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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有雨》第69章
第69章一鍋燉

  海城尚華中學校慶,邀請了歷屆各界出眾的校友,秦則初在受邀之列。因只在這裡讀過一年初三,感情沒有太深,秦則初本來不想參加,但是許央想去他曾經的母校看看,校慶又是在週末,不耽誤正常上班,秦則初帶許央過去。

  穿著校慶發的統一校服走在校園裡,感覺像是回到了青蔥校園時代。

  許央非常興奮,每走一段路都要秦則初給她拍照。沒帶專業相機,用手機拍照,但是秦則初會找角度,拍照技術好,許央本就好看,拍出來的照片和專業相機裡的沒太大差別。

  秦則初一路給許央拍照或者錄視頻,碰到他有記憶的路標的景點,他就會進入鏡頭合影或者錄像,邊給許央講解他讀書時曾在這裡發生過的各種小故事。

  一路走走停停來到大禮堂,側門圍了好多學生,個個舉著手機平板相機尖叫。

  秦則初摟著許央躲開洶湧的人群。

  「好像是個明星。」許央踮腳看過去, 「看著眼熟,演電視劇的。真人比電視裡還要好看。她也是你校友麼?」

  秦則初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沒你好看。」

  許央笑著牽住他手,美滋滋。

  很沒出息,這種情話真的是百聽不厭,每次都很受用。

  「要去禮堂裡坐坐麼?」秦則初捏她的臉,「我們學校出了好多名人,聽說還有歌手在禮堂獻歌。」

  「可是我想聽你唱歌。」許央想了想秦則初在禮堂唱歌的畫面,搖頭,「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唱了,回家給我一個人唱。」

  哼,就是不想讓其他女人見識他的嫵媚。

  「傻子,沒邀請我。」秦則初笑著牽她的手往禮堂裡走,「我就是個小員警。在禮堂裡上臺演講表演的都是社會知名度很高的名人。」

  許央嘟嘴,國際學校有什麼了不起,什麼眼光,居然沒邀請秦則初登臺表演。

  想不想他給別人唱歌是一回事,有沒有被邀請又是另一回事。

  兩個人在禮堂後排入座。

  許央還在憤憤不平:「你們學校功利心太重。員警怎麼了?明星的影響力和人民警察比唔--」

  秦則初吻上了她的唇。

  禮堂後排角落比較昏暗,大家都在盯著禮堂的舞臺看,沒人注意到角落裡一對接吻的小情侶。

  一個深吻過後,許央所有的怨氣一掃而空,手心被秦則初的大手包裹著,心跳砰砰砰。臺上好像有個明星在演講,她沒怎麼聽,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直回味著剛才那個吻。

  演講終於結束,掌聲雷動,兩分鐘後,又一個人上臺。

  許央對這個人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他只說了兩句話。

  「我是個性格內向的人,不太會說話。」他穿著襯衫長褲,一手插在褲兜裡,站姿懶散,說完這句話,他停頓了下,又說,「我決定給母校捐一幢動漫館,以此支持我妻子的創作。」

  說完就放下話筒,瀟灑離開。

  禮堂轟動。

  許央好奇:「他是誰啊?」

  秦則初:「海城宋公子,你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

  「海城影視是他家的,他和咱們住在同一個小區。」秦則初一句話介紹完,思索了會兒,說,「你以前見過他。」

  「什麼時候?」

  「高二暑假,你跟我回家,在小區裡碰見過他。」秦則初跟她講當年的情景。

  那次來海城遇見的人不多,宋公子和一個女孩給她留的印象挺深刻,經秦則初提醒,許央完全回憶了起來。

  不過她回憶最多的不是這位性格內向的宋公子,而是她跟秦則初「私奔」到海城的壯舉……

  從禮堂出來,秦則初帶她去了他初三那年的教室。

  校慶期間,學生不上課,教室是空的。

  秦則初把許央按在他當年的課桌上,吮她耳朵:「寶寶。」

  許央登時警鈴大作,這個危險的信號她再熟悉不過。

  這裡怎麼能行!何況是白天!

  秦則初上下其手地哄:「我以前做過春.夢,就是在教室課桌上來一回。」

  「不行。」許央被他親得暈暈的,但是理智依舊在。

  「我剛看過,這一層都沒人。拉上窗簾沒人知道。」秦則初吻她,「做完以後我把這張課桌帶回家,不會給坐這裡的同學留下任何壞的影響。」

  「不要。」

  「寶寶。」

  走廊裡突然響起腳步聲,許央渾身一僵,秦則初抱著她躲到門後。

  教室門被推開。

  秦則初暗自罵了聲,摸索著整理許央的衣服。

  「差不多得了。」一個男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我要回家睡覺。」

  一個女聲:「不行。既然以你讀書時的教室為背景,就要來實地取材。」

  又一對故地重遊的。

  男子的聲音有點耳熟,許央偷偷看了眼。

  禮堂演講的那位海城宋公子,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好像就是她高二暑假時見到的那個。幾年過去,他們沒什麼變化。

  「AUV,我撐不住了。」宋公子半躺在一張課桌上,「要嘛現在回家睡覺,要嘛你現在上了我。」

  AUV砸過去一個粉筆頭。

  宋公子沒躲,笑嘻嘻地:「上上就不困了。」

  「……」AUV站在講臺上拍照畫簡圖,「快好了,剛阿姨打電話說寶寶醒了,吵著要吃奶。」

  宋公子托著腦袋,瞇著眼看她:「寶寶可以吃你的奶,我為什麼不行?我不是你的寶寶麼?」

  許央:「!!」

  秦則初:「……」

  課桌碰撞的聲音,宋公子朝AUV走過去:「我突然渴了。」

  秦則初面無表情地摀住許央的耳朵。

  許央滿臉通紅,耳朵燙燙的。

  性格內向宋公子?不會說話宋公子??

  秦則初剛想咳嗽一聲弄出聲響走出去,宋公子的手機響。

  他不耐煩地接聽,聽那邊說了半分鐘,他突然呵了聲:「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手頭緊了。」

  面無波瀾地掛斷電話。

  秦則初:「……」

  低頭檢查了下捂在許央耳朵上的雙手,嗯,很嚴實,她聽不到。

  AUV貌似早已習慣了宋公子這樣說話,面色如常地低頭畫簡圖。

  宋公子把手機塞進褲兜裡,主動跟她解釋:「叫什麼茹,剛在禮堂唱歌的一個女的,不知從哪裡找到我的號碼,說我和她是校友,上個月在拍賣會上見到我時,我對她笑了。還說什麼她看上了璀璨之星的那串項鍊,但是手頭緊,想問我借錢。」

  AUV很冷淡:「哦。」

  「傻逼女的,我根本不記得她,如果我對她笑過,也只會是嘲笑。她眼瞎麼?分不出來騷笑和嘲笑。」宋公子頓了下,看著她光禿禿的脖頸,「AUV,你為什麼不戴那什麼璀璨之星?」

  AUV:「不好看。」

  「下次我全買下來讓你挑。」宋公子晃到講臺上,從後面抱住她,開始摸,「老婆,我剛說那麼多話,更加口渴了。」

  AUV抬手肘別開他:「別搗亂。」

  宋公子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眼睛看著草稿圖:「教室裡的人皮鼓多血腥,不好。會引起學生恐慌。」

  AUV白他一眼:「你居然會替學生著想 」

  「很替他們著想。」宋公子低低笑,「所以我們在教室裡新增一個單元吧。」

  「什麼單元?」

  「做.愛。」宋公子順著她的脖頸吻,「以我為藍本,解鎖新姿勢。」

  秦則初再也不聽不下去,踢開教室後門,鎮定地捂著許央的耳朵從後門角落裡走出來。

  教室裡突然冒出兩個人,AUV嚇得扔下筆轉頭埋在身後的宋公子懷裡。

  宋公子面色如常,全然沒有被聽牆根的羞恥感。

  他抱著AUV,神色淡定地輕輕順她的背,抬眼看向後門的秦則初和許央,吹了聲口哨。

  秦則初:「打擾了,你們繼續。」

  宋公子拖著調:「小~孩長~大~了。」

  說話自帶波浪線。

  不知是不是多想,秦則初居然從這五個字裡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小長大什麼的。操。

  許央紅著臉,伸手拽秦則初,示意他快點走。雖然她什麼都聽不到,但這種場合想想就知道有多尷尬,一秒都不想多停留。

  宋公子注意到她,哦呼了聲:「小孩挺長~情的,這麼多年居然沒換個女朋友。」

  簡單兩句話,透露出來的資訊挺大--高二暑假在小區碰見那次,不止秦則初記得,宋公子也記得。

  秦則初淡聲:「我們結婚了。」

  宋公子:「了不起。」

  秦則初對他點點頭,保持雙手摀許央耳朵的姿勢走出教室。

  滿腦子都是魔鬼循環的那句「小長大,小孩挺長。」

  簡直不能好了。

  許央沒比他好多少,雖然後來的那些汙言汙言語沒有聽到,但是她耳朵裡一直迴盪著宋公子站在禮堂舞臺上,說:「我是個性格內向的人,不太會說話。 」

  呵呵。

  講個笑話,性格內向宋公子。

  「想他就去找他啊。」藍芊芊趴在被窩裡打電話,「明天週末,你再不去就要等到下週了。一周時間發生的事變數太大了唔--」

  霍向東從被窩裡鑽出來,奪過她手裡的手機,道:「許央,我是不是說過,如果秦則初是個女的,我就下藥睡了他,湖城那麼多美女和帥哥--」

  藍芊芊踹他。

  霍向東哎喲了聲,掛斷電話,撲在她身上亂啃:「我還沒懟夠,再讓我懟懟。」

  「滾吧。」藍芊芊把他踹下床,「你想下藥睡秦則初?」

  霍向東光著爬上床,嘿嘿笑:「就是個比喻。他是我爸爸,我怎麼可能睡他。」

  「找你爸爸去吧。」藍芊芊再踹他。

  「你如果想當我爸爸,也不是不可以。」霍向東厚著臉皮再撲過來,「爸爸,讓我懟懟你。」

  許央決定去湖城看望秦則初。

  有件案子需要湖城警方的協助,單位派秦則初過去接洽,秦則初帶上了武子期。走了半個月,雖然每天都會視頻,但是存在電子產品中的人,怎麼能跟現實相比?

  想要真切地抱他親他,不止是對著手機說麼麼噠。

  怕秦則初擔心她安全問題攔著不讓去,飛機在湖城落地後,許央才給他發了條定位,說她到了湖城,不耽誤他工作,當晚就回去。

  秦則初正在忙,脫不開身,不太放心她一個人打車。湖城的一個小員警陸天槍得知情況後,自告奮勇開車過去接許央。

  許央坐在破爛的吉普車裡,心肝脾髒差點兒被顛出來。

  陸天槍很熱情,一路給他介紹湖城:「看到沒有,那裡是湖城最高檔的別墅群,我們老大在那裡有一套房。老大的親表妹也住在那裡,她是個演員,低調低調,我就不說她是哪個演員了,她老公是湖大的物理學教授,年輕有為超級帥。對了,她老公是我們老大老婆的哥哥,不是親哥,是乾哥哥,不過和親哥哥差不多。這個關係網,你明白了麼?」

  許央:「……」

  不想明白,她只想聽聽秦則初的近況。

  許央:「請問,秦則初--」

  「我們老大長得帥人特好,有錢不亂花,你看這輛吉普車很破是吧,我悄悄告訴你,他一條內褲兩千八。」陸天槍無視'秦則初'這三個字,「老大的老婆,也就是我嫂子,長得好腦子好性格好,標準三好警嫂……」

  陸天槍嘴巴沒停過,句句離不開他們老大。

  老大好老大妙老大呱呱叫。

  如果他們老大不是已婚人士,許央簡直要懷疑陸天槍這是要撮合他們。

  陸天槍時不時偷瞄許央,觀察她的反應,以備向老大匯報。

  老大正和那個從海城來的秦則初鬧彆扭。

  其實也不是鬧彆扭,就是他們互相看不順眼。

  秦則初比老大小幾歲,又是外來的,這次聯合行動中出了不少風頭。

  比如他們意見不合,給出了不同方案,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老大帶他執行A計劃,秦則初帶那個武子期實施B計劃。

  三回,秦則初贏了兩回。

  提起武子期,陸天槍就很生氣。

  武子期居然給秦則初叫爸爸!天啊,光這一點陸天槍就受不了,全警局誰不知道,私底下玩鬧的時候,隊員們都給老大叫爸爸。

  這個秦則初太不是東西了,連這個稱呼也搶。

  不要臉。

  功勞被秦則初這個爸爸搶去,搶就搶吧,老大不是在乎功勞的人,主要是覺得丟份兒。

  其實丟份兒也沒什麼,最最根本的原因是老大被秦則初的情書刺激到了。

  秦則初剛到湖城那天,晚上睡不著,突然想起過去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給許央寫剩下半封情書。於是,他手寫了封情書,快遞到海城。

  許央收到情書後,覺得這種寄情書很有情懷,她當即寫了封情書,快遞到了湖城。秦則初回一封,她再寫一封,幾乎每天都能情書。

  不僅僅是情書,附帶情書,還有一束鮮花,有時候是玫瑰有時候是百合,羨煞旁人。

  秦則初和許央沉浸在其中,每天都處在熱戀中。

  陸天槍的老大看得眼熱,十分想每天收情書收鮮花,奈何老婆不配合。

  老大的老婆現在也在警局上班,她說,他們兩個白天晚上都黏在一起,再互相寄情書寄鮮花顯得特別蠢。

  為了這個事,老大找陸天槍讓他出主意,陸天槍出的主意就是先讓他老婆吃醋。

  怎樣讓老婆吃醋,陸天槍獻計--假裝收到小姑娘的情書。

  當天,陸天槍偷了封秦則初的情書,讓老大依葫蘆畫瓢照著抄。為了不被發現筆跡,陸天槍還特意囑咐要用左手寫。

  老大照做,半夜用左手偷摸抄情書,不料被老婆看到,他怕老婆知道他照抄情書,糊弄了過去。老婆最終還是發現了他用左手寫情書的事情,以為他有別的心思,告訴了她那個物理學教授的哥哥。

  結果第二天,老大被他大舅哥揍了一頓。

  當晚不知怎麼回事,老大又被玫瑰刺紮了一身,全身上下都是傷。

  情書事件以老大落了一身傷慘烈收場。

  陸天槍都替老大生氣,一來二去,把這筆賬算在了罪魁禍首秦則初頭上。

  陸天槍雖然嘴碎,但是辦事還行,直接把許央帶到了秦則初下榻的警局招待所裡。臨走時,他一臉討好地笑呵呵問:「小嫂子,你覺得我們老大怎麼樣?」

  許央非常囧,這句話槽點太多,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天槍眼巴巴地等著答案。

  許央微笑:「挺好。」

  「我也覺得老大挺好。秦哥哥也不錯。」陸天槍終於提到了秦則初,他撓頭笑,「那個啥,回頭你跟秦哥哥說說。」

  許央一臉懵:「說什麼?」

  「說我們老大很好。」陸天槍跑開,「小嫂子再見。」

  許央躺在秦則初的單人床上,渾身疲乏,不一會兒就睡著。她不知道,其實案件已經進入尾聲,今天加班做最後匯報工作就可以結案返回海城。

  醒來時,天已經黑透,床頭開了盞橘黃的檯燈,秦則初沒脫衣服,抱著她擠在單人床上睡著。

  許央在他懷裡翻了個身,秦則初醒轉,下巴蹭她的腦袋,啞著嗓子:「寶寶,抱。」

  許央抱住他勁瘦的腰,嗅他身上的味道:「老公,好想你。」

  秦則初親她:「洗澡了麼?」

  「沒洗。」

  「我也沒洗。」秦則初笑著翻身,「等不及了。」

  兩個小時後,他們洗過澡出來吃飯。

  許央想起陸天槍,問:「陸天槍的老大是誰?」

  「這裡的刑警隊長。明禮。」秦則初抬眼看她,「怎麼了?」

  許央:「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則初喝了口水,淡聲評價:「地主家的傻兒子。」

  許央:「……」

  第二天,秦則初待在招待所收拾行李,陸天槍跑過來邀請他們參加晚上的露營活動:「準確預報,淩晨有流星雨,黛山是最佳觀景區。我們隊全體隊員都去,可以帶家屬。」

  秦則初:「不去。」

  陸天槍可憐巴巴看許央:「小嫂子。」

  「??」秦則初抬頭看他,「你叫她什麼?」

  陸天槍:「我們都給老大的媳婦叫嫂子,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秦則初面無表情地關門,把他關在門外。

  神他媽先來後到。

  沙雕。

  許央手機搜了下湖城黛山風景區,有點心動:「我還沒特意去看過流星雨。」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從昨天陸天槍的話語裡,她聽出來,秦則初好像和這裡的隊長不太對付,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有必要緩和下關係。這次露營,沒準就是個機會,而且陸天槍特意來請,基本就等於是他們主動給了個台階,不順著下,有點說不過去。

  許央的心思秦則初一看就透,他沒有點破,應允她同去露營。

  一行人在山腳匯合。

  陸天槍拎著一兜水跑過來:「老大。」

  明禮裝沒聽見。

  陸天槍大聲:「爸爸!」

  明禮眼角溢出一絲笑,繃著臉,看向隊員們。

  隊員們像是他肚子裡蛔蟲,齊聲:「爸爸!」

  氣勢如虹,如雷貫耳。

  秦則初:「……」

  武子期:「……」

  許央:「……」

  武子期小聲:「初,我一個人比不過他們。」

  秦則初:「叫屁,誰讓你和他們這幫憨批比這個了。」

  明禮一摟身邊的簡意:「叫嫂子。」

  隊員們:「嫂子好!」

  耳膜穿孔。

  許央:「……」

  簡意:「……」

  明禮噉瑟地抬下巴看秦則初。

  秦則初一臉無語地牽著許央的手去往登山口。

  「呆子。」簡意擰明禮胳膊,「傻不傻。」

  明禮在簡意臉上吧唧了口:「反正比他牛逼。」

  終於到達山頂,找到合適的露營點紮好帳篷,一起和諧地吃了頓燒烤。

  架好觀星望遠鏡,隊員們訂好鬧鐘,爬到帳篷裡去睡覺。

  預報流星雨最佳時間在淩晨四點,剛到淩晨三點,簡意就被明禮從睡袋裡揪出來。

  簡意抱著睡袋不撒手:「我再睡會兒。」

  「昨晚臨睡前你說過的,不幹你,你保證三點起來。」明禮趴在她耳朵眼吼,「我忍了一夜。你再不起來,我現在就把你幹起來。」

  簡意咬他:「展明禮,我要睡覺。」

  「今天不行,以後隨便你睡。」明禮提溜著她把她塞到睡袋裡,直接扛著睡袋從帳篷裡爬出來。

  叉腰四處找秦則初的人影,媽了個蛋,跟老子比浪漫。

  情書玫瑰花比不過,這次一起看流星雨一定要贏他。

  淩晨三點的山頂挺冷,他扛著睡袋走了一圈,沒看見秦則初,他卻凍得牙齒打顫,操了,出來的太急,忘記穿外套了。

  打算回到帳篷裡拿件外套,走到半道,看見了山坳裡有兩個人影。

  仔細一瞅。

  操他娘的蛋。

  秦則初和他媳婦。

  明禮氣得身體發熱,頓時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扛著睡袋找了塊石頭坐下。這個角度,他們彼此都能看得到。

  不就是秀恩愛撒狗糧麼,誰他媽不會!

  明禮坐在石頭上,把睡袋抱在懷裡,摸簡意的臉:「媳婦兒,醒醒。」

  簡意有氣無力:「我醒著呢,又被你晃暈了。」

  「我什麼時候晃你了?」明禮驚訝。

  簡意翻白眼:「你扛我的樣子,像扛頭死豬。」

  明禮嘿嘿笑著親她的嘴:「我最喜歡吃豬肉。再說,豬豬很可愛。」

  簡意:「……… …」

  山坳裡,秦則初把許央抱在大腿上,用手指給她梳頭:「寶寶,困麼?」

  「不困,想起要看流星雨就興奮得睡不著。」許央笑道,「你是不是很困,陪著我熬到現在。」

  「還行。」秦則初笑著親了親她瑩潤的耳垂,「是想要許願麼?」

  許央認真點頭。

  不遠處的石頭上,明禮瞇眼看著他們,推簡意:「媳婦兒,我怎麼看著姓秦的像顧哲。」

  顧哲是他大舅哥。

  簡意揉眼,從睡袋裡露出個腦袋,看了看:「不像。」

  「你再看看。」明禮捧著她的腦袋,迫使她看,「身材像,身上那股勁也像。」

  簡意:「什麼勁?」

  明禮:「看老子不爽的勁。」

  簡意:「……」

  可能是被明禮帶偏,簡意再去看秦則初,竟然覺得他和顧哲真有那麼點像,但不想隨明禮的意,故意道:「不像。」

  明禮:「哪裡不像?」

  簡意:「老婆不像。」

  秦則初的老婆小鳥依人一看就很乖,顧哲的老婆氣場太強。

  明禮從褲兜裡拿出手機,對著秦則初和許央錄了個兩分鐘的小視頻,手指一點,發了條微信。

  簡意:「你幹什麼?」

  明禮嘿嘿笑:「不是覺得秦則初像顧哲麼,我錄個視頻發給李燦,讓他鬧鬧顧哲。」

  簡意:「…………」

  簡意:「你覺得顧哲上次揍你太輕??」

  「流星!」

  天空出現第一顆流星,許央連忙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非常虔誠。

  流星接二連三地劃過幽靜的山谷,夜空美到令人窒息,如處仙境。

  秦則初擁著許央,問:「許的什麼願?」

  許央咬咬唇:「希望我老公每天都開開心心。」

  秦則初看著不斷劃過的流星,下巴擱在許央腦袋上,嘴角噙笑道:「我希望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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