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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流》第54章
第五十二章 番外二:得來閑日

  又至一年年底。

  江倚槐忙碌於今年的中前期,直到十月底,順利結束了話劇的巡演,之後便相對清閒了。

  話劇巡演期間,陸月濃雖忙於工作,但還是尋著間隙去給江倚槐捧場。除了本地的幾場,陸月濃還特意坐動車,去聽了較近的金城場。

  江倚槐在《向一生去》中的表演,無論是半年來話劇院裡觀眾的反響,還是線上網友的回饋,好評近占九成。這讓江倚槐既驚且喜,畢竟他上一次演話劇,還是在大學時不成規模的舞臺上,如今邁出這第一步,說不忐忑是假的。挑戰自己的過程永遠是艱辛的,但收穫到的一切,令他深感值得。

  話劇裡那首江倚槐譜寫的歌,在網上的點擊量也十分之高,無論是原版還是改編後的,都傳唱頗廣。

  前不久,小王將車停在靠街的路邊,等待紅燈讀盡。江倚槐坐在後座,原本低頭在和陸月濃發微信,忽而,熟稔的旋律從一旁的咖啡廳內傳來,他打字的手輕輕一頓,心中生出一種大街小巷都在為他宣誓愛意的奇妙感受。

  與此同時,《痕》的後期製作也將近尾聲,不過離定檔和宣傳期卻還遠。

  明明是在家休憩,江倚槐卻時不時心想:不知道為了什麼,工作它圍繞著我。

  原因大概是……唐躒對江倚槐窩在家裡休息的行為感到不齒,認為如果不去外面旅遊散心,那就乾脆好好工作,蹲在家裡學老母雞下蛋這種行為,是可恥且沒有前途的。

  江倚槐出於好心,並沒有把“和陸月濃待一起就是最好的休息”這種話說出來,唐老師年紀也不小了,比不得司空見慣的小王小杜,大約聽不得這種話,也受不了這等刺激。

  折中之下,江倚槐心中雖無立刻恢復工作的意思,但並不妨礙他在家選選合意的劇本。影視方面的橄欖枝猶在,再加上江倚槐初涉話劇,拓寬了路子,也吸著話劇市場的視線。因而兩方相加,遞來的本子只增不減,壓力也隨之增大。

  而且,江倚槐頗感無辜——說實話,他也沒有唐躒控訴的那般足不出戶嘛。至少今天,江倚槐還作為代言人,去拍攝了一支潤唇膏的新廣告,很是兢兢業業。

  比起相對休閒、偶爾營業的江倚槐,這段時間于陸月濃而言,則是尤其忙碌。

  臨近期末,正是格外考驗師生情的時候,學生們積極備考和玩命趕作業的樣子都十分的“我見猶憐”,陸月濃在心軟和心狠間猶豫不定,整日微笑著和學生打太極。

  昨日是週五,下午一場考試,陸月濃做監考時,站在教室裡看著學生,那溫柔的目光一如既往,學生們卻難免緊張,總覺得陸老師像監控雷達一樣掌握著全域。但陸月濃其實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虎視眈眈,他只是在心裡想,晚上回去該買什麼菜,以及小江會不會按時收衣服。

  ————

  晴好的週六往往是出行高峰,江倚槐在路上堵了許久,回到家時,太陽踩著下午的尾巴,還未落盡。

  江倚槐掛好外套,在底樓走了一圈,沒瞧見陸月濃,便上到二樓,在陽光房裡找到了陸月濃。

  陸月濃斜靠在躺椅裡,一旁的白色矮木桌上,擺了一杯沒喝完的牛乳茶,還放了一張明信片。

  這明信片自然是江倚槐的那張“黑歷史”,有一天江倚槐讀書時被陸月濃看見了,陸月濃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拿起來看了很久,然後就不肯歸還了。

  這種慘不忍睹的物件,江倚槐一度強調還是讓他自己留著比較好,但陸月濃有理有據地認為這是江倚槐寫給他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書,因而毫不留情地征走了。

  當然,隔天陸月濃也給他寫了一張,作為江倚槐痛失書簽的補償,算是禮尚往來了。江倚槐想到它,心裡便蕩了蕩,嘴角都在無意間更上揚幾分。

  江倚槐繞開一盆綠蘿,走近了,才發覺陸月濃睡著了。

  陸月濃就這麼靠在一個薄薄的軟墊上,安安靜靜地睡著。淡薄的陽光斜斜地透進玻璃,灑落在他臉龐,金屬眼鏡架在鼻樑上,隨柔長的眼睫一同投下陰影。

  陸月濃腰間還扣著一本沒來得及合上的書,大約是他午後在這裡曬著太陽,看看書,不知不覺卻睡著了,連眼鏡都掛在臉上。

  江倚槐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料想不用多久,太陽就該徹底落下了。陽光房畢竟不和室內連通,暖氣基本作用不進來,很快便會冷下來。

  於是他半蹲到躺椅邊上,握住陸月濃貼在書上的右手,輕輕地撥他的手指,就像撥弄他的吉他弦那樣,但又有些不同——他每撥幾下,就在陸月濃的手掌心摩挲一下。

  雖然江倚槐用著蜻蜓點水般的“叫醒服務”,但陸月濃本就睡得淺,第三下便轉醒了。

  陸月濃意識逐漸清晰,還沒睜眼,就動了動手指,攥住了江倚槐那只還在“作祟”的手。

  江倚槐非但不驚,還湊近了,往他唇上落下一吻,把陸月濃吻得睜開了眼。

  這吻很是輕柔,像羽毛拂了一瞬。陸月濃卻從中品到了一絲酸甜,他有些好奇:“什麼味道?”

  “哦,車厘子……其實是潤唇膏。”江倚槐抿了抿唇,站起身解釋說,“今天去拍了冬季的新廣告,還是之前的那個代言。”

  陸月濃眼角彎了彎,說:“還不錯。”

  陸月濃的眼底載著陽光,直直地仰視過來,有種溫柔要破口溢出的錯覺,但不知為何,江倚槐從中看出了勾人的意味。

  對視堅持不過三秒,兩個人絲毫沒有要挪開目光的意思,仍無言地對看。

  江倚槐被注視得有些招架不住,俯**子,一隻手將陸月濃的眼鏡摘了,順勢扣在躺椅上,另一隻手攔過陸月濃的腰側,而後再度吻了上去。

  陸月濃穿著一件棉麻的白色上衫,遠看是白襯衫的禁欲氣質,江倚槐伸手觸摸時,才覺得柔軟舒適。

  就好像對方的唇一樣,清軟得像一團雲。

  晚餐時,陸月濃坐在椅子上劃拉著手機。江倚槐把最後一道湯推到桌心,撤手時忽覺異樣。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陸月濃的手機螢幕,用了好幾秒確認自己沒看錯——陸月濃居然在看他的視訊短片。

  江倚槐知道陸月濃會看自己的作品,正兒八經地觀看當然不要緊,他內心還巴不得陸月濃多看看。不過此時此刻,陸月濃開著的這個,顯然並非電視劇電影的視頻,看起來應該是網友做的剪輯。

  為什麼他能這麼篤定呢?因為視頻裡頻繁出現的這個對手戲演員,他們在現實中壓根沒合作過啊!

  更要命的是,還是個男演員。

  江倚槐雖然從前像個剛通網的村民,但近一年的飆網,已基本能跟上時代了。粉絲的剪輯,他不是沒看過,畢竟微博時常收到艾特,能看見一些視頻。

  不過微博上的那些,相對來說還算正常。不正常的,江倚槐其實也看過,身邊有小王這等“機靈過人”的助手在,江倚槐很“榮幸”地被分享過幾回。

  江倚槐自己就是個彎的,看了其中一些,當然也知道有部分粉絲喜歡在視頻裡把他剪成彎的。他名草有主,看著這五花八門的“出軌實錄”有點尷尬,但在鑒攻這點上,不得不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可以頒獎,這批粉絲在江倚槐心中可以獲得“黃金眼”的封號。

  不過這不是重點,因為現在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他的“主”正面不改色地看著這些視頻。江倚槐這根“名草”長在原地,動也不動,內心狂風過境,惶惶不安。

  看完一個視頻,陸月濃抬頭,才發現江倚槐正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他問:“怎麼了?”

  “看什麼呢?”江倚槐坐下來,故作好奇地問。他見到陸月濃好像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反而有點失落,他在心中質疑:我可能有病吧。

  “你的剪輯,小孫發我的。”陸月濃給江倚槐遞筷子,“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同事,他很喜歡你,所以一直跟我分享你的視頻。”

  江倚槐當然知道,也記得,可重點好像不是這個:“不過剛剛那個視頻,好像不太適合你看吧?”

  “還好吧。”陸月濃拿了白瓷勺,慢慢悠悠地給自己舀湯,“劇情還挺精彩的,我看到現在覺得最好的一個。”

  江倚槐心裡一突:“嗯?你看幾個了?”

  “七八個。”陸月濃不看他,只盯著湯碗,像是思考了,語氣卻是輕飄飄的,“你真的不看看?”

  江倚槐匪夷所思:“我為什麼要看自己和別人談戀愛?”

  “慌什麼,彈幕都說是兄弟情了。”陸月濃說著,見到江倚槐把手伸過來,卻愣是裝作不會意,扣住湯勺,不把它交到江倚槐手上。

  江倚槐這才懂了,陸月濃這哪裡是面不改色,分明是密罐釀醋,還九曲十八彎地跟他暗示。

  “沒有,什麼都沒有!”江倚槐握住陸月濃的手,開始擺他的甜言蜜語,“就算是兄弟情,也就江舟一個弟弟。還有……你要是想當我哥,我不是也能叫嗎?”

  陸月濃卻很快回絕:“這就不用了。”最近江倚槐越發出息,這“陸哥”只擱床上叫,尤其過分,因而還是少聽為妙。

  陸月濃借巧力脫開了江倚槐的手,給江倚槐盛了半碗子排湯,又不慌不忙地取過料盤,兌了醋進去:“你把這個喝了,有利身體健康。”

  江倚槐不曉得陸月濃是何時半路出家的江湖郎中,竟然還能一本正經地胡扯“身體健康”,但他二話不說,很豪爽地把醋湯喝了。

  所幸,陸月濃還是手下留情了,其實沒有很酸。

  一頓飯畢,陸月濃收拾餐具去了廚房。江倚槐取了紙擦嘴,無意中發現,桌角多了一顆奶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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