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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細水長流》第122章
122、城裡回來的三嬸(四月初四)

  一見院門, 紅棗不待騾車停穩就著急慌忙地跳下了車, 拔腿往院子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叫道:「娘, 我回來了!我和爹都回來了!」

  出門幾天,紅棗沒少受驚嚇,現能安全歸家, 紅棗自是歡欣鼓舞。

  蒙牛和飛熊的窩就做在主院的門堂。

  家常無事的兩隻正趴伏在院門內曬太陽,當下聽到動靜立都翻身坐了起來,四個圓眼珠齊齊地注視著聲響傳來的方向。

  喝了一個月的羊奶,不論蒙牛還是飛熊都較剛來時胖嘟了一大圈,毛色更是油亮得好似能往外溢油。現往門口一蹲, 就似兩個大號的毛團。

  紅棗進門後見到兩團毛茸茸警覺得小模樣不覺彎下腰在兩小隻的腦袋上各自輕拍了兩下,心情甚好地招呼道:「蒙牛、飛熊, 我回來了!你兩個還記得我嗎?」

  蒙牛、飛熊嗅到紅棗的氣息, 立就搖起了尾巴,然後又拿嘴鼻往紅棗手心裡拱。

  紅棗見狀一驚, 「騰」地一下直起身收回了手。

  紅棗前世打小就被學校、家長、社區以及新聞媒體全方位的教育要防範狗咬, 防範狂犬病。

  據說得了狂犬病的人會和得病的狗一樣到處咬人,而被咬的人也一定會傳染上狂犬病毒然後到處咬人。不論人狗,只要感染上狂犬病毒都是無藥可救,死路一條。

  狂犬病是病死率最高的傳染病,其病死率是百分之一百。

  而待網路普及以後,全國各地發生的每一起人被狗咬後感染狂犬病毒致死的新聞都會第一時間就被推送到紅棗的手機上。由此,紅棗即便成年以後每每在路上遇到沒有牽引的狗, 都會下意識地快速撇一眼狗尾巴所在的位置——上翹健康,下耷异常以判斷是否是病狗,同時還會腦補如果這狗向自己撲過來後自己當如何利用手裡的物品吸引狗的視綫以方便自己逃命。

  人命關天。爲控制狂犬病毒的傳播,國家有關部門在狂犬病泛濫的時候就要出臺整治流浪狗和無證養狗的政策。

  養狗涉及千家萬戶,爲了獲得民衆的支持,有關部門也是挖空心思,不計血本地買熱搜打的廣告:

  萌犬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養狗不規範,親人泪兩行。

  全國人民都耳熟能詳。

  這世壓根就沒有疫苗。這就意味著無論人還是狗對於狂犬病毒的防範能力都是零。

  紅棗不想得狂犬病,就得防備被狗咬。所以不管蒙牛和飛熊如何軟萌,防範狗咬的意識早已滲透靈魂的紅棗都不會把自己的肌膚暴露在狗牙之下。

  蒙牛和飛熊可不知道紅棗的顧慮。它們眼見够不著紅棗的手就轉去舔紅棗的脚。

  紅棗脚上雖然穿了鞋,但紅棗畏懼狗牙,且她也不確認狗的唾液裡是否也帶有病毒,於是她一樣不敢讓狗舔自己的衣裳。

  「走開,走開!」紅棗抬脚虛踢兩團毛茸茸,結果却被兩隻誤會是玩耍,追舔得更厲害了。

  李滿囤下車後和跟過來的餘祿道:「這車上有幾棵皂角樹苗,一會兒你把這樹苗給你爹瞧瞧。」

  「青葦村的皂角樹都長得很高,足有七八丈,你讓你爹找不礙事的地方栽。」

  囑咐好餘祿,李滿囤方提了李桃花給的一口袋山蘑進院。

  進門瞧見紅棗跳著脚躲閃兩隻奶狗的親昵,李滿園撑不住笑了:可算是到家了!

  王氏聞聲早接了出來。

  過去兩天,王氏在家雖說有吃有喝還有餘曾氏陪著,但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現王氏看到男人和孩子按預期平安家來,自是喜不自勝。

  王氏進門堂後看紅棗親昵逗狗(大霧)就沒出聲。王氏心說:橫竪午飯得等男人進來後才能擺,就先讓紅棗玩會好了。

  餘曾氏同王氏一起出來,當下也凑趣笑道:「太太,您一個人冷清了兩天,這小姐一家來,院子就熱鬧了!」

  「可不是,」王氏笑道:「他兩個不在家,我連菜都不想炒!」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一時洗了手吃飯。飯後紅棗跟王氏說要睡覺,王氏訝异:「咋了,紅棗?不舒服嗎?」

  「不是,」紅棗按下一個脫口而出的哈欠後方說道:「就是這兩天沒睡好!嬢嬢家外面的山林裡每天夜裡都有狼叫!」

  「狼叫?」王氏一驚,轉問李滿囤:「桃花家周圍也有狼群?」

  「有吧?」李滿囤不確定道:「這山林不都有狼嗎?」

  「有狼你還一個人帶紅棗去?」王氏生氣道:「你們這次是有神佛保佑,沒有遇到狼。」

  「狼?這有啥好怕的?」李滿囤滿不在乎道。

  李滿囤聽說過狼,知道狼是一種類似狗的野獸。

  李滿囤想著狗能有多可怕?比如族長家的大黃,他一扁擔就能把它給打趴下——李滿囤就從沒把狼當回事兒。

  王氏一聽就知道李滿囤不知曉狼的厲害。她當下說道:「狼打食的時候都是一窩一窩的。別看狼單個的體型不大,但一窩十隻八隻的一起咬,就能咬死大它許多的野猪。」

  「故而狼雖是山裡常見的野獸。但獵人們進山一般都不打狼。就怕打了一隻,招來一窩。」

  「狼不但記仇而且還刁,它們會跟著人回家報仇。」

  「這人在山裡撞上了狼群,基本上就是個死!」

  李滿囤想說不能吧,桃花沒說啊,但轉念想起桃花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又閉了口。桃花不說,李滿囤想:怕是不想讓他擔心吧!

  李滿囤原就爲這次一個人帶紅棗進山而後悔,現聽得王氏作如此說,更是心生後怕。

  總之,李滿囤想:得了這次教訓,往後他是再不敢傻大膽了。

  倒是紅棗難得聽到王氏提起娘家,不覺好奇問道:「娘,你娘家也有狼嗎?」

  「有,」王氏點頭道:「有好幾窩呢!所有我們進山砍柴做活都是幾家人一起去,沒人敢落單!」

  「那你娘家也有枸杞嗎?」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舅舅們能不能賣上價。」

  「不過,只要能賣上錢,日子終究會好過一點!」

  思及前世都市和山區的貧富兩重天,紅棗默了。去了一趟青葦村,紅棗有些明白她娘爲啥從不提娘家了。

  她娘的娘家離城比青葦村還遠,家裡的日子怕是比青葦村還苦還難。

  午覺起來,紅棗複了精神。出房看到她爹娘就在堂屋且面前桌上擺了好幾碗奶茶,不覺左右張望,結果幷未瞧到外人。

  「爹,」紅棗奇道:「家裡來客人了?」

  「沒有,」李滿囤道:「這是你娘做的幾樣奶茶,讓我給嘗嘗。」

  「據你娘說這奶茶裡有的放了茉莉,有的放了玫瑰,還有的放了藿香、艾草這些。」

  紅棗……

  前世遍地都是奶茶店,紅棗作爲外賣達人喝過的奶茶口味怕有上百種。剛李滿囤提到的奶茶口味於紅棗幷不稀奇,紅棗稀奇的是她娘能想到這麽做,然後折騰出這麽多口味奶茶呢。

  「娘,」紅棗興奮問道:「你是怎麽想到要做這麽多口味的奶茶的?」

  王氏回道:「這兩天你們不在家的時候,莊子裡的人在潘安進城賣黃花的時候,讓潘安捎了些莊子裡的其他花請藥鋪人相看。」

  「結果藥鋪收玫瑰和茉莉,還說這兩種花可以和枸杞一樣泡水喝。」

  「我記得你爹上次說過奶茶好喝,只是這茶葉太貴。然後我就想著這茉莉、玫瑰香得很,說不準也能似茶葉一般給羊奶去味。我就拿茉莉、玫瑰來煮奶茶了。」

  「茶葉多貴?如果這茉莉、玫瑰能當茶葉使就好了!」

  「紅棗,」王氏期待說道:「你快嘗嘗,然後說說哪碗最好。」

  紅棗依言將桌上的幾碗奶茶一一嘗過,然後端出一碗道:「爹,娘,我覺得這碗茉莉花味兒的羊奶膻味兒最小。」

  「但論起好喝,却還是先前加了茶葉的奶茶好喝!」

  「真不行?」聞言王氏頗爲失望。

  「我就說吧,不行!」李滿囤以一種我早知如此的語氣得意道:「這茶葉多貴?你莊子裡隨便找幾個草花就想替代茶葉?若你這樣做能行,那城裡茶葉鋪子早就不要賺錢了!」

  王氏……

  紅棗不是王氏,她可不縱容她爹李滿囤這種自己沒見識,還挖苦打擊別人做事積極性的壞毛病。

  「娘,」紅棗說道:「要不咱們煮個一半茶葉,一半茉莉的奶茶試試?」

  「如果還不行,咱們就試六分茶葉,四分茉莉,然後七分茶葉。哪怕試到九分茶葉才能行,那咱們即便還是不能賣,但就自家吃也能省不少錢呢!」

  紅棗前世倒是經常喝茉莉花茶,知道茉莉花茶的茶葉由茉莉花窨制而成,故而在喝茉莉花茶時眼見的只有茶葉而沒有茉莉花。

  當初紅棗喝茶時,沒覺得茉莉花茶看不到花有啥不妥。但現今輪到自家配置茉莉花茶,紅棗攤手:除了覆蓋性試驗,還能咋樣?

  王氏氏聽得有理,當即又複了高興。對於王氏而言,哪怕能省一個銅板都是好的。橫竪她的工夫不值錢。

  眼見紅棗和王氏越說越熱絡,被冷落一旁的李滿囤……

  從青葦村回來,李滿囤在家足歇了一天,方才來村子給他兄弟李滿園繼續建房。臨出門,李滿囤想起過去一個月紅棗都沒去過老宅,便就叫回身叫上了紅棗,然後又提了一包桃酥。

  進老宅問過好後,李滿囤坐了沒一刻便提出去幫李滿園建房藉口告辭,不想却被李高地給攔住。

  「坐著吧,滿囤,」李高地道:「今兒滿園還沒家來呢!」

  「滿園還沒來?」李滿囤奇怪了,建房是李滿園自己家的大事,李滿囤以爲他早就到了。

  聞言郭氏立刻接聲道:「該是等我當家的賣完了菜才一起家來吧!」

  雖說薺菜下了市,但同心菜、韭菜却是起來了,故而她家每天依舊還有五六十文的生意。

  李滿囤聞言笑了笑沒有接茬——宅子是李滿園的,他自己都不著急建,他又著什麽急?

  紅棗則左右看了看,心說:看來我二嬸對我三叔的怨氣不小啊!

  三叔他又幹啥了?

  紅棗不知道郭氏抱怨李滿園是因爲她眼見日頭南移,自家說不好又要招待這許多人的午飯了。

  說話間終於聽到牛車進門的動靜,然後就是錢氏的聲音:「鄭婆子,你扶著金姐兒慢慢走,我和老爺先進去。」

  錢氏的聲音幷不大,但因天氣日暖,堂屋的門窗都敞開著,故而屋裡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聞言於氏的臉當即就撂了下來——錢家的這是擺譜擺到她跟前來了!

  一個春天,於氏都在幫襯滿園家建房時的灶上活計,著實吃了不少辛苦。而錢氏自己躲城裡使奴喚婢的享福不算,現在還跑到她跟前來耀武揚威,她這眼裡現還有她這個婆嗎?

  郭氏心裡也不得勁兒,三房把買的人帶她家來啥意思?跟她顯擺她家過得好,她有人使喚嗎?

  紅棗則覺得頗爲好笑:不是說著他三叔家買的這個小寡婦才20歲嗎?咋就叫上婆子了?她三嬸到底是咋想的?

  一屋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屋門,然後便看到李滿園穿著一身新嶄嶄地青色衣裳當先進門。

  堂屋有門檻,還挺高,目測能有半尺,故而人進屋得先抬脚。由此紅棗便看到了她三叔脚上鞋底還沒沾上多少灰的黑色方口布鞋。

  對比一下她爹李滿囤脚上半舊的草鞋,紅棗心說她三叔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錢氏抱著她新生的小閨女桂圓緊隨其後。

  這是錢氏自進城以後第一次回鄉下老宅。爲了這趟家來,錢氏已精心準備了很久——今兒她不止穿了套跟男人一樣的青色衣裳和布鞋,還系了條青色長裙。臉上更是描了眉搽了粉,嘴唇和臉頰也都抹了胭脂。

  錢氏雖然沒聽說過衣錦還鄉這個詞,但行爲却是沒差。

  看到錢氏如此今非昔比,於氏就更不高興了,心說:她一個做婆的還沒穿過長衣裳呢,這做人兒媳婦的,就自個兒先穿上了。這錢氏可真是越來越張狂了!

  就是李高地見狀也厭惡地皺起了眉頭——莊戶人家穿什麽裙子?瞎糟蹋錢。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日常都是裸妝的緣故,紅棗覺得她三嬸臉上抹的粉不止顆粒粗糙,顔色也是跟新刷的石灰墻一樣死白得瘮人。

  至於臉頰和嘴角的胭脂,呵,如果那似幹了的猪血一樣梆在臉上的玩意兒能叫胭脂的話,更是透著股早年港片裡那種僵屍妝容的喜感陰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紅棗理解她三嬸收拾打扮自己的女人心思,但她委實接受不了她三嬸臉上這種僵屍妝容,故而便扭過頭來看向門外。

  「爹,娘,」見面問過好後,錢氏把桂圓抱給李高地和於氏看:「這就是桂圓,現在三個月了。」

  李高地睬都沒睬錢氏,他只問李滿園:「貴富沒來?」

  「爹,」李滿園笑道:「貴富上學呢!」

  於是,李高地就不言語了。

  於氏也沒睬錢氏。她問李滿園道:「你哥呢?」

  「哥停牛車去了。一會兒就來!」

  於氏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眼見公婆故意地晾著自己,錢氏心中氣惱,却也無可奈何。她只能訕訕地住了口,抱著孩子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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