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你憑什麼
粗暴!!
粗暴得驚到了失憶後從未見他這般模樣的江映離。
阮舟搖抓著江映離的頭髮强硬地扯著他的後腦撞了上去……
牙齒撞到唇瓣,江映離甚至嘗到了嘴唇破損後的血腥味。
掙扎、拉扯、壓制……
阮舟搖强硬地將手掌塞進江映離的衣襟裡,江映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阮舟搖的手,厲聲道:「你幹什麼?!」
阮舟搖冷冷道:「讓他看看,你是誰的人!」
江映離不願意在範飛平面前這般,幾番掙扎,阮舟搖都在拉扯他的衣裳……
情急之下, 「啪」地扇了阮舟搖一個巴掌。
「……」
「……」
阮舟搖捂著自己的臉,桃花眼中漸漸閃爍出叫人膽戰心驚的光。
江映離打到他的臉上就已經後悔,嘴唇動了動,道:「我不是有意……」
阮舟搖重重地冷笑了一聲,狠狠給了範飛平一掌,直接將人打昏。
江映離直覺他並未下殺手,還想說什麼,却被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阮錯!」江映離的髮絲散落了下去,情不自禁攀住了阮舟搖的脊背。
阮舟搖一腳踹開門,揚長而去……
※
「你,不能……」
往事如煙。
阮舟搖還記得前世,江映離唯一打他的那次,是「撞破」他寵幸苗子越的那回。
江映離吃下了真言丹,說他從未愛過他。
然後,他還那般心安理得地與黎宏飛商量著怎麼利用他的感情……
古丁齡爲他尋來了那般多的爐鼎,江映離明明不愛他,却也一副吃醋了的樣子… …
「……蓬萊,抓到了苗子越。」
阮舟搖喝著白久洲特產的百年陳釀,搖晃著酒瓶,靠在江映離宮室那院落中的桃樹旁……
江映離此刻正在裡面和黎宏飛商量大事,而那所謂的大事,他聽了一耳朵,正是早前預備利用他感情的計劃,開始實施了……
他剛把太衍雲巔移平,他們兩人便按捺不住了。在他們的心裡,他移平太衍雲巔,就是因為他知道江映離不愛他所以才因愛生恨……
「……古大人抓來的那些爐鼎已經够多……君上,是否要將苗子越放回蓬萊?」
「不放!」阮舟搖把瓶子扔了,目中流露出幾分嘲諷與透入骨髓的凉冷來,「……送去,我那兒吧……」
殺了一個範飛平,却還有一個苗子越。
若是苗子越折在他手,不知江映離又會如何感受?
手下很快就把苗子越洗乾淨了送到了他的寢帳中,許是衣裳還穿在身上,苗子越竟沒多少懼怕,神色更多的反而是焦慮與慌張。
「你把我師兄怎麽樣了?」
阮舟搖爲威逼江映離吃真言丹,抓了很多人。
現在已經這麽久過去了,他却沒有放人的意思。
阮舟搖扔了一瓶子酒給他,苗子越遲疑地接過。
阮舟搖倚靠在寢帳旁,喝了一大口酒,勾唇道:「聽說江映離指點過你雙.修的法門,你陪我一夜,我就把孟航飛放了怎麽樣? 」
苗子越睜大了眼睛,然後……同意了。
…………………………………………
苗子越從未經歷這樣的陣仗,躺在他的寢帳中,又羞又怕,抖個不停。
阮舟搖一邊在他身上揉.捏肆.虐,一邊估算著江映離大致該要出現的時間……
江映離以為他愛他,江映離以為他非他不可!
不,他並不是非他不可!
古丁齡為他挑選的美人如此之多,不乏有江映離那般清冷絕世的。
江映離之於他不過就是個爐鼎而已。
他要讓他知道,他根本什麼也算不上!
「仙君!」
「仙君你莫進去!」
「仙君!!」
外頭早已叮囑過的守衛們隻虛虛攔著要闖進來的江映離。
功力不復的江映離輕易把守衛們打開,如入無人之境,氣勢汹汹地闖了進來……
「師尊。」阮舟搖懶散地笑著,甚而還俯身親了苗子越一下。
「……你也想來嗎?」
起身,去摟江映離,阮舟搖甚至欲把江映離推進寢帳,玩個三人行。
江映離仿佛無法忍受似的,抓著他的衣襟就扇了他一巴掌。
目光驟冷!
這一巴掌仿佛打開了他心中恨意的閘門!。
阮舟搖立刻停下了故作的調.情姿態,狠狠地把他推到了地上。
「江映離!本座給你臉了是吧?!」
恨!恨不得江映離直接摔死就好!
江映離的手臂都摔折了,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捂著自己的手,爬起來,還欲說教:「我以爲你只是頑劣,一時誤入歧途--阮錯!你,你真是死性不改!!」
「哈哈哈哈……」
大笑,幾乎把眼泪都要笑出來了。
江映離這時候都還以師尊的口吻對他指手畫脚,對他來說,利用自己徒弟的感情,也只不過是讓他走「正確」道路的手段而已。
「……」
「……你是因爲徒兒有了別人吃醋,還是……不願見你的相好,都轉投了徒兒的懷抱?」
把人貫上了床,趕走了苗子越。
阮舟搖把江映離捆了個結實,肆意地在他身上發泄自己的恨意。
江映離後來掙扎得厲害,最後,竟極不情願地用口幫他解决……
那一日,他真正把江映離折辱到了極致,而如今,他不許他殺範飛平,阮舟搖心內的恨意也是無限大!他克制不住,他想要在江映離的身上發泄!
「……」
江映離被他抱到了另一家客棧,周邊設下了一層又一層的結界,確保無人打擾。
阮舟搖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一通,然後,不等把江映離的衣裳扒掉,他就扯著他的頭髮按下他的後腦,想強迫他用口……
「阮錯!」
江映離指關節泛白,死死梗著脖子,不願意如他的意。
阮舟搖幾乎是惡毒地道:「你又不是沒做過,我以前可沒按著你的腦袋!」
江映離聞言,掙脫了他的手掌狠狠地又給了他一巴掌!
阮舟搖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江映離這一回目如寒冰,一字一句地道:「我現在,知道你我爲何會分開了!」
下床,頭也不回地就要走。
阮舟搖渾身顫抖,也不知是不是氣的。
他衝過去,把江映離死死地抱在了懷裡。
江映離不耐煩地掙扎,而阮舟搖則越抱越緊。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阮舟搖沒頭沒尾地質問道,「你憑什麼這麼傷我……」
腹內一陣絞痛,江映離腿上一軟,竟半跪了下去……
阮舟搖從背後抱著他的腰,隨著他一同跪坐下去。
江映離汗如雨下,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也近乎質問地道:「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傷我?」
※
晌午的陽光有些刺目,照在宮墻磚瓦上更是明晃晃地刺著人的眼睛……
「阮錯恐怕已經準備好攻打閻浮提了……」
黎宏飛與江映離站在重華宮的桃樹下,飛花如雨,襯得後者的面色更加蒼白。
黎宏飛憂心忡忡地道:「……古丁齡的滲透手段越發激烈,這背後肯定有阮錯的默許!」
「……師弟……」
「……那一日?」
江映離蹙眉,口中立時溢出些許鮮紅之色。
「每次我提起那日,你總會嘔血。」黎宏飛驚道,「他到底沒有真和子越--你這又是何苦……」
江映離輕輕地把嘴角的鮮紅拭去,道: 「師兄不必擔心。」
黎宏飛道:「那事……你還是不准備告訴他?」他仿佛發泄似的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一脚踹到了旁邊的桃樹樹根上。
江映離近乎冷靜地道:「一線生機,也許還有一道九九歸一陣……」
「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用九九歸一陣!」黎宏飛道:「從未有人在九九歸一陣中生還,何况阮錯只差一步便飛升了,你現在這樣子,連逼他入陣都不能够……」
江映離沉默。
黎宏飛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輕聲道:「師弟,你,你腹中還有……你可別忘了!」
江映離抬眼,看桃花,道:「……除非萬不得已。」
※
被一掌擊中了心脉,黎宏飛口吐鮮紅,倒在桃樹下,鮮血染紅了桃花……
「阮……阮錯……」他艱難地撐起身,但到底沒力氣再爬起來。
阮舟搖陰柔地道:「師伯,我是不是太縱容你們了?」
居高臨下,黑色長靴踩爛了桃花。
回到重華殿中看不見人,阮舟搖心中的殺意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沸騰!
黎宏飛因妖族血脉暴露而背離了閻浮提,但這不過是閻浮提的一場戲--他們真把他當成傻子了嗎?!!
黎宏飛竟然敢!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江映離救走了!
黎宏飛道:「你師尊他,全然爲你……」他咳著血沫子,艱難地道,「你,要回頭……切莫再執迷不悟,叫他錯付……」
阮舟搖冷冷道: 「他錯付?」咧開嘴,嗤笑道,「師伯,你還真是和你的好師弟一樣,一樣地喜歡對人說教……」
「你師尊他--唔!」悶哼一聲又吐了一大口血,黎宏飛話剛開了個頭,心頭酸軟,手握成拳不住捶地!
他分明滿腔悲憤,但話到嘴邊,卻如何也說不下去!
江映離被他折騰得差點連命都沒了!阮舟搖抱苗子越的那一日,他好不容易才替江映離把胎息保住,江映離醒來之後,裝得好像沒事人一樣,但他很快就沒撑住,不住吐血,大口大口的,幾乎染紅了重華宮大片磚地……
那時的狀況太過慘烈,黎宏飛輕易不敢再提!
他想告訴阮舟搖孩子的事,但不知爲什麽,想起那日江映離熾熱的鮮血,他說不出口!
「不過我的好師尊他遲早會回來的。」阮舟搖淡淡地道:「他若一去不回,我只好用閻浮提衆人的鮮血,讓他清醒清醒!」
黎宏飛震驚,幾乎克制不住地質問!三山中對阮舟搖最存期望的就是太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阮舟搖竟真已兇殘到這樣的地步!
阮舟搖笑道:「師伯,你不明白……」
乾淨利落地將黎宏飛殺了。
黎宏飛不明白的是:他早就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