時攀交情用。

  來莊子後於氏在知曉自己將和謝大奶奶同座吃席後更是擱心底預演了好幾出你來我往的小劇場以求能給謝大奶奶留下她賢良慈愛勤儉秉禮的好印象。

  但當此刻謝大奶奶真的來了, 然後在她身邊坐下跟她頷首致意微笑而疏離地叫她「李老太太」的時候, 於氏却似如鯁在喉,喏喏地說不出話來。

  於氏做夢也沒想到素以規矩禮數著稱的謝家長房大奶奶會在認新親的時候見到她這個長輩會連句「您老好啊?」這樣一句最普通的問候都沒有——以致她先前所準備的所有在謝大奶奶跟她請安安問好時回說的客氣話就全不能用了。

  一時間於氏就有些張口結舌。

  身爲謝家長房長孫媳,雲氏天然地就對於氏這個把元配所出嫡長子攆出家門的繼室沒有一絲好感——何况於氏攆的還是她的親家公和親家母!

  所以即便不論個人喜惡,隻論親疏遠近,雲氏也沒道理在今兒這個頭回見面認新親的喜慶時刻戳親家母的心給於氏好臉。

  雲氏出於禮節地和於氏招呼過後眼見於氏不說話心說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說話便就轉臉看回王氏等她介紹下一個李氏族人。

  於氏一反常態的沉默著實出乎了王氏的預料。

  王氏本以爲能說會道的於氏會抓住今兒這個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攀附謝大奶奶——先王氏還同李滿囤、李桃花提過自己的擔心。

  王氏沒想到於氏自己會一言不發。王氏一時摸不准於氏的意思,便就不肯再給於氏插話的機會。王氏對上雲氏的眼神笑著給介紹陸氏。

  自古結親都是結兩姓之好。對陸氏這個宗婦, 雲氏還是願意給面子敷衍一下的。

  「李大太太, 」雲氏對陸氏客套點頭道:「久仰了!」

  聞言陸氏自是受寵若驚, 趕緊回道:「謝大奶奶, 您真是客氣!」

  「不是客氣, 李大太太,」雲氏笑道:「你我雖是頭一回見, 但我却沒少聽我家大爺提起您的公子李貴林,說他學問扎實,若是下場,旁的不好說,搏個秀才確是一定的了!」

  得一個婦人好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誇贊她的丈夫和兒女。雲氏先前不過聽謝子安跟謝尚隨口提過一句李貴林能交, 此刻便就把人和陸氏對上了號,張口就發揮了出來。

  「謝大爺真這樣說過貴林?」陸氏聞言簡直喜出望外——謝大爺的誇獎喲, 那可是一等一的面子!

  「可不就是?不然,我在內帷,如何能知道李大太太您有個好兒子……」

  雲氏這話一出, 不說陸氏了,就是王氏、孫氏這些族人聽了也不免心生歡喜——若真如謝大爺所言李貴林能搏個秀才功名,那她們李氏在高莊村可就是破天荒的頭一家了!

  但李氏族裡輩分最高的於氏却只覺得臉疼——謝大奶奶誇李貴林的話似巴掌一樣抽得她臉生疼。

  謝大奶奶雖是頭回來,於氏禁不住想:但對她們李氏一族的人事瞭解倒是頗多——她連隔了房的李貴林都知道了,沒道理不知道她兒子滿倉、滿園和孫子貴雨、貴富。

  由此可見剛謝大奶奶確是故意地冷待她——不然她這許多的子孫,即便都不及貴林有學問,但隨便誇上一句用功上進全了面子情又有何難?

  謝大奶奶這是因爲大房的緣故,主動地遠著她呢。

  如此,她還怎麽和謝大奶奶交好?

  難不成她先前設想的攀附,結果只是她的一厢情願?

  郭氏心思一向靈透,現她看到雲氏和於氏、陸氏說話時截然不同的兩面態度,自也是想透了其中關節,然後不免嘆息:看來交好謝大爺、謝大奶奶這條路,她們二房是走不通了,而且聽剛謝大奶奶話裡的意思,謝大爺是連兒子交朋友都要管的。

  如此,她兒子貴雨先前所設想的交好謝尚,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李桃花雖不喜李氏族人,但聽謝大親奶奶誇的是李貴林,却也是服氣——經過紅棗定親一事,現李桃花也覺得李貴林人品不錯,是李家這片歹竹裡少有的一棵好笋。

  紅棗這個公公,李桃花心中感嘆:眼光真不是一般的毒辣——慧眼識出李貴林不算,還楞是從李家這塊爛泥地裡辨出了紅棗這棵還沒長成的嫩芽,當機立斷地就給兒子掐了家去。

  不怪他家發財,這份眼力心胸確是沒誰了!

  俗話說「沒吃過猪肉也見過猪跑」。李桃花雖不識字,但早年也沒少見李貴林、李滿囤、李滿倉、李滿園他們認字,故而她一見兒子陳玉拿那個什麽「草字頭」,眨眼就組出十幾、二十個字來便知道這個識字法子不一般——而這個識字法子據她哥所言却是紅棗這個才識了兩個月字的女娃給想出來的。

  由此,李桃花便信了先前李貴林所言的謝大爺騙婚的話,然後就不免懊悔。

  俗話說「妻賢夫省事,官清民自安」。李桃花想:她若是早知紅棗如此聰慧,那便是拼了臉面不要也要爲兒子陳玉跟她哥求娶一回紅棗。

  如此陳玉得了紅棗這個賢內助,她就不必擔心陳玉將來走不出青葦村了。

  但現在說什麽都是晚了!看到主座的謝大奶奶在王氏的介紹下跟自己招呼,李桃花慌忙壓下內心的可惜,扯出自己最大的笑容來回應道:「謝大奶奶,久仰!」

  ……

  四丫五丫堂屋上茶出來,便請跟雲氏的同來的丫頭瑤琴、安棋、小詩、春花去東厢房歇息,結果隻安琪和春花兩個人去了,瑤琴和小詩則留在前廊下聽候使喚。

  早前四丫就聽說謝家內宅近身伺候老爺太太的丫頭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有體面。四丫今日見到果覺名不虛傳——跟謝大奶奶來的四個丫頭每一個都穿金戴銀一身錦綉,比她家小姐的裝扮還體面。

  她家小姐紅棗還是定親後才做了兩套綢緞衣裳,而且家常怕剮破了,根本捨不得穿。

  四丫因爲早年理想的緣故,當下對安琪春花格外殷勤,而安琪春花兩個也正想通過四丫打聽紅棗的性格脾氣——如此兩下裡各有所求,竟就你來我去的聊上了天……

  客堂喜棚過好大定禮後,洪媒婆端著一個盛著一對赤金鸞鳥珠釵、一對赤金鸞鳥鑲珠鐲、一對赤金鸞鳥銜珠耳墜和一對紅絨花的鋪紅托盤走進了主院。

  一向伺候雲氏梳妝的丫頭小詩一見立迎上前接過洪媒婆的托盤轉呈給雲氏。

  雲氏便與王氏說道:「李太太,吉時既到,咱們便開始吧!」

  王氏推開紅棗臥房房門當下走進去,看到紅棗按全喜娘教的已低首垂眉在炕前的拜墊後站好,李金鳳也禮數不錯地垂手站在陳喜娘下首,方伸手禮讓道:「謝大奶奶,您請——」

  看到謝大奶奶進來,紅棗在一旁陳喜娘的示意下屈膝跪地,給謝大奶奶行跪拜禮。

  「紅棗見過大奶奶。」紅棗嘴裡說得恭敬,心裡却在嘆息:往後逢年過節,受她頭的人又多了一個!

  看紅棗給謝大奶奶磕頭,王氏心裡著實不好受。

  難怪世人都要生兒子,王氏暗想:這女孩生養得再好,但轉眼便就成人家的人了。

  紅棗以頭叩手跪拜行禮,雲氏居高臨下看不到紅棗的臉,只能看到她即便前額著地,臀和大腿也沒離開小腿肚子的標準拜姿。

  紅棗這孩子的跪拜禮,雲氏心想:倒是不用教了!

  直等紅棗拜了三回,磕足了三個頭,雲氏方才彎腰攙扶起紅棗笑道:「好孩子,起來吧!」

  紅棗順勢站起身,然後看到雲氏從自己胳膊上收回去的雪白手腕、修長手指以及染成艶紅的長指甲不覺笑了一笑——久違了的美甲,她來了!

  雲氏炕上坐下,看到垂眼而立的紅棗嘴角邊不自覺間流露出來的笑意微微一怔——這孩子雖然面似恭敬,但內裡幷不畏她。

  作爲當家主母,過去十來年,雲氏家裡家外見過數以百計的丫頭和女孩兒,其中也很有幾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存在。

  雲氏不喜女孩唯唯諾諾,但更不喜「傻大膽」的莽撞——何况,她兒子謝尚已經是一匹野馬,現她要的是一副能籠住兒子的轡頭,而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雲氏拿起一根珠釵,似拿不定主意一樣地看著紅棗遲遲沒有動手——這紅棗若真是個莽撞性子,雲氏暗想:現少不了會沉不住氣來偷眼看我。

  感受到雲氏端詳的目光,紅棗心裡也是無奈——她娘已經够磨嘰的,沒成想她這個未來婆婆更磨嘰。

  不就兩根珠釵嗎,怎麽插不是插,也值得選擇障礙這麽久?

  心裡嘀咕歸嘀咕,紅棗的眼皮却是連抬都沒抬一下——現未來婆婆正看著她呢,她才不會犯禁地東張西望呢!

  昨天穿耳朵眼戴耳環的時候,全喜娘就專門說過:這世的婦人戴耳墜是爲了提醒自己時刻注意婦容,不要隨便的亂瞧亂看,讓人看到耳墜晃動,以爲輕浮。

  前世職場滾過的紅棗知道人際交往中第一印象的重要,她可不願頭回見面就給未來婆婆留個先入爲主的不好印象。

  所以,紅棗想:她現就只當未來婆婆跟她玩木頭人好了,不就比誰不說不笑不眨眼嗎?她前世既然在幼兒園都沒輸給任何一個小夥伴,當下,自然也會輸!

  雲氏眼見紅棗站得紋絲不動——連眼皮下的眼珠子都一點沒轉,方才把手裡的珠釵插到了她早已看好的髮髻間。

  是個沉得住氣的孩子,雲氏滿意的想:如此也不枉大爺爲她操心一回。

  孟子雲:「居移氣,養移體」。一個人的皮相受環境影響太大。比如莊裡剛選來的丫頭,除了爹娘得臉的家生子,哪一個不是灰濛濛的莊戶丫頭模樣?但只要在府裡養個幾年,不說個個如花似玉,但相貌出落得比先前好確是一定的!

  故而對比紅棗的長相,雲氏其實更在意紅棗的心性——她兒子的媳婦得幫他兒子頂門立戶,心性不穩如何能行?

  直待換耳墜的時候,紅棗方才趁側臉的工夫拿眼角瞟了一眼雲氏,然後腦海裡不自禁地閃過胡蘭成那段著名的古典美人描述——那「是從靜中養出來的,臨花照水,自有一種風韵;即便艶麗,亦是錦緞上開出的牡丹,底子裡還是一團靜氣」。

  紅棗沒成想她未來婆婆謝大奶奶竟然是這樣一個美人,驀然覺得壓力山大!

  她不想做綠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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