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

　　因為鬼童的事情， 大家都沒睡得好， 一個個蔫搭搭的， 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的打。

　　吃早餐的時候， 顧蒙把那隻黃色的小鳥雀也帶下來了， 順便把它的小帕子也帶著的， 給它折疊兩下， 讓它窩在上邊，然後讓張媽抓了一把碎米過來，順便還給它拿著小碗裝了一點水，這就當是早餐了。

　　這小雀毛茸茸的一團，吃東西的姿態看起來卻優雅得很， 先吃點小米， 然後再喝點水，最後就拿嘴巴去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怎麼瞧都帶著幾分臭美來。

　　顧梵好奇的問：「這是大姐你養的寵物？怎麼長得這麼胖？」

　　在鳥雀裡邊，這隻小鳥絕對算得上是最胖的那種了， 簡直就跟球一樣， 十分的引人注目。

　　顧蒙搖頭，有些嫌棄的道：「不是我養的，是昨天自己飛來的，賴著就不走了。」

　　一說要放飛它， 這小傢伙就原地打滾，倒地不起，死活不幹， 簡直就跟碰瓷一樣。

　　當然，那時候這小東西的蓬鬆的羽毛炸起來，更像是球了。

　　顧月看了她一眼，有心想說什麼，又看到趙穎脖子上系著的絲絹，想到顧蒙的厲害，當即就閉嘴了。

　　趙穎的表情不大好看，尤其是看到顧蒙，更覺得脖子疼，忍不住咬了咬牙。

　　「媽媽。」顧月向她撒嬌，道：「我今天想去買衣服，我都沒有可以穿的衣服了。還有啊，高斯先生在月末要舉辦一個晚會，我得去定制禮服了……」

　　「高斯先生？」聽到這個名字，趙穎倒是顧不得生氣了，扭頭看向顧月，問了一句。

　　顧月點頭，帶著幾分矜持和得意，她道：「您也知道的，高斯先生的晚會邀請函，那可是很難拿到的。」

　　高斯先生雖然來到s市已經有兩年多了，但是他這個人給大家的感覺仍然還是很神秘的。除了知道他是英國某個伯爵的兒子，家世不俗之外，大家對他的瞭解實在是有限。

　　不過即使有限，但是僅僅是他暴露出來的這些許資訊，已經足夠讓s市的姑娘們對他趨之如騖了，恨不得立刻就能嫁給他了。

　　更別說，這個男人，他還擁有著一張十分英俊的臉。

　　聞言，趙穎倒是有些高興了，作為母親，她自然是希望顧月能找到有一個出色的伴侶的。若是能嫁給高斯先生，那顧月不就是英國伯爵的兒媳婦了

　　不得不說，她們母女兩個倒是心有靈犀，都想到了一起去。

　　「我記得摸on家的高定禮服就不錯，吃完飯我們就去看看。」趙穎高興的看著顧月，道：「我家月月長得這麼漂亮，也只有摸on家的衣服才能配得上。」

　　摸on作為一個高奢品牌，無數女孩子都以擁有它家的一件禮服為榮耀，因為這家的衣服實在是太難買，也實在是太貴了。它家的每件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當然，價格也是獨一無二的高。

　　聽到趙穎這麼說，顧月簡直興奮得想要跳起來，她原本想著的是去shine家定制一件高級禮服就行了，可是沒想到趙穎會開口就是「摸on」。

　　「謝謝媽媽！」她立刻就跟趙穎道謝，那聲音甜得都讓人有些發膩了。

　　一旁的顧梵有些好奇的問：「高斯先生，什麼高斯先生，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人很出名嗎？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最起碼，能被顧月看中，那樣貌就不會太差的。

　　聞言，顧月連忙就說了高斯先生的家世情況之類的，末了道：「高斯先生長得還特別英俊，等等，我這裡有他的照片了，你們看！」

　　她拿出手機，找到其中一張照片，興致勃勃的翻出來給大家看。

　　照片中的青年是歐洲人特有的面向，高眉高鼻，他皮膚很白，眼睛是藍色的，而頭髮卻是金色的，金髮藍眼，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發著光一樣。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十分英俊出色的男人，至少在外表上是如此的。

　　顧月興奮的道：「聽說高斯先生特別喜歡童話故事，還是個很富有童心的人了。」

　　「富有童心，那很好啊，將來要是有了孩子，對待孩子的態度也會十分耐心的……」趙穎立刻接話道。

　　她們母女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好似顧月已經俘虜了這位高斯先生的心，下一刻對方就會成為他們顧家的女婿一樣。

　　見狀，顧梵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興致闌珊。他轉過頭，看見顧蒙皺著眉，似是在思考著什麼，表情甚至有幾分凝重。

　　「大姐，你覺得這位高斯先生怎麼樣啊？」顧梵問。

　　顧蒙道：「沒怎麼樣，不過我看著他不像是什麼好人。」

　　照片上的外國青年在其他人看來那是清風朗月的姿容，金髮藍眼，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一樣。但是在顧蒙眼裡，手機上的青年卻是面容猙獰，身上帶著一種血孽之氣，那是一種又妖又邪的狀態。

　　總的來說，這人看著，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甚至，他的手上還沾了人命，所以身上有孽，血煞之氣很重。

　　顧蒙說的是老實話，她這人從來不會說謊的，可是在顧月看來，卻覺得她是在嫉妒自己能去高斯先生的酒會，所以才在那說高斯先生的壞話。

　　「我看你就是嫉妒！」顧月得意的看著她，心裡覺得十分的暢快，尤其是最近在顧蒙這裡，她簡直就是一直憋著一口氣。

　　而現在，這口氣終於能吐出來了。

　　她衝著顧蒙得意洋洋的說道：「高斯先生這個人溫柔善良，對待女性也是禮遇有加的，你不要因為嫉妒就說他壞話。」

　　顧蒙沒說話，她只是掃視著顧月的眉眼，看著她一臉的桃花相若有所思。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發現顧月的面相上帶著淡淡的桃花色，而現在，對方臉上的桃花相更重了。

　　她眼帶春色，眸含春情，分明就是春心萌動、遭遇桃花之相。只是這桃花，在桃色上又帶著幾分豔麗的血氣，這代表著顧月所遭遇的桃花不僅是朵爛桃花，還會危及她的性命。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參加那個什麼晚會的好，可能會死的哦。」顧蒙說道，咧開嘴對著顧月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牙齒。

　　說到「死」的時候，她語氣森冷，讓顧月覺得似乎有一陣冷風直接吹了過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顧月皺著眉，覺得顧蒙完全就是在詛咒自己，有些生氣的道：「你才會死了，你忘了嗎，按照醫生的說法，你現在還活著那就是一個奇跡，說不動那天你就死了。」

　　說到這裡，她心裡直覺得痛快得很。哪天顧蒙要是死了，她怕是高興得要放幾串煙花慶祝一下。

　　正在她心理暗爽的時候，顧父卻是出離憤怒了，對她怒語相向，直接怒斥道：「你閉嘴！」

　　顧父一直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他要管著宏業這麼大的一個公司，平時都不在家，在家的時候對著幾個孩子的態度也是溫和的，顧梵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憤怒的樣子。

　　「誰跟你說的顧蒙就要死了？你身為她的妹妹，你就這麼期待著她死嗎？枉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我告訴你，濛濛她肯定會活得好好的，不會死的！」顧父臉上青筋暴起，瞪著顧月的一雙眼泛著紅血絲，顯然是怒極了。

　　在知道顧蒙現在的狀況之後，這段時間他一直處於一種焦慮害怕的狀態。此時看見顧月得意洋洋的表情，聽到她對顧蒙堪稱詛咒的語言，他這段時間積攢的火氣全部都爆發了。

　　他這突然發怒，直接把桌上的人都給嚇住了，尤其是被他責駡的顧月，更是表情惶恐的看著他，身體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見狀，顧蒙輕輕的扯了扯顧父的手，安撫道：「爸爸您不要生氣，我當然不會死的，我會一直活得好好的，活得比天長，比地久。所以，您就放心吧，不用擔心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顧蒙覺得眼眶有些熱，甚至覺得心臟也是漲漲的，似乎有些難過，又有些複雜。僅憑著她已經失去記憶的腦袋，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心情。

　　反正，心情很複雜就是了。

　　聽到她的安慰，顧父頹然，他扭頭道：「濛濛你放心吧，爸爸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當然不會有事啊！

　　顧蒙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的，每天過得別提有多美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全世界的人死了，她也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話她跟顧父說了無數遍，顧父卻一直不相信，一直拿那種「你放心，你會沒事的」悲傷表情看著她。

　　顧蒙：「……」

　　好吧，隨便你吧，你高興就好。

　　顧父這麼怒駡了一頓，飯桌上的氣氛都變得凝重古怪起來，大家免不了有幾分小心翼翼的，就連張媽他們，走路做事，那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又惹顧父生氣了。

　　別看顧父平時不常生氣，可是這不愛生氣的人一旦生氣起來，那簡直就是火山爆發，嚇死個人。

　　當然，餐桌上也有不受影響的，那就是顧蒙了，她還是吃嘛嘛香，吃啥都有胃口的樣子，半點都不受影響的。

　　「張媽，我還要一碗這個粥，這個粥還有嗎？」

　　她抬頭喊了一聲張媽，張媽誒了一聲，連忙跑過來，等往餐桌上一看，張媽沉默了一下，才道：「這個粥，沒了，不過大小姐你要是想吃，我中午再做。」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桌上裝粥的瓷鍋已經空了。

　　顧蒙仰著頭對張媽道：「我喜歡粥裡那個滑滑的、嫩嫩的那個。」

　　聞言，張媽想了一下，恍然道：「大小姐你說的是粥裡的蝦吧。」

　　今天她做的是蝦仁粥，剝好的蝦和粥一起熬，那蝦仁白白嫩嫩的，吃起來特別鮮。

　　「大小姐你要是喜歡的話，那晚上我就做一個白灼蝦，剛好我侄子送了好幾斤青蝦來，那蝦可新鮮了。」張媽立刻樂呵呵的說道，談起做菜做飯，這可是她最擅長的，那是眉飛色舞的。

　　顧蒙立刻對張媽露出一個微笑來，道：「謝謝張媽！」

　　看著她這模樣，顧父冷硬的表情緩和了幾分。見狀，其他人緊繃的心情也微微鬆緩了一下。

　　吃完飯，顧蒙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臥室裡窗簾微微扯開了一點，秦薇薇抱著鬼童坐在被窗簾遮住的角落，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滿臉的愁容與悲色。

　　她抱著孩子已經這麼幹坐了一夜，一雙手一直緊緊的抱著，好像抱著自己的寶貝，生怕微微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一樣。

　　顧蒙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把頭髮紮了起來。她這頭髮好歹比剛醒來那時候好多了，不過也是枯黃枯黃的，抓在手裡跟抓著一把幹稻草一樣，沒有多少水分。

　　紮完頭髮，她把昨天那個叫做馮奕的男人給的名片找出來，道：「我等下就給那個叫什麼石正的人打電話，跟他瞭解一下你家這個案子的情況。」

　　這可是涉及到自己能不能拿到功德，而功德又涉及到的身體問題，因此她那可是精神百倍，興致勃勃的。

　　聞言，秦薇薇的目光動了動，只是目光卻還是死死的黏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似是完全沒有聽到顧蒙的話。

　　鬼童完全沒有普通孩子的可愛，他皮膚烏青，滿臉的凶煞之色，可是在秦薇薇眼裡，他卻比任何人都可愛，比任何人都乖巧。

　　「我家小寶，真的沒救了嗎？」她喃喃，像是在問顧蒙，也像是在問自己。

　　——這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死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給他取名字了。沒有名字，她平時也就在心裡默默叫著小寶這個名字，就和她的大兒子小時候一樣，因為他們都是她的寶貝。

　　顧蒙搖頭，她道：「他魂魄已傷，魂碎魄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黃大師為了把鬼童所有的力量都激發出來，將那顆釘子打入了他的天靈感。釘子邪性，而且是專門用來克制鬼物的，對鬼童的魂魄產生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現在，這孩子的魂魄還沒碎，那是顧蒙在他身上所畫的那道符的作用，那道符微弱的保護著他的魂魄。但是即使如此，他身上的鬼氣還是不斷的往外逸散著，等到符文的力量消失，也就是這孩子消失的時候。

　　聞言，秦薇薇眼裡流出兩行血淚來，她搖頭哭道：「為什麼，為什麼了，他還這麼小，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她一哭，哭聲哀怨淒慘，整個房間的陰氣更是大盛，室內的溫度直接降到了冰點。

　　「媽媽……」懷裡的孩子突然睜開眼睛，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伸手抓著他的領子。

　　聽到這一聲叫聲，秦薇薇猛的回過神來，她停止了哭泣，低頭看著孩子，臉上立刻露出一個笑來，道：「小寶，你醒了？」

　　小寶說：「媽媽，我好難受。」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秦薇薇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來。

　　她抬頭，問顧蒙：「顧小姐，我家小寶，還有多少時間？」

　　顧蒙回答道：「大概是，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聞言，秦薇薇點頭，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語氣十分平靜的道：「好，我知道了。」

　　顧蒙歪著頭看她，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剛才還悲傷頹然的她怎麼突然又精神起來了。

　　人類還真是種奇怪的生物，既脆弱，但是有時候又十分堅韌。這一點，在秦偉偉的身上就體現得十分明顯，身為女子的她是柔弱的，可是現在她卻又是十分堅韌的。

　　發現這一點，顧蒙覺得十分有趣。

　　顧蒙給馮奕打了電話，對方似是沒有想到顧蒙真的會打電話給過來，當時就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他和顧蒙約了個見面的時間然後掛了電話就去找石正了。

　　這丫頭，可是石正招惹來的，和他可沒有關係。

　　「昨天那個丫頭，還真的打電話來了，我和她約了明天見面。」找到石正，他開口說道，又跟對方說了見面的地址，這才道：「我看那丫頭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瞧著就是個中二少女，你還真把她的話信了啊。」

　　他們做法官的，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案件，便更不相信鬼怪之說。但是石正卻不同，他一直對著鬼神懷著敬畏之心，脖子上一直掛著一個木頭佛像，馮奕以前聽他說起過一點，這好像是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聞言，石正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就算是那麼一點可能，他也想去嘗試一下，如果那姑娘說的是假的，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只是為了博人眼球，那也只是耽誤他一點時間而已。

　　但是如果她真的知道有關案子的一些情況呢？

　　為了這個如果，石正願意拿出一點時間來和對方聊一聊。

　　馮奕皺了皺眉，道：「那你得注意了，按照規定，有關案子的任何資料，都是不能跟其他人透露的。如果被上邊知道了。小心扒了你身上的這層皮。」

　　「我知道的。」石正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辦公室裡又走進來一個人，對方風風火火的衝進來，然後拿著資料就往桌子上砸。

　　「真tm的氣死老子了！」嘴上罵著，他似乎還覺得不太痛快，伸手一腳踢了一下桌子，倒是把自己腳丫子踢得疼了，抱著腳才能抽著冷氣。

　　有同事問道：「王俊，我記得今天不是有場你的案子嗎？結束了嗎？你怎麼這麼生氣？」

　　王俊扯了扯領帶，道：「別說了，因為證據不足，那人渣被當庭釋放了。」

　　聞言，石正眉頭就忍不住皺了一下。

　　他知道王俊負責的案子，那是一場奸殺案，受害者是一個高中女學生，而施害者，也是高中生，而且還是受害者的同班同學。這件案子，證據充足，現在怎麼可能因為證據不足，讓被告當庭釋放？

　　說到這個，王俊那叫一個氣，即使灌了一瓶冰可樂也不能讓他平靜下來，他說：「吳秀秀的家人撤訴了，這家人重男輕女，肯定是拿了錢家的好處！」

　　吳秀秀就是受害者的名字，她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姑娘，在學校裡老師們對她也是稱讚有加的。可是就在三個月前，她被學生們發現死在他們學校的池塘裡，等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三天了。而經過屍檢，大家發現她在死前受到過侵犯。

　　經過各項調查，員警們最後把目標鎖定到了吳秀秀的同班男同學梁輝身上。

　　梁輝是個富二代，他家裡有錢，他曾經多次對吳秀秀表白，不過對方始終沒有答應。而三月前，他喝了酒，在花園裡看見出來透氣的吳秀秀，再一次表白未果之後，他惡從心起，將吳秀秀奸殺了，並且拋屍在學校的池塘裡。

　　而現在，就是這麼一個犯下了惡事的少年，現在竟然被無罪釋放了。

　　馮奕沉默了一下，對石正道：「你看，如果世上真的有鬼神的話，這樣的大惡人又怎麼可能還活著？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死不瞑目的人了。」

　　聞言，石正有些無言以對。

　　大家畏懼鬼神，可是有時候遇到這種事情，卻又希望鬼神存在。

　　顧蒙和石正約在了一個咖啡店，顧蒙來的時候，石正已經到了，對方皺著眉在翻看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十分嚴肅以及不好招惹。

　　等看見顧蒙，石正站起身來，等她坐下，順手把手邊的菜單遞了過去，問她：「要喝點什麼嗎？」

　　顧蒙接過菜單，看著上邊的各種各樣的咖啡飲品，個個都不認識，就問石正：「這裡邊哪個好喝一點？」

　　石正沉默了一下，道：「我讓人給你做杯奶茶吧。」

　　看小姑娘這樣子就不是喜歡喝咖啡的，還是甜甜的奶茶更加適合她。

　　等點完飲料，石正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顧蒙，道：「這就是四年前的那個案子有關的文件，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向無關的人員透露案子的有關情況的。所以，我希望你今天在這裡所看見的東西，出去了就能忘了。」

　　「我可是過目不忘，怎麼可能出門就忘？」顧蒙不滿意的看了石正一眼，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在瞧不起自己。

　　聞言，石正又沉默了一下，方才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所看到的，不要跟任何人說。」

　　顧蒙微微點頭，道：「我不會說的。」

　　說著，她低頭似模似樣的看著石正給的這份資料。