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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秀》第228章
228、追夢少年

  「凶姐!首先恭喜你獲得冠軍也獲得fmvp這個殊榮,現在心情怎麼樣!」

  「凶姐凶姐, 有什麼話想對自己的隊員說的?」

  「凶姐, 我想問一下你對stg有什麼評價嗎?今天決賽感覺他們發揮得怎麼樣,有什麼想對雪中飛說的?」

  「凶姐可以評價一下你的隊員們嗎?」

  「隊員們可以評價一下凶姐嗎?」

  「對藥師的解說怎麼評價?他很早就說你是本屆最出色的選手,對此你有何看法?」

  「凶姐可以來這裡拍張照片嗎?」

  「接下來有什麼計畫?」

  「李歌手今天來看決賽了, 有到後臺來看望你們嗎?」

  「凶姐的親人今天有來到現場嗎?」

  「——凶姐接下來打算去做什麼?」

  新晉傳奇, fmvp, 新科冠軍, 等待她的採訪當然是無窮無盡,這也是電競媒體給予新冠軍的排面, 但這並不是全部,來自贊助商和大股東的恭喜一樣要殷勤面對, 她的主要贊助商和兩個大股東都來到現場觀賽,其中較出名的那個興奮得上躥下跳,徹底成為她的腦殘粉,亦是難得有興致願意以投資者的身份接受專訪,並主動告知經紀人, 現場受訪,問題可以不受明星工作室層層疊疊的關卡過濾。造星組當然大喜過望,立刻協調高品質採訪小組對接,原本預定好的小規模慶功宴時間也只能往後推, 隊員們興奮勁過了,一個個餓得胃疼,在採訪間隙啃點餅乾, 老闆較有特權,乘著協調的一點時間在休息室躺下歇一會,沒有名氣的那個大股東過來看她,變魔術一樣掏出一個保溫杯,裡面居然是一碗溫熱的幹貝雞粥。

  「太鮮了,我不想吃。」天秀還擺架子,懨懨地半靠在沙發上,郎和怡坐在沙發另一頭,威脅性地講,「你不要逼我喂你。」

  「哎喲喂!」天秀實在是乏了,不想說話,閉眼凝聚了半天力量才勉強坐起來,「你先開瓶水給我喝一口,就牆角有,就那啊,你瞎啊?」

  郎和怡鑽到電視機後面把紙箱拖出來,掏了一瓶礦泉水給天秀擰開了,她喝了兩口,餓起來了,奪過保溫杯就吃,「……呼,我覺得我得去醫院真的系統檢查一下了,看下能不能做個手術緩解一下,這後勁有點久。」

  「你以後要不打比賽倒也沒什麼,我問過醫生了,這種非常激烈的對抗就算是正常人的心臟也可能受不住的。」郎和怡一邊玩手機一邊和她閒聊,沒說什麼正經事情,天秀吃了幾口粥,斜著眼看過去,手機上全是微博的彩虹屁,「你就看這個?」

  「你也可以看一下了,我感覺你手機得爆炸,這都幾天沒開了。」郎和怡把她的包包拿來,「不想睡的話,或者要不要順便補個妝啊?一會採訪李歌手,他們肯定希望你也能在場,來個侃侃而談什麼的。」

  專訪當然是要有個和電競直接沾邊的人最好了,從身份地位,以及和李歌手的關係來說,eg這邊也只有天秀出面是最理想的,她嘖了一聲,「但我現在好累啊!怎麼吹逼啊,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

  「我倒是想不去,你這個樣子,我不去能行嗎?」郎和怡有些無奈——他的身份終究和另外兩個股東不同,入股eg很容易讓外界有些異樣的解讀和聯想,做個沉默股東對他來說更合意一些,但終究仍是決定道,「那我也去吧,幫你說點,不然能採什麼,李歌手哪裡瞭解電競,編都編不出來。」

  其實他又對電競懂得什麼?天秀笑了一下,不過懶得說話——她也沒那麼累了,比賽後腳軟得站不起來的疲憊慢慢被身體消解,但又還有點兒後勁,在極致的集中和亢奮後,感覺對世界有點隔了一層似的,直到現在,一番日常的對話,一碗粥,這才慢慢地從那種禪定的狀態中自然地退出來,回到了現實之中。

  「怎麼樣?」

  打開手機之後,室內安靜了一會,誰都沒有說話,先打破平靜的還是郎和怡,他估計是看完彩虹屁了,滿足地把手機收起,雙手合十撐著下巴,觀察了天秀一會,「都說什麼了?」

  「就都是恭喜和約飯的,」天秀揚了一下手機,回了幾條必須的,「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大姐——她居然也看比賽了。」

  「哦?她說什麼?」

  「她說覺得我很厲害,老頭子也挺高興的,」天秀都看笑了,「就是比賽看到一半心跳和血壓都變高了,差一點沒能看完。」

  「老爺子能看懂?」

  「估計不行,就是聽解說看個熱鬧吧——要真能看懂的話也不會只有血壓輕微升高了。」天秀吐了下舌頭,「我明天要去醫院——估計要忙幾天了。」

  從家裡人的態度來看,財產還是有份,她沒說什麼,表情卻顯著輕快起來,也有活力得多了,從沙發上跳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活動著身子,「喂,採訪的時候穿什麼比較好啊?是隊服還是今天那身西裝?」

  「都可以,拍照好看的話就西裝吧,」郎和怡還在觀察她,天秀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幹嘛呢,一直看我。」

  「就……你也太淡定了吧。」郎和怡說,「拿了冠軍就這樣了?還以為你只是在人前裝一下呢。」

  「不是,那還要怎麼狂喜不成?」天秀被他問得有點莫名其妙的,「要我給你表演一下範進中舉?」

  的確,從奪冠之後到現在,她都沒有太狂熱的喜悅,但也不是說反而感傷惆悵什麼的,滿足感的確強烈,但這滿足感更多的來自於對局本身,「贏的感覺當然人人都喜歡,但是冠軍的話,就還好,好像拿到的瞬間就沒有那種很想要的感覺了。」

  「典型的人性。」郎和怡裝模作樣的評價,挨了一記白眼,「那我們去採訪了?——對了,還是先統一一下口徑啊。」

  「你說什麼?」天秀去找西裝了。

  「之後的打算啊,下賽季還打嗎,俱樂部打算怎麼辦,未來的經營方向——深度採訪會問的那些,你懂的。」

  「哦哦,這個啊,確實……其實也得先和李歌手通一下氣……」

  起身去開衣櫃,天秀又想起來,「對了,我和你說過沒有,老頭子想要讓我去歐洲讀完大學,然後期間他會投資我在國內開個演出經紀公司,主要是做藝術這方面的,你有沒有打算摻一腳?」

  郎和怡神色微動,「是他投資你還是他開?」

  「當然是他投資我了,另類分家產而已,你當他還有什麼精力親自管事啊?就是給我留個事業,但是我之前也沒問詳細——掛著打比賽,都是明天才去仔細談的,你可以先考慮一下……」

  奪冠後,興奮的情緒也只有一瞬間,隊員可以長久地沉浸在喜悅的情緒裡,期盼著即將到手的巨額獎金,但資本已經開始運作利益,而經營者,也應該對自己的未來重新考慮——看起來,贏了這場比賽,她戰士嗜血好鬥的一面得到滿足,那股子精明勁兒又重新浮現了出來,郎和怡沒有打斷,只是靜靜聽著天秀的絮絮叨叨,唇邊浮現一絲微笑,他幾乎是順從地說,「那就先等你問清楚再說吧,方案能打動我的話,我——考慮考慮。」

  最後幾個字帶了點刻意的矜持,招惹得她旋風一樣回過身,咬著唇似笑非笑地瞪著他,郎和怡雙手一攤,被她看了一會,天秀才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如果是以前,估計要拉黑警告了,現在只是哼一聲,到底還是自己經營俱樂部以後成長了很多,郎和怡只是笑,站起來說,「那我出去了——我先去找李歌手,一會你過來就行了。」

  「嗯~~~」新任fmvp已經去洗手間換裝了,也不知道聽沒聽全他的話,郎和怡笑著走出休息室,迎面撞見知名教練從走廊裡過來,「啊,明教練。」

  對方不認識他,但看他從eg的休息室出來,知道是關係人士,仍維持足夠禮貌,笑著做了個詢問的表情,郎和怡伸出手自我介紹,「我是eg的小股東——」

  「啊,郎先生。」看來明教練對eg的股權結構也有所瞭解,沒等說完就辯明身份,不過,他不卑不亢,不因意識到郎和怡的身份而局促,兩人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執教風格。」

  明先生長相俊美、談吐風流,戰隊成績也好,郎和怡對他當然也有印象,知道明先生過來肯定是要找天秀的,他不太急著走了,「你是來找shawn——」

  「對,聯盟那邊希望能讓我們幾個拍張照——聯盟下一代什麼的,好多人都在,我正好來叫她。」明先生很自然地說,好像由一個本該被工作人員團團護住的教練來找人,確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噢,那可能要等一會了,她在換衣服呢,現在不方便進去。」郎和怡說。

  明教練也沒細問,只是點點頭,「ok——對了,還沒恭喜郎先生,今年這個冠軍,說實話有點意外的。」

  「確實。」郎和怡笑了,他不否認自己很欣賞明教練,甚至可以說是個小小的粉絲了。「其實我們都沒想到shawn會選擇留下來打完全部比賽——她主意太強了。」

  「啊,是,她和我說過一些。」明先生居然也不詫異,郎和怡的眼睛眯了一下——他和shawn的關係看來的確不錯。「確實,這是個很反主流的選擇,不過結果不錯,不是嗎?性格強的人,如果能力也強的話,就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是挺好的。」

  「確實。」郎和怡收回心思,露出友善的微笑,「她是個狠人——不過還有點小,才二十歲呢,興趣轉移得也快,還是要多點時間給她成長吧。這幾年她想打電競,那就讓她玩玩,說不定過幾年,又想做別的了。」

  「確實確實。」

  郎和怡說的是無可非議的事實,天秀的成長空間的確無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有些話不用點明就已經說完了,明教練沒什麼可反駁的,也不必反駁,只是笑著附和,郎和怡也知道嚇不退他,不過他自己一樣信心十足,也沒必要再說什麼。

  兩個人對著笑了一會,天秀碰地一聲打開門,探頭問,「哎,你怎麼來了?我剛就聽到你聲音了。」

  「韓旗分身無術,我來幫忙叫你——聯盟要拍合影,雪飛他們都在,就差你了。」

  「哦!但是我——」

  「你去吧,我估計李卓化妝沒那麼快,採訪那邊佈置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行,那一會見。」

  就十幾分鐘的空檔,當然沒必要慎重道別,天秀回去休息室抓了包出來,一邊撩頭髮一邊和明先生一起走遠了,郎和怡一時也沒動,靠在門邊看他們的背影轉過彎角,這才慢慢踱步去找李歌手。

  才20歲,是真的還小,現在這個時代,很少有人在25歲以前結婚的,5年時間,都夠一款遊戲大紅大紫再黯然退市了,電競本來就是一個變化極快的行業,而shawn和她所有隊友的不同,就是這個冠軍,對他們來說是改變命運的關鍵點,而對她來說,卻很可能只是豐富人生中的一塊小甜點而已。她的人生,終究屬於她出生的階層,自然而然,她的生活軌跡會回歸到她最熟悉的節奏。

  25歲訂婚,28歲結婚,30歲以前要不要生個孩子?這十年間可以發生什麼事?郎和怡捏著手指做數學題,越做越平和,他唇邊笑意漸濃,腳步也放緩了不少,不論金錢利益,這個冠軍也的確是拿得很值得的——不管是什麼冠軍,能拿到手,至少說明shawn的天分和努力,家長們當然不會因為利益而動容,但也樂於看到年輕人嶄露頭角。

  明先生有句話說得很對,一個人如果能力夠強,就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小郎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怎麼了嗎?」

  在長廊拐角的另一側,明潮生跟著天秀一起停下腳步,「你還有話要和郎先生說?」

  「沒……」天秀回頭盯了一會空蕩蕩的走廊,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就覺得他剛有點反常……」

  不過,她現在心裡的事情太多了,郎和怡一點不對也犯不著太琢磨,天秀聳聳肩,「算了算了,我們走吧——對了,雪飛怎麼還留下來了?我以為亞軍全都回去了呢。」

  「得亞軍也是不錯的名次啊,聯盟開口,不好不留的,而且venus心態已經崩潰了,他不留下來stg就沒明星選手了。」

  和郎和怡在一起的時候,自然就在討論著公司、投資、家產……但和明潮生在一起,說的就都是聯盟裡的事了,天秀也說不清自己更喜歡哪邊的對話,不過兩邊的聊天都不算是苦差事。「啊,venus心態崩了啊?」

  她有點同情,但亦有把強力中單完全壓制的爽快,忍了忍還是偷笑起來,被藥師抓個正著,做個鬼臉笑話她,天秀也嘿嘿笑了起來,「不好意思,但,的確很爽啊。」

  「爽肯定是爽的,不過待會見了雪飛還是收斂點。」

  「那肯定——但其實他心態是還好的。」

  「真的?」藥師半抬起音調,舉起手伸了個懶腰——如果天秀是男生的話,這隻手可以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但她不是,所以手臂只是擦著她的肩膀滑落,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溫度,就像是他在賽場上半藏著提示的解說。「現在外界可是主要都在嘲笑他啊。」

  「我知道都在說什麼,他走了我們奪冠了對吧,但事情不能這麼看啊,他去了stg,至少還能在場上爭奪冠軍,是他自己的比賽。」天秀倒是看得清楚,對藥師的靠近她沒什麼意識,倒也並不反感,「如果在eg的話,最後一場他要在板凳上看我打——你讓他選的話,躺來的冠軍和打回來的亞軍,他肯定選亞軍。」

  這倒也是,藥師點點頭並不否認,「板凳上坐著拿的確實沒那麼有意思——你們隊老炮——」

  「如果我還打的話,他下賽季可能真的要走了。」天秀也沒遮掩,雖然拿了冠軍非常興奮,但該看出來的,也早看出來了。

  「那你下賽季——」

  「目前還不知道,要先處理一些事情再說,也要看我的身體……」

  和藥師在一起,談論的都是具體、瑣碎的細節,但也因此,這對話顯得很真實,走廊也因此越來越長,這條路好像長到永遠都不會結束,他們在談著戰隊的將來,選手的心態——在這一刻,天秀又像是完全進入到了戰隊經營者的角色裡,而這和她試探郎和怡有沒有興趣幫她開起那個演藝公司時的畫面又是完全兩種感受了。她漸漸意識到這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但其中並無對錯,她要做的只是隨心所欲的選擇。她已經徹底地瞭解了這個行業,亦創造出前所未有的傳奇,就此結束,是個很輝煌的收尾,但繼續下去,似乎也並無不可。

  這行業並不完美,藏汙納垢,她如今已完全瞭解了藏在光鮮獎盃之下的陰暗面,但——

  再有一個轉角,天秀收住了腳步,她凝視著窗外——這裡正好是體育館的背面,仍聚集著不少人群。散場已久,觀眾已經都走了,留下來的,應當都是戰隊的死忠粉絲,此時人群正在騷動,保安們簇擁著小小的身影往外移動,他們身上還穿著隊服——stg的隊員出來了。

  「venus!」

  「加油啊stg!」

  「我們會一直支持你!」

  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又隔了厚實的玻璃,卻仍能聽到粉絲的尖叫模糊傳來,天秀遠遠地凝視著這一幕,venus低垂著頭,對粉絲們的尖叫毫無回應,他一向挺直的肩膀垮了下來,走著走著,突然伸手捂住臉——他哭了。

  這就是輸家的落魄,是和冠軍的榮耀相生相伴的痛苦,也是藏在獎盃影子中的陰暗,這項運動和所有競技體育一樣,它能讓人興奮、讓人沉迷,讓人安全地獲得戰場上生死一線的刺激,強強對決的快.感,它能讓生命臻入前所未有的高峰,讓人欣喜若狂,讓你風靡眾生,改變一生,獲得巨大的名與利——

  但,它也一樣會傷你的心,只要留下來,沒有人能風光離場,將傳奇延續,曾經的fmvp會被擊敗,曾經的傳說會被淡忘,你曾因它多麼的快樂,終有一天也會有相同的痛苦,只要留下來,沒有人能不被擊敗,這就是競技。

  ——但,它也一樣有謎一般的魔力,它總是讓人想留下來。

  「唉,他哭了。」

  在她身邊,藥師輕輕地發出了惋惜的歎氣聲,「總是會哭的。」

  天秀看了他一眼——藥師俊逸的輪廓在燈光的散射中籠罩著一點彩色的光暈,他們靠得有些近,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不會知道cgamer被擊敗的那天,他到底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也有一點點流淚的衝動——

  「是啊,總是會哭的。」

  她點了點頭,將手指貼上玻璃幕牆,兩枚鉑金碎鑽的戒指因此也反出了璀璨的光——它們來自於贊助商的精工細作,代表著這個賽季的至高榮譽,同時也是她戴過最便宜的首飾。

  「你知道我在奪冠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嗎?」天秀喃喃地說。

  「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有人問過了,那一幕經典的凝視,已成為今年決賽的最終宣傳物料,被打上logo,印上slogan,通過管道分發到了社區、遊戲、新聞、社交媒體……當然會有人問她,那一刻她在想些什麼。天秀的回答很簡單,「什麼都沒有想。」

  她說,「那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這不是假話,水晶破碎的那一刻,高強度操作後極致的放鬆,讓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間,那一刻她的確什麼都沒有想,只是陷入了極度緊張後的放空。

  但那之後,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一切的開始,想到曾走過的彎路,想到這份堅持可能付出的代價,想到她居然還真的拿到的冠軍——

  「我想到了眼淚。」

  最終,她輕輕地說。

  「這一路走來,我看到太多人哭了。」

  飛揚、老炮、若花雨、天晴、遇見、流浪、錕哥、venus,那些倒在她腳底下的敗將,甚至也許還包涵了雪中飛和藥師,這是一條極其殘酷的蜿蜒小路,追夢的路上,道友千千萬萬,但能走到最後的,只有五個人。

  「我在想。」

  天秀低聲說,「那些曾追過夢的少年們……」

  那些曾追逐過卻注定失敗的少年們,那些沒有退路卻依舊將一切賭上的少年們,那些天賦不夠注定會被淘汰在半路的少年們,那些把一切都寄託在比賽之中卻沒有能力立足的少年們——

  「他們現在,都在哪兒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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