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我說，會說出什麼

應該說，皇上被周貴妃以及慧兒引導著想到了什麼！

皇后的眸子沉了下來，呼吸變得有些重。

周貴妃這個賤人莫非還有什麼陰謀不成？她可別忘了，她還有兒子！

皇后心頭起伏不定，面上卻一如既往的冷靜，目光寒冷又充滿警告的落在周貴妃身上，可是，周貴妃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靜靜跪在地上。

終於，皇上冷冷的一甩衣袖，轉身到椅子上坐下，「朕倒想聽聽，你這個賤人謀害太后的理由是什麼！」

他一通火氣發完，此時已經冷靜不少。他之前氣周貴妃謀害太后，差點葬送了他的後路。但是冷靜下來想想，便發現，周貴妃根本沒有理由害太后。

別說太后因為和皇后的矛盾現在對周貴妃親切很多，此時正是周貴妃在太後面前上位的時候。就說，以前太后有些排斥周貴妃的時候，周貴妃也從未起過歹心。

若周貴妃要謀害太子，皇上想都不想就會相信。但是太后死了對周貴妃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她還要背上被調查的風險。

沒有好處還去冒風險，世上哪有那麼蠢的人？

可偏偏周貴妃就是這麼做了，而且絲毫不為自己辯解，開口就認罪。

皇上不得不思考一下其中是不是還有隱情。

不過，皇上雖然能冷靜下來想通這些，但是他心頭的怒氣卻未消，看著周貴妃的眼神依舊充滿殺意。

「臣妾……臣妾一時糊塗，請皇上降罪。」周貴妃無聲的哭泣，卻仍舊不辯解。

「一時糊塗？」皇上冷笑，「你要是不肯說，休怪朕對你用刑！」皇上已經失去審問周貴妃的耐心。

然而，周貴妃卻還是什麼都不說。

犯了錯還不老實交代，皇上心頭的火氣立即上來，示意公公一眼，公公會意的馬上命人拿來刑具。

後宮裡針對妃子們的刑具比不上刑部大牢的觸目驚心，但用在人身上的那種疼痛，絕對不比刑部那些刑具差。

周貴妃已經被皇上踹出內傷，看到那些刑具的時候眼中閃過恐懼，但是，她不能畏懼！

面對曾經恩愛纏綿的人，皇上卻不憐惜，毫不猶豫的讓人動刑。

周貴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宮殿裡迴蕩，聽的人都覺得疼，可是，她卻沒有求饒。

終於，慧兒實在忍不下去，又撲倒皇上面前，「皇上，求您饒了娘娘吧，您就當是看在靖王殿下的面子上，饒了娘娘吧。」

「靖王？」皇上聞言眸子一眯，果真示意人住手。緊接著目光就落在虛脫了攤到在地上的周貴妃身上，只是，那眼中的寒意卻沒減少。

計畫很順利的按照他們原本計畫的在走，可是，周貴妃迎上皇上這樣的眼神，還是無端端打了個寒顫。

緊接著皇上便開口：「朕倒是忘了你最寶貝那個不能說話的兒子。對你用刑你不肯說，那朕要不要把靖王傳召進宮呢？」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要對靖王用刑，逼周貴妃說出真相！

其實，皇上怎麼可能真的對靖王用刑。靖王可是他知曉凌王府動靜的唯一橋樑，若是沒了靖王，以後怕是凌王籌謀造反他都不知情。

周貴妃在皇上眼中一直只是個花瓶而已，從未想過這個很得他歡心的玩物，也有這麼堅韌的一面。所以，他一時竟沒有想到，周貴妃的軟肋是他們共同的兒子。

他這麼說只是嚇嚇周貴妃，而周貴妃，顯然很害怕！

「皇上，此事跟靖兒沒有關係，你何故要牽連他啊！」周貴妃撕心裂肺，悲鳴響徹天際。不管皇上是出於什麼目的說出這樣的話，他既然說了，就絕對能做。

若是她當真什麼都不說，說不定皇上真的會牽連靖王。

她說，她當然要說！

她等的就是一個不得不說的理由！

「沒有審過，朕怎麼知道靖王是不是清白的。」皇上一見周貴妃穩不住了，又加了一把火。他不知道，周貴妃此時把他恨透了。所以，後來周貴妃了結了他的生命，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我說，我說！」此時周貴妃忙不迭叫道，似乎生怕說慢了，皇上真的下旨把靖王叫進宮來審問一頓。

皇上眼中盛著寒意，嘴角卻勾起滿意的笑意。一個女人而已，他還敲不開她的嘴？

只是，周貴妃雖然說要說，但是話落又消音了，不過，卻忌憚的看向皇后。

她此時是眾人的焦點，她的目光看向何處，眾人立即就順著看過去。當然，也包括皇上。

這一眼，皇上眉頭立即緊緊蹙起。若說太后中毒跟皇后有關，這事，不用審，皇上也深信不疑！

「怎麼？莫非是皇后教唆你毒害太后的？」皇上眼睛眯起審視皇后，幾乎想都沒想就出口問道。

他怎麼會不記得，皇后有多恨太后。

皇上早就對皇后不滿，但是，現在朝堂上儘是太子的勢力，他就算是想對皇后做點什麼，也不敢貿然行動。而太子這樣的勢力，已經在天啟朝堂上保持很長的時間了。

從靖王出生就不會說話開始，從他只有兩個兒子開始。

一個是殘疾的皇子，一個是嫡出的太子，朝臣們會倒向誰，皇上心頭早就有數。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一直對靖王偏愛。

他看重靖王是真，但這也是為了穩定朝堂，至少不會讓朝中勢力一面倒的全部偏向太子。要是偏著偏著，太子的勢力比他還大就不好了。

皇后的手一直在袖中攥著，她一直觀察周貴妃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神情，周貴妃一有動作她立刻就察覺了。

「皇上這話說的有意思，就算本宮要謀害太后，又怎麼可能找周貴妃？」皇后一根心弦緊緊拉扯著，面上卻一如既往的冷靜，眸子淡淡的斜睨皇上一眼，不敬至極，但是用這種態度把話說出來，卻顯得十分可信。

皇上冷笑不語，周貴妃這種時候看向皇后，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不跟皇后逞口舌之爭，倒要聽聽，周貴妃會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